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木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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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自己判断这株老金桂的价值，实际上，是按照北方的一般的流苏嫁接老金桂来判断的。
而如果是原生植株的话，这株老金桂的价值，怕是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固然，流苏嫁接的桂花，比原生桂花更为耐寒、耐旱，更易在北方生存，北方绝大多数桂花都是流苏嫁接。但这恰好说明，原生植株的桂花，在北方比较稀少，能适应北方寒冷干旱条件的原生桂花，都算是比较少见难得的！
另外，流苏嫁接品种，相比原生桂花，还有个优势。
那便是，流苏比较容易塑形！
流苏算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在幼苗时期，可以随便弯折根茎，依旧可以顽强存活。所以流苏嫁接的桂花，爪状根型很容易弄出来，主干也可以弄得蜿蜒曲折，甚至都可以将主干刻意弄出一些简单的汉字、花鸟的造型。
另外，流苏的生长速度，也远超桂花，容易弄出比较粗的主干。
这株老金桂的龙爪根茎，如果是流苏根茎的话，只能算是比较少见，造型比较奇特。毕竟，想要用流苏定向的培育出龙爪根来，虽然不一定培植出那般神似的，但差不多的，还是有可能培植出来的。
但是，如果是原生的老金桂的话，那么这种主干直径七八公分的“龙爪根”，就只能用“珍稀”、“神奇”这些词语来形容了！
“刚才，我还是看走眼了……”
聂云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
一株好的盆景花木，一般来说要从四点着手——龄、形、根、稀。
所谓“龄”就是树龄，一株几十年的老桩，价钱自然要比只养了三五年的盆景花卉要值钱，这个一般人很容易就能明白。
形，自然就是盆景花木的整体形状了，形状不好看，盆景自然不能算好盆景。一般来说，盆景的形状，除了取决于基本固定的根茎形状之外，树冠的形状也比较重要，另外还要讲求一些细枝末节。一株盆景培养一年，发了那些新枝，要修剪掉哪些，留下哪些，都有讲究。出了点岔子，盆景就可能面目全非！
根，也基本不用说了，大部分盆景，看的就是那个老根，根型对盆景价值有很大影响。
至于“稀”，那就是珍稀程度了，像是兰花这种花卉类盆景，自然没法讲求根型茎型，有价值几十的，也有价值数百万人民币的。那些价值数百万的，基本上就是因为品种珍稀。
这俩环卫人员往外搬的这株老金桂盆景，这四点，基本都占。
树龄，主干长到七八公分的老金桂，虽然比不上那些上百年的老桩，但也显然不是三年两年能长出来的。
形，这株老金桂的总体形状，算是上上之选。
根部，龙爪根，也是极品！
而最重要的，这样的一株老金桂，在北方算得上是十分珍稀了。或许，差不多层次根型茎型的流苏嫁接桂花，能找出几盆了，但是这样的原生老金桂，聂云却几乎可以肯定，在全北方，乃至整个中国，怕都是独一份！
论价值，碰到了出得起价钱的买家，几十万，乃至是上百万，都不是没有可能！
只可惜，这株老金桂，明显是一株病株。
叶子枯黄、掉落，整个植株也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基本上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了。
聂云飞快用灵木瞳扫视了一遍这株老金桂内部的灵气状态。
这一下扫视，聂云发现，这老金桂的根部吸收灵气的能力极差，只有很少一部分灵气被根部吸收进去，进入到茎干之中。而上部的枝干，因为得不到足够的灵气滋养，有一些枝干已经有了干枯甚至死亡的迹象！
这种情况，说明这株老金桂的病因不是虫害或是病菌，而是自身出了问题。
一株病株，和健康的植株相比起来，价值显然无法同日而语。
尤其是像这株老金桂，几乎都病入膏肓了，继续养下去，怕是有养死的可能。一旦养死了，这株老金桂也要一文不值了！
“同学，这株老金桂，你们是要往什么地方搬啊？”
不由得，聂云心绪一动，向那两个男生走去，出言询问道。
跟在聂云身边的田甜，看到聂云突然对这株老金桂有了兴趣，也停下了脚步，和聂云一起观察起了这株老金桂。
一看之下，田甜才发觉，这株老金桂不是半年前学院里周老教授从家里搬来的那株么。刚搬来的时候，这株老金桂还郁郁葱葱，只不过最近一个月，这老金桂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枯叶、落叶，成了这种情况……
这两个搬花盆的男生，抬头看了聂云一眼。
“同学，你是别的学院的吧？这盆花是我们学院周老教授的，周教授说这盆花出了毛病，养不活了，让我们给他搬回家里去先放着。”这两个男生搬着几十斤重的花盆，虽然不算吃力，但本来也不想理会聂云，不过看到聂云身后跟着的田甜，其中一个男生眼前一亮，连忙热情的说道。
“养不活了？”
听到这个男生之言，聂云心思不禁飞快一转。
这株老金桂，在那个周老教授的眼中，基本养不活了么……
养不活的盆景，通常来说，基本就没有什么价值了。这种情况下，如果那个周老教授要将这盆老金桂出售的话，价钱想必也不会高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自己，花低价入手这盆老金桂的话……
虽然这老金桂几乎都病入膏肓，但是其中到底还有一线生机留存，根茎之中也有一丝的灵气流通，未必就真的不能救活。
自己拥有灵木瞳的能力，这株老金桂之中的每一条灵气流通路线，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自己也能准备找到。加上聂云本身对如何培植桂花有所了解，对症下药之下，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一旦这盆老金桂重现生机，其价值，绝对能达到一个让聂云惊喜的程度！
当然了，聂云只是心中这么想罢了，具体能不能救活，不经过实践，到底是个未知数。所以如果这株老金桂要价高的话，聂云绝对不会出手！
“同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下周教授，这盆花我比较喜欢，不知道周老肯不肯割爱转让。”没有丝毫犹豫，聂云立刻向先前和自己说话那男生说道。
“你要买这盆花？”听到聂云的话，这男生一愣，和另外那男生将这盆老金桂放了下来。
“周教授的办公室就在楼上，你要是想要买的话，自己上去问问吧，就是201室。至于周教授是不是想卖，我们也不知道，他只叫我们帮忙把这盆花搬回家。”这个男生向聂云说道。
“谢了！”
聂云向这男生点头致谢，说不得，自己要去那周教授办公室走一趟了。
“这位同学，你想入手这株老金桂？”
而不等聂云行动，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聂云下意识一抬头，只见这办公楼老旧的楼梯之上，走下了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者。这老者身形高大挺拔，头发虽然花白，却是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带着一股儒雅气质，显然正是一位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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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病因
“周教授！”“周教授！”
“周教授好！”
见到这个老者下楼来，那两个男生立刻直起身子问好。就连田甜，也是乖巧的问好。显然这老者正是之前那个男生所说的周老教授了。面对这几个学生的问好，这周教授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却还是放在聂云身上。
“同学，你想入手这株老金桂？你对桂花有了解？”
周老教授缓步走到这株老金桂的跟前，看了一眼这枝叶凋零的老金桂，眼中惋惜之色一闪而过，同时口中向聂云问道。
“周老您好，我对桂花略懂一些，以前我爷爷喜欢桂花，家中也有些精品，我早年跟随爷爷生活，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些知识。”
聂云恭恭敬敬向这周老回答道。
“哦？”
听到聂云说自己爷爷养桂，自己之前也见识过一些精品桂花，周老不禁眼前一亮。
“花鸟这些东西，向来都是年纪大的人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花木的实在不算多。你应该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吧？你之前说喜欢这株老金桂，你且说一下，这株老金桂哪些地方吸引你？”周老向聂云道。
“周老慧眼，我的确不是农业大学的学生。之前我在省城大学读书，今年刚刚毕业。”
聂云微微一笑，向周老说着，目光却是转移到了这盆老金桂上。
“周老的这株老金桂，应该是从南方引进的原生植株，不过到底是种子繁育的纯原生树，还是扦插繁殖的扦插树，晚辈就看不出来了。不过总之这株老金桂根骨清奇，本身就是好苗子，早期的打理修剪也不错，看茎干的苍古程度，怕是盆栽了十年以上。这样的一株盆景，绝对能算得上是精品了！”对这盆老金桂，聂云大致的品评了一下。
周老乃是农业大学的教授，本身显然也是爱花之人。这样的花木爱好者，出手一盆盆景，绝对不止是看价钱，也要看出手的对象是不是真的懂花爱花！
一个不懂花木，只会附庸风雅的暴发户，出价再高，周老也未必出手。
而一个懂得桂花，喜爱桂花的人，若是和周老聊的投机了，即便是囊中羞涩，怕是周老也会将桂花慷慨相送！
“哦？小伙子，看来你懂得也不少嘛！”
果不其然，看到聂云讲出这一番话，周老看向聂云的目光登时有了变化，同时暗暗点头，显然是对聂云比较欣赏。
此时已临近上课时间，不少农学院学生要到办公楼做实验，看到周老和聂云在这边品评探讨这棵老金桂，很多学生不由得都是停下脚步，驻足围观。听到周老出言称赞聂云，这些学生都是暗暗惊讶。
周老教授在农学院，向来以威严著称，乃是十分传统的教授。周老带的几个学生，做事稍微出错，就要招致一顿批评，很少见周老夸赞什么人。现在周老夸赞聂云，虽然只是因为聂云懂得桂花，但这也相当难得一见了。
“小伙子，你虽然懂桂，但这株老金桂，我是不会出手的。”
然而，下一刻，这周老夸赞完聂云，却是摇了摇头。
聂云双眉，不禁一皱。
“小伙子，你既是懂桂，想必应该看出来了，这株老金桂出了毛病，能不能养好，还很难说。你虽懂桂，但到底年轻，经验欠缺。这株老金桂你买回去，若是养死了，非但你亏了，我也不愿意一株精品桂就此作古。所以这株花，我是不会卖给你的。”周老向聂云解释道。
“不过，小伙子，我家中倒是还有几盆桂花，虽然比不上这一株，但也勉强算上品。你可以随我回家看看，若是喜欢，搬一盆回去又何妨？”
紧接着周老又说道。
聂云双眉依旧微皱，这周老固然不是吝啬之人，送自己盆桂花也有可能，但他送的，顶天也就是几千块的上品桂，和这株近乎绝品的老金桂根本无法相比。
况且，周老就算想送，聂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收。而且入手这株病株老金桂，若是将来能令其起死回生，这种“捡漏”的快感乐趣，远不是得到一株上品桂花所能比拟的……
这株老金桂，聂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周老，您怎么就知道，这老金桂在我手里，生存几率一定比不上你留在家里？先前我可是听说，您说过，这株老金桂，已是病入膏肓，难以医治了！”
想到这儿，聂云目光炯炯，直视周老道。
“虽是病入膏肓，但在我手上，尚有一线生机。”周老说道。
“如果这株老金桂在周老您手上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它在我聂云手上，生机定能高出十倍！”
聂云斩钉截铁一般说道。
“什么？”
聂云此言一出，还不等周老反应，周围那些围观的农学院学生立刻一愣。
这个貌不惊人的男生，竟然敢说，这株老金桂在他的手上，比在周老的手上生存几率高十倍？
这样的话，在这些学生看来，显然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要知道，周老，非但是农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在花卉盆景界也是享有很高的声誉。现今还是鲁东省盆景协会的副会长。哪怕是全国这个层次，周老也是盆景界的权威人士。很多人购买了盆景，甚至都要跑去找周老鉴赏一番。
基本上，周老说那株盆景长势不错，一般都不会差；说那株盆景病入膏肓，九死一生，那这株盆景一般养几个月，就要彻底枯死了……
而现在，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男子，竟然说自己养桂比周老还厉害，周老断定难以成活的病株，他敢说使其生存的几率更大？
这简直不能用“狂妄”来形容，只能说是“无知”了！
“周教授养了几十年花，会比不上你么？”
“不知天高地厚！”
“别以为自己稍微懂一点儿桂花知识，就成专家了！”
周围这些学生，立刻小声嘟囔道。其中，赫然就有田甜那个同学王浩。
之前，王浩在田甜众多仰慕者中，算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了。但是，聂云这样一个开着悍马H1的家伙突然横空插进来，让王浩立刻自惭形秽。
不过在王浩脑海之中，已然是自动将聂云脑补成了一个暴发户、富二代！
这样的人，有了钱就知道显摆，并且最喜欢的就是附庸风雅，不懂装懂。在王浩看来，此刻的聂云，不过是想要在田甜面前表现自己，这才想要买下这盆老金桂的。现在聂云出此狂言，王浩自然忍不住出言打击。
“不要吵！”而就是此刻，听到周围那些学生吵嚷，周老不禁双眉微皱，低沉道。立刻，周围那些学生声音便小了很多。
“小伙子，有自信是好事，但过分自信，就是狂妄了。”
看了聂云一眼，周老说道。
“你既然那么说了，那我就问你一下，这株老金桂的病因到底是什么？你若是能说出来，这株老金桂，我可以转让给你！”周老说道。
“病因么？”
听到周老口气有所松缓，聂云微微一笑。
只要周老说这株老金桂可以出手，那就足够了，至于病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