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第6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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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小看了这一点，窝津神的信徒当中，娲蛇神就算是十成当中只能接收一成，那也估计至少好几万人，要知道，窝津神在东海诸神当中甚至能排进前十呢！
尽管这万年扶桑木像对娲蛇神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了，但是，娲蛇神也只是用尾巴一卷而已，甚至都没有拿正眼看过，而她的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发颤，她的两只本来是无情到古井不波的眼睛当中，已经是充满了炽热和激动，直接就盯在了那一团古魔髓上面。
她的眼睛甚至都舍不得挪开半点，仿佛这东西一离开就会忽然消失似的！！
是的，这团古魔髓，便是当年那一位惊才艳艳的业魔王迦空遗留下来的剩余肢体。
当年那位羲皇，却是连同魂魄和肉体一起都被迦空一起吞噬的，他的肉体当中的精华和迦空肉体当中的精华有部分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一魔一正，正是相得益彰，因此在这亿万年以后依然不会腐朽！
也就是说，这团古魔髓当中，也包含了一些当年的羲皇的肉身精华！
众所周知的是，记忆这种“虚”的东西，是必须要依附于实体才能长期存在，就仿佛是大片之于硬盘，记忆之于大脑。
那么，这团古魔髓当中既然也包含了当年羲皇的肉身精华，那么就有极大可能依附羲皇当年的记忆碎片！这就是娲蛇神如此失态的原因啊。
眼见得这团古魔髓徐徐的飞向了娲蛇神，娲蛇神也没有直接用手触碰，任其停留在了眉心中央，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古魔髓整整被窝津神炼制了数百年，却也是只开发了十分之一不到，可以说进展极其艰难。
像是其余的三大核心：魔神瞳，晦灵皮毛，深海死核却都是被它找到了开启的方法，缺的只是时间，所以窝津神的本体意识一消失，这三大核心也都失去了压制，随风飘散了。
不过对于娲蛇神来说，身怀娲皇一族秘术的她，要开启这古魔髓的话，却仿佛是身怀秘匙，显得格外的简单，只需要用娲皇一族的秘术来引发羲皇肉身精华的共振便可以了。
悬停在了娲蛇神面前的古魔髓看起来就在原地静止不动，其实它已经是每秒都要被娲蛇神的思感冲刷几十次，忽然之间，娲蛇神吹出了一口七彩色的雾气，这口雾气一下子就被古魔髓给吸收了进去，然后娲蛇神就做出了一个跪拜匍匐的动作，呆在了原地不动。
紧接着，古魔髓的表面，则是被蒙上了一层莹润的光泽，这光泽旋即就被吸收了进去。紧接着，古魔髓旁边则是忽然出现了一具巨大的幻象，却是一名人首蛇身的男子，下颌留着漆黑的胡须，相貌堂堂，看起来就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书卷气四溢，应该就是羲皇的形象。
紧接着，他的对面则也是出现了一名头生独角，脸上有着波纹一般花纹的魔族幻象，魔族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妖异邪恶诡秘，但是这名魔族给人的感觉，居然是一种奇特的和谐，浑然天成，仿佛他呆在了山边，那他就是山，他呆在了水畔，他就化成了水，二者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融洽。
而这魔族的眼睛更是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无比的清澈，甚至要超过了初生婴儿的眼睛！仿佛天地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逃得过他的双眸一扫，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真的算得上是不世出的天才啊。
这个人不消说，自然是业魔王迦空了。
此时林封谨本来是处在了剧痛当中，他的魂魄被窝津神吞噬得只剩余下来了一只右手，但是一看到了这魔族的眼睛之后，忍不住都生出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浑然连自己身上的伤痛都彻底忘记。
羲皇的幻象忽然看着对面微微一笑，然后便渐渐的淡去了，顿时就见到，那古魔髓的表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便有千百道光芒从上面激射了出来，最后的集中地点却是在匍匐在地的娲蛇神的面前，凝聚成了一颗明珠，这便是羲皇的那一丝血肉精华所化的了。
娲蛇神见状大喜，急忙将口一张，便将这明珠吞了下去，然后，便闭上了眼睛进入到了入定的姿态当中。
说实话，以羲皇的能力，还真没可能将自己的记忆碎片跨越那漫长的岁月遗留到现在，等若是羲皇与业魔王迦空联手，才使得这不可能的事情化为了现实。绕是如此，羲皇的这记忆碎片留存到了现在，也已经是极度虚弱的状态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解读。
但或许真的是上天无情，却始终会留一线生机下来，寻找到这记忆碎片的，哪怕是羲蛇一族的下一任羲皇，也是没可能挽回其分析崩溃的命运了，偏偏却是娲蛇神！
羲蛇一族为阳，娲蛇一族则是阴，二者乃是阴阳调和，相济相承的，这样的话，却是给了这记忆碎片一线生机。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只有阴阳调和，才能凭空衍生出新的生命！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阳阳结合，搞出来的就只有性病和痔疮，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阴阴结合，那就只有无尽的空虚。
只有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能凭空创造生命，继续繁衍，这便是人间界的法则。
因此，娲蛇神用自己的血肉精华来温养羲皇的这一丝血肉精华，便恰好抓住了上苍遗留下来的这一丝契机！
***
就在羲皇的血肉精华终于等到了解脱的这一天的时候，
业魔王迦空此时的表情却是露出了一种惆怅无奈的感觉，目光也是开始渐渐的暗淡，正要消散而去，却是忽然转头看向了林封谨！那双眼当中的光芒，竟是在一瞬间就被增幅到了极致，它的双眼当中，竟然仿佛有无数个星辰宇宙在瞬间爆炸生成的诡异局面，但仔细一看，却是倒着来的，就像是倒带播放那样，是先出现爆炸的画面，无数碎块再合并到了一起。。。。。。
顿时，在这业魔王迦空的注视下，林封谨身边携带着的一件东西忽然就慢慢的漂浮了出来。
这件东西，赫然便是林封谨从寻州得到的魔舍利。
说来也怪，这魔舍利本来是被石奴随身携带着的，但是这时候石奴和水娥都不见踪影了，只有这魔舍利安静的漂浮在了林封谨的身边。
业魔王迦空凝视了这魔舍利数秒，那清澈的目光居然也是为之荡漾了一下，忽然嘴角露出来了一丝微笑，这幻象便是消失在了空气当中，而剩余下来的古魔髓在这一瞬间，便也是化为了无数的黑色光芒，若彗星陨石那样飞射而出，对准了魔舍利激射了出去，仿佛那是一个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力的磁石一般！
非但如此，窝津神体内的另外三大核心分析崩溃后，也遗留下来了数量惊人的魔气，这些魔气本来仿佛是冤魂一样在中阴界的大地上面萦回缭绕。只是在这一瞬间，仿佛是看到了业魔王迦空做出了表率，剩余下来的这些魔气仿佛也是找到了宣泄的渠道那样对准了魔舍利狂涌了过去。
林封谨见到了这样的奇景，绕是他见多识广，也是忍不住惊呆了，不过这些魔气涌动的时候，也是将大量的阴晦之气带动了，这些阴晦之气绝非等闲，乃是构成窝津神本体，从大漩涡深处带出来的。
林封谨这时候魂体本来就遭受了重创，被这阴晦之气一激，立即就觉得浑身上下若被无数寒冰针深深的刺入，大叫一声，便昏迷了过去。
***
此时在人间世，鸦鬼策正端坐在了中军大帐当中，这个人在任何时候背部都挺得笔直，给人以如旗如枪的感觉。
他此时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一张小几，小几旁边则是放着一个炉子，里面煮着的水正在冒着蟹眼一样的水珠，一个酒插子里面放着天青色的酒壶，正在温酒。
在他的左右两侧的下首，分别坐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人叫做仲康夫，一人叫做多间木，在与吴作城的征战当中，因为林封谨的闪击战术，所以东海联军负责守御那段壁垒的高级将领战死，留出来了不少空缺，鸦鬼策便是乘机提拔了这两名心腹起来掌控实权。
看得出来，鸦鬼策这个人是十分自律的，以他的身份来请心腹吃饭，面前小几上摆着的菜肴都是十分寒酸的。
四个碟子当中，一个碟子装的是发酵过的豆子，看起来黏黏糊糊的，这道菜还是多亏林封谨来了才能吃上，是的，因为这份“腐豆”的材料就是马料，现在东海联军的骑兵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人才能够用马料豆子做菜。
第二个碟子里面是难得的新鲜菜，大概鸡蛋大小的一团新鲜海带丝，应该是才捞起来的。
第三个碟子里面是六个梅子，居然还摆成了花状。
第四个碟子里面是两片红白相间的鱼肉，这也是唯一的荤菜。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两个小盏，里面分别装着一撮白糖，还有一小团芥末。
说实话，堂堂几万人的统帅，就算是部下有些各自为政，宴客的时候居然摆出如此寒酸的菜式，那实在是有些怠慢人的，不过鸦鬼策本身就是自律很严厉的人，他是以部下士兵的伙食标准来要求自己，这寒酸的一餐，对普通的军士来说算是宴席了，那么他就觉得拿得出手。
这么一个人，既有武勇，更是严于律己，精通兵法，难怪得林封谨要将其视为大敌，必欲杀之而后快，也难怪得日出之国的天卢殿下如此倚重于他！
鸦鬼策轻轻拍手，便有一名小绊进来，跪地膝行，然后将旁边的温酒给他们三人倒满，然后退了出去，三人端起酒杯，沾唇即止。这酒水却是十分名贵，只是倒出来便有香气在空中盘旋，令人熏然，却是因为鸦鬼策唯一的爱好就是名酒，他自己的俸禄大部分都花在了上面。
看旁边放着的一只酒樽上面，有着一个“菊”字，这里面便应该是日出之国的名酒菊正，据说在酿造的时候，一斤上等大米里面只能选择出三十粒用来酿酒，更是会将用来酿酒的大米砸碎，只取中央的精华。
在酿造成了之后，还要再放入杉木酒樽当中储藏，酒液在杉木酒樽中吸收杉木的香气及色泽，其味更佳。只要含一口菊正宗【樽酒】，就有一股酒香与杉木清香气在口内缓缓蔓延了开来。
三人同时品味着优质的酒液在舌头上滚动的滋味，闭上了眼睛，良久以后仲康夫才长叹一声道：
“这样美好的感受，真是令人感动得要流泪啊。”
多间木则是夹起来了一个梅子，然后在旁边的白糖里面蘸了蘸，丢进了嘴巴里面，又呷了半口酒，闭上了眼睛陶醉了半天才道：
“人间的极致味道，真是莫过于此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连锁反应
鸦鬼策微微点头，忽然道：
“对于当前的局势，我想要听一听两位的看法，多间木阁下的眼光我素来是佩服的，请先讲。”
听到了上司正式垂询，多间木急忙吐出来了梅核，然后将嘴擦干净后正色道：
“阁下，我认为目前还坚持着固守这条可笑的防线已经很不现实了，事实证明，对方有着一击突进，击破壁垒的能力，我们应付这样的攻势乃是很不擅长的，壁垒防线在他们的面前形同虚设。”
“所以，若是要对方不敢来进攻，那么就得加强壁垒防线的实力…………………可是这样就得从前方召回人手了，很严重的迁延春狩的将士的后腿，进一步影响到后续的计划。因此这条路可以说是不可取的。”
鸦鬼策听到了这里，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显然白天的失败令他感觉到了加倍的痛苦和耻辱，端起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之后吐出一口郁气道：
“你接着说。”
多间木道：
“既然壁垒防线已经成为了我军的累赘，那为什么还不放弃呢？要知道，我军在吴作城和窟窿湾大本营之间，还有足足长达六十里的缓冲距离，我军更是有海面上的绝对优势，若是退守窟窿湾大本营的话，一样是可以通过海上的监视将对方的动向探测得一清二楚。”
“壁垒防线为什么会被击破，那就是因为距离对方的大本营太近，对方的袭击完全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瞬间闪击，我们根本就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被攻击了。一旦退守窟窿湾大本营的话，便拥有了足够的预警时间，那么对方的突袭就变成了强攻……………我相信吴作城当中的那个主事者也是聪明人，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对于他来说，一旦伤亡超过了一定的数字，那么就算是打破了我们的大营，他也是失败者！”
仲康夫听了多间木的话，已经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等他一说完，便很是失礼的大声道：
“多间木君，你的话完全是要将我们推向深渊！”
多间木怒道：
“你胡说什么？”
仲康夫大声道：
“那座城里面有着魔鬼一般的存在，我们好不容易将其困在了里面，为什么还要将其放出来？你难道忘记了，将这城里面的魔鬼放出来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吗？我们骑兵全灭的惨痛教训，难道还不值得你警醒吗？你的建议，那是要将猛兽放出牢笼当中啊！！”
“更重要的是，你要为大人想一想，在离开的时候，各位殿下乃是将窟窿湾大营和铁壁防线交到了大人手上的，而一旦他们回归的时候，得知铁壁防线是在大人手中丢失，那么这帮混蛋会怎么想，怎么说？这些尸位素餐的混蛋只知道看结果，却绝对不会明白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多间木大声道：
“可是现在的局面，是我们明明都完全处于劣势，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守下去了啊，铁壁防线，已经是彻底的被破了！为什么你不肯认定现在的事实？现在这个防线就已经完全成了笑话，就算完整的时候，对方都能够随意集中一点突破，何况现在破损的防线都接近三分之一？”
“现在我们退守回去，还有足够的力量来守卫住窟窿湾的大营，若是被对方多来几次的话，那么想要再回头，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到时候各位殿下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