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小萌神:亲亲师尊,举高高-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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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短暂的沉闷。
再抬起头来，墨小晚脸上带了浅浅的笑意。
看着隐殇半开玩笑地说道：“讲真，我以前真的挺讨厌你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活人，是你，但你当时不仅让你的属下火烧山林，还抡着一个大火球想要丢死我，如果不是……”
顿了顿，墨小晚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遇到我师父救了我，我怕是早就被你的火球烧没了。”
墨小晚说得随意，浅淡的话语却在隐殇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
墨小晚点头：“是啊！但你我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实在不甚愉快，所以在那之后，你在我这里的定义便成了——变态杀人狂。”
“毕竟有谁第一次见面就拎着火球想烧死人的，你说对不对？”
隐殇素来谨密的思维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僵滞，闻言只愣愣地点头。
在此之前，他也曾设想过，如果最先遇到墨小晚的人是自己……
如果他是赶在寂白之前就与她相识……
现如今的局面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可现实再一次向他明明白白地彰显了，没有如果。
因为那一天夜里，不仅是他第一次遇到墨小晚，也是寂白第一次与她相遇。
他虽赶在寂白之前见到了墨小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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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其实除了恶意，你还可以对这个世界抱以善意。
他们两个在墨小晚眼里，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定义。
他是不分青红皂白追杀她的杀人狂。
而寂白，则是她的——救命恩人。
虽说他后来也曾不止一次伤害她。
可若非她与寂白一起，若非他心里那莫名生出的嫉妒心在作祟，他又怎会伤她那么深。
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早就注定了。
不是他出现得迟了，只是他方式错了。
亦不是相遇太晚，而是他觉悟太晚。
心脏传来的钝痛感，让他的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趁着夜色，墨小晚没有注意到隐殇的异常。
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才会陷入沉默。
出于宽慰的心理，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却在快要触及他肩头的时候，僵了一下，又缓缓收回。
她差点忘了，自己已经触碰不到任何人了。
不过，为了避免隐殇对自己的话而感到介怀，收回手的时候，墨小晚还是开口说道：“其实你不乱杀人的时候，也挺好的，否则也不会愿意救我了。”
隐殇终于回神，稍稍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了藏于心里多时的那句话。
“你这么说，是已经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了？”
墨小晚笑起来。
“你对我的伤害之举，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过往怨恨有之，但在你嘘寒问暖两年间，我觉得足以抵掉你于我的罪过，虽并未谈及原谅两字，说到底也只是不曾将你当成朋友罢了。”
“当日我曾对你说过，你所要赎的罪，已经不是来源于我，而是那些无辜枉死在你手下的生灵。”
说到这，墨小晚抬起头来，忽地开口问：“隐殇，你觉得我现在可怜吗？”
隐殇不明白，墨小晚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但她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着实震到他了。
尚未等他开口回话，墨小晚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这么问，并非是想要旁人的同情，因为我并不需要同情与怜悯。”
“我只是想说，生命，其实是很美好的两个字。”
“你曾随手收割的生命，它们或许也曾像我现在这般，那么不舍地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而你的出现，断了它们所有的念想与希望。”
“每一条孕育而来的生命，都有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而旁人，没有立场去剥夺这份生存的权利。”
“你之所以能够这么做，是因为你强大，随性而为，亦不顾他人感受，但其实除了恶意，你还可以对这个世界抱以善意，你说是吗？”
“我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的时候，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罪恶之人，将其抹杀，无可厚非，但无辜的生灵，是否也可以得到应有的宽恕。”
墨小晚静静地站在隐殇的面前，看着他从眉头微蹙好，到唇角扯开清浅笑意，她也跟着笑了。
她曾站在敌对的立场，怒声痛斥他：不把旁人的命当命，自私得只顾及自己的利益。
而这一次，她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同他讲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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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我只顾及你，是生或死。
墨小晚自认不是一个圣母。
若是从前，她断然不会想要对隐殇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她觉得说了，他或许也只是当成一个笑话。
但现在她认为，隐殇之所以杀戮成性，也只是，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
所以，趁着她还有机会说，便将自己想要说的都说了。
她知道自己于隐殇而言有别于旁人，这也赋予了她对他说出这番话的权利。
她回报不了他想要的，只能尽量扭转他那向来极端的处事方法。
说不定，在不久后的未来，他也能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
而这，或许也是她最后一次如此长篇大论了。
话落，墨小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隐殇站在原地，看着墨小晚转身钻入木头里面，失了踪影。
许久，他唇角微微扬起，左眼下的泪痣随着初升的太阳绽放在阳光之下。
他不得不承认，墨小晚每一次的言论，都足以震憾到他。
那是从未有人对他讲过，也不敢对他讲的话。
当然，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或许也听不进去。
唯有切身体会到那种感受，才能够理解墨小晚口中所说的无辜。
他不想让她死，疯了般地想要她活着。
如果可以，他怎么做都行。
所以，那些以往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是否也曾有人，因为他们的死亡，而跟此刻的他怀揣着同一种心情？
但……
“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我只顾及你，是生或死。”
……
两月时间，一晃而过。
当木头周围吞吐着紫黑色的雾气时，墨小晚发现，自己出不来了。
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以魂体形态离开木头。
萦绕在魔雾海上空的魔气与死气交织在一起，不受控制地朝着她涌了过来，涌入木头里面，几乎要将她的魂体撑爆。
听到她的惨叫声，隐殇赶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抬手要往木头上劈。
见状，墨小晚发出惊呼。
“不要！不要动！”
她第一次感受到属于生命的躁动。
那一定是她的孩子。
隐殇抬起的手僵了僵，终究是没有落下去。
“小晚，你感觉怎么样？”
墨小晚咬牙，声音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我没事。”
只要想到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她什么样的痛苦都受得。
然而，看着眼前黑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郁，几乎将整块木头的颜色都笼罩其中，隐殇的心里却生出了另一个担忧。
这个孩子，本该承了寂白最为纯净的仙灵之力孕育而生。
后来，却由于墨小晚遭遇生死之事，而一直用魔气与死气孕育着，足足八个月。
如今这个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谁也说不准。
隐殇很担忧。
因为，墨小晚将她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可事到临头，他才意识到了这个无比重要的问题。
墨小晚痛苦的声音没再自木头里传出，就在隐殇忍不住要再度上前的时候，那浓郁的紫黑色雾气中间，却骤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淡绿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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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你说的没错，她很乖巧。
紫黑色的雾气被愈加浓郁的淡绿色光芒冲散。
强光中，那坚硬的被雷劈也劈不坏的木头开始出现裂缝。
如蜘蛛丝一般的裂缝迅速蔓延开来，淡绿色光芒自无数缝隙中迸发而出，将其分解为无数碎片。
最终，湮灭在强光之中。
墨小晚的身影出现在木头的原地。
触目所及，在她的身前，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被无形的力量悬空托起。
墨小晚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卷起的气流归于平静，四周一片静寂。
小娃娃横躺着，藕臂白皙，有着圆嘟嘟的小脸，尚未睁眼，睫毛轻覆，纤长微卷。
回过神来，墨小晚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想要将其抱到自己怀里。
但就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托住孩子那股无形的力量忽地消失，那小小的身体骤然往下掉。
穿过她伸出的两只手，毫无阻碍地坠向地面。
刹那间，墨小晚瞪大双眸面露惊惶，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叫。
隐殇一个闪身，瞬间掠至她的面前，伸出的双臂将孩子稳稳接住。
见状，墨小晚总算松了一口气。
隐殇就势扯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将怀中小小的人儿裹住，递到墨小晚面前。
“是个女孩，恭喜你。”
“太好了。”
她早有预感，会是个女儿，没想到真的是。
墨小晚扯开唇角，面上难掩其欢喜。
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却颤抖着，最后紧紧捏到一起。
隐殇看着她，回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
他安抚性地笑了笑，将孩子又揽回自己怀里。
墨小晚的眸底划过一抹黯色。
原来她连自己的孩子也触碰不得。
不过……
这也间接向她表明了，孩子是活生生的。
唯有活生生的人，她才触碰不到。
就好像，她碰不到隐殇一样。
墨小晚极力在安慰着自己，好忽略那份强烈的失落感。
只要孩子安然就好，她怎么样都可以。
墨小晚走近隐殇，垂眸看他怀里那张白皙粉嫩的小脸。
忽地，她脸上的笑意僵住。
察觉到她细微的神色变化，隐殇疑惑开口：“怎么了？”
墨小晚抖着唇瓣，抬起头来之时，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隐殇，她……为什么不哭啊？”
语气里，挟着浓浓的不安。
经她这么一问，隐殇也才觉得不对劲。
新生的孩儿，未免太过安静。
方才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唯独，少了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
隐殇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那白皙粉嫩的小脸，指尖微僵。
回过头来，他却扯开唇角笑了笑：“是有温度的，放心吧。”
“真的吗？”
墨小晚自己触碰不到，自然也无法得知温度与否，只能依靠隐殇转述。
不可否认，‘有温度’这几个字着实让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隐殇微微点头：“当然，这个孩子孕育至今日，期间情形本就与旁人有所不同，没有哭，或许只是因为，她乖巧。”
闻言，墨小晚怔了一下。
随即，笑着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她很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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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我师父了？
她尚未成型，就已经能有意识地自保。
所以，才没有被神木灵成功夺走。
她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不哭也能说得通。
隐殇看着墨小晚垂眸轻笑的样子，喉间却是一阵酸涩。
他骗了她。
这个孩子，身子是凉的。
所谓的‘温度’二字，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才这么说的。
他担心的事情，始终还是发生了。
一个用魔气与死气孕育了八个月的孩子，早已注定了她与寻常孩子不一样。
诞生之时浑身冰凉，未曾睁眼，没有哭泣。
对上墨小晚惊惶不安的神色，他是真的说不出口这些来。
好在，这个孩子的生命体征还是存在的。
自那木体内迸发而出的淡绿色光芒来看，一开始那份生命气息，应该也在这八个月的时间里存留下来了。
如今，等于她的体内，揉和了三种完全不一样的能量。
“隐殇，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我师父了？”
闻言，隐殇双唇微张，尚未开口说点什么，墨小晚已经率先抬脚走开。
“小晚……”
“还愣着干什么？你快跟我走呀！我师父看到了，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他的孩子。”
她已经等了那么久，如今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隐殇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看似熟睡的孩子，又看看一脸急切的墨小晚。
须臾，他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笑，点了点头道：“好。”
反正，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寂白，迟早会知道真相。
守护她们，是他的责任。
一切，也该是说开的时候了。
前往重白仙府的路上，墨小晚设想过很多种相见的场景。
虽然师父见不到她，但他能够见到她与他的孩子。
他不同于她，他还可以代她抱抱他们的女儿。
只要他相信这是他的孩子，隐殇再按早前答应过她的，向他说明一切真相。
那么，他一定也会相信，隐殇所说都是事实。
如此，即便她死了，女儿失去了妈妈，至少还有爸爸。
思及此，墨小晚便有了继续往前迈进的动力。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抵达重白仙府的时候，未曾如愿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反而，刚一踏入仙府，便听到了充斥耳边的婴孩啼哭声。
墨小晚顿住脚步，僵在原地，懵了，思维有瞬间的当机。
孩子……
她怎么忘了，神木灵在此之前也怀了孕。
所以……
不仅是她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