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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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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贤侄下了决心,其它事情,你就只管交给我办好了。”李播放下茶杯,然后说着:“事如成了,我遣我儿淳风来助你!”
    张宣凝点头,其实此人是不是骗子,是不是得天星,对他是无所谓的,有者幸之,无者也无损,因为,这事,正是他心中所愿。
    世上说动人心,并不是天花乱坠,而仅仅是奉对所欲而已,自己也不会例外啊!
第十七章 事先(上)
          改换星命,只可取一
    虽可同时杀之,但是那牵涉太大,也许会触发天机,导致功败垂成,相比之下,还是集全力杀其一,虽然留了后患,但是更稳固可行。
    其实就算不信这套,但是如果想到原本寇仲和徐子陵不死小强之命,能够在绝处逢生,并且与他作对者,无论多强大,都一一死于非命,张宣凝心中就一阵火热,又一阵冰凉——还是分开杀好了。
    张宣凝略有点自嘲的想:“如果寇仲死了,那我得了他的星命,是不是他所遭遇的就会转移到我身上呢?”
    至于李播所谓的星命天命之说,对他这种本性之人,是可有可无,信而非全信,根源就是于内心那一点秉性。
    不为任何人左右,表现在世上,却必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
    不过,以前想大规模通过盐路来训练兄弟们的想法,却不得不夭折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也就是这时,卫贞贞在外面敲门。
    “进来。”张宣凝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卷章。
    卫贞贞拿过一小碗甜酒,进得里面,露出一个微笑,梨涡浮现,略带娇嗔的说着:“夫君,你忙了一个半时辰了,是不是休息一下?”
    新婚半个月,她和张宣凝关系越来越亲切,虽然张宣凝并不会如现代男人一样,过于宠爱女人导致女人爬到头上,但是却也持着一个原则——家庭就必须培养感情,彼此都有付出和收获,哪怕一方面稍微少点,但是也不可没有。
    这种原则,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却已经是上品男人的品格了,所以感情自然升温,语气越发亲密起来。
    “江风和徐子陵在吗?也叫他进来。”张宣凝接过她的甜酒,向她露出了微笑。
    “在,他们等了半个时辰了,我这就去叫他。”
    等了片刻,三人又进来。
    “这次,我之所以叫你们三个,就是因为这是我香口办的第一块田地,江风,你作主事,徐子陵,你帮着处理点事情,贞贞,你也参与一下,把你得的十亩之地,与你父母交割一下,十亩虽少,但是也足够你家用些米蔬了。”张宣凝说着:“本来这事情不大,用不着三个人,但是以后兄弟们如果要结婚,有了孩子,也必须按照此法来授田,所以第一次就隆重点,徐子陵,你多跟着江哥学点,怎么样处理土地和佃户的事情。”
    徐子陵在这事情上,坚定的支持张宣凝:“香主放心,我会好好学。”
    “恩,事情办完了,也不必急,高占道的几个兄弟都必须再成家,也需要田地,你就继后办理,至于寇仲,我这次准备让他和我一起北上。”张宣凝不急不徐的说着:“这次兄弟们要安置,要花许多钱,就堂口中这点钱,肯定不够,因此明天一早就动身。把那船盐货出卖,如果顺利的话,我回来时,就有了资本了。”
    诸人都已经知道了章程,都应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怀疑,江风感动的说着:“香主,不如多叫几个兄弟一起去,这样也可以为您多分担一些。”
    “高占道有十几个兄弟,都是军兵出身,其家都被抄斩,因此新成家的花费和安置都很巨大,其它兄弟也训练的训练,城中各店也要人手,实在抽不出人手啊,这次,我就带上寇仲和几个新进来的兄弟好了,一旦卖出盐货,我就会迅速回来。”张宣凝苦恼的说着:“我既然作了香主,就要为兄弟们考虑,钱上的事情,我会想法作成的。”
    “我相信香主一定有办法。”众人都说着。
    所谓的权威,其实就是这一点点中建立起来的,真心为兄弟们作事,为兄弟们留后路,这还是人人看得出来的,众人有这样的反应,实不足为奇。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叛逆是人人唾骂,人人可诛的对象,不到万不得已,是没有谁这样干的,古人强调忠孝,贯穿整个社会,形成的力量实在非同小可,因此在这个社会基本上,张宣凝还是基本相信兄弟们的忠诚。
    强如李密,也不得不在这点上受到了致命之伤。
    李密字法主。京兆长安人,祖籍辽东襄平。祖父是李耀,周朝的邢国公。父亲是李宽,骁勇善战,干略过人,自周及隋,数经将领,至柱国、蒲山郡公,而在开皇年间,李密袭父爵蒲山公,平时又散家产,周赡亲故,养客礼贤,集了大批的人手,但是就因为大业九年参与杨玄感之乱,失败后,不得不逃亡,入瓦岗军,成为了翟让的下属,虽然李密军令严肃,赏赐优厚,大批人才归附。
    而翟让是何许人也,无非就是东郡韦城县人,曾任东郡法曹,而且也因为犯法当斩,说来说去,就是一个下等草民出身,与李密的出身根本比都不能比。
    但是就算重视等级和出身的古代,就算二人出身太过悬殊,当李密杀翟让后,整个瓦岗军也分崩离析,人心思乱,李密攻打洛阳,不但是战略上的考虑,更是为了取大胜而压制内部的裂痕,可惜的一旦失败,几十万大军立刻土崩瓦解——这就是叛逆者的先天不足之处,也是违背当时主流道德和规则的下场。
    到了这个时代,他才深刻的明白这种忠孝的力量,忠孝不是万能的,但是违背忠孝者大部分是要灭亡的。
    在现代读书时,张宣凝也曾经看过许多架空小说,发觉许多主人公很是无知,以为在古代,和现代公司一样可以随便跳槽,轻易投靠一家,不想干了就换人,却不知假如真的在古代这样干了,就是死路一条,天下虽大,难有立足之地了。
    就好比现在,张宣凝如果敢于叛帮自立,或者弑主,别的不说,香口之外的帮中兄弟立刻成了死仇,而且自己的下属也会动摇,甚至抛弃于他——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干,而代价实在太大。
    “好了,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准备一下吧,我还要去见见苏爷,看看他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哎,我北上,起码必须几个月,这期间,苏爷家的事情,就必须拜托给大家了。”张宣凝诚恳的说着:“苏爷是我干爹,又提拔于我,人活在世上,不讲恩义,那就真正是禽兽不如了,我不在,你们就帮我看着。”
    “夫君放心,妾身份虽然低微,但是请安问好还是作得来的,你出去后,家中事情就交给妾身来办好了。”卫贞贞第一个说着。
    “香主放心,苏爷是前辈,又是您的干爹,我们作下属的,自然会放在心上。”江风也随之表态的说。
    “是啊,是啊,我们都会去看看苏爷的,香主这样说,我真是有点感动哩!”徐子陵也如此说着。
    这就是张宣凝要的效果,现在香里香外,甚至帮中帮外,谁不知道张宣凝为人忠孝,对兄弟又特别恩义照顾?特别是当购田安置的事情落实之时。
    只有在这种力量之下,他才能放手作自己想作的事情啊!
    张宣凝微笑:“好了,明天动身,今天大家都准备一下吧,还有,徐子陵,我知道你和寇仲关系不错,很少分开,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去吧!”
第十七章 事先(下)
        对着朝阳练刀,品位其如日升出之意,对着落日练刀,品位其黑夜降临之机,对着月亮练刀,品位如水月华一去不返回之逝。
    此时,就在月下练刀,真气不急不徐,神聚而不散。
    在无边无际的月光之中,他才能感受这个世界辽阔无比,充满了奇异的存在。不知不识,但是知道它们就在眼前。
    “贤侄所用心法,是否是你母亲所传呢?”消失了十天的李播出现在庄园之中。
    “是啊,就是我母亲所传,不过只有三层。”
    “如我所料,你没有学过其它功法吗?你父你祖,还真是偏心呢?”李播淡淡的说着:“也许他们也所有感,不过,不学你家的功法,也是对的,如果有太多的痕迹,反而不美。”
    张宣凝不想继续说所谓的身世,他对身世所知根本没有,如露出破绽,反是不美,当下就说着:“想起明日就要开始杀得一人,今晚就多练了几次。”
    “兴起而多练,不加压抑,也不加于放纵,你照此练习,必可达第一流境界。”李播欣然的说着,刚才刀式之中,竟无杀意和乱意,绵绵而长,月照如水,闻得明日杀得星命之主,还有这个心态,的确是可塑之才。
    “听说你下午和他们喝酒了,你觉得这二人如何呢?”李播又问着。
    “寇仲有着沉稳坚毅之心,而徐子陵有飘然出尘之意,但是二人都有着赤子之心,与他们喝酒说话,就会被他们感染,有时就会说出一些平时不会说的心里话,有着平时无法感悟的感情波动,我下午就陪着他们喝了很久呢!”张宣凝微笑:“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天真、充满了憧憬,充满了想像,虽然无论出世入世,都不可能居于人下,但是如果当成朋友,那相交也很惬意,我就在想,以前我真的错了,也许,就算知道必有今日的决断和结果,之前也要肆意相交,举杯同饮吧!”
    就算李播再大能,也不会知道寇仲和徐子陵真正力量和运势,此世界,本是为这二人而现,因此张宣凝对自己面临此等关键之时,仍旧不急不徐,心如渊海,下午还与二人对酒当歌,说得心中话,喝得尽兴酒,也是很满意。
    就算明日要杀得这二人,今日还是可以倾心相交,前者是真,后者也是真,就如眼前月光如水之夜。
    一瞬间,他知道,经过今日,自己某种程度上远远超越邪王石之轩。
    花间派浪漫而从容,补天阁残酷而隐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路子,并且代表二种不同流派的不同生活方式和哲学。
    石之轩将这两派的功夫比喻成两个相反的车轮,这“如车轮”颇具象征意义,并且创造出不死之印。可惜的是,石之轩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却也无法彻底融合,再加上碧秀心之死,使他这种分裂再也难以弥补。
    可是,如夜之临,如日之升,王道霸道,只在所用,何必以花间花丛走,来乱得补天夜中芒,或又以补天之残酷,来破得花间之浪漫。
    今日可尽可浪漫之极,直心直意说得心里,明日自行应行之策,杀戮决断徐徐而成,此间转折,毫无应该迟疑之处——杀戮决断,与至情至性,又有什么对抗呢?石之轩如果静观日出日落,远比用邪帝舍利来强行恢复好!
    想到此处,他兴致又起,举刀横眉,与月下而舞,口中而说: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黄冠子,说寇徐,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仆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此诗第一句出,李播就惊然拍好,等说到“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之时,月光如水,树影长长,少年虽不使剑,持刀而立,但是其高雅脱俗,也清晰可见,眉宇之间,与月光之下,温润如玉。
    当说到“与尔同销万古愁”之时,李播心有戚戚焉,国仇家恨,尽付于此句之中,等诗句完毕,再回味着其中时光流驶、青春消逝的感悟,又表现出对建功不成、时不我待的强烈欲望,而又接着写出了佯狂放诞、及时行乐之举,此诗如巨浪汹涌,奔泻直下。
    真是疑得,此少年,哪得此千古之句。
    一时间,二个人影交合在面前,当年晋王在,以弱冠之年,居大元帅之位,统领50万大军南下,灭得陈朝而得天下一统,其惊才绝艳,也当如此!
    前些日子,见得李阀李渊诸子,特别是其中第二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有着深沉厚重,魅力十足,当真是第一等人,至于那句“龙凤之姿,天日之表,二十岁,必能济世安民”的传言,也在一些绝密圈子流传。
    可是今日此少年,虽眼下还不及于二人,但是却仍旧有着类似的特质。
    更加不要说,天下还有数人,也各得所能,也有资格竞于神州,不知今日上天,何降英雄如是多哉?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只有等了片刻,被外面兄弟归来的声音所惊得醒来,李播收敛了神情,丝毫也不因刚才沉思所困惑,而直是问着:“那你到了明日,当如何行事?”
    张宣凝笑容淡去,他缓缓而行几步,他看了看了四周,感觉了一下,然后才说着:“这话并不想说,不过,我已经遣得其它兄弟,死纠缠于他们,想必不会偷偷前来听得吧?”
    说着失笑:“今天与他同桌贺酒,我更感觉到二人相互依靠,彼此连接,如要想杀得其中一人,就在此时,也必须把他们分开。”
    “我已经命徐子陵处理田产之事,这些事情,是为了兄弟们后路安置,以徐子陵的本性,想必还是会干的认真,而且多是烦琐,拖的时间很长,为了以免万一,我甚至请得贞贞与他一起作,牵制得他,而寇仲将与我北上,连夜行走,不加多息,过得千里,再断然处置也不迟,如果千里之路,这二兄弟,还可以瞬间会合的话,那我也就认了这个命了。”
    语气淡淡,眸子清亮无比:“为了此事,我已经尽我此时之能,如果还是机关算尽,反误了我的性命,这也是我的命,我当坦然承之。”
    如果说心中没有恐惧,那肯定是错的,小强螳螂命,此世界此时之主角,岂不让他心惊?
    但是,试探天命,拷问自心,虽千万人,而吾往矣,与别人也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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