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不觉酿成瘾-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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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别，让我睡觉。”梦中呓语，是梦是非，正好是人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
“柳尘雨你再这样勾引我我就要忍不住了。”
陌吗？
睁开眼，眼前放大的那张俊脸，是陌。
“你不是在看春晚吗？”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他的目光沉了沉，低沉的声音迷醉：
“要跨年了。”
抬头一看钟，果真是快十二点了。
他将我拉出被窝，问：
“这里是顶楼，应该有露天的阳台吧？”
“是，是有一个露天的阳台，你不会要去吧？奶奶爷爷睡在上面呢。”
他勾唇：
“我们轻声点，没事的。”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梯，像做贼似的绕过爷爷奶奶的房间，他们没醒，还好还好。
阳台上有些冷，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陌将他的羽绒服脱下盖在我身上，我看着只穿一件白色毛衣的他，很心疼。于是将那件大羽绒服盖在我们两个人身上，两个人并排坐着看夜色。
“天上连一颗星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冷死了。”嘴上毫不留情的抱怨，心中的甜蜜丝丝晕开。
“嘘，你看。”
这一刻，广场上的钟时针和分针都指向十二的时候，所有屋顶上镶着的彩灯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在我们四周，烟花灿烂如海。
在漫天的彻响中，我捂着耳朵对着他喊：
“我在这过了七八年的新年都没发现有这么漂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温柔地拿下我的手，俯在我耳边：
“我爱你。”
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条雪白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
“送你的，新年礼物。”
从头到尾我浑身都像被打了麻药一样动不了，似乎唯一还提示我还活着的就是那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
他的脸，在这满天烟花做的背景下，格外地好看。
第二天当我起床穿好衣服围上他送我的那条围巾出房门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看电视，看见我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
“我想的果然没错。”
“什么？”
“chole的围巾配你这一身的红色显得你整个人都很俗，哈哈哈哈哈哈”
“滚滚滚。既然这样，你当初还要挑这件衣服，真是，什么眼光啊。”
他抿了一口茶“因为这是情侣款啊。”
额………
“快走啦，去后面喝早茶。”我催他。
他不悦“你这么不愿意和我独处？”
“什么？你竟然好意思讲这话？昨天是谁光顾着看春晚不理我的？”
“几百年没看春晚了，还是这么无聊哦。雨，你的家人都在呢，你要我怎么理你？你就不怕他们起疑吗？”
“哼，我不管，你就是不喜欢我了。”我转头，很傲娇地耍着无赖。
“哦？要我现在证明一下吗？”他摇着他的尾巴。
“哦不要了，喂——”
于是我很光荣地又被扑倒了。
“那个，我已经洗了脸了，所以不需要你再给我洗一遍了。”
………
路上都是鞭炮的残迹，我感知着围巾那舒服的触感，开口：
“你以后别给我买奢侈品了好不好？我又不需要。围巾随便在路边买一个就好啦”
他嗤之以鼻“你是我的女人，以后就是林氏夫人，怎么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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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倾城，夏未央（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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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我们仿佛又变成了两年前那个肆意挥霍时光的青涩少年。世事，总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回忆起这个寒假，总觉得一切都是美好得很不真实。每天都如同踩在云端，含着棒棒糖数着琉璃的色彩。
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开学也只不过意味着谈恋爱的场所换了而已。
大概是因为三月份要小高考，所以开春后语数外就停了课，每天模考物理化。日子是在一场场考试中度过的，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一种习惯。
在第一场春雷滚过暗色的寒空中时，带着微薄的凉意，苏越一找到了我。我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再骚扰过我了，除了在除夕夜零点的时候传了一条简讯给我：小雨，新年快乐。此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想干什么？
“小雨，你和阿陌分手吧。”
我惊讶地望着他
“苏同学，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他无奈地笑了笑“小雨你和阿陌在一起，对你对他都没好处的。放手吧，回到我身边来不好吗？”
“苏越一，你怎么能讲出这么无耻的话？当初设计我的是你，绑架我的是你，差点害死我的也是你，你现在竟然让我回到你身边？别做梦了。”
我头也不回地回去了，这人好生奇怪，他以为他这样低三下四地求我我就会答应他吗？
熬过了艰难的三月，终于在最后一门的答题纸被收上去的时候身心都得到了解放。窗外，湖山明媚，燕雀啁叫，四月的春色绽放地如此肆无忌惮。
“走，我们去吃烧烤吧。”陌到我的考场来找我。
“烧烤？就我们两个？”
“还有亦辰啊。”
心生一计，扬起甜甜的笑容对着陌：
“那个，喊上禾穗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默许了。
“小盒子，走我们去吃烧烤。”
“现在？我——”
“许亦辰也在哦”
十分钟后，我们四个人走在了河堤上。
阳光也太好了，在接连着几日的阴雨下终于出了一个大太阳的天气。下午三点钟的光景，河堤旁驾着鱼竿的老人将帽子盖在脸颊上打着盹，鱼线漂了也没有发现。谁家的灰色小狗低着头轻嗅着草地上的味道。
一切，都美得刚刚好。
杨柳已抽枝，此刻拂着堤岸。禾穗折下一段柳枝，编成一个圈轻轻戴在我的头上。我蹦跳着拿下那圈柳条又轻轻扣在她的头上，就这样嬉闹着，开着玩笑。
不知谁家的巨型萨摩耶跳脱地向禾穗冲来，她吓坏了，往旁边一倒，眼看着就要扑在湖里。这时一直跟在她后面的许亦辰作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水面上微微震动，一圈柳枝漂在上头。
“哦哦哦，英雄救美，帅帅帅”我起着哄。
许亦辰很快地放开了禾穗，问道：“没事吧？”
禾穗红着脸摇头。
哎呀，禾穗，等到来年你和亦辰结成百年之好的时候，不要忘了我这个红娘啊！
夜晚，华灯初上。烧烤店里热闹得很。
炭火红彤彤的，炙烤着肉串，我看见那上面的油水都流了出来，馋死我了。
陌将烤好的肉串递给我，看着我急乎乎的样子，不禁皱眉：
“你慢点吃，小心烫。”
“知道啦”我嘴里嚼着肉，想到了什么“你们考得怎么样呀？”
“还好，就那样吧。”陌淡淡地说。
“林同学，我在问‘你们考得怎么样’的时候，你应当有这个自觉这个你们里并不包括你。”
“我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太变态了，跟我们不在一个水平上的。”禾穗插口。
“对啊，所以你就吃就行了。这不是你的趴。亦辰，你考得怎么样？”
“我只求过就行了。”许亦辰开口，顺便将烤好的肉串递给禾穗。
“哇塞亦辰，你对禾穗太好了吧，你怎么没有烤肉串给我吃？”我挪揶
许亦辰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要是给你烤了，你老公还不得砍了我？”
“你！说什么呢。”
偷偷瞟了陌一眼，后者正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不说话。
陌的眼中，装得了满天的星光，可是现在，他只看着我一个人。
这顿饭吃得特别欢快。分别时，许亦辰负责护送禾穗回家，看着他们两个离开，我杵了杵陌的胳膊：
“哎，觉不觉得他们两个特别配啊？”
“嗯”
“哈哈，也是不亏我这个红娘如此卖力了。”
“你啊”他点点我的额头“你不要这样撮合好不好？他们两个无论多配都不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
“你想啊，许亦辰是混黑道的。这是一项多么危险的工作，随时都可能送命的。他也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会有多危险，所以在情种种下之前就断了情门，游戏人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唏嘘，许亦辰若是危险，万万不及你的十万分之一，那你，是怎么想的？
回到家后，有一件包裹放在我的桌上。
“爸爸，我桌上有个包裹诶。”
“哦，那个是寄给你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拆开来看看吧。”
里面是一碟影像。
将碟片插进电脑，画面上的内容差点让我把口中的水给喷出来。
还好还好，门关着，爸爸没听见。
画面上是两具交缠的身影，一室糜色，春意盎然。
录像带的盒子上用记号笔写着：
“他永远是我的。”
苏越一，你想干什么？
第二天，我坐在那间熟悉的咖啡馆里，想着去年此时，外面还下着大雪，而我跟他的关系也没有这么糟。
“小雨，你来了。”温润的男声，带笑的眉眼。
“苏越一，这个，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我把那卷录像摔到桌上。
“如你所见，我还解释什么呢？”
“你想怎么样？”
“小雨”他敛起笑意，直起身板，两手交叉放于鼻前，说：
“我所想要的，就只有你离开他而已。”
“那如果我不呢？”
“那你下一次看见这卷录像上的内容的时候就是在市中心的大显示屏上了。”
“你！你无耻！”
他笑了“商业规则而已，你不用这么当真。哦，还有，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话，那就不只是市中心的大屏幕这么简单了，远在美国的林父林母好像没人保护吧？”
心中“咯噔”地一下，他知道了？他全知道。
“你还喜欢他，是吗？”
“小雨，你没有点东西喝吗？”他招手，点了杯美式咖啡，然后看向我“拿铁半糖，是吗？”
“苏越一，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真的已经搞不清，你到底是喜欢陌，还是别的，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我的脑容量真的不够，不够。”
“我的小雨，你知道有一个词叫领地吗？”咖啡上来了，他低头，纤白的手指摆弄着浅口瓷碗里的勺匙。
“领地就是一个别人永远不能涉足的地方。我是厌烦了阿陌，可是他身上有我的味道，所以他是我的领地。而这领地，恰恰是别人不能跨过的雷池，即使是小雨你，也不可以。这不是喜欢，这是一种占有。”
这是什么怪盗逻辑？苏越一和林茜陌的十四年，是别人的禁地。可是他已经将陌害得这么惨，为什么还要来苦苦纠缠？
头疼，头快要炸了。
“你恨我吗？恨我抢走了你的领地？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接近陌对不对？在你一边亲切地喊我妹妹的时候你的心里已经开始谋划着这一切了对不对？”我抬头，直直地看着他，想从他那双双弯弯笑眼中发现一丝同龄人的局促和不安，可是什么都没有，他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那种可以溺死人的宠溺。
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用温柔当武器，还伤人伤得如此之深。
“不，你错了。领地是抢不走的，它只能被占有。而我的小雨，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啊。”
“苏越一，你的智商很高我玩不过你。可是你能不要再这样装下去了吗？还有装的必要吗？我们之间都已经这样了。”
他唇边勾起一抹魅色，微微含了一口咖啡，站起身向前倾身
“好好想想吧，这次我真的说到做到。”
临走时瞟到桌角的录像带，调笑道：
“这盘录像，你留着作纪念吧，这艺术品一样的存在。”
“呸！”我终于忍不住，操起面前一口未喝的咖啡向他砸去。杯子破碎在他的脚后跟处，奶白色的沫子溅了几滴在他熨烫齐整的裤管上。
他走后，我几乎虚脱。无力地瘫在座位上，窗外飞起了柳絮，一如鹅毛似的大雪。
我该怎么办？要和陌分手吗？分手二字，我怎么，说得出口？
手机提示音响起，苏越一的简讯——
好好想想吧，你只有两天的时间。下周二上课的时候我希望校园里传遍了你们两个分手的消息。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又是一阵提示音，木然地低头看时，泪水就这样滴在了铝矽酸盐屏幕上。
“你在哪？半天不在家，柳尘雨你是不是想造反？”
陌，我们两个，果真情深缘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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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倾城，夏未央（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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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我想我们该结束了。”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他的眼中渲染起一层冰冷的情绪。
“没在开玩笑，分手吧。”
他一拳砸在我身后的树干上，树叶纷纷扬扬掉了一地。他暴怒地向我吼道：
“柳尘雨，是谁给你这个胆子，向我提分手的？”
“我累了，和你谈恋爱太费时间，还有一年我就要高考了。”
“呵呵”他怒极反笑，笑容阴森森“浪费时间？柳尘雨，你可真敢说啊！”他将我压在树干上，挑起我的下巴
“我给你一次机会，在我还控制得住自己之前把这些话给我收回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装做不在意的样子：
“你去找你的那些旧情人吧，我不需要你了。”
他俯在我身上撕咬着我的唇的时候，果真，惹到他了。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哭？”
他的唇还在我脸上流连，我狠心地推开他：
“你聋了吗？我说了分手！林茜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