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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鬼画妖-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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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家之人谁会真刀真枪的肉搏?也就我和齐健这两个怪胎了,但再能打能扛得住枪么?我那几次就是例子。
齐健抓鬼只是凭借亡魂无法上他的身,真正拿手的还是风水之术,而陈瞎子也不会画符,擅长的是龟卜算命,可齐健只是被爷爷留在扬州市随手扔了几本葬经之类的给他谋生,陈瞎子可是浸淫相术百来年,还是顶尖高人的徒弟,这样一对比,齐健就不够看了,也难怪他憋了一肚子火。
倒车镜里偷窥着闭目养神的牛哥和陈春峰,我真有种跃跃欲试与他们比试一下的冲动,倒不是想打败他们而是想看看自己如今到了什么地步,真说画符招鬼这种事,应该不比他们差了,只是经验底蕴以及面对危机的反应差的太多。
车向南开,马上就要出了河北我却没有目的地,应该回家看看却因山女而无法面对家里人,可不回家能去哪呢?一旦去了浙江找玄大师,恐怕司徒辰立刻受到消息,他一定会跟彭海庭说,而彭海庭知道了,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满脑子转着奇怪的念头,一直袖手而坐的陈春峰忽然前探身子拦住了手刹,而与他一起动的还有牛哥,刚推开门,越野车急骤侧滑,巨大的冲击力将推开的门拍了回来,牛哥已经跃出半个身子却硬生生被挤在了中间,他满脑袋青筋跳动,脑袋里好像有座火山爆发了,咬着牙面红耳赤的一字一句低声嘶吼:“陈春峰我草你姥姥。”
因为陈春峰这突然动作险些翻车,我急忙将山女搂在怀里护她周全,等车跐溜一声停稳后,牛哥的指责和我们恼火的目光全集中陈春峰身上,就连陈瞎子贴了木太岁的黑眼窝都对着他。
陈春峰满脸不自在,嗫嚅了几句听见牛哥的谩骂便大喊起来:“咋啦?你以为这是以前的马车说跳就能跳?老子是救你一命,不然你已经被车轱辘碾死了,我在破庙里钻了几十年不知道这玩意有如此大的冲击力,你可是跟着迅哥看了几十年电视,连汽车不能跳也不知道?”
“行,是我莽撞了,可这他吗时速近二百的车你也敢拉手刹?老子跳车死一个,你他吗差点害死一车人。”
“我哪知道,从杏桥村出来都是挑小路步行,就这叫手刹的玩意还是上次和迅哥去扬州才知道怎么使唤的。”
我头如斗大,松开山女问道:“祖宗们别吵了,你们这是搞得哪一出啊。”
陈春峰用掌心抹着一头白发,指了指旁边:“那里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怕他溜了就想赶忙停车去抓,谁知道这傻牛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跳。”
我没理会他的抱怨,顺着那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居然是乐正林满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并肩子上呀,这孙子居然敢露面。”
我拉开车门跳下去,乐正林正在那里揉脸回神,估计他也跑不了我便慢悠悠打开后备箱,取出牛骨刀后向他逼近,而牛哥与陈春峰的武器就在手边,早已握着青铜剑和金色软剑一左一右将他包围,等着我靠近了便要动手。
我并不想让山女下来,倒不是担心旧情复燃只是想免她难堪,可山女执意跟在我身边,还很自然的牵住我的手,这个动作让乐正林的眼里射出羞愤的精光,脸色白了又白。
离他还有七八米时,乐正林深吸气又长呼出,他的眼不再盯着山女而是好整余暇的看看陈春峰又看看牛哥,最后面向我:“方航,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吧?”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送死。”陈春峰和牛哥在左右,陈瞎子和齐健绕了圈将他后路堵了:“不害怕吧?我这张脸从来没有露出惊恐的神色。”
“说实话,最开始师父让我来的时候还有些心虚,毕竟这两位老爷子是他那个年代的人,我是晚辈,于情于理都不好动手。”说着,乐正林摆出好笑的模样:“可刚才那一幕真的让我放心了,这还没咋呢,两位老爷子就差点把自己搞死,你说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夙敌相见2
~yzzzzz确实有些丢人,我估计乐正林只是拦在路上想找我谈谈,站路中间又怕我直接撞死他,所以选在路边较远的地方等着。…………却没想到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就险些害死我们。
“牙尖嘴利的小家伙。”陈春峰最是暴怒,此时率先发难,他还没有乐正林的个子高,却能抬着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也不知道怎么练的本事:“说完了么?说完就领死''''''”不耐烦的挥挥手,陈春峰如同刚睡醒一般有气无力:“你们去车上等着吧,这小子不是对手,一袋烟的功夫就拿下了。”
面对陈春峰的轻视,乐正林却显得很有教养,他先是对陈春峰鞠了一躬,然后微微低头,既不失分寸又表现出了恭敬:“陈老爷子您好,我是乐正林,初次见面,请您多多指教。”
“嘁,”陈春峰不屑道:“放心。往死里指教你,够么?”
乐正林笑的很腼腆,正如见了自己长辈一般微微羞涩的模样,他又给牛哥鞠躬,而牛哥不像陈春峰那般疲懒,点头回礼后当先说:“小家伙你好,我是牛精忠,你在我们之中选一个出手吧,单挑,只要你不逃跑就不会有人群起而攻之。”
乐正林还在笑,甚至脸上都笑出了两团红晕:“久闻牛爷爷是儒雅作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有机会,还要请牛爷爷多多指教正林为人处世之道。”
“不敢当。牛某乃是山野匹夫,当不得你如此礼遇。”
“牛爷爷自谦了,终南乃是道家正统,山野之人也是为了躲避尘世纷扰,昔年卧龙之才也曾于茅庐久居,牛爷爷比他不遑多让了。”
这一次牛哥没回答。一笑了之,看来乐正林的马匹拍的到了点子上。
之后又以晚辈自居给陈瞎子见礼,说什么久闻青帮长老之名,陈老福如东海,才让晚辈有幸见到天下第一神算子,什么当年师父曾求见陈老师尊不成,今日晚辈捡了便宜,倒是抢了师父的运道了。
陈瞎子露着满口黄牙怪笑:“好说,好说。”
接下来又是齐健,乐正林完全拿我当空气了,他说:“齐大哥光彩照人,这段时间在师父的指点下与大哥玩了个小游戏。齐大哥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计较小弟的冒犯。”
这一次吃瘪了,齐健在车里憋了一肚子气在此时发了出来:“滚你娘的,原来追杀老子的是你这小兔崽子,来来来,大哥陪你好好过几招。”
“不急,若是大哥要出气,等小弟与挚爱说上几句话,任您随意捅几刀。”话说的漂亮,与乐正林此时的言谈风度相比,我就是路边最没教养的乞丐了,漂亮话谁都会说,关键是''''''有用么?
面向山女之后,乐正林便是款款情深的姿态。似乎不能自持,以至于声音都带着颤抖:“盈盈,你还好么?”
“挺好的,不过我现在叫山女,方盈盈这个名字不用了。”
“哎,你还是没有想起对我感情呀,上次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若是你愿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陈春峰阴森道:“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你还想走?年轻人该有一份狂妄,可若是狂到天上可就是找死了,你问问五乘被我们围上之后有没有把握离去。”
乐正林淡笑着回他:“可师父也不会把自己落到如此地步。”
陈瞎子撇撇嘴,乐正林又诚恳道:“陈老爷子''''''以您的身份,我称呼陈爷爷似乎更为妥贴。”
“不必,老头子担当不起。”
“您担的起。”乐正林笑的很清澈,也不知道是气质还是什么原因,同样的一张脸,我咋感觉他就比我帅一些呢?他继续道:“陈爷爷,晚辈有一事不明,想向诸位爷爷和大哥请教。”
“你说你说,就凭这一声大哥我也得回答你。”这句话是我说的,虽然明知道那个大哥实在叫齐健。
果然,乐正林选择继续无视我:“陈爷爷,牛爷爷,我且问你们,今天是否非杀我不可?”共纵夹弟。
“非杀不可。”陈春峰说,牛哥附和着点头。
“为何?”
“因为你和小方航有仇,而小方航是我们罩着的。”
“陈爷爷好担待。”乐正林拱手鞠躬,直起腰后认真道:“那正林就要请教一番,与你们有生死之交的是方云讯和我师父,论身份,我是方家正孙,也是五乘之徒,这份情谊在,难道你们该帮的人不是我?再论公理,我本应顺产出生,方航是我名,杜妞妞是我妻,方云讯是我亲爷爷,而这一切都被方航抢夺,难道该死的是我?即便如此,我认了,今生只求与盈盈厮守度日即刻,哪怕萝卜稀粥,只要有她在身边也甘之如饴,可结果呢?依然被方航抢去了。”
咦,听他这么一说我简直就是个该被碎尸万段的畜生呀。
乐正林一番话没有人接茬,他转着圈审视每个人的脸色,照例拿我当了空气,我都做鬼脸逗他笑了,他也没给个面子乐呵一下。
沉沉的默然,乐正林很满意,继续道:“陈爷爷,牛爷爷,当年你们与师父云游四方时害了不少人命,但正林知道你们谁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即便四人中最为心硬的方云讯,不也对身边人火焰一般的温暖?你们心里存着正义,那就评评理,该死的究竟是我乐正林还是他方航?”
还是没人理他,陈春峰和牛哥都瞪大眼睛等着下文,乐正林也没说过瘾,他擦擦因激动而溅出的涎水:“如果没有方航,我是方家真正的孙子,黄牛肩扛嬉戏的人该是我,去城隍庙里虔诚上香的人该是我,无意间发现茅房中挂着瓦罐的人也该是我,最该仰慕你们的人是我,得你们关爱照顾的人也该是我呀,可是这一切都被方航占了,但我又何曾与你们为难?师父讲方航年幼之事,我心里无比渴望是自己与你们这些精彩的人儿产生交集,虽然我没有,可对你们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我不奢求你们能如对方航一般对我,但我他吗的究竟做了什么,一露面就让你们围了起来?”
揉揉眼睛,乐正林沉沉道:“师父打我骂我,我依然恭敬听讲,他将我仍在坟地里超度数十只冤魂,不成功便是死,乌云遮月,寒风刺骨,我哆哆嗦嗦的念经,虽然害怕却从未抱怨,这所有的努力并不是要证明自己,也不是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只想守护盈盈不让她理我而去,可结果呢?”乐正林绝望的指着我:“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结果。”
说完话,乐正林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捂着面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感动啊,说的我心里酸酸的,还没想到些安慰他的话,牛哥却掏出一张手绢走过去递给他:“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失去的就要抢回来,不属于你的也没必要珍惜。”
乐正林接过手绢,感激道:“谢谢牛爷爷。”
牛哥一如既往的淡笑,而陈春峰也说:“就是,大小伙子还留什么眼泪,赶紧擦了站起来。”拨了两下头发,陈春峰不耐烦道:“要么擦眼泪,要么赶紧哭,忙活完了就来领死,啰啰嗦嗦一大堆,不是说年纪大的人才容易多愁善感么?怎么你这小娃娃的心也如此不坚定,怪不得成不了大事。”
“弟弟,虽然你感动不了他们,但是你感动了自己,这就够了,人一定要做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他们铁石心肠,但你赢得了我的掌声,呱唧呱唧。”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见没人理我,只好讪讪的缩了手。
乐正林用牛哥的手绢擦了眼泪,递还给他后便苦笑着摇头自嘲:“你们果真是铁了心要杀我,呵呵,人们都说真心换真心,可往往真心换来的都是虚情假意,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人情冷暖了。”说的好唏嘘,有种看破世俗的姿态。
一直对他很宽容,从未讽刺过的牛哥忽然说:“乐正林,五乘怎么评价我们的,他有没有教你见了我们如何对待?”

   

第三百四十五章 夙敌相见3
“师父说方云讯心冷隐忍,陈爷爷暴躁虐戾,而您温文儒雅,乃是大家风范。…………”乐正林转述五乘的话:“他说我们见了面后一定躲得远远。问盈盈是否愿意跟我走,如果不愿意便即刻远遁,务必与你们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牛哥说:“那你怎么不按照他的话做呢?”
乐正林叹息道:“我以为几位老爷子的心总该有一分柔软,不会欺凌一个孤苦的小辈。”
“柔软?你说我们的心里有柔软的地方?”牛哥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拄着青铜剑笑的前仰后合,仿佛没有支撑物便会笑的摔倒在地:“乐正林啊,五乘念在兄弟之情不愿意在你这小辈面前揭我们老底,可看在你这一番话上贫道也可以对你说几句,你听他说我温文尔雅乃是真正的君子,前段时间我又跟在他身边厮混,恐怕这破解之计是落在我头上吧?”
乐正林眨着大眼睛看去,这装无辜的样子很有我的神韵嘛。
牛哥嗤笑道:“罢了,来时在车上听小方航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便转送给你:别瞎猜,你的猜测超不出自己的认知,而需要猜测的往往是你毫不理解的。你无非在坟地里过了一夜就觉得自己很可怜?知道当年我们四个过的什么日子?五乘满肚子虫卵,竹签一挑便是一只肉虫子。陈春峰抱着敌人跌落山崖将双腿摔断,你知道在我们寻到他之前靠什么度日?吃尸体,喝自己的尿。”共纵夹号。
“你祖宗,老子什么时候喝自己的尿了?”陈春峰暴怒。
牛哥不屑道:“别装,你那水壶里一股子骚味不是尿是啥?你要敢说自己喝其他生物的尿,我立刻跪下给你磕头。”陈春峰无力辩解,牛哥又对乐正林说:“你觉得他二人的经历比你如何?这种情况之下,心还会软么?他们连自己都不心疼还会心疼你?”
乐正林悲痛道:“二位老人受苦了。”
“过去的事,给你闲聊几句。”牛哥不在意道:“你觉得我很温和忠厚?没错,大家都这么认为,挑一件事给你说吧,当年我在窑子与人争风吃醋得罪了当地军阀的儿子,为了摆脱他。我亲手用草人趁他赴宴时咒死一家商户二十一口,有八十的老人,有襁褓婴儿,有七八岁的羊角辫小丫头,而这事过后,那军阀将商户老家亲友全部坑杀。我就在旁边看着,没有丝毫内疚,只是想看看他们是否死彻底,你说,我忠厚老实么?”
乐正林动容,我也阵阵胆寒,早知道四人小组里没有好人,可始终无法将牛哥与伤天害理联系起来,却没想到他比爷爷也差不到哪去。
“我的脾气犯了连女人都杀,而陈春峰最是火爆好杀,看上去毫无人性,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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