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中的领主-第4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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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空了的酒杯被人满上。
班达克抬头望见了戴里克，戴里克脸上仍带着笑容：“别喝这么急。先吃菜吧。”
“感觉。。。吃不下。”班达克苦笑道。
“那我来陪你喝。”戴里克叹了一口气，回应道。
说着便拿过自己的酒杯在班达克面前坐了下来。
“来。”戴里克把自己酒杯里的酒也盛满，举到身前，对班达克说道。
第748章。没有结果的冷战
两人酒过三巡后，便已经是喝得酩酊大醉。坐在位置上的姿势也是东倒西歪。
班达克此时也就没了平常的拘束，开始向戴里克谈起：自己是如何欣赏他的。
而戴里克则靠在椅子静静地听着班达克的话。
直到最后班达克讲得口都干了，戴里克叫人端上一壶茶水。开口说道：“先喝口水吧。”
“不用，有酒就行。”班达克摇了摇头。
“还没喝够呢？”戴里克还是把班达克的酒杯里的酒水撤掉，往里面倒满了茶：“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的人，可经不起宿醉。”
“管他的，你陪我喝，我就得喝个尽兴。”班达克摆了摆手，说道：“你要是想要一直待在这儿，以后我俩能聚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不也变少了吗？”
“哎，”戴里克独自叹了口气，又对班达克笑着说道：“这样吧，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让我回德赫瑞姆陪你喝酒，我就立马回去。”
“你。。。”班达克此时的眼眶内已经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以前还不知道，你的性格会是如此的倔强。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次，都不听呢？我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看出来了：陛下这一次把将要做出的决定先透露给我，就是为了让我来试探你的决心。现在的结果，估计连他也会意外吧。”
喝了太多的酒，班达克的舌头麻了，说话的逻辑也开始变得混淆不清。不过戴里克还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味。抿了抿嘴唇，举手将茶杯递至班达克的手中。
“你以为从这个位置走下来会很容易吗？你身边习以为常的东西都会接二连三地失去。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承受那些失落呢？”班达克接过茶杯，举止唇边，想到了什么，有把酒杯“嗵！”地放在桌面上，对着戴里克继续说道。
“这些我都想过。。。”戴里克低声念道。
“不知道你的下属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他们又会有多失望。”班达克快速地饮下一杯茶，准备着起身离开。不过站起来的时候，并没有站稳，身形显得摇摇欲坠的样子。
戴里克赶紧上前扶住他，对一旁的士兵吩咐道：“送班达克将军回景楼。”
“是。”士兵赶着过来，把班达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拖住了他的半边身子。
“后厨准备的醒酒汤也记得给景楼的士兵们送去。”看着班达克脚步拖沓的背影，戴里克又接着向身旁的士兵吩咐道。
“是！”
第二日清晨，班达克被护卫队的士兵摇醒。因为昨晚睡前不仅泡了澡，而且喝了醒酒汤等等，头疼的症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
“班达克统领，我们要准备出发了。”士兵看到班达克已经清醒过后，退到了门边，对他汇报道。
“好。”班达克揉了揉太阳穴，点头道。
因为常年在外出征，清晨洗漱之类的流程，对于班达克来说已经是安于所习。比起其他任何人都要早地出现在了大堂。
迎面遇上了正准备上楼的戴里克，戴里克一脸惊奇地望着班达克问道：“你这么早？”
“被人叫醒的，动作比他们快一些，就先在这儿等着了。”班达克一边啃着早餐一边回答道。
“原来如此。”戴里克没再登上楼梯，而是转身去厨房端出了两杯热牛奶，在班达克的对面坐了下来：“喝点热的吧。”
班达克接过一杯牛奶，喝了起来：“不错啊，比得上军营里的鲜奶了。”
“找人从坎伯兰那儿订的。”戴里克也喝了一口，说道。
“真有主意。”班达克称赞了一句。
“要不给你们装一些带走？”戴里克建议道。
“不行。”班达克笑着摇头道：“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他可得弄死我。”
“呵呵。”戴里克也把这个当作玩笑，忽略了过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周围坐在一起吃早餐的士兵也变得越来越多。
“今天你不用去工地监工啊？”班达克擦了擦面前的桌子，向戴里克问道。
“派手下的人替我看着了。”戴里克回答道：“等送着你们走出城门后，我再赶过去。”
“嗯。”班达克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招呼着战士们赶紧集合。
“让他们慢慢吃呗。”戴里克笑着说道。
“再多吃点儿，估计路都走不动了。”班达克笑着摇摇头道：“更何况还要你在这儿陪着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呵呵。”戴里克轻轻笑道。
过不了一会儿，护送队的士兵都排成队站在了大堂门前。
“你们几个，去把后院的骆驼也牵过来。”班达克对着前排几名士兵吩咐道。
大家收拾好行装后，便朝着城门出发了。
行至城门口，班达克向戴里克告别道：“那就等过完年再见了。”
“好。”戴里克朝着他挥了挥手。
没有再说些什么，班达克便带领着手下的士兵朝着城外的雪地出发了。
“陛下！”一名士兵冲进了参议殿，大声道。
“怎么了？”康德放下手里的文书，抬头道。
“班达克统领带着护卫队回到德赫瑞姆了，现在正在城门口。”士兵汇报道。
“哦。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康德点了点头，又继续看起了手里的文本。
士兵看着康德如此冷静，还以为他是真的在生班达克统领的气，犹豫开口道：“需要。。。把班达克统领叫来吗？”
“不用，”康德说道：“他自己会来的。”
士兵愣了愣，紧接着反应道：“下属告退。”
参议殿内再次只剩下了康德一人，康德在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看了一眼桌角处的线香。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没过一会儿，康德坐在殿内，就隔着老大远的听到了班达克的笑声。
等到班达克踏入殿内行礼的时候，康德才将手里的文书放在了一边，说道：“瞒着我私自走出城，你还敢笑？”
“额，”班达克蹲下身，面露尴尬道：“没向殿下你汇报是臣的过失。”
第749章。为期三天的罚站
“怎么样，见到戴里克了吗？”康德的表情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起身将行礼的班达克扶起，开口问道。
“见到了，我们俩还一起喝酒来着。”班达克提起与戴里克见面的事，情绪又变得高涨了起来。
“他跟你怎么说的？准备一辈子就待在杜兰德尔了？”康德提起嘴角，问道。
“陛下你有什么指令的话，他当然会立马回到德赫瑞姆。”班达克赶紧否认道：“只不过，杜兰德尔那边的事，不是还得他亲自照看嘛。”
“我知道了。”康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班达克看到康德的表情，也知道康德猜到了这话里的意思。
在心里狠狠叹下一口气后，举起微笑的脸，向康德告辞道：“那，陛下，既然你已经原谅我了。那我也就先回军营接手了。”
康德眉头一皱，说道：“谁说原谅你了。私自跑出城，换成其他士兵，早就被开除军籍了。”
班达克被康德的话给吓得冷汗直冒，遂问道：“那我的惩罚是。。。”
“哼。”康德轻哼出声，下令道：“看在这次你没有惹出什么事，而且护送商品有功的份上。降级就算了，罚你在皇宫大门前罚站三天三夜。”
“三天？！”班达克瞪大了眼睛说道：“。。。陛下，会不会太狠点了，而且皇宫门前站着，肯定会被百姓指指点点的吧。”
“嗯，这样你才能记得住教训。”康德点头道：“别跟我讨价还价了，惩罚从明天开始，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班达克一脸憋屈地答应了下来。便在行礼过后退出了殿内。
接下来的三日，卡拉迪亚士兵统领被罚在皇宫门口罚站的消息被传得满城风雨。
大家都在猜测着这背后的原因，还有不少家长带着自己的小孩前来围观的。
班达克一动不动地站在皇宫门前，连着站了三天三夜，体力的消耗倒不是大事。只不过到最后，实在是困到不行，半撑着眼，临近睡着了。
“老大，可以撤了。”一名手下的士兵从皇宫门后探出头来，说道。
“嗯？”班达克朦胧地睁开眼，看到视野内黑下来的天色，松下一口气，皱着脸向士兵说道：“在那儿待着干嘛？我感觉我这双腿都结上冰了。快来扶我一把。”
“是、是。”士兵赶紧跳出门槛，走近班达克，扶住他的半边身子。
班达克发现自己的腿几乎被冻得没了知觉，用了好大一番力气，才从原地挪开。
士兵瞧着班达克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担心道：“这么冷的天，在户外待这么久。陛下不担心将军你这双腿落下风湿啊。”
“我这身体好着呢，你别乌鸦嘴就行。”班达克回道，接着跺了几脚地面。
士兵看着他摇了摇头，汇报道：“亚都尼斯队长说，他会驾马车来接我们回军营。让我待在这儿照顾着你等一会儿。”
“亚都尼斯也要来？”班达克皱了皱眉，说道：“哪儿用得着这么费事儿。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士兵实在犟不过班达克，便认命地驮着他往军营走。
不过两人走了没大一会儿，便在路上遇见了前来迎接的马车。军营马车的布料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显眼。
士兵欢喜高呼道：“亚都尼斯队长！”
“你们怎么在这路上停着，不是让你们在皇宫门口等吗？”亚都尼斯跳下马车，略为生气道。
“是我想自己走回去，这小子便跟过来陪我了。”班达克说道。
亚都尼斯看了一眼班达克身穿的棉袄上凝结的霜，没再多加责怪。对班达克说道：“赶紧上车吧。车上有火炉。”
班达克答应道：“嗯。”
坐上马车后，三人围着小火炉坐了下来。
“你也跟着进来干嘛？”亚都尼斯对坐下的士兵奇怪道。
士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我先烤一会儿火，等会儿就出去驾车。”
亚都尼斯无语地望了他一眼，便走出了车间，坐到马车车夫的位置上。回头叫道：“热热身子就可以出来了。”
说着便一挥马鞭，驾着马车走上了回程。
待在车厢内的士兵想拦亚都尼斯，结果没拦住。只能一脸尴尬地坐在原地，在火炉前搓着手。
“你叫什么名字？”班达克旁观了整个经过，饶有趣味地向士兵问道。
“弗罗伦斯。”士兵紧张地抬眼望了班达克一眼，犹豫回答道。
“怎么听起来像是女生的名字。而且有点耳熟。”班达克眉头一皱，望着窗外仔细在脑海里回想起来：“这个名字好像是西城酒楼里那个很有名的歌女的名字啊。我还听过她的曲子来着。”
说完这句话，班达克便意味深长地望向了那名士兵。
“那是我妹妹。”士兵看着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后，立马抱歉地交待道：“将军，我的名字是西伯尔。”
“我就说嘛，你妹妹听到你如此善用她的名字，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班达克并没有多加责怪，而是轻松地打趣道。
“不好意思。。。”西伯尔道歉道。
“没事。”班达克摇摇头说道：“你什么时候进的军营？”
“两年前。”西伯尔答道。
“两年了啊。。。在哪个阵营，我怎么都没怎么见过你？”班达克思索道。
“嗯，在骑兵队。只不过一年前在日常训练中受了伤，暂时转为勤务兵。”西伯尔对于班达克的态度很是高兴，此时详细解释道。
“原来如此。在后勤队干得怎么样？”班达克继续问道。
“还不错，忙的时候很忙，清闲下来的时候也很轻松。我还挺喜欢待在这儿的。”西伯尔一边向自己的手呼着热气，一边说道。
“那也挺好。”班达克看着眼前的西伯尔，又想起了几日前见过的戴里克。
确实，每个人的追求也不是尽相同的。
“你的手冻伤了吗？”班达克拉近了与西伯尔的距离，指着西伯尔手上的伤口问道。
“嗯，最近太冷了。我又没怎么管理，就变成这样了。”西伯尔答道。
第750章。迟至深夜的体检
说完这句话，西伯尔便又把手放在嘴边呼了呼。
“没什么事的，平常根本感觉不到。只是看着难看了点。”西伯尔毫不在意道。
“怎么不去军营的医所里领点药？”班达克问道。
“呵呵，”西伯尔掩饰状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钱。”
“军队里后勤兵的粮饷可不少来着，而且听你说，你妹妹可是全城有名的歌女。怎么会还要担心这点小钱。”班达克皱起眉头说道。
“妹妹是被父亲输进酒楼的，我和妹妹现在赚来的钱也只不过是还了家里的债。为了让妹妹早点从那里脱身，我也得节俭一些才行。明年她就二十一了，女孩子还是要早点出嫁才行。”西伯尔望着火炉中的火光，眸色沉静道。
“原来是这样。”班达克听完了这一段令人意外的事实，不忍心地望着西伯尔说道：“明天来我这儿拿点药回去敷一敷吧。我中午的时候就待在军议大厅。”
西伯尔此刻正弯身拍着裤腿上的灰，听见班达克的建议后，笑着回答道：“我会去的，谢谢你，统领。”
说着便走出了车厢，从亚都尼斯手中接过了驭马的缰绳。
亚都尼斯在车厢门外抖落掉肩膀上的细雪。走进了被火光照亮的车厢，对班达克说道：“我可是在门外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