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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第298章

小说: 侯沧海商路笔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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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贵从楼上摔下,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租住在此,平时昼伏夜出,极为低调,从来不与本楼居民接触,本人长相普通,衣着平凡,没有任何让人记得住的特点。因此,当警察询问围观人群是否有人认识摔死之人时,没有人应答。

    任强在现场围观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离开现场,隐在黑暗处观察是否有人跟踪。确认无人跟踪以后,他才骑单车回到学校。回到学校后,他没有回寝室,直接在学校宾馆租了一个房间,关上门,打开相机看里面的内容。

    看完内容以后,任强这才完全确认侯沧海和梁毅然肯定要对付一大恶人。他脑海里出现过千百次一大恶人的名字,却没有看到一张相片。摔死者相机里的相片里面有很多人,有一个很土的中年人气场强大,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一大恶人。他在屋里如闷驴一样转圈,想起姐姐从小带着自己的点点滴滴,心中有百般滋味。

    在江州面条厂梁毅然办公室里,侯沧海和梁毅然在等待着任强的电话,过了一个多小时,侯沧海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什么情况?”

    “有人摔死,没有居民都不认识此人。摔下楼的是一个中年人,偏瘦,没有特征。”

    “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我已经看了。”

    侯沧海迅速打断他的话,道:“妥善保管好,我和梁总要来,早上见面。”

    “姐夫。”

    侯沧海再次打断他的话,道:“什么都别说了,明天我们直接到你的学校。”

    打完电话,侯沧海神情变得很难看,道:“麻贵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暂时不明。”梁毅然道:“齐二妹还在前往南州的路上,若是她控制不了情绪,容易落进对方的陷阱里。我马上和她联系,讲明真相,让她节哀顺变,绝对不能在顺达门前现象。”

    一辆越野车在山间急速前行,车灯划破黑暗,不时能照亮公路上的野兔。齐二妹不停地按响喇叭,让喇叭声音惊走野物。快速越过山,进入省道,距离南州越来越近。她单手掌着方向盘,右手反复在重拨师傅电话,结果都是无应答。这个结果让齐二妹心里发冷,有一种坠入深渊的无力感。

    小车继续前行,终于有电话打了回来。

    “齐二妹,你先把车停下来。”梁毅然的声音在小车狭窄空间里特别响亮,响亮得让齐二妹痛恨。

    齐二妹依言将越野车停在路边,道:“我停下来了,师傅没有事吧。”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很微弱,盼望手机能传来令人安心的消息。

    梁毅然道:“有人从顺达大厦楼下,死亡。现在无法判断是不是你的师傅。不过是他的可能性极高。你绝对不能前往那幢楼,仍然极不安全。”

    齐二妹耳朵里回响着梁毅然的声音,久久不散,振得头脑发昏。她有些失神,仿佛不能理解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

    “喂,你在听吗?”梁毅然电话里大声道。

    齐二妹嫌电话闹心,顺手将电话关掉。她额头抵着方向盘,双肩抽动,一滴滴泪珠往下滴落。

    齐二妹是麻贵的徒弟,平时也以师傅和徒弟相称。但是在齐二妹心目中和事实上,麻贵不止师傅那么简单。从齐二妹记事起,师傅麻贵就在自己身边,单独将自己养大。麻贵对于齐二妹来说就是家人,是父亲。

    她成年以后,曾经无数次向麻贵追问自己的父母是谁?麻贵都只有一句话来回答:“弃婴,除了一床抱被以外,只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生辰八字。”

    齐二妹年满十八之时,麻贵为齐二妹行了一个成人礼,成人礼的标志就是那床抱被和生辰八字交给了齐二妹。生辰八字是女性笔迹,笔迹秀丽。从笔迹判断,写下字条的女子至少读过高中。接到亲生父母唯一凭据之后,齐二妹便将抱被和纸条塞进箱子,锁进柜子。她从小跟着麻贵,没有生出寻找父母的心思。

    不断有货车经过,经过之人都要下意识伸头看一眼停在路边的小车。无数车辆驶过后,终于有一辆货车停在前面,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拿起手电朝里面照了照,确认司机是年轻女子,便用力敲车窗。

    车窗敲击声越来越重,齐二妹终于抬起头,又伸手扯了纸巾擦掉眼泪。她将车窗摇下约十来厘米,怒道:“别他马的烦我。”

    窗外是一个胡子拉茬的汉子,嬉皮笑脸地道:“小妹妹,哭啥子嘛,哥哥进来帮你。”

    齐二妹准备摇起车窗,外面汉子突然将手臂伸了进来,想要拉开车门。

    齐二妹长年独身在外,为了机警,她在摇开车窗时,右手已经拿起高压警棍,打开,按在对方手臂上。一阵弧形蓝光闪烁,伴随着滋滋声。车外汉子惨叫一声,如蹦蹦虫一样朝外蹦去。齐二妹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猛然爆发,下车,上前一步,对准弯腰汉子的脸部用膝盖猛顶。

    弯腰汉子被这凶猛的膝击砸得满脸花,捂着脸,在地上嚎叫。

    齐二妹又踢了两脚,这才回到车上,恶狠狠地发动汽车。

    汽车如离弦之箭,想要冲破黑暗。

    黑暗无处不在,笼罩在南州城上空。南州市吴河区刑警大队小会议室开着灯,七八位疲倦刑警凑在一起分析案情:

    1。此人从楼上摔下之前,打过抢劫的报警电话;

    2。通过电话却查到一个根本不在此地的人,接到电话的当地派出所很负责,连夜到了此人家中,已经确定摔死的人并非登记电话的人;

    3。顶楼居民曾经听到过剧烈的砸门声,顶楼房门是木门,木门已经破裂;

    4。摔死之人并非跳楼,而是爬到水管上,铁水管断裂,因而掉落在地。

    刑警们综合上面条件,得出初步推断:此人是被人追赶,仓皇之下想爬水管到另一幢楼,结果水管断掉,人摔下来,死了。

    得出结论后,下一步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弄清死者的真实身份。由于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脸部又严重摔伤,周围居民也不认识此人,此人是谁就很重要;二是就是那群追赶死者的人。这群追赶死者的人便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等到天放亮时,刑警们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继续去一项一项落实晚上商量的细节。侦破是一件细致工作,要做许多琐事,很枯燥,完全没有影视展现破案过程那般刺激。他们调取了这幢居民楼所有住户的资料,特别注重查找租户。

    车行至南州郊区的齐二妹接到了警方电话。经过昨夜的激烈情感波动,齐二妹在此刻成功地控制住了情绪。她停下车,心平气和回答警察的问话。这套房子是以齐二妹的名义租用,齐二妹的公开职业是摄影师,为杂志、报刊提供高质量的风景和人像摄影相片。这本是齐二妹的副业,如今几年时间下来,她在摄影圈内小有名气,被誉为孤独的女摄影师。

    这个职业符合租用了房子又长期不在家的特点,警方打电话询问以后,将齐二妹从怀疑名单中划去。

    齐二妹将车开进南州城,没有回家,停下来等待梁毅然的消息。她从小受到麻贵培养,具有不错的控制情绪能力,如今师傅已经逝去,再着急也没有用,因此没有胡乱闯现场,而是耐心等待。

    山南政法大学食堂,侯沧海、梁毅然、任强坐在对外经营的餐厅包房里。政法大学虽然是对外经营,在里面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与政法大学有关的人。不时能看到穿着公安、检察和法院制服的政法系统工作人员。

    侯沧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生意是在大学做食堂,辞职后又做过医药代表,这些经历给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很喜欢将隐蔽见面的地点选择在大学食堂或者医药食堂。

    任强将相机放在桌上,用坚毅神情道:“我看了里面的全部内容。姐夫,我要跟着你们干,为奶姐报仇。”

    侯沧海道:“你好好读书,以后到政法系统工作,这才有机会收拾他们。”

    任强坚决地道:“我读大一,还有三年多才毕业,毕业后也就是一个小人物,向一大恶人报仇得等到猴年马月。我现在就要加入,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

    侯沧海还是摇头。

    任强语气悲愤地道:“我叫不出那个从楼上摔下来英雄的名字,他和黑势力斗争能献出生命,我为什么不能?”

    侯沧海道:“你的姐姐已经献出生命,我不能让你冒险。如果你出了事,任家这一脉就断了,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怎么向你姐姐交待?”

    任强急眼道:“不报仇没有脸见姐姐。况且我已经知道了内情,不让我加入,我受不了。”

    梁毅然保持沉默。

    对峙良久,侯沧海道:“你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是底线。”

    任强挺起胸,道:“我不笨,不会犯傻,肯定会听指挥。”

    这边商定以后,梁毅然道:“齐二妹已经回南州,让她过来吧。”

    半个小时后,齐二妹走进包间,见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直言道:“说话是否方便?”

    梁毅然道:“都是内部人,没有问题。”

    齐二妹直沟沟地看着梁毅然道:“师傅走了,我不做私家侦探了。我以后就跟着梁总,不管刀山火海都敢去闯一闯。”

    梁毅然道:“理由?”

    齐二妹瞪着眼,毫不畏惧梁毅然威压的眼神,道:“你们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这就是理由,够不够?”

    从建立综合中心开始,凡是夜行只能是侯沧海和梁毅然亲自参加。麻贵意外身亡,让两个素质很不错的年轻人加入了夜行队。

    梁毅然终于有了可以指挥和调动的左臂右膀。

    (第三百八十六章)

 第三百八十七章 可笑的仪式

    从今天起,齐二妹和任强就成为沧海集团另一个核心的成员。这是综合信息中心暗组首次增加成员,侯沧海非常重视,将手边所有重要事情全部放在一边,准备拿出一整天时间培训和接纳这两个年轻人。

    侯沧海道:“你们都将属于沧海集团监察和综合信息中心,享有虚拟受限股。所以虚拟受限股都将用现金购买,若是你们现在没有钱,可以从综合信息中心借支,但是这笔钱将来要归还给综合信息中心。因为你们不会以正式身份出现在集团,作为补偿,虚拟受限股的股数与副总监一个级别,次于总监和集团核心领导。每个月都有固定工资,工资待遇也与副总监一个级别。外出行动可以提前预支一部分现金,每个月实报实销。我讲的是大体原则,细节由你们的直接上司梁总来讲。”

    任强曾经跟随着侯沧海参加过商业活动,与沧海集团不少同事有接触,知道虚拟受限股是怎么一回事,道:“我们进入沧海集团就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有些无功不受禄。”他平时总是称呼侯沧海为姐夫,如今正式成为沧海集团的一员,与侯沧海有了上下级关系,于是在公共场合就将姐夫这个称呼收了起来。

    侯沧海耐心地道:“你们是进入综合信息中心的暗组,对付黑恶势力,具有一定危险性,工资高一些很正常。我最后问你们两人一遍,你们真是自愿与一大恶人对抗,这事很危险。”

    任强目光坚毅地道:“我自愿。”

    齐二妹脑中总是浮现起麻贵年轻时的样子,从年轻到逝去,其模样都没有大变化,总是郁郁寡欢。想起年轻时的麻贵,她有些走神,等到任强答应之后,才道:“我是自愿的。”

    梁毅然很欣赏这两个年轻人,道:“我们在南州建立一个隐蔽场所,目前只有我和侯总知道,以后你们两人将获准使用这个隐蔽场所。”

    任强道:“我们使用这个隐蔽场所,需要提前汇报吗?”

    梁毅然道:“不需要,既然侯总和我同意让你们使用这个办公地点,也就要相信你们。当然,我们建有一系列规则,大家使用办公室时必须要遵守这些规则。”

    侯沧海道:“你们是沧海集团的核心层之一,等到一大恶人灭亡之际,你们就要从幕后走向前台,担任重要职务。所以,我和梁总对你们的授权很高。”

    齐二妹道:“为什么选择相信我?我以前不过是麻贵的徒弟,我们是合作关系。”

    侯沧海轻言细语地道:“以前我和麻贵聊天时谈起过你,麻贵有一句话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他说齐二妹是我徒弟,也是我的养女。是我的养女,也是我的女儿。麻贵不幸遇难,虽然是意外,也是为了沧海集团牺牲的。你是她的女儿,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你。而且,你以前的工作已经显示出你的能力,足以胜任这一份工作。”

    齐二妹道:“我师傅说过这话吗?”

    “说过,是我第一次见你以后,特意询问你的情况时他讲的。”

    “谢谢。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他已经不在了。”这是一句普通且有些饶舌的话,让齐二妹胸口一阵翻腾。麻贵平时办事很是严肃,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不说温柔的话,不说带感情的话。齐二妹经常猜测麻贵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有时候很悲观,觉得自己在麻贵心中恐怕就是一个捡来的小屁孩子,顶了天是徒弟。

    侯沧海又问:“你了解师傅吗?”

    齐二妹摇头,道:“说实话,还真不了解。他是一个特别的人,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行业做这么久,而且做得很认真,认真得我常常不能理解。”

    在齐二妹十八岁之前,她和麻贵生活在一起。那是她是正常小女生,上课,回家,回家,上课。与其他女生稍有不同的是被麻贵带着从小参加锻炼,练习体能与武术、以及照相等技能,而对学习成绩要求不太高。十八岁以后,齐二妹跟着麻贵行走江湖。出师以后,平时她和麻贵各做各事,见面时间不多,一年真正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尽管分多聚少,但是齐二妹知道麻贵在做什么,想要见面就能见面。如今阴阳相隔,人间再无麻贵。麻贵是一片混入树叶堆里不起眼的那片树叶,包括侯沧海和梁毅然只是把他当作可靠的私家侦探,没有太多感情。唯有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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