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魔王不好惹-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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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杨小柳摔在了地上。
“小柳……小柳你没事吧？”
“二叔你别过来！”杨小柳捂着脖子，拼命地呼吸。“你别过来，我没事！”眼前的楼暻渊比三年前还要阴沉不定，二叔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说，是谁？”同样的问题，但声音更加冰冷，还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的意味。
“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杨小柳回答。东西的唐天麒放的，她这不算说谎。
白色的身影突然蹲下，与她对视。杨小柳可以清楚地看到楼暻渊眼底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本王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本王呢？”
“他叫唐天麒。”
听到男孩的名字，楼暻渊的身体猛然一震。接着，杨小柳的胳膊被抓住了，狠狠地、是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量。
“你看见他了？他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杨小柳震惊于那双黑眸里的急切和疯狂，但随即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不能白白回答你，你必须拿瘟疫的药方来换！”
“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手臂传来刺痛，杨小柳惊呼了一声。
“杀了我吧，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
“或许你是认为本王不敢？”紧抿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耳边传来“咔哒”的一声，然后是杨小柳的尖叫声……
“小柳！”二叔大叫着跑过来。
“二叔！”杨小柳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捂着脱了臼左臂，颤抖地看着楼暻渊捏着二叔的脖子。
“如何？还要与本王谈条件吗？”手指收紧，二叔的脸马上涨成红色。
他神志清醒时杀人的模样更恐怖……耳边是二叔刚才和她说过的话，跟眼前的一切重叠了……
“没有……就他一个人……”
二叔的身体落地了，死里逃生的他吓破了胆儿，都不会跑了。
是绝望吗？杨小柳清清楚楚地看见楼暻渊眼里最后一丝生气消失了。他看起来是如此落寞、孤寂，仿佛被全世界遗弃了……
“药……可以给我吗？”她是杨小柳，她的目的是药……只是药……
“哈哈！”楼暻渊突然大笑，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即使是捂住了耳朵也挡不住地穿透，“无药！哈哈！无药可治！就跟本王一样！可笑！可笑！哈哈！”
杨小柳听不出来“可笑”指的是无药可救的瘟疫，还是无药可救的本王。而其他在场的所有人，听到楼暻渊的“无药”，脸上充满了绝望，不少人甚至大哭起来。
“怎么会无药呢？不是说王爷手上有药吗？怎么会这样？”
“无药可救？爹，无药可救啊！儿子要怎么救你啊？”
“无药可救？是不是最后所有人都要一起死？苍天！为什么？”
“无药可救？也好！和爹娘一起死，和全家人死在一起，也好，也好！”
嚎哭声、悲叹声不绝于耳，那让人看着都觉得害怕的绝望深深地扎在每个人心里。似乎……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放弃了……
杨小柳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专注地看着几步之遥的楼暻渊。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期盼的人是她吗？
如果她理智一点，用大脑冷静地思考，答案十分明确。在楼暻渊的世界里，与唐天麒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安雨辰了。
但感情却不允许她轻易暴露自己。终究……她还是害怕！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呢？
灰蒙蒙的天下起了丝丝细雨，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悲哀那么沉重，谁能带来希望？谁能带来阳光？谁能改变这一切？谁知道呢？谁都不知道！
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停歇的意思，就像人们沉浸在失望里的心情，剪不断理还乱。
村里来的人大部分都回去了，只留下几个照顾受伤的杨小柳。
伤势不算严重，只是脱臼，接回去就行了。但杨小柳和二叔都受到了惊吓，路途遥远，大家便决定第二天再赶回去。
夜里，二叔和乡亲们讨论着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找到解药，只留杨小柳一个人在房里。
叩叩叩！夜里的敲门声总是特别响亮。
杨小柳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拍了拍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谁啊？二叔吗？”
“里面住的可是杨小柳姑娘？”门外的人显然不是二叔，而是不认识的人。
“是，我是杨小柳。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站在门口，没有开门的打算。三岁小孩都知道，陌生人敲门不能随便开门，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是宫里来的公子，想要见见姑娘您。”
宫里来的公子？宫里哪有什么公子，太监称不上公子，那就只有皇子和……皇上！杨小柳不禁后退了一步。
“姑娘，可否开个门？”许久没动静，门外的人再次询问。
“我……我已经睡下了，不方便！你们走吧！”她不想见楼暻龙！
门外的人小声地说着什么，然后安静了一会儿。杨小柳以为人已经走了，转身想要回床上躺着。
“杨小柳，朕是当今皇上楼暻龙。”
脚步止住了。杨小柳咬着唇，不知道楼暻龙到底想干嘛！她是安雨辰的事这个时代肯定没人知道，楼暻龙深夜来找她有什么事？
吱呀，门打开了。杨小柳退开两步，让楼暻龙进来。
“皇上吉祥！”福了福身，却没有下跪。
“不知皇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深夜造访的皇上楼暻龙一身便衣，却掩不住一身的贵气。像是没听到杨小柳的话，楼暻龙幽深的黑眸注视着杨小柳的脸，不语。
杨小柳垂下眼。在这个时代，跟皇上对视是胆大包天的事。
一刻钟过去了，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站着，一动不动。
看吧看吧！安雨辰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打算打破这一室的沉默。安雨辰看过杨小柳的脸，只能算个清秀。什么叫清秀？就是五官端正但不出众，不会丑得不忍直视也不会让人一见惊艳，总之就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类型。
所以，任楼暻龙火眼金睛，也肯定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除非他能穿透身体看到她身体里的灵魂。
“杨姑娘不必惊慌，朕……本公子……”
“皇上直说无妨。”显然，高高在上的皇上今日有点儿不对劲。
无语，楼暻龙别开眼，越过杨小柳，走到窗边，打开窗，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
这个楼暻龙，难道是来她这里秀忧郁的？无妨无妨，他是皇上，想怎样都无妨！
杨小柳轻走了几步，在凳子上坐下。其实这是很无礼的举动，在皇上允许之前自顾坐下。但杨小柳的手臂隐隐作痛，她需要坐下休息。
“今日里，十九弟跟你说话了。”不知过了多久，楼暻龙开口，不是询问什么，似乎只是想陈述那么一件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是。”而且她还差点被他杀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杨小柳不知道楼暻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年了，十九弟未曾和我说过一句话。”
又是一个陈述句，把杨小柳眯着的眼吓得瞪大。
所以楼暻龙是在干嘛？是在羡慕她吗？因为楼暻渊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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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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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什么？”高贵如皇上，难道连让臣弟跟他说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吗？
“女人，一个女人。为什么男人总要受困于女人呢？”
你当然不明白啦，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杨小柳暗暗翻了个白眼。
“最近连朕自己都怀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接着是一声冷笑，“三年前德海大师跟朕说过，不管朕怎么阻止，十九弟都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怎么在一起？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杨小柳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楼暻龙只是想找个人听他说话而已。
“明明是他亲手把她逼死的，为何怪朕？”
安雨辰一愣，“皇上，您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楼暻渊把她逼死的？
楼暻龙回头看了杨小柳一眼，突然笑了。
“你不知道吧，让朕娶安雨辰的人就是十九弟，计谋是十九弟出的，假日光石是十九弟给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十九弟安排的。朕只是听了他的话，帮他演了那一出戏。可到头来，他却怪朕了。”
震惊，不足以描述杨小柳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杨小柳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厚厚的迷雾，只要穿过迷雾，当年她想不明白的、眼前楼暻龙想不通的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了。
“为什么？朕也想知道！”说着，又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夜空。“当年十九弟说，他倦了，不想玩了，最后只想看看圣女心碎心死的模样。所以朕帮他。可三年来，他折磨的人不仅是朕，还是他自己。今天他跟你说话，不也是为了那个女人？哈哈，为了一个女人，三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的他居然跟你这个陌生人开了口。”
“如果您口中的十九弟是那个女人，您是十九弟，如果您也做了同样的事，您觉得原因会是什么？”
楼暻龙对楼暻龙是什么感情，楼暻渊对安雨辰是什么感情，回答得出这个问题，一切都有答案了。
“若我是十九弟……”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次杨小柳安静地等待楼暻龙的答案，没有催促，没有不耐烦。
“哈哈哈！”突然，楼暻龙仰头大笑。不知是苦是甜的笑声在黑夜里传了很远。如果街坊们知道这笑声是当今皇上发出的，或许没人敢打开窗喊“大晚上的不睡觉笑什么笑，神经病啊！”了吧！因为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只因为他们的皇上心情大好……
杨小柳听得出来，那笑声里的哭声，比笑小声，却比笑更深刻。
“内忧外患啊……似乎也只能那样，不是吗？”
内忧外患吗？是啊！内，楼暻渊承受日光石诅咒的折磨；外，天降大雨无止无尽。楼暻渊似乎只有推开她，那一切才能结束！
“可他何时是那种会在乎自己和天下苍生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罢了！为了那个女人……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吗？为了那个女人，背叛朕，背叛自己，甚至不惜伤害那个女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比得上朕吗？比得上这个天下吗？比得上他自己重要吗？”说到最后，楼暻龙的脸色变得狰狞，其中的怨和恨不言而喻。
杨小柳定定看着灯光照耀下楼暻龙狰狞的脸，似乎是一个完全不知内情的人在消化皇上喜欢自己弟弟的事，而似乎是在细细考究着皇上楼暻龙刚刚的那一番话。
“那您觉得，是您重要，还是他重要？”许久后，杨小柳问。“您可以为他做到哪一步？背叛您自己，背叛您的天下，背叛您的一切，您可以做到吗？”
“谁说朕做不到？可他何时给过我机会！”
“那只能说明您想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既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就是……多余的！”
“多余？哈哈！是啊，多余！不被世人接受，又多余，朕是怎么了？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凭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将自己逼入死角？一厢情愿……一厢情愿……
“爱一个人又得不到时，祝福，不应该是爱他的最大的宽容吗？”
“祝福？”冷笑。“那是无能者做的事！”
“所以您对您豪取强夺的结局满意吗？”
“是朕豪取强夺吗？”当楼暻龙转过身，脸上是高高在上的贵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直视着杨小柳的眼睛，语气冰冷地问：“三年前，如果朕没有那样做，难道你就不会离开他？难道他就不会用别的办法把你退开？朕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他，而你和他就算能拥有彼此又如何？上天都不容许你和他在一起！”
杨小柳别开眼：“民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安雨辰，你骗得过十九弟，却骗不过朕！别在朕面前耍小聪明！”楼暻龙直逼杨小柳身边，冷冷地说道。
杨小柳僵直了身体，强忍着了没后退。“皇上请自重！民女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唐天麒，如果你不是安雨辰，你怎么知道唐天麒？”
“民女刚好路过碰见罢了。”
“刚好路过？你家在二十里外的杨家村，怎么可能在王府周围碰见连王府影子都没觉察得到的唐天麒？就算碰见了，他怎么可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告诉你是他将发簪和戒指放进王府的？”楼暻龙步步紧逼。
“或许他只是想有个人帮他传话呢？不然谁都不知道答案，不是很没趣吗？民女怎么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就算那些是事实……从来没有人敢直视十九弟的眼睛，除了安雨辰，从来没人敢用那种眼神跟十九弟对视。”常人看见楼暻渊都会远远避开，就算碰上，也会低着头。从来没人敢直视楼暻渊的眼睛，而且从头到尾都没露出恐惧的表情。除了……安雨辰！
“世间总有特例，民女天生胆大。”
“是吗？”楼暻龙微微勾起嘴角。“杨二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小柳惊地抬头望着楼暻龙阴沉的脸：“你把我二叔怎么了？”
“不不不！杨二是杨小柳的二叔，可不是你安雨辰的二叔！”
“楼暻龙，你到底想怎么样？”
“楼暻龙？哈哈！这天底下敢如此称呼朕名讳的，除了仗着有十九弟撑腰的安雨辰以外，再没有别人。而且，朕进门的时候，你只行礼却不下跪，不就是因为十九弟不让你跪吗？”
瞪着楼暻龙的眼，杨小柳咬牙切齿地说：“您的名字是您进门之前自己说的，而且民女说过，民女天生胆大！”
“不！不是天生的！”楼暻龙摇了摇手指，“据杨二说，之前的你因为瘟疫夺去了家人性命，已无心恋世，甚至已经投河了。你的改变是死里逃生之后，不仅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而且性情完全变了，变得勇敢、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