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少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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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我没有胡说,我……我喜欢的人是……」她脸儿羞红,转头看着达也。
达也给了她一记肯定的微笑。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仲川露子恼火地吼道,「今天就要订婚了,妳是存心让我们达己难堪吗?」
「仲川夫人,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妳知道什么?我们达己他还要不要做人啊?」想起儿子受的屈辱,身为母亲的仲川露子再也无法维持她贵妇的形象。
仲川露子转而将怒气发泄在达也身上,「达也,你真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抢达己的女朋友,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跟香代是两情相悦,我没有抢走她。」他说。
「还说没有?」露子愠怒地质问他,「他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妳是我的母亲,又怎么能这么对我?」达也直视着她,「我有喜欢的女孩,妳不是该祝福我吗?」
「你……你强辞夺理!」
「为什么妳总是替达己出头?为什么妳总害怕我比达己强?」达也冷冷地睇着她,勾唇一笑,「妳真的把我当儿子吗?」
在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下,露子冲口而出:「你本来就不是我生的!」
「露子!」仲川彻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父亲,」达也平静地说:;「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达也?」仲川彻一怔。
他淡淡一笑,「我很早就知道了,虽然我的父母栏上面写着你们的名字,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另一个女人所生。」
「达也,你……」仲川彻震惊万分,「你怎么……」
「尽管我知道自己不是母亲所生,但我渴望能当她心目中的好孩子,我拚命的讨她欢心,但是……」说着,他转而望着露子,「妳曾真心接纳我吗?」
露子一脸心虚,然后恼羞成怒地说:「接纳你?你是那个女人生的,我恨你都来不及!」
「露子,别说了!」仲川彻喝止她。
「我说错了吗?」她不服气地,「我为什么要真心接纳那个狐狸精留下的杂种?」
「露子!」听见她连「杂种」这种字眼都说出口,仲川彻十分生气。
「不要紧的,父亲。」相较于他的恼怒,达也反倒显得平静,「母亲跟达己不只一次在我背后这样说了。」
「达也……」
「父亲,」达也弯腰一欠,「造成你的困扰是我的不对,但我是绝对不会让香代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嫁给达己的。」
「达也,你……」到了这个地步,就连仲川彻这种商场老将都不知该如何善了了。
「我会带她离开。」他说。
「什么?」敬太郎一听,急忙趋前,「妳不能带香代走。」
达也怒目一瞪,「她成年了,你再也控制不了她。」语罢,他拉着香代的手就要离开。
「仲川达也!」突然,一直冷眼旁观着的达己沉声一喝。
达也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
达己缓缓向前,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拆散我跟香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一步步地接近达也,而达也则神色自若的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你比我聪明,比我能干,比我受欢迎,为什么样样比我强的你,连我喜欢的女人都不放过?」
「达己,我爱她,比你更早,而重点是……她并不爱你。」他说。
「胡说!」达己两只眼睛爬满了愤恨的血丝,「如果你不搞鬼,她会乖乖跟我结婚。」
「乖乖?」达也蹙眉一笑,「你把她当什么?狗还是猫?」
「住口!」
「香代没喜欢过你,也不是你的。」达也紧握着香代的手,像宣示主权般地,「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达己陡地一震,「什么?你……你跟她……」
「没错,就像你所想的一样。」他毫不隐瞒他跟香代之间的关系,「我们走,香代。」
拉着香代,他转身就走。
没人阻止得了他,而也没人发现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达己,手里正握着一柄水果刀。
「仲川达也!」达己大声咆哮,疯了似的冲上前去。
就在达也转身的同时,他手中的水果刀也刺进了达也的身体。
当鲜血沿着刀子淌落在地上的同时,香代发出了尖叫。「啊!」
达也浓眉一纠,使劲地推开了达己。
达己跌坐在地上,两眼失神,径自傻笑--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倏地睁开眼睛,达也眼神凌厉地瞪着白色的天花板。
腹部的疼痛感十分真实,真实得让他想起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眼尾一瞥,他看见坐在床边打盹的香代。
她神情疲倦,想必已守候他多时。
「香代……」他轻声叫了她。
听见声音,香代一震,睁开了眼睛。看见他已清醒,她的眼眶盈满了泪。
「你醒了?」
「嗯……」他给了她一记温柔的微笑,「我睡很久了?」
「嗯。」她点头,「医生说……」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掉下了眼泪。
「香代?」见她掉泪,他不舍地说:「我没事……」
「我……我担心死了……」她趴在床边,紧抓着他的手,「医生说只要再偏一点,你就会很危险……」
他一笑,「是吗?」
「你还笑?」她幽幽地,「我好怕失去你……」
「妳不会失去我的。」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香代握住他的手,直起身子看着他。「真的?」
「我骗过妳吗?」他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
香代安心地一笑,「你父亲在外面等着,我去告诉他你已经醒了。」
「嗯。」他点头。
香代起身,走了出去。
一会儿,她跟仲川彻走了进来,而后面还跟着一脸不安的仲川露子。
「达也,」仲川彻走了过来,「觉得怎样?」
「好像又重新活了一次。」他淡淡地说。
「喔……」仲川彻坐了下来,欲言又止,像是想说什么又难以启口。
「父亲,」看出他内心不安的达也主动开口,「有话就说吧。」
「ㄜ……其实是……」仲川彻看看他,又跟仲川露子交换了个眼色,却还是说不出口。
「达也,」这时,仲川露子再也按捺不住,语带哀求地开口:「请你别追究这件事,拜托……」
达也微怔,「妳是说达己吗?」
「是的。」仲川露子低声下气地,「如果达己被告伤害,那他……他这辈子都完了……」
达也浓眉一叫,若有所思地。
「达也,我知道我不对,没把达己软好,没让他好好尊重你,但是他……他不是有意的,他实在是一时气疯了,失去理智……」说着,她红了眼眶,「他不是真心要杀你,只是……柳原小姐,妳帮我替达己求情吧,拜托……」
香代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仲川夫人……」
「请妳看在我们达己那么喜欢妳的份上,替他求个情……」
「露子,别强人所难。」仲川彻拉着情绪有点激动的她。
达也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他想起达己在刺向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因为什么都比不上他而感到自卑的达己,长久以来,应该也是生活在随时会被人取代的压力及阴影下吧?
该结束了,这一切的恩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达也,」爱子心切的仲川露子苦苦哀求,「只要你不追究,放达己一马,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遗产的继承权……」
「不。」达也突然打断了她,「妳不必那么做。」
「达也?」她一怔,忧疑地望着他。
「母亲,」他正视着她,平静地说:「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的我,一直把妳当成自己唯一的母亲,直到我发现自己永远得不到妳的关爱……」
听见他这么说,仲川露子心虚又惭愧地低头啜泣。
「我一直无法谅解妳跟达己,直到达己刺了我一刀,我才发觉妳跟达己也承受了我所不知道的压力。」
「达也,我……」仲川露子自觉无地自容。
「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而且从今天开始,我要离开仲川集团,并且放弃继承权。」他毫不犹豫地说。
「达也?」仲川彻一震,「你说什么?」
他淡淡一笑,「父亲,我不要仲川家的一分一毫,只想求妳一件事……」
「达也,你……」
「祝福我跟香代。」他说。
「达也,你不必那么做。」仲川彻无奈一叹。
「是啊,达也,你……」仲川露子也一脸错愕不解。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而现在刚好是一个契机……」他温柔的睇了身边的香代一记,「养一个老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见他心意已决,仲川彻没有多说什么。
「你决定了?」
「是的。」他点头。
仲川彻沉吟了一下,「好吧,但是……」他握住了达也的手,「无论如何,你都还是我儿子,知道吗?」
「当然。」他撇唇一笑,转而望着一脸茫惑的仲川露子,「母亲……」
她微怔,疑惑地看着他。
他唇角微微一扬,「妳还愿意继续当我的母亲吗?」
听见他这么说,再看见他那真挚的眼神,仲川露子既感动又惭愧的连连点头。
「愿意,我……」她掉下了激动的泪水,「我当然还是你的母亲。」
这一次,达也看见了她眼底的真心真情,他知道,这一回,母亲是真的接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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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出医院门口,香代就被等候已久的柳原夫妇俩堵住去路。
「香代,」柳原光子趋前拉住她,「跟我们回家。」
「回家?」香代睇着她,神情平静地,「不,婶婶,妳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
柳原夫妇俩一怔,「妳……妳在说什么?」
「叔叔,婶婶,我非常感谢你们这十年来的照顾,但是……」她脸上有着昔日不曾有过的坚定及自信,「我要独立了。」
柳原夫妻俩错愕地望着她,「香代,妳……妳被他洗脑了吗?」
香代淡然一笑,「要这样说也可以,不过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教会我什么是勇气。」
「香代?」
「一直以来,你们给我什么,要求我什么,我都照单全收,没有异议,但渐渐地,我失去了生气,就像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般,虽然过着人人称羡的生活,却毫无自由可言……」这是第一次,她在叔叔婶婶面前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二十三岁了,再也不想麻烦叔叔跟婶婶。」说完,她向两人鞠了个躬,「再见。」
「慢着,」光子急忙拉住了她,「妳要去哪里?」
「帮达己带些换洗的衣服。」她说。
「不,香代,」光子慌张且忧急地,「妳……妳不能跟他在一起,他是……」
「我知道他是谁。」她打断了光子,「她是仲川彻先生的儿子,也是仲川夫人的儿子。」
「我听说他放弃了继承权,他……他已经一无所有……」
香代抿唇一笑,没说什么。
她想,要是大家知道达也以舅父的名义置产创业,而且已有了不得了的成绩,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没关系。」她轻轻地拨开了光子的手,「我不在乎。」
「香代,妳不能嫁给他啊!」
「我已经决定嫁给他了。」她露出了车福且灿烂的笑容,「事实上,早在十年前,我就决定要嫁给他。」
说完,她旋身就走,留下了一脸错愕疑惑的柳原夫妻俩。
终曲
一个月后。
就在达也跟香代订婚后,达也浮上台面,成了几家上市公司的负责人。
原来,被以为一无所有的他,并非真的一无所有。
这个消息不仅震惊了仲川家及柳原家,也在整个商界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经过口耳相传,他跟香代的事情成了各家媒体追逐的新闻头条。
被烦怕了,他只好带着香代到轻井泽避避风头、散散心。
一夜缠绵,两人在彼此的轻浅呼吸中醒来--窗外透进一线阳光,不刺眼,很温暖。
「不再睡一会儿?」他温柔地在她额头轻吻一记。
她摇摇头,依偎在他怀中,然后看着这张有着四根床柱的大床,及那熟悉的天花板。
「达也,你知道吗?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嗯?」他挑挑眉,「梦?」
「嗯。」她轻点下巴,「你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曾是我的房间。」
他一怔,「妳的房间?」
「对,十年前。」她说,「爸爸在轻井泽买了一间别墅,每年夏天总会带着我跟妈妈一起来度假,他们过世后,叔叔卖掉了别墅,我再也没有机会来……」
达也难以置信地睇着她,「妳该不会告诉我,我买了妳家的别墅吧?」
她抿唇一笑,「似乎是如此喔。」
「妳上次没发现吗?」他问。
「我有发现埃」
「那妳当时怎么不说?」
「当时我们的关系还那么紧张,我根本说不出口。」她笑叹一记。
听她这么说,达也慢慢地回想着那一天的事情……他将昏迷的她带回来,在奚落了她一番后,她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弯下腰,往床底下一摸,然后再起来时就哭了……床底下有什么吗?
忖着,他将她轻轻推离自己,起身往床沿靠。
他手往底下一勾,摸索了几下便摸到了一张奇怪的纸。
发现他在摸床底板,香代惊羞地阻止他。「ㄟ,你干什么?」
她越急着想阻止他,他就越觉得奇怪。
跳下床,他赶在她阻止之前,取下了床底板下用胶带黏着的旧相片--「妳藏了什……」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张旧照片上时,他怔住了。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中的场景是十年前的那个热闹寿宴。
照片中的主角是已过世的仲川老爷,跟几位商界人士的合影,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他,二十岁的他。
「还给我。」香代羞红了脸,急着想抢回他手里的照片。
他高举着手,不让她拿回照片。
睇着她,他似笑非笑地,「看来有人十三岁就开始暗恋我喔。」
「你……你少臭美了,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