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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为我医相思-第24章

小说: 为我医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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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我要开始问诊,请你们回避一下。”小蝶捋起袖子把所有人赶出怀风园之后,笑眯眯摩拳擦掌走向老汤。老汤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只见这小姑娘“唰”的从包裹里抽出纸张,飞快地研磨蘸笔,坐在石椅上郑重其事地说:“大叔请坐。大叔请站起来。大叔,请跳两下,离地前吸气,落地后吐气。大叔……”

    老汤配合地做了几个动作,产生了怀疑:“小姑娘,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把个脉?我没见过医生这样看病。”

    “所以你的病到现在也没治好。”小蝶认真把他活动时、不动时、呼吸时、闭气时……种种表现详细写下。老汤的异常实在太多,她还没写完就用光了纸。“屋里有纸,我给你拿。”老汤说着走回屋中。小蝶想看看他的居住环境,跟了上去。

    月怜兰惜姐妹俩此时正领着景渊看他的客房,忽然听到“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整个北风堡为之震了一震。月怜还兰惜还不明所以,景渊一个字也没有说,飞快地冲向怀风园。

    脸色苍白的小蝶站在老汤房门口一动不动。景渊几个大步走上前,碰了碰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小蝶呆呆地看着前方,勉强抬起手,指着房间里面:“你……看……”

    老汤的房间里摆满了形形的盆栽。景渊也看呆了,过了半晌,他不住向老汤蹙眉摇头:“老伯,你养花的品味姑且不论……栽培之前至少应该打听一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什么。”

    “十八节的鬼脸竹!啊,第十九节就要长出来了——至少养了十九年啊!哟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大红灯!恐怕比我的年纪还大吧?”与景渊的表现正好相反,小蝶兴奋地在老汤房间里蹦蹦跳跳,恨不得把所有盆栽都藏到自己的小包袱里。“呀!居然还有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东西!”她指着一块奇形怪状的褐色植物大叫起来。

    “那是死了三年的仙人掌。”老汤无限心痛地说:“养了好多年,舍不得扔掉。”

    “仙人掌?仙人掌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地方产的?”小蝶两眼放光,捧着花盆左看右看。“听名字就像了不得的药。”

    “一种是从海外传来的稀有植物,能行气活血,可以治疗心悸失眠。”景渊草草地回答一句,紧接着问:“老伯,你的仙人掌从几时开始养?”

    “有十几年了。”老汤见小蝶的表情仿佛想要生吞活剥仙人掌,连忙巧妙地从她手中夺走花盆。小蝶依依不舍的目光仍在那植物上打转,满怀期待地问:“你吃过这东西?什么味道?有用吗?”

    老汤刚想回答,就听景渊大声问:“老伯,你知不知道景承在哪儿?”

    “景承是什么?花?盆栽?药?”老汤莫名其妙。

    景渊阴着脸说:“他是送你仙人掌的人。”

    辛祐看着两枚珍贵药丸被兰夫人当作太极球,原本想出声发表意见。可是看到兰夫人一脸忧郁,他忍住了话。“盟主。”他向她拱手道:“‘冰天雪地’原本是景宗主游戏之作,仅供消遣。偶尔服药并无大碍,盟主怎能当饭来吃?”

    兰夫人没回答。她偏头看着立在侧壁的穿衣镜,指着镜子里的人影说:“你看那人,是不是挺可恶?整天板着面孔,人人都怕她。”她转过头,脸上还是遍布寒霜。“可是我不怕她。我知道她这样子,是拜‘冰天雪地’所赐。我猜,她要是不吃药,也能像别人一样微笑。”她停下来,大约是想笑一笑,可是没有成功。她继续说:“如果有一天,她没有服药,可是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这表情——那时候我才会怕她。怕自己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铁面女人。”

    辛祐看着她,不知该同情还是开解。

    兰夫人又说:“易天的女儿戳穿我服药的事,你们都在笑。我没有。不是因为我吃了药,也不是因为我觉得难堪——我是真的没发觉什么地方好笑。”

    辛祐听到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出发自肺腑的话,心中暗暗讶异她如此健谈。兰夫人看出他的疑惑,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你。你也许不知道,上一次江湖前辈们聚在一起怀旧,提了几个出类拔萃且正直有为的年轻人——你也在其中。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把不会武功的人当作武林人士。”

    “我不是多么正直的人。我也骗过人,并且把她骗得很难受。”

    “有利欲熏心的景渊陪衬,你实在算得上这一行里面最重义轻利的人。你那一点小把戏在前辈们眼里,不过是对周小蝶小小的捉弄,无伤大雅。”兰夫人无动于衷,“万一有朝一日你们凑巧成就连理,这事情没准还是一段美谈。”

    她的话让辛祐吃了一惊,不知道她是否故意把话题引向这个方向。他不再提自己的事,却说:“没想到兰夫人即使板着面孔,也这么风趣。若是夫人笑口常开,一定能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谁也没有规定武林盟主必定严肃。”

    “是呀,谁也没有规定。”兰夫人点点头,说:“因为不需要多此一举,盟主们都会那么做。武林大会不是茶话会,与会之人不是来找乐,不需要一个插科打诨的主持人。平日有了纷争,不需要一个乐呵呵的和事佬,需要一个能斩钉截铁说出谁对谁错的人。”

    这时候他们听到一声尖叫。“小蝶?”辛祐嚯的站起身,关切的神色溢于言表。兰夫人一点不慌张,挥手示意辛祐坐下。“放心吧,她在老汤那儿,不会有事。”她看着辛祐微微一笑,说:“看来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听说她行医和为人处世一样,古灵精怪。”

    辛祐笑着接下去说:“有时候她的想法很奇异。更奇异的是,她能自圆其说。”

    兰夫人听了,许久没做声。

    辛祐不想打扰她深思,站起身说:“夫人,若没有别的事……”

    “有。”兰夫人仿佛下定决定,直直地注视着辛祐说:“我有一件事情求你。”

    “夫人言重。”

    “大概只有你能做到。”兰夫人轻轻地说:“帮我一个忙,也算是,帮江湖一个忙……不要让他们两个治好老汤。”

    辛祐更加吃惊地看到她微笑着说:“请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是月怜和兰惜的主意。我从来没有同意。”

    “可是你也没有阻止。否则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一次没有任何回答。她明明吃了冰天雪地,可是辛祐觉得在她的嘴角有一点点冷酷的笑意。

    小蝶一面鉴别花圃中的植物,一面做记录。“大叔,我真诚推荐你换一个居住环境。”她一扭头,看见老汤扛着锄头抹眼泪。“你哭什么?”

    “我实在想不起来景承是谁……我总觉得,也许我知道。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老汤双眼噙着泪,声音有点委屈:“这人对小景好像很重要。每次看到别人脸上的表情……我要是没得失忆症,肯定能帮上忙。一想这个,我就更难受。”

    “别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是病人,应该别人体谅你才对!”小蝶为了安慰他,拍胸脯说:“有我在,治好你的病只是时间问题。”

    老汤抹着眼睛看着花圃说:“虽然你说是毒草,可我养了这么多年,要除掉,有点舍不得。”小蝶立刻张开双臂护住花圃,瞪着老汤喊:“谁让你除掉?你知不知道,其中有好几个品种,在全国大部分地区已经绝种了!就算要锄,至少等到秋天,让我收集完种子。”

    “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老汤嘀咕:“‘病人’和‘致病的东西’相比,你好像更喜欢后者。”

    “不。”小蝶低着头写笔记,认真地说:“我更喜欢战胜那些东西。”

    “一个女孩儿家,这么好胜……”

    小蝶一边辨认毒草一边说:“呵,很多人都像你一样,不指望女孩儿做什么,只要她们安安分分长大,差不多的时候嫁个差不多的人就好——谁愿意这样过一辈子,我管不着。可我不能。到死的时候,连一点值得含笑九泉的事迹也没有,太伤感了。”她说着扫了老汤一眼,问:“你笑什么?”

    “你该庆幸你生在江湖。”老汤说:“也许有一天你会像菁湖,实现抱负。”

    “兰夫人的武功真的那么高?”小蝶问。

    兰夫人无声无息来到她身后,回答:“我不知道。二十年来,我没有修炼更高深的武功。可以说武功没有长足长进。可是有几次和新锐年轻人交手,却没落败。可能因为我闯江湖那会儿,江湖的整体水平比较高。现在……不行了。”她说完,不再理会小蝶,问她的第四十个义兄:“老汤,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老汤摇摇头:“我换了地方要失眠。”

    小蝶好心拿出自己珍藏的安神散,说:“同病相怜,我做一次好人——临睡前服一勺,保证一晚上睡得安稳。”

    “多谢。可我换了地方会做噩梦。”

    小蝶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是噩梦,一个是性命,你要哪个?再说,这地方你也没法住了——我要住这里,体验屋外毒草和屋内药草的相互作用。”

    她说到做到,当下赖在怀风园不走。老汤只好随兰夫人另寻住所。

    天色渐暗,月怜和兰惜又来了两三次,陪小蝶说话,给小蝶送晚饭。可是小蝶几乎顾不上理会她们。她一个人在小园子里,低着头迈着小步快速打转。月怜和兰惜从没见过她如此投入地思考,不敢打扰她。

    转悠到后半夜,小蝶才有点后悔,不该把安神散都给老汤。

    屋里有两三种药草,到了晚上才开花。小蝶一手托腮,一手记录。她知道它们分别有什么用途,然而完全想不出若干诡异的花草放在一起是什么意图。她脑子里好像缺少一些重要的知识,恰好就是关于这些。

    这感觉就好像在药宗时,师父抽考,而她抽到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题目。

    第二天小蝶无精打采去给老汤看病,发现她的病人更加无精打采。“做噩梦了?”

    老汤点点头。小蝶叹口气:“大叔,别用抱怨的眼神看我——我根本没有睡着,简直要嫉妒你。”

    老汤的叹息比她更深沉:“嫉妒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梦。”

    小蝶一手为他把脉,一手做笔记,顺口问他:“什么梦?”

    “江湖的梦。”老汤说:“杀人,流血,心里无法平息的愤怒。最后,我死在梦里。过了很久,我以为自己醒了,结果发现是另一个梦——有人救了我,我又陷入另一个江湖的梦。头疼。”

    “人活着没有不遇头疼事的。这跟江湖的关系不大。”

    “不,现在头疼!”老汤说着用力拍打自己的头。

    小蝶急忙掰开他的手,用力压住他脑后的穴位。这时候她发现他后脑有一条很长的疤。“你头上受过伤!昨天问你有没有受过重伤,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老汤的疼得涨红了脸:“疤?什么样的疤?”

    “刀伤。”小蝶啧啧称奇:“你居然还活着!看样子当时有名医医治。”

    老汤自然而然地随口回答:“是景承。”

    “景承?景渊离家出走的爹?”小蝶呆了呆:“会不会是你昨天想得太努力,把他跟这件事情混在一起了?”

    老汤被她一问,又不敢确定。“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一点能想起来的东西也没有?”

    “没有。”老汤心虚地避开小蝶追问的目光。他显然隐瞒了一些,小蝶不方便刨根问底,只好把这天的一切记在笔记里。

    直到第五天,小蝶终于开始为老汤配药。得知小蝶要去后山找草药,老汤兴致勃勃地提着个巨大的风筝来了:“今天风向正合适。用这个省时省力。”

    小蝶吓得一哆嗦:“不必这样吧?我有十九年走路的经验,对这玩意儿可完全没自信。”

    “信不过我?”老汤的神情很受伤,抱着风筝转身离开。“这个风筝是双人的,难得派上用场……真可惜。还以为你是一个喜欢新挑战的人。这可不是每个人临终时都能回忆的事情。”

    一刻之后——

    “你不是说你的技术信得过吗?”小蝶皱着苦瓜脸,随着巨大的风筝在空中翻跟斗。若不是她的身体被绳子固定在风筝下面,也许早被荡飞了。

    “我也是第一次用双人风筝。”老汤的位置就在她旁边。他在混乱的状况镇定地放松这根绳索、抽紧那根绳索,尝试让风筝恢复平衡,可惜没什么效果。

    “你说什么?第一次?”小蝶紧紧抓着救命的绳子,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根绳子有什么作用。老汤回答:“北风堡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痛快,答应跟我合作试飞!”

    小蝶看着眼底下万倾翠绿,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大叔,我很想临终时有点骄傲的回忆——可我没计划现在迎接那一刻!”

    “别拉扯那根绳子了,把眼睛捂上!”老汤迎着风大吼一声。

    小蝶急忙放开手中的长绳,开始担心着落时被树梢刺瞎眼睛。她用双手牢牢捂上脸大声问:“有用吗?”

    “有!”老汤坚定地回答完,也把眼睛捂住,微笑着补充一句:“可以让你不太害怕……”

    “啊?啊!啊——”小蝶和老汤一起尖叫。

    大风筝猛地打几个转,“噗”一声扎入树海……

    这天晚些时候,辛祐正与景渊商量治疗方案,忽然听到虚弱的敲门声。小蝶有气无力地探头进来,问:“你家的招牌跌打酒,有没有随身携带?可不可以借一点使使?”

    辛祐看她蓬头垢面、满脸刮伤,惊呼:“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景渊吃惊地看了小蝶一眼,见到有人关心她,就不再多说什么。

    “摔到树林里。”小蝶简单地回答一句,接过跌打酒转身走。她身后巨大的背篓又让辛祐吓一跳:“采这么多药?我帮你。”

    小蝶很小人地说:“要是想借机推测我的药方,劝你省省心。这一筐药都是治我的——消肿、去瘀、除疤。我的脸啊,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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