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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绝地反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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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作陪的姚襄也站了起来,恭声道:“各位将军父、祖之辈便与家父交好。    可谓世交。    今日至我姚家堡,一定要大醉一场。    然后再齐心对付冉贼!”
        “对,我等敬姚老将军一杯!”马尊等三人纷纷站起,遥敬姚弋仲。
        “好!”姚弋仲大笑,举爵一饮而尽。
        马尊等三人正待也再饮一杯,忽然间,厅外脚步声迅急如飞,急奔而来。
        “报——!”一名羌兵飞身扑入厅中,大叫道:“启禀羌王,大事不好!”
        诸人心中顿时一颤,这些日子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好消息,不知又有什么祸事来了。
        姚老仲脸色也是微变,急道:“怎么回事,有何军情!?”
        羌兵忙道:“启禀羌王,拓拔德宏将军在三河镇遭遇冉闵突击,拓拔德宏将军血战而死,十万大将军一夜尽溃!”
        “什么!!”姚弋仲手中酒爵‘砰’一声掉落地上,脸色有些呆滞,忽地颤声道:“你、你再说一遍!”
        羌兵一颤,又道:“启禀羌王,拓拔德宏将军在三河镇遭遇冉闵突击,拓拔德宏将军血战而死,十万大将军一夜尽溃!”
        这回姚弋仲听清楚了,霍地站起,大怒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这冉闵不是一直在窥视着马贤侄他们三路吗,如何会去攻拓拔德宏了!?”
        羌兵忙道:“据探马报,出没于马将军等附近的不过是冉闵派出的游骑,人数只有两三千人,真正的主力在击灭北宫将军后,就连夜北上,杀奔拓拔将军所部去了!”
        “砰——!”姚弋仲脸色如土,一屁股坐倒在地,顿时愕然无语。
        马尊等人也顿时傻了眼,这才知道,他们又被冉闵耍了一道。    可怜他等,却依然吓得心惊胆颤,日夜逃窜!
        忽然间,厅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形修长、健壮威武的年青人戴着斗笠大步走了进来。
        “父亲,听说拓拔德宏将军也出事了,是吗?”来人掀开斗笠,英眉如飞,气度不凡,正是姚弋仲二十四子姚苌!
        “拓拔贤侄已经战死,全军覆没!”姚弋仲一时仿佛又苍老了几岁,原本地骄横和自傲在不停的沉重打击目前,已经所剩无几!
        姚苌脸色也不禁大变,忽地。    姚苌大笑起来:“哈哈哈……”
        姚苌这一笑,姚弋仲等人不禁愕然,姚襄诧异道:“二十四弟,拓拔将军不幸战死,我等又折一臂,正自十分悲痛,你却为何发笑?”
        姚苌一脸敬佩道:“冉闵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将。    非但勇猛盖世,兵略之精。    天下也无人能出其右!有这样地人做对手,实乃我辈男儿平生之幸也!”
        刘辩年轻气盛,听得大怒,忍不住怒声道:“按辈份,我刘辩要称您一声‘二十四叔’,但世叔为何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是何道理!?”
        姚苌不屑地瞥了一下刘辩,昂然道:“所谓‘英雄相惜’,冉闵虽是我等敌人,其能却也不能不让人敬佩!但敬重敌人,未必便是怕了敌人,此乃大丈夫磊磊胸怀,一般人岂能体会!刘贤侄,你说是吗?”
        刘辩哪说得过姚苌。    一时哑口无言,脸色噪得通红,再辩下去岂不自认为是一无能匹夫!?
        姚弋仲脸色阴暗,问姚苌道:“苌儿,如今之势,前番之计是否仍然可行?”
        姚苌略一思索便道:“父亲。    如今尚有马兄、宇文兄、刘贤侄三部合计大军十六万人,我滠头也可起大军十万,再加两万残余氐兵,如此总兵仍有二十八万人!便是出兵四万南击山东、淮南,仍可以二十四万人西进邺城,又何惧之有!?”
        “可是,”马尊小心翼翼地道:“前番三十万大军合围邺城,尚且战败,如今只有二十四万,是不是太少了点?”
        姚苌闻言大笑。    忽地森然道:“我军兵力虽然一挫再挫。    但冉闵未尝不是如此!其实冉闵真正仗着打天下地不过是六万‘悍名军’而矣,‘乞活军’等只是助臂之兵。    根本不足为惧!这点想必没人有异议吧?”
        宇文成超点头,愤愤然道:“正是,冉闵几乎无役不是以‘悍名军’为先锋!‘悍名军’勇冠天下,若无‘悍名军’相助,任冉闵武勇盖世,也早败亡多时了!”
        姚苌点了点头,接着道:“‘悍名军’虽然勇冠天下,但也并不是杀不死的!
        前番冉闵大败慕容恪,便折损‘悍名军’近万,回到邺城后补充了一万新兵,战力已稍有下降。
        最近连续五战败我各族大军五十余万,恐怕至少也要有一万五千人阵亡,实力再次受到重挫。
        这便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之理!我料现在‘悍名军’真正的精锐不会超过三万五千人,冉闵其余可用之兵也不过四五万人左右,且良莠不齐。
        而我等拥兵二十余万,多是百战精锐,控弦猛士,只要小心谨慎,不再给冉闵以可趁之机,又有何惧!?”
        姚苌这一顿分析,顿时使得姚弋仲等人精神振作起来,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
        “对,姚兄弟说得对!”马尊又恢复了信心,昂然道:“冉闵虽是连胜,却也实力大损,我等还是会赢的!”
        “不是会赢,而是一定要赢!”姚苌冷冷道:“你们可曾算过,如果我们这次再败了,还会有援军吗!?”
        诸人愕然,一时缄默无语。
        “没有!”姚苌肯定地道:“我各族精锐之军几乎都已被抽调一空,如果此战再败,便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汉人群起戮我之民!最后,不是我等被汉人灭族,便是举族尽迁回大漠弋壁!所以,此战也是我各族生死之战,许胜不许败!”
        马尊等人愕然,想及万一再战败后的可怕情景,不禁个个毛骨悚然。    一时间,厅中诸人眉宇中俱各杀气翻腾,都有拼命之意!
        “各位世兄、世侄,此战之利害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姚苌示意仆人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举杯在手道:“但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所以必须择一盟主号令诸军!只有各军如一,令行禁止,这才能救我各族于临渊之险,否则必败!”
        “这还有什么说地,姚老将军德高望重,便是盟主了!”宇文成超见机得快,连忙出声。
        马尊和刘辩见状。    也连忙附和。
        “好!”姚弋仲脸色也自奋然起来:“既然各位世侄、世孙抬爱,那老羌我便怯之不恭了!来日天晴,我等大军便兵发邺城,与那冉闵绝一死战!干!”
        厅中诸人立时俱起,举杯相应!
        ……
        夜深了,宴席已散,姚弋仲刚回到卧室。    便听房门一响,姚苌推门走了进来。
        “父亲!”姚苌躬身施了一礼。
        姚弋仲酒量颇雄。    并无多少醉意,见姚苌又至,有些诧异道:“坐吧,我儿还有何事?”
        姚苌眉宇间有些忧色,淡淡地道:“我看天相,明日必然雨停,后天便可出兵。    所以有些话便当与父亲早说,以免临行遗忘!”
        “噢!”姚弋仲也有些诧异地坐了下来:“我儿有事便说!”
        姚苌沉思了片刻道:“父亲与冉闵对战,切须谨记…:
        一.父亲领兵至邺城下,必须深沟坚垒,只围城而不出战。    无论冉闵如何挑唆、叫骂,也不可出,否则很可能有失。
        二.如今山东、淮南等地未定,邺城中只靠存粮维持军需。    所以,父亲可秘密遣精锐之士潜入城中,焚其烧草,加速其败亡之路!
        三.冉闵个人神勇盖世,父亲若不得已出战,绝不能再亲于之战。    否则,必会像上次一样,连累三军。    ”
        姚弋仲听得有些难堪,却点了点头道:“我儿良言,为父记下便是!”
        姚苌却仍有些不放心,又道:“父亲地脾气孩儿知道,性如烈火,恐怕忍不了那窝囊气,所以,孩儿亲书了一个‘忍’字献于父亲。    请父亲将其挂于帐中。    火起时观之!”将一书卷递与姚弋仲。
        姚弋仲苦笑。    真是‘知父莫如子’,接过书卷。    拍了拍姚苌地肩膀,欣慰道:“我姚弋仲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另外!”姚苌突然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如果父亲这般布置了,但仍然被冉闵击败,那便是天意要我各族退出中原了!真有那么一天,父亲切记无须以命相搏,可领军速速退往关中。
        关中氐人虽多,但我羌人也是不少,符雄所部十万虽灭,但关中氐、羌两部人数仍不下百万,元气尚在。    且符雄死后,符雄之子符坚年幼,镇不住大局,各军渐有离心之像。    父亲若至,必可夺其位而自立,我姚氏一族便占不了中原,也可据两族之资割据一隅,笑傲百年!
        此生死悠关之计,父亲切须谨记,若事不谐,让马尊等人与那冉闵死战,父亲自退往关中!”
        姚苌果然奸狡,即是战冉闵不胜,也为姚氏一族谋下了一地诸侯地资本!只可怜马尊等人却姚苌戏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姚弋仲愕然良久,忍不住赞叹道:“我儿之才胜为父多矣,来日,必是能将我衣钵发扬光大之人!放心吧,为父一切都记下了!”
        姚苌这下放下了心,笑道:“只要父亲能困死冉闵于邺城,待我灭了王猛,回师邺城,那冉闵便有冲天之翼,亦飞不出我罗网!”
        姚弋仲心中得意,仰天大笑:“冉闵小儿,我姚氏英才辈出,何惧你乎!”
        ……
        邺城,城南十里,一处小树林中。
        这里矗立着三处崭新的坟头,乃是麻秋、胡朴、贾宠三人之墓。
        暖暖的春风拂动树林,发出哗哗的声音,这自然的天籁之音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心地宁静。
        龙飞带着三名亲兵走近墓前,一一摆上了贡品,便挥退了左右。
        龙飞看了看三人地坟墓,眼睛便不禁有些模糊了。
        龙飞来到贾宠地墓前,解开腰旁系地一只酒葫芦,拧开塞子,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溢而出。
        “砰——”龙飞一屁股坐了下来,对着墓碑喃喃道:“贾大哥,我们兄弟一场,不想你先走了!你放心,你的妻小只要兄弟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唉,你死时兄弟也不在你旁边。    要不怎么着也得为你挡上几箭!”
        龙飞将酒葫芦倒过来,倒了几口酒在墓阶之上,涩声道:“贾大哥,你平生好酒,今天兄弟就再陪你喝上几口!”
        龙飞又将葫芦嘴塞入自己口中,痛饮了几口。
        “贾大哥,你放心吧。    你虽然走了,但兄弟们会一直想着你地!后代地儿孙们也一定会记着你。    因为你是为了匡复中华而流尽的最后一滴血!”说到这里,龙飞流泪了:“贾大哥,兄弟以你为荣,我也会像你一样,为我中华战斗到最后一刻!”
        龙飞放下酒葫芦,在贾宠面前拜了三拜。
        龙飞又提起酒葫芦来到麻秋墓前,苦笑道:“麻将军。    有人说你过去杀人如麻,也有人说你是个面瓜,但不管怎么说,你是为了应我天王‘杀胡令’而起义的,而且最终血战而死,也算是条汉子了!来,龙某这里敬你!”
        “哗哗……”一道细细地酒柱从葫芦口流出,酒在麻秋的墓前。
        “麻将军。    一路走好!”龙飞仰面向天,天地苍苍处,龙飞痛饮数口烈酒。
        心如火烧中,龙飞的眼睛却更加模糊了!
        “还有,麻将军,我知道你有一个女儿叫麻姑是吧。    现在山西老家住着。    你放心,我会派人把她接来邺城的,她比我小几岁,我会把她当亲妹子一样看,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在天之灵就安息吧!”龙飞泪眼朦胧,拍了拍麻秋地墓碑,长身而起。
        看着胡朴的墓,龙飞地心情更加沉重了。
        “胡朴!”龙飞凄然道:“我这条命是你救地,要不是你不要命一般挡在我面前。    我早就被鲜卑人砍成肉酱了!我龙某代表一家老小谢谢你啊。    也敬你吧!”
        龙飞用烈酒浇洒了一下胡朴地墓阶,涩声道:“自我来此乱世。    你是陪我时间最长地人了,一直在我身边,忠心耿耿!危难之际更是挺身而出,以身护主,是条汉子,是条汉子!”
        龙飞的眼睛又有些模糊了,热泪滚滚而下。
        “你放心,你的妻儿、父母我也会妥善照顾,只要我龙飞旦有一口气在,就饿不着他们!”龙飞抚摸着胡朴的墓碑,想着那熟悉地音容笑貌,禁不住更中悲从中来。
        “咕碌、咕碌……”龙飞举起酒葫芦,又自痛饮数口,怆然道:“来此乱世,不是你们地选择,也不是我的选择!但我们中国人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征服,永远也不会,既使是战斗到最后一人!”
        “哈哈哈……”龙飞忽地大笑起来:“各位兄弟在天之灵保佑,我匡复中华地大业一定会成功!”
        忽地,林外响起一阵奔腾地蹄声,一匹快马飞驰而入,马上有人大叫道:“龙兄弟!”
        龙飞回头,却是周泰,大声道:“周大哥,你也来了!”
        周泰飞身下马,大笑道:“龙兄弟,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来,周大哥,你也敬敬几位兄弟们吧!”龙飞叫酒葫芦掷了过去。
        周泰一把接过,拜在三人面前拜了拜,大声道:“各位兄弟,周泰我流血不流泪,就不哭了,省得你们笑我!你们放心,改日我随天王上阵,一定多杀几个胡狗替你们报仇!来,咱们再喝两杯!”
        周泰将烈酒遍酒三人墓前,然后自已也痛饮了数口,直喝得胡子上满是酒水,却还大笑起来:“痛快,痛快!”
        “周大哥,你来找我,是不是天王有紧急军情?”龙飞问道。
        “正是,龙兄弟,姚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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