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极宗师-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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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性？说白了，其实只是天资天赋的最直观显态。名列最后一名，倒也是早有预想。”
诚然。
方成极其强横，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成为了超越至高界主的未知层次界主。
在心性、信念上，也至刚至纯，与至高界主不遑多让、隐隐超出。
可是，方成必须得面对现实——
他的悟性，与其他至高相比，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须知。
早先在地球上，方成连习武，都极其困难。
即使灵魂分神、形成崭新生命。但其资质，与地球分神，依然相差仿佛，尽皆奇差无比。
经历四次灵魂跃迁、三次躯体跃迁，也仅是缩小差距。
仿佛是一尊中位界主——
生命本质凌驾超凡层次，可单纯论及悟性，中位界主及不上一位超凡圣灵！
而方成的悟性，约是相当于一尊普通巅位界主。
“在修行道路上，悟性至关重要。若非有着属性异能，也难以抵达如此层次。”
方成心间泛着慨叹。
至刚至纯的心性，不是简单的恒毅。
是明晰己身，彻底解剖己身的优劣势、具体情况。继而沿着秉持的心念，一路践行，无畏无悔。
方成承认，若非属性异能，难以走到今日。
可是！
步步攀登、坚韧前行、一往无悔、践持无畏，也有着方成自己的奋斗、挣扎、拼搏、坚持！
属性异能，相当于一抹光芒、希望。
伫立幽黯深渊的方成，沿着一丝光芒、一道希望——
不断前行！
拒绝卑微！
至死不渝！
方成的修行道，即是如此。
本是微末凡尘，可也向往天穹！
本是平庸普通，可也拼搏挣扎！
“直面缺陷，不容易。可，越是不易，才越得坚持。”方成微微一笑，轻轻舒气。
闭阖双目。
心绪淡然。
方成一边等待着判定结果，一边则是梳理己身。
如今战力、共有四支柱——
造化威能、宇宙律宙衍苍穹崩、神则破解第三层巅峰、空间法则宇宙级领悟度。
在混战场域内，方成只展现出其中之一、造化威能。
至于空间法则，只是显露半步宇宙级的层次，神则破解，更是根本不曾动用。
因为——
直至此刻，方成也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强。
若是糅杂破解神则的域能，直接灭杀了一尊、乃至多尊的至高界主，那该如何自处？
他不是来肆意击杀、展现尊荣的！
薪火榜之行——根本原因，乃是为了寰田疆域！
“唔。”
方成蓦然轻笑，心念一转：“宇宙律，与秘法不同。能否自创而出，悟性只占了一小部分。”
“最关键的，是能否直观体验宇宙规律。”
忽地。
披着白袍的至上，走了过来，微笑道：“方成界主。”
“至上？”
方成思绪一断，不由抬首，有些疑问。
至上轻咳一声，道：“方成界主，正式介绍一下。我是至上，来自恒域东方象限、末藏宇宙。”
说罢。
至上笑道：“咳，方成界主，听闻你的修行岁月，还未满百年？”
方成点了点头：
“恩，约有五十年左右吧，具体时间也记不清了。”
“哦。”
至上面色有些呆滞，茫然地眨了眨眼。
五十年，很长么？怎么会记不清楚呢？
正当此时——
“薪火榜名序已定。”
浩浩荡荡、威严莫测的不朽音，回荡广场，响彻众多至高界主的耳边、心头。
“名序？”
“可恨啊！若非方成！我必然列入前三！”眞瑙灿咬了咬牙，强行撑着躯体，伫立望去。
他不甘心。
也有悔恨。
早知方成战力，何必强作所谓的领袖威严！
“唉，有铪师兄在。前百，应该没问题吧？一定，一定得列入前百啊！”眞瑙灿心头祈祷。
诸多至高界主，紧张忐忑地望着。
四百三十六尊至高界主们，有喜悦激动、憧憬连连的，也有绝望悲愤，默默无言的。
“前三！”
方成轻轻念叨，同时也有些失笑。
在寰田疆域的仙屠灭绝危机，能否解除之下，他也有些急躁、忐忑、忧心忡忡。
“咦？”
方成有些好奇，瞥了眼旁边的至上，传音道：“至上，你似乎并不怎么紧张？”
至上淡笑传音：“方成，今日能与你一战，见识到至高界主的更强层次，已是收获颇丰。”
“与这相比，薪火榜的名序，已算不上重要。”
至上微微笑着。
他心满意足，也畅快淋漓。
在攀至巅峰之后，他曾经一度怀疑，巅峰之上是否还有道路。
因为论及战力——
他已是无限濒临逆杀三步不朽的层次，所欠缺的，无非是强悍的秘法、宇宙律。
而今日，方成向他证明了——他，非是巅峰。
“咳咳。”
方成轻咳了一声，摇头失笑，随后目光落在上方。
一十八位不朽，一字排开，气息恢弘、威势伟岸，目光蕴含着笑意，俯瞰广场。
其中——
一位蓝衣冷漠男子，眼眸幽溟，宛若幽邃的星空聚合物。
他，正是十八不朽判定席位之一、第四步不朽、铪晗祖。
铪晗祖眼眸淡漠，高高在上，宣判结果：
“薪火榜名序，如下。”
“第一位、至上。”
“第二位、陌云誊。”
“第三位、眞瑙灿。”
“第四——”
一声疑惑的清朗声音，响荡广场：“请等一下！”
正是方成。
此时此刻，方成的心情宛若天崩地裂、星空灭绝般的深深困惑、质疑，以及——
一抹隐涵心底的炽烈暴怒！
列入前三！
若是无法列入前三，即无法达到许师的限定要求，即无法请求许师出手相助，即代表着——
寰田疆域！灭绝在即！
他为此拼搏！为此揪心！直至造化威能衍化，才终于安定！
可现在——
前方高空上的冷漠蓝衣男子，所宣判的名序，仿佛一道残暴巨锤，狠狠击碎了方成的憧憬、希望。
隆隆隆！
怒火咆哮！
可方成面色依然保持恭谨，微微躬身。
倘若无法列入前三，寰田疆域必将灭绝，而此时此刻，是最关键的时刻！
依照正常的性子，方成早已一刀劈上，然后再询问其中缘由。
可现在——他不敢、他害怕。
置身茫茫空涅恒域，宛若异地异客，而为了寰田疆域，方成只能不断奔波。
求一线希望，争一丝光明。
在举目无识的恒域内，他孑然一身，也注定必须得谨慎！
万一惹恼了上方的不朽，谁能帮他？
偌大恒域，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方成抿了抿嘴，再度躬身：
“尊敬的不朽大人，请问，薪火榜名序，根据战力名序上下浮动两位，可是——”
“闭嘴。退下。”铪晗祖冷漠道。
方成一怔，咬着牙齿，第三次躬身：“请问为何——”
“放肆！”
铪晗祖眼眸一瞪，淡漠宣判：“方成，你的名序，是第二十三位。但你如此不分尊卑，我宣判——”
“你的名序，降为三十三位。”
不朽音，响彻全场。
所有至高界主，终于反应过来，尽皆狂喜激动。
因为如此名序，已经可以明晰知晓，薪火榜名序，并非按照淘汰次序。
方成一怔，深深吸了口气，恭声道：
“尊敬的不朽大人，薪火榜名序对我很重要，能否请——”
为了寰田疆域的亲人、朋友，乃至无量生灵们，方成甘愿俯首低头，也甘愿卑微祈求。
因为。
那是他为之奋斗、为之拼搏的。
早先，是为了回返地球。而现在，是为了寰田疆域。
然而——
“再降十位。”
铪晗祖淡漠宣判。
方成一窒，深深吸了口气，身躯徐徐挺拔、巍然淡漠而立，目光渐渐直视上方。
打碎了的希望。
泯灭了的光明。
该当如何？
方成不知，但他知道——
忍无可忍！
当！出！刀！
方成轻轻抬起右臂，食指抬起，指着蓝衣男子、四步不朽、哈根组：“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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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宙衍苍穹崩（感谢盟主裂肺的疼，加更！）
广场之上。
“嘿嘿，可怜的方成。任你战力强绝，也得遵循不朽的判决！不朽的旨意，岂容违背！”
“服从旨意，毕恭毕敬，才是道理。”
眞瑙灿暗暗笑着。
“此次，必须得好好感谢一番铪师兄。幸好提前备足了三万余个优质少女，嘿嘿。”
还未待念头转动完毕，眞瑙灿笑容猛地一凝，双眼爆瞪！
他看见了什么？
方成说了什么？
一袭白衣凛凛烈烈，方成抬起右臂，直指高高在上的四步不朽、铪晗祖！
岂敢如此！
怎能如此！
望着巍然凛冽、生猛绝伦的方成，所有修行者，尽皆呆滞！如同恒古永存的僵硬雕塑！
此时此刻、此地此处。
无论是至高界主、亦或是至高天体，目光凝滞、心神僵直。
潺潺流动的能量分子、上方永恒虚空传来的渺茫振荡声音，历历在目、清晰入耳。
电光火石之间。
方成居然抬首指着铪晗祖，道了一句冷语。
至于，具体是什么话语？
他们不太清楚，因为极度震撼、极度呆滞所导致的剧烈情绪波动，令得域能振荡。
继而导致——
脑海内好似有着亿万雷霆崩裂、滔滔海啸翻滚、炽烈火山喷荡，同时生成，轰隆炸响，一片空白！
思绪凝重！
念头零碎！
四步不朽何等尊崇？判定席位何等尊贵？
即使宣判有误，也万万不可反驳！
不朽旨意，即使错了，也是道理！
广场之上，死寂蔓延，所有至高界主、至高天体，心尖都在颤抖，死死盯着广场中央。
一十八位不朽，泛着浩荡威势，伫立虚空。
当见到方成的举动，也是浑身一震，心底流淌着繁杂情绪，也不知是怜悯——
还是愤怒！
生命层次的差距，尊卑有别，岂容践踏！
一尊至高界主，再怎么强横，也万不该如此放肆！不识尊卑！肆意妄为！
“真是，放肆啊。”
铪晗祖淡淡笑着，眼眸中的冷冽，渐渐升腾怒火，轻声说道：“我乃第四步不朽、铪晗祖，你可知其涵义？”
方成眸光淡漠，隐涵着幽邃哀恸的悲伤、熊熊澎湃的愤怒。
若存一丝希望，即使伫立黯淡深渊、卑微俯首，方成也愿意，为了一抹光明——
继续等待。
可现在，一切皆消。
判定结果已定，请求祈求无用，还能怎么办？
希冀憧憬落空，悲凉不甘弥漫，还能做什么？
“你。”
方成目光木然，右手食指缭绕纯白光华，直指铪晗祖：“下来。”
声音清朗、传荡广场。
刹那之间。
宛若泯灭一切的呼啸飓风，席卷吞没广场上下，所有修行者彻彻底底化作了一樽樽雕像。
域能不再流转！
气息不再吞吐！
思维近乎凝滞！
所有修行者不可思议地望着，仿佛是亲眼目睹了颠覆伦理、违背常识的恐怖画面。
一尊至高界主，指着一位四步不朽？
他想做什么？
一道茫然惶然、震撼惊恐的念头，深深横亘在心，仿佛呼啸流星坠入宁静湖面，炸起疯狂剧烈的浪潮。
他想逆战四步不朽？
正当此时——
“方成，不分尊卑上下，该当何罪？”
铪晗祖右掌猛然按下：“镇你万年！”
浩荡巍然的幽深不朽力，瞬间升腾落下，携着苍茫无垠的威势，镇压白衣方成！
嘭！
一道空间神芒闪耀！崩碎铪晗祖的巨掌！
“铪不朽，方成罪不至此！他也只是一时激动，该体谅他的，毕竟前三位名序，本该有他。”
仟棕不朽轻轻叹息，右掌缓缓收回，望着铪晗祖。
空间神芒，一闪而逝。
正是仟棕出手，挡住铪晗祖的不朽力。
其余不朽面面相觑，皱了皱眉。
既有对方成的薄怒、对铪晗祖的认可，也有对方成的理解、怜悯、同情。
可再怎么同情怜悯，名序已定，无从更改。
铪晗祖一挑眉毛，眼角眯起。
仟棕，是四步不朽巅峰。
而他则是普通四步不朽，若非有着纬来君主作师尊，他必须尊重仟棕的一切意见。
可是，他非是普通不朽。
他，是一位虚空君主的亲传弟子。
铪晗祖轻轻吸了口气，看着仟棕，皱眉道：“仟棕不朽，方成的行为堪称恶劣，倘若不加以惩罚——”
“就算进入薪火，也是一个品德败坏之辈！”
短短瞬间，铪晗祖直接进行定性。
其余不朽皱了皱眉，微不可查地相互看了眼，稍微挪后一些，观望着事态发展。
仟棕不朽，为方成出头？
无意义。
一尊至强界主，再怎么强，也与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差距。遑论是方成？
无法晋入不朽境，终究是梦幻泡沫。
再强横的战力层次，也是一戳即破。
“铪晗祖。”
仟棕摇了摇头，笑道：“方成突然失去名序，有些情绪波动，也很正常。你何必非得针对他？”
按照仟棕的意思，方成至少该位列前五、甚至是前三。
可是——
仟棕轻叹一声，望着铪晗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