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超合金少女-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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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跪倒在地，机器人被膝盖碾得粉碎，两截身躯狠狠撞击在两边的墙壁上，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苍夜停在了他的身前。
中年人抬起惨白的脸色，面无表情地仰视着高挑的女孩儿。
“我们……”
那只膨胀了一倍的漆黑爪子被他捏在手中，拳头上的共生体在尖叫，像是欢愉，又像是咆哮。
“实验体……他们把我们当成实验体……！”
他猛地抱住脑袋，共生体在他的大脑中尖叫，无数伴生在共生体身上的痛苦记忆传达到他的身上。
我要杀了他们……
男子怒号着，双拳狠狠捶在地上，伴随着一声巨响，实验室隆隆颤抖，支架嘎吱摇晃，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陷坑。
苍夜摸了摸合金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中年人。
“你的身体本来已经失去了生命痕迹。”
“是你的共生体救了你。”
他抬起头，看着苍夜完美无瑕的脸庞，茫然的双眼中流出黑色的泪水。
“死面……”
机器人的残破尸体堆满了整个走廊，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地穿行。
又是一次重生的拯救。
我们期待着再次尽忠。
从死亡中苏醒的感觉怎么样？
漆黑的拳头打碎了机器人的头颅。
暴乱看着捏成拳状的爪子，蔓延而上的黑色胶质包裹了他的头颅，血盆大口中吐出癫狂的笑声。
“很棒……”
雷声汹涌，漆黑的伞面留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下方传来清冷的女声。
“记住，你的主人叫夜穆。”
伞口微微抬起，持伞者穿着漆黑的制服，那些光泽宛如活物般扭动着。
“我们明白。”
第五百零四章 给我权限
中午。
斜阳照耀整个城区，胶质轮胎在地面留下一串黑色的深印。
“嘿reaper！你绝对想不到我们那天碰到了谁！而且还活着回来了！”
“什么？你不想知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们碰到开膛手了！”
通讯对面，东英零敲击着键盘的手微微一滞。
“那又怎样。”
“微微，那可是军团级！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说实话我很想看看你们俩打起来的样子……嘿嘿……”
打起来？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么？
东英零嗤笑一声，这事儿她还真干过。
“嘿佐佐木！你干什么……”
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佐佐木的声音出现在通讯中：“嘿reaper！昨天晚上的行动虽然有些小差错，但是进行的还不错……呃是这样的，我提议我们要不要出来庆祝一下？你好像还从来没有跟我们去吃过饭吧？”
东英零看了看手边地斯蒂芬冷却液和高能电池，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后腰。
“你们去吧，我有别的事情。”
“哈？”佐佐木一愣。
“佐佐木，我有事情想要问你。对于零伯爵，你知道多少？”
“零伯爵……微微，如果reaper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啊？”
“既然如此……你们做应对零伯爵的准备吧。”
通讯挂断，佐佐木看了看身边一身粉色的骚男，一脸茫然。
“她说什么了？”
“好像……好像我们要打boss了？”
……
“你想要怎么做？”
“你觉得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东英零看着出现在身边的苍夜，胳膊穿过她的双腿之间抓起落在地上的终端机。
“我不知道。”苍夜的回答直截了当。
“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真的不知道。”苍夜摇了摇头，“在我眼里，你跟我讲述的情况，不过是进入了一次神经漫游……唯一的解释就是黑宫笙曾经遭受过实验……”
“但是那种体验很真实！那不是开玩笑的！就像是真的被困在里面一样！我的五感全部都很清醒！”
苍夜沉默了一会儿。
“夜穆，我想……”
“那会不会是你自己？”
东英零猛地怔住了。
“我在别人的脑袋里看到了我自己？你觉得那可能吗？”
“可是，如果黑宫笙和源代码有关呢？如果她是超脱者呢？为什么殉道者要抓她？”
东英零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脸，沉默了片刻。
“这样的讨论是没有结果的，我问过拉菲尔了，她告诉我是零伯爵想要黑宫笙。既然这样，我们只需要找到零伯爵就可以了。”
“所以，你现在要去见雨宫圭一？”
……
“嗨！”
广场。
“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要求见我。”雨宫圭一带着揶揄的神情看着缓缓走进的东英零，“怎么，工作不顺利？”
“你找的地方呢？”东英零没有理会他，而是环视了一周。
“跟我来吧。”
已经逐渐习惯她这种性格的雨宫圭一耸了耸肩，带着女孩儿走进了一边的建筑单元。
“根据你要求的，这地方够幽静了吧？”
雨宫圭一冲着周围摊了摊手说。
东英零轻轻点了点头。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直接通讯告诉我，而要出来说？”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这是一家寿司店。
制作精美的日式寿司装在不同形状的小碟子里放在两人的面前，雨宫圭一没有提东英零要求的事情，而是示意她用餐。
少女看了看桌上的寿司，这些食物是雨宫圭一点的，晶莹的的米粒被包裹在海苔中，三文鱼片被揉捏抹上芥末，不同颜色的鲜明色彩组合是日本料理的特点。
东英零关掉了视觉中自动弹出来的百科消息。
“这些是合成三文鱼的肉？”
雨宫圭一愣了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这是现在人工饲养的三文鱼的肉。”
东英零顿时愣住了，抬头看着神色揶揄的雨宫圭一。
这个世界，动植物已经大量灭绝，存活的野生动植物几乎完全绝种，而人工饲养的三文鱼，放在这里，估计就是过去的珍稀动物级别了。
吃珍稀动物？
“这肯定不是家普通的寿司店。”
东英零的话让雨宫圭一大感意外，他本来以为东英零会惊叹这顿大餐的价值。
寿司放在嘴边，东英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筷子将其塞进了嘴里。
看着雨宫圭一期待的目光，东英零轻轻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还不错。”
给我吃和倒进垃圾桶没有任何区别。
筷子轻轻放在了桌上，东英零静静地看着雨宫圭一用优雅的仪态消灭掉这些人类的食物，整个寿司店除了侍者外空无一人。
“你现在不担心和上司出来会被人诟病了？”雨宫圭一笑着说。
“你当然不会犯这种小错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家寿司店是雨宫家族的。”
“咳咳……”雨宫圭一有些被戳穿的尴尬，“嘛……你也知道……”
“没什么。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
东英零抬起一只手指，指尖扩散出矩形的全息屏幕，上面是鲜红的“权限不足”字符。
“我需要，日升公司网络最高权限。”
筷子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雨宫圭一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东英零。
“你……说什么？”
“我说，我需要日升公司的最高网络权限。”
“为什么？”雨宫圭一皱起眉头，眼眸深处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你现在拥有的权利难道还不够大么？”
“不，我要的不是权利，我要的是网络权限，我要的，是零伯爵的踪迹。”
“什么？”雨宫圭一微微一愣，“你是说……”
“现在的情报不够，我需要更多的情报，我需要日升公司所能覆盖的东瀛范围内的所有情报，上到内部一切监管通道，下到街边的垃圾桶分类识别器。我全部都要。”
“我要找到零伯爵。”
两个街区外。
一道人影猛地站了起来。
“雨宫圭一……你疯了……”
第五百零五章 连线
“伯爵大人，在您前往旭日政权会议的途中，发生了一些事情。”
位于天花板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照耀了走进大殿的黑影。
“落夜？”
全息屏幕呈现在零伯爵的眼前，穿着黑白外骨骼的少女站在镜头中，凌厉的刀光将视线切割成一片漆黑的雪花。
“这是共生体研究所在昨天晚上传达的讯息。那只黑色的共生体被苍夜带走了。”
零伯爵沉默了片刻。
“苍夜的行踪呢？”
“六号飞轮正在追踪，她的踪迹在双野城的边缘位置消失了。基础小队对十三个目击者进行了神经审问，都没有发现目标。”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落夜沉默了。
两秒后，巨大的全息屏幕投射在墙壁上，银发红瞳的美少女冲着零伯爵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但是，伯爵大人，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旭日政权危在旦夕，对于我们这根突然冒出来的稻草，他们只能选择紧紧抓住。今天的会议上又离开了两位赞助者。在他们的眼里，或许日升公司代替旭日政权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神情。
少女的面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当前舆论走向，日升公司以超过顶峰的上涨姿态完全碾压了旭日政权。
“如您所见，现在舆论完全偏向于日升公司，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它们就能完成不流血的政变……”
“但是败血之眼还在旭日政权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我可以保证，拥有军团级武器的旭日政权在武力上绝对能够碾压日升公司，不过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人民的意愿过于强大，在某些时候，甚至碾压了武力。他们可以堆着一层一层的尸体往上爬，把当权者拉下来。底层者不过是蝼蚁，但完全偏向某一边的高层，却能产生滔天的威力……”
“不过，也不过如此。”
零伯爵坐在了那张唯一的椅子上，整个人躺倒在了上面。
“让日升公司高兴去吧，等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我会让所有的权利者对我们趋之若鹜，然后再狠狠击垮他们！”
“现在他们认为异常重要的据点，也不过是一场幌子……随他们去破坏吧……等到我们彻底掌控了东瀛，苍夜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仰躺在那张椅子上，目光看着冰冷的天顶，一只医疗蜘蛛从他的眼睛上爬过。
“但是，我对那个东英零很感兴趣。”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存在不会受到读数归零的影响。”
“我本以为苍夜才是那个人，但是我错了。既然如此，苍夜的价值在我的眼中早已经大大降低了。”
“但是，东英零却做到了，将我狠狠击退……不过是区区征服级的能值……”
他猛地回身，身体佝偻而下。
“让旦妲去，让她找到东英零，然后适当透露一些这个世界的真相……”
“当她迷茫的时候，会想办法找到我……”
“然后恳求我的……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回荡在机房中，在零伯爵看不到的位置，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不知何时又变回了落夜的面庞，少女眯着笑颜，荧屏在汹涌地闪烁，宛若无形的力量撕扯着面皮，露出狰狞的肌腱，猩红的双眼看着狂笑不已的男子。
……
“所以说啊，我这么年轻有为的人才可以成为ceo啊哈哈！！”
雨宫圭一和东英零并排走进日升公司总部，透明的感应门在他们的身后轻轻关闭。
一道人影从旁边走了过来，严肃的表情凝视着雨宫圭一。
两人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挡住去路的男人。
伊邪明。
“伊邪家的长子，有什么事情么？”看着眼前的男人，雨宫圭一戏谑地说道。
再次听到这个对他来说无异于侮辱的称呼，伊邪明骤然咬紧了牙关，齿缝中努力挤出了一句话。
“雨宫社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说。”
雨宫圭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东英零，正要对少女说些什么，东英零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午餐。我必须抓紧时间。”
修长的双腿踏着步子走向胶囊电梯，雨宫圭一耸了耸肩：“好吧，你想说什么？”
伊邪明冷冷地看着他：“跟我来。”
员工杂物间。
这个小小的空间中堆满了破旧的机器人和废弃的杂物，伊邪明猛地关上了门，一块讯号电阻装置被安装在了门上。
雨宫圭一眉头一皱，看到他缓缓伸向西装内包的手。
“你可打不过我。”
“我没说要那么做。”
他将手伸入了黑色的西装中，在雨宫圭一动手夺下之前亮了出来。
雨宫圭一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那是一只黑色的终端机。
一串音柱凭空弹起，上下跳跃之间出现了一道男声。
雨宫圭一猛地一愣。
这是他的声音。
“你窃听我？！”
“那又怎样？你知道你身为ceo到底在做什么么？！”
他猛地推开雨宫圭一，终端机明亮的音柱在雨宫圭一的脸上映射着光芒。
“你能保证完成么？”那是他的声音。
“当然。”那是东英零的声音。
“我可以给你……但是理事会必须同意，这需要一周的时间进行议题协调……”
“不，我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我看到了你们的进度，很不错。我想高层不会为难你，不过，我也只能给你十分钟的事件，你觉得那有用么？”
“足够了……”
叮。
顶层，胶囊电梯打开了。
黑发飘扬的少女走了出来，看着这层楼唯一的一扇大门，将手轻轻贴在了漆黑的区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