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超市-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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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原因，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那是因为有个女人在自家跳楼自杀。”林飞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
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一个下午没说话，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林飞摸了摸鼻子：“那个女人和今天下午跳楼的女人得了同一种病，三天，她们三天前还是健健康康的，然而三天后就变成你下午看到的样子，身体瘦削，头发几乎掉光，身体的各项机能也渐渐消失，如同化疗的人一样，而他们又几乎在同一时间选择跳楼，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过了一会儿，我慢慢的低下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已经发现了，不是吗？”林飞的声音里依然听不粗任何情绪，然而我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我总觉得那双眼睛可以轻易的看穿我所有的心思。
我咬着嘴唇，没错，下午那女人跳楼之后我是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情况，但是我觉得那只是我的一种猜测，那不是真的，这个女人，不，是这两个女人的死和便利店没有关系的，她们只是生病而已，可是，我没有办法骗自己。
“那两个女人身体里的血太少了，少的可怜，对吗？”林飞依然不温不火的说，好像这一切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喉咙发紧，怎么也张不开嘴巴，只能听林飞继续说。
“那女人跳楼之后从身体里流出的血连正常人身体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而且之后的尸检，她们的体内一点血都没有。”
“不要说了。”我全身都在颤抖，虽然她们的情况和露露丽丽死法不一样的，但是情况却惊人的相似，她们体内的血消失了。
苏子凡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夏天，她们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她们是受害者，你也是受害者，她们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我泪眼朦胧的盯着苏子凡：“苏子凡，我不是自责，我是害怕，我知道这些和我没关系，我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就因为我知道这些，我才害怕，以前我可以很大声的告诉我，我不怕死，一点也不怕，可我现在真的很怕，我不是圣人，我也会死亡，会害怕，有人类都有的一切感情，我是普通人，我也有我的软弱和恐惧。”
苏子凡和林飞惊讶的看着我，他们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这却是我内心的真实感觉，我是普通人，我没有能力承受这么多压力。
苏子凡突然笑了，是那种释然的笑，然后在我另一边坐下，双臂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笑，我奇怪的看着他。
“我以为你这个傻瓜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没想到竟然是我想多了。”苏子凡转头看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愣，随即脸一阵发热，原来在苏子凡和林飞的心里，我竟然这么善良？不过，很可惜，我可以很坦诚的说我没有坏心，也有普通人该有的善良，但是我没他们想的那么伟大，别人死，我会难过，会伤心，会想要抓出杀人凶手，但是我还没有到可以做到把所有责任全部都承担下来的地步。
“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我苦笑，我不是小说中的玛丽苏女主，会把所有的错和责任都抗下来，就像苏子凡说的，我也是受害者，但是我害怕，并不代表我怯弱。
“那就好，害我都担心死了。”苏子凡说着松口气，然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大声的说，“你该不会因为害怕死亡就躲起来吧？”
“我倒是想躲，但是你觉得我躲得了吗？害怕归害怕，但还不至于到当缩头乌龟的地步，而且你们都说了，这件事明显是冲着我来，我怎么能躲起来，你，还有你，还有外面的小龙，这些事原本都和你们没关系的，连你们都能勇敢的上，我怎么能退缩！”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这么“够英雄”。
苏子凡又松口气，打了响指站起来说道：“看来我们白担心了。”
我转头看着林飞：“林飞，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尸体？”
林飞立刻皱起眉头：“呃……我刚才把案情告诉你就已经违反了纪律，怎么能再带你去看尸体。”
“既然都已经违反纪律了，那再违反一次结果不都一样嘛！拜托拜托。”没办法，我只好撒娇卖萌，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看林飞还在犹豫，我指着苏子凡说：“你都带他去了。”
“他不一样。”
“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比你聪明，就只是这一点差别，就不一样。”苏子凡双臂环胸得意的说。
我顿时无语了，我这是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能去看尸体就行了。
我满眼期待的看着林飞，他皱眉思考很久才说道：“好，我可以带你去看尸体，但是你必须要听我的话，不准乱跑乱动乱摸。”
苏子凡在一边偷笑，而我满脸黑线，敢情在这家伙眼里，我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不过只要他答应，这些都没问题，我立刻笑容满面的保证。
之后小龙和芳芳也进来病房，跟我说一些关于便利店的事，他们又在医院里陪我一会儿，我就让他们都回去了，毕竟我已经完全好了，上午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不舒服，现在不舒服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有的只是期待，没错，我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估计今晚都不可能睡着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苏子凡很不放心的回头看着我问道：“你确定留你一个人在这没事？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
我摆摆手说道：“看你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几天你们几个也都够累的。”
说实话，看到苏子凡眼睛里的红血丝，我还是很内疚的，我有什么资格让人家这样为我操劳。
他们离开之后，我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在我鼻腔里乱撞，我不时的用手背揉鼻子，感觉鼻子里痒痒的，就好想有人一直用头发在我鼻子前扫来扫去，却没有想打喷嚏的感觉。
其实，我是希望自己能睡着的，但是却一直睡不着，但是也不想动，就只想这么躺着，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却要不时的揉鼻子，这让我的心情有些烦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十一点，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似乎要睡着了，只是感觉周围的一切慢慢变得很悠远，像是在一点滴那慢慢的消失，我以为这个夜晚会这样平静的过去，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打破了。
护士小姐推门进来，让我的意识一下子全部回归大脑，我猛然的坐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我被护士吓一跳，同时护士也被我吓一跳。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不好意思的道歉。
护士摆摆手说道：“没事，你好好休息，我要关灯了，有事叫我，我就在值班室。”
我点点头，护士关上门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知道苏子凡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给我弄了间单人病房，这病房住一天可不是小数目，难道苏子凡也是个富二代？
靠在床头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事，究竟想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脑袋里乱糟糟的，不过再也没有那种意识脱离脑海的感觉，差不多快十一点半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温度好像降低了不少，冷的我直发抖，拉着被子盖到肩膀，只是被子上的味道让我的鼻子更不舒服了。
十一点半，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我心跳骤然加速，露露和丽丽包括老板的死亡时间都是这个点，难道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吗？
不，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拉过被子直接把头蒙上，尽量什么都不听，也什么都不想。
但是，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跟我作对，外面走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第47章 可怕的人
这声闷响让我的心跳变得更快，几乎跳出嘴巴，浑身更是猛然间变得异常冰冷，冷汗直冒，我侧头看着门口，那声音就是在我病房的门口传来的，今天下午我出去的时候发现我所住的病房在一楼走廊尽头的第二间病房，也就是说里面还有一间病房。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床，虽然我很害怕，但还是想起来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楼的病房都住满了，而且刚才的声音那么大，肯定会引起其他病人的注意，值班室的护士也应该听到才对，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出去看的也不会只有我一个。
这样一想，我的胆子就大了很多，我没有开灯，但是今晚的月亮很亮，足以让我看到房间里的一切，所以我没有任何阻碍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打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紧张，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拉门的动作也因为紧张变得异常缓慢，门也因为我的颤抖而跟着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才彻底的把门打开，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走廊上却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更没有出来一看究竟的病人，除了我！
空荡荡的走廊我让头皮发麻，昏暗的灯光让一切都显得异常的诡异，整个走廊安静的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走廊上什么都没有，那我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算了，也许是护士查房时候不小心摔倒，之后站起来走了。
我这么安慰自己，就准备关门睡觉，但是走廊上再次传来奇怪的声音。
嚓！嚓！嚓！
我神经立刻紧绷到极点，这声音……
我屏住呼吸仔细的听，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人拖着自己腿在走路，又像是有人艰难的拖着什么东西，每拖动一下，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握着门框的手指都不由的哆嗦起来。
我慢慢的伸头看，卫生间在我病房对面那排病房的中间，而我伸头看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拖进了卫生间里面。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回去病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睡觉，但是好奇心却让我伸出脚，慢慢的往卫生间门口走去。
我屏住呼吸，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是却没有停下来，原本一分钟就可以走到的路程，我却走了五分钟，因为走廊的墙上挂着一面时钟，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时间。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刚才看到的黑影被拖进了男卫生间，我不敢进去，虽然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但是我还是灭办法进去。
左右看了看，每个病房的门都紧紧关着，没有任何声音，我扶着墙壁伸头看着里面，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吱呀……
一阵开门声突然把我吓了一跳，我转头看到医生的值班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皱眉看着我。
“怎么不进去？”医生奇怪的看着我。
“我……我正要进去。”
医生走到我身边，抬头看一眼卫生间门口，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是男卫生间。”
我的头更低了，像是被抓住的偷窥者。
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轻咳一声说道：“你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进去吗？”
我立刻如同得到大赦的犯人一样点头。
“你去吧！我在这守着。”医生说着靠在女卫生间那边的墙上，眼睛依然盯着我。
“不……不用了。”我转身想要回病房，医生也没说话，径直的走去男卫生间。
“别……别进去！”我看到他要去卫生间，连忙阻止。
医生转身奇怪的看着我：“为什么？”
我这才敢抬头和他对视，同时看到他胸口挂在住院医师的牌子，姓名的地方写着方歆，这么年轻就当上住院医师真是不简单，不过现在不是我想这些的时候。
“因……因为我刚才看到有个什么东西进去了。”我大胆的把刚才看到的说出来。
方歆又皱起眉头，他脸上似乎只有这一个表情，要不然就是没表情：“所以你才偷偷摸摸的朝里面看？”
我点头。
他转身直接进去卫生间，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没多久，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认真的看着我说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几乎是吼出来，我明明看到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除非……除非刚才我看到的根本不是人。
“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方歆说着就要回去值班室。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当成了精神病人，很是不服气，可是又找不到证据，心里气恼的要死，自然站着不肯回去。
方歆推开值班室的门，转身看我还在站着，冷声问道：“怎么还不回去？”
我直直的看着他：“因为你不相信我。”
“你还挺执着。”
我依然直直的看着他。
他无奈的叹口气：“要不然，你跟我进去看看。”
我后退一步，那是男卫生间，我是不可能进去的。
方歆有些犯难的皱眉：“我进去看，跟你说，你又不相信，让你进去看，你又不愿意，那要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样，只能傻乎乎的站着看着他，我发现自从杭一失踪之后，我疑神疑鬼的毛病就越来越厉害，以前因为经常看恐怖小说和电影，总是觉得身边有不干净的东西，看到一个黑影都能吓的躲进杭一怀里不赶露头，而现在这个毛病更厉害了，至少少了个可以给我安慰的怀抱，同时也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
我无奈的叹口气，准备回病房，低头却看到地上有一条很不明显的拖痕，如果不映照灯光根本看不到，而这个拖痕就是证明我刚才有看到东西的最好证据。
“你看，我说的没错。”我冲过去一把抓住方歆的手臂，指着地上的拖痕，激动的说。
方歆又是微微皱眉，之后跟我走到那条拖痕前，蹲下身体仔细查看，拖痕的宽度大概十几厘米，歪歪扭扭的，延伸到男卫生间，到门口，我停下来，方歆跟着进去。
他在卫生间里面说道：“拖痕消失在第二格隔间里，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也许是某个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去卫生间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