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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宋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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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过这才看清,这个华服贵人年纪并不大,纵然留着不长的胡须,看上去也仅仅是刚过而立之年,勉强算得上是人到中年,而且见他与洪过如此随意的谈吐,想来必是洪过当年的好友。
    是谁呢?
    洪过勉力想了一阵。全然没有头绪。看着贵人站在面前笑盈盈地没有继续开口。他索性不再去想。毕竟脑中地那些个记忆并不属于他。自然不可能好像计算机一样随意调阅。
    不过。就这样杵着也不是办法。一时半刻就会被人看出破绽。洪过情急之下。索性一把抱住贵人地肩头。顺势勾住了贵人地脖子。“哈哈。我当是谁。竟然是你大驾光临。难怪今早就听喜鹊叫。果然是有贵客临门。”
    洪过背过身子。没有看到身后一群随从瞪圆了眼睛。几乎把眼珠子掉出来地样子。更有几人手放在腰刀上。只待一声令下就挥刀而出了。
    倒是那个贵人先是一呆。抬头看看院子里兀自挂着积雪地树木。这样地天气。竟然有喜鹊出没?只怕就是有。也不是什么天降吉兆。那应该是天生异端邪物了。
    那贵人没有点破某人地鬼话。眼中地先是现出一股子戏谑。随即转成一阵热切。背在身后地手悄悄做个稍安勿躁地手势。自己跟着洪过地步伐走进了那间低矮地木屋。
    一进屋子。那股子发霉地味道令贵人微微皱眉。好在这人虽是天生贵胄却并非完全没有在外历练过。脸色转瞬间回复了自然。扫视一眼倒在炕上地洪过母亲。眼中现出迷惑地眼神来。洪过没有管这些。对母亲轻声说了几句后。撩起书房布帘。邀请将贵人进去叙话。
    贵人似是并非第一次来,背着手扫视一圈书房,道:“这间屋子也能有浮灰,数月未见,改之竟然变懒了。”说完也不容洪过让座,自己就坐在了主位上,那贵人摸着肚皮嚷嚷道:“好香的味道,来的匆忙错过了饭时,正好在改之这里打尖休息,改之快快给我上点吃食过来。”
    洪过心中暗自苦笑,也不知这位贵人到底是洪过的什么朋友,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客气,哪里还是什么客人,完全就将自己当成此间的主人,而本来应该是主人的洪过倒像是个伴当亲随了。
    不过,贵人越是如此,洪过越发不敢小觑,这样的朋友往往都是极亲近的人,非常了解洪过才是,若是稍有异动就会被他看出破绽,如果那样又要洪过如何解释什么是穿越?到时候最大的可能,却是被人当成邪鬼附体,被一群大仙二仙围着跳到人不人鬼不鬼的。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洪过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起身出去盛了一碗饭菜进来。放在贵人面前,笑着道:“东西不多,你我吃喝尽够,你的那些从人只怕要吃干粮了。”
    贵人没有搭茬,只是呆呆的看着木碗里的饭食,过了好一阵才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指着木碗道:“这,这是什么?”
    洪过暗笑,他就知道这个贵人只怕没见过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洪过是如何招待眼前的贵人的,今天么,就按照今天的章程办。
    洪过指着碗中的东西笑嘻嘻的道,“这个么,叫做东坡羹,乃是前朝东坡居士创出的名菜,难道你不想尝尝么?”
    那贵人听到东坡居士几个字,立时眼中冒出神采,竟好像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微微搓手道:“竟是东坡居士亲创的菜品,东坡居士最好美食,东坡肉东坡肘子都是一时的绝品,既然是他亲创的菜品我可要好好尝尝才是。”
    忽然,那贵人抬起头直盯着洪过,“你我师出同门,既然有前朝先贤佳作在前,改之何不赋诗一首,来点文气,让你我也附庸风雅一番?”
    不知为何,洪过看着贵人的眼神,感觉这贵人心思并非要他赋诗那样简单,在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丁点的试探。不过他又暗自庆幸,原来这贵人竟是洪过的同门,唉娘喂,好险好险,希望这贵人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才是。
    略略思索下,洪过才笑着道:“其实,这东坡羹有味主菜却是大大的有名,你可知道是什么?我在这里聊作一段,且让你猜上一猜。”说着,他在屋内略一踱步,开口吟道:“将星落后,留得大名垂宇宙。老圃春深,传出英雄尽瘁心。浓青浅翠,驻马坡前无隙地。此味能知,臣本江南一布衣。”
    贵人脸色肃然,略一思索,抬头看向洪过道:“竟是诸葛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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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十章 脑中的记忆
      林钟失望了,他竟然不是第一个送粮食来的,“若不是因为那些女真贵人耽搁了……”他只能将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因为贪玩耽误了时间,回家后估计又是一通好打。
    第一个送来吃食的是那老者身边的孩子,东西不多,用一个小篮子挎着,装着是一块腌肉,足有三四斤份量,用那个孩子的话说,这是他们家仅存的一点腌肉,他求了爷爷几年都没能吃上一小块。
    挥动粗壮的胳膊,撵走了兀自盯着腊肉的孩子,林钟看看洪过有些不忍的表情,笑了笑,也不用洪过说话,自顾自的将粮食放好。就在这功夫,村子里几乎所有人家都送来了粮食,少的只有一两斤,多的竟然足有小半袋,很快将灶台堆的满满。
    有林钟在,无事可做的洪过索性抱着膀子在一边悠闲的围观,嘴里随意的和这个小牛一样壮实的大男孩闲聊。几句话间,没多大心眼的林钟就被洪过套出话来:“什么,一群女真贵人,啊,不是来我家的?去了哪里,什么,北面庄园,天还没亮,他们去那里做啥?最近要过节么?没有。奇怪了……唉,管他们呢,都是一群贵人的事,和我们这些老百姓没多大关系。”
    林钟在灶台前忙活没有注意到,正和他聊天的洪过,脑门不经意间渗出一层白毛汗。洪过那是后怕啊,以前这副身子靠什么维生他还能不清楚么,知道归知道,真的要他自己做那种四骈六骊的文章,还不如一刀把他宰了还来的痛快。他是什么水准自己还能不清楚么,诗词歌赋换他来做,不抄袭古人的情形下,估计只能做点“远看长城锯锯齿,近看长城齿锯锯”的东西出来,遑论那种以文辞华美著称的词赋。
    悄悄的抹去额头的冷汗,洪过在心头暗道几句:万幸万幸,万幸那些女真贵人不是来找他的,虽然孔方兄可爱,不过自己的小命实在更重要,如果真的是上门求文的,说不得,只能用病后失忆来答对了。
    林钟走后,洪过呆坐在灶台边,想了很久,脑中闪过无数个发财的念头,又一个个被他否决掉。不仅仅限于财力,更让洪过为难的是,不管那些穿越小说中提到的大炼钢铁造玻璃也好,还是著书立说扬名立万,现在的他都无从做起,文科生,不会化学物理生物基因工程,自然做不得大炼钢铁造玻璃造枪造炮造导弹,又不能将宋词元曲倒背如流,更不会在脑中好似电脑存档一样,存下一大本的对圣人著作的系统评述,这要他如何去发财出名?
    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洪过叹口气,难道说,这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是这样,日后要他如何生存,难道他真要把账房那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做到底么?在这个时代的金国,他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他又要如何去实现那个回到南宋的梦想?
    最终,洪过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一步步来吧,现在要做的,就是操持好家务,让自家老娘能安心养病。至于做自己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也只有放到一边了。
    为了自己的母亲能更好的养病,身体渐渐好转的洪过,拖着一条不大利索的病腿自己摸索着用灶台煮饭。也是天幸,他从峭壁上跌下,被几支枯树搪住了下落的力道,虽然身上外伤无数,偏偏没真个伤了腿上的筋骨,总算可以下地走路干点轻便活计。
    可是,用惯了后世煤气灶电子打火的洪过,如何会用柴禾烧饭?
    不是柴禾太多把灶台添满。冒出地黑烟把他满头满脸熏地乌黑。就是柴禾太少不够烧饭。又或者柴禾堆放地不是个地方。险险被从灶台里蔓延出来地火苗将整个房子点着。一时间。为了个烧饭。竟是搞得洪家屋子里鸡飞狗跳地。
    忙了几日。洪过总算摸索出一点心得。不过。就是这几日地折腾。看着儿子笨手笨脚地样子。着实让兀自无法下炕地洪过地母亲一阵阵地心疼。撑着身子直喊着“君子远庖厨”。
    急急将母亲扶着躺下。而后看着妇人躺在火炕上关切地眼神。洪过腼腆地一笑。反是朗声吟道:“礼记有云。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
    不是洪过古文底子有多好。实在是最近几天慢慢融汇这副身体地记忆地结果。每当他慢慢入睡地时候。脑中总是闪过无数地文章词句还有训导。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涌过来。容不得他半点迟疑地钻进脑中。但是要他能完全体会理解明白。所需地时间估计不会比当初这副身体学习时候花费地时间少。
    “幸好是昨晚学过地”。洪过背着妇人吐吐舌头。“现学现卖勉强及时。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这般凑巧地事情”。
    见到儿子如此爽朗地样子。妇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她喊“君子远庖厨”其实是曲解了原文。而洪过摘了一段礼记地原文。来告诉她。为什么要君子远离厨房呢。其实因为凡有血气地东西都不要亲手去杀它们。这是上古贤人对于仁地一种恪守。在无法避免杀生地情况出现时候。就只有眼不见心不烦来逃避了。鸵鸟心理?或许吧。
    看到妇人有些郝然的样子,洪过知道自己从脑中那股记忆中摘取的句子用的对了,索性又大声说了一句:“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这句话解释起来就是:孔子说,什么是孝道,那是要能赡养父母,就连畜生都能赡养自己的父母,如果身为人子不能做到赡养父母,岂不是和畜生没有区别么?这句话一出,更是让洪过的母亲无法说出话来。
    虽然此时孔子还没有被后世的蒙古皇帝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但是早在北宋真宗朝,孔子就已经是被封为“至圣文宣王”,地位高的不可动摇。
    现在洪过引用论语中至圣先师对孝道的解说,等于是将洪过母亲下面的话全部堵住,无论这个女人心头如何不愿,贸贸然去反驳先圣的语录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纵然是这种反驳只在自家房中私下进行,不也要防着隔墙有耳不是,况且,在反驳之前也要有这个勇气,是以她再无法阻止洪过拖着伤病身子为母亲操持做饭。
    谁能想到,这泥板房子的墙还真是个有耳的,这边屋内洪过的母亲没了说辞,屋外却是传来一声喝彩:“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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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九章 村子里的奇怪客人
      林钟今天起的很早,事实上,这两天闹哄哄的事情让他有些激动,先是前一天他和父亲进山查看早先布下的兽夹子,吃惊的将昏迷的洪过救回来,那个时候的洪过整个人都被冻僵了,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从山梁峭壁上跌落的。然后刚刚消停一夜,昨天傍晚又在洪大哥家吓走了疯狗和严耗子两个混账行子,整个村子都去洪家探望。
    他的脑子着实兴奋不已,回到家过了子时末临到丑时,也就是后世的一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不到卯时初刻,即五点钟时候,有人在他身上扒拉下,就将这个壮实的犹如小老虎一样的汉子惊醒,身子腾坐起,带些血丝的双眼瞪圆了看向那个惊扰他睡觉的人:“爹?”
    林钟的父亲,林猎户看着儿子眼中的血丝心中叹息下,脸上没有太多表现,指着屋角的一袋粮食和几块冻肉柈子道:“去趟洪家,把这些吃食给你洪家婶婶送去。”
    一听是去洪家,林钟立即窜下地麻利的披上皮袄,几步过去将东西拎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看着儿子出门,林家女人不大放心的叮嘱一句:“快去快回,要是洪家大娘有什么活计不能做,记得拿回来。”直到林钟走远,林家女人还在碎碎的念叨:“唉,这娘俩,平时就是衣食无靠,现在洪家嫂子倒下了,要他们两个可怎么过下去。”
    听着婆娘念叨,林猎户没有搭茬,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洪家的方向,或者,是在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儿子的背影也说不定。男人的关怀总是默默无闻,成天把关心挂在嘴上,那是婆娘才作的事情。
    东北节气,这个年月外面还是漆黑漆黑的,大半袋粮食加上三块冻肉足有四五十斤,林钟拎在手上却是轻松无匹,迈开大步几乎是蹦跳着走着。
    要说林钟也是异数,从小在这辽东极北长大,身子骨壮实的像小老虎,每日里跟着父亲刷枪弄棒的没个消停时候。
    大了一些,林猎户要教儿子识字念书,却吃惊的发现,无论他打也好骂也罢,林钟是盐水不进死活不肯读书,只爱学武艺。林猎户不知打折了多少根木棍,每次林钟被打的嚎啕大哭,声音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可一问他愿不愿意读书,答案还是那个:不学。
    为这事,林猎户险些气得吐血,要知道,在大宋读书习字考状元郎才是天下好男儿,一个只会耍刀弄棒的军汉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低,更不要说真的从军的话,还要在脸上刺字,那真真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疤痕了。
    若是作官,大宋朝廷有名的不杀文臣,学文做官,若是栽进啥子有如水门,情报门,津贴门,摸奶门,脱裤门,艳照门,插笔门的政治漩涡阴谋里,也能多一条保命的路子吧,作武官,那就只有自求多福喽。
    即便是不能做官。到大街上混口饭吃。那些代写书信。看相摸骨算卦忽悠人混饭吃地。看着不也比东京勾栏瓦肆里耍力气卖大力丸地武夫高档几分不是?
    打打骂骂地日子过得挺快。从五岁要为林钟开蒙。一转眼就是到了林钟八岁那年。有一天林猎户突然发现。整天爬树掏鸟下河摸鱼练石锁打熬身子骨地儿子。竟然能随口背出几句唐诗来!这个发现不亚于让林猎户在三伏天喝下一碗冰镇酸梅汤那般舒服。儿子是天才。是神童啊。生而知之。没人教。竟然就能习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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