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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逆光-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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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夏文丹已经手忙脚乱地找了个碗倒了碗出来,放在一边凉着。

“你啊,运气真好。今天早上**市场最新鲜的虾,我让康童帮我打了招呼留着。下锅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不过……”她忽然脸红得厉害,“书上没说要先放姜丝,所以,我不知道腥不腥。不过,我刚刚闻了,应该还是好吃的。”

她说着,把他的床摇高了一点,端过碗,拿了一把勺子小心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来,尝尝。”

粥袅袅地冒着热气,迷迷蒙蒙地隔着他们两人。他心里突然哽得慌。

**市场在城南,每日的第一批海鲜通常在凌晨的三点左右到货。医院在城北,即使自己有车,一来一去也得差不多两小时。

“粥,是你熬的?”他问。

夏文丹红了脸垂眸只顾点头。

“在哪儿熬的?”

“我的小公寓。”她笑,“这可是我秘密置下的。除了大哥二哥,我爸妈都不知道。我不开心或是最开心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回那边去住。虽然平时不伙,不过东西可是齐全的……”

“在哪儿?”他有些急切地打断她。

“呵呵,离这儿,也……不太远。”

“到底在哪儿?”

“**花园。”

程亦鸣猛地抓住了胸前的衣服。

“怎么了,三哥,是不是又不舒服?”夏文丹放下碗,惊慌失措。

程亦鸣缓了好一阵儿,才轻轻摇了摇头。

“丹丹,我刚刚,这儿……”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痛了下,很痛。”

他抓起她的手,她闪避了下,还是任他捏了。

白皙纤细的手上,有两块大大的红印。

“哎,你也知道,我笨嘛。一不小心,它自己跟锅来了个‘亲密接触。’”

“丹丹……”他小心地捧起那只手到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吹,“还疼吗?”

“早不痛了。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痛。我用自来水狠冲了一阵的。”

“以后,不许到那么远的市场去买东西。”

“那里的东西新鲜,再说,早起对身体好……”

“丹丹,别任性!”、

她鼓起腮对上他的眼,却忍不住酒窝深现。

“我记得我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某人小时候常教导我的一句话。”

“丹丹……”

“好嘛,怕了你了。”她低语,“反正你睡着了也不知道。大不了以后不说……”

“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说我以后要和你一起睡觉一起醒……”说的时候只图个顺嘴敷衍,说出口才发现这话怎么想怎么有点那个什么,立刻涨红了脸摆手,“我不是说,我是说……”

他笑了,笑意立刻直达眼底眉梢,连苍白的脸也瞬间染了红。好不容易让自己歇了这笑,脸正经一点,才轻咳两声,“以后要去,也是我去。”

“还有……”他略蹙了眉。

“还有什么?”她心虚。

“以后不论开心不开心,都不要一个人回**花园,那里晚上太僻静,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那就你送我回去。”

开玩笑,夏文丹是谁?借势上杆第一人!

他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最后应了句“好”。

她重新端过碗的时候,他盯着那粥,又说:“以后不许半夜三更做这事。”

“是清晨好不好。”

“我不管是什么,反正不许在睡觉时间做这个。”他的样子极霸道。像极了多年以前,他指着她一塌糊涂的数学卷子让她练题的那副尊容。

“一个女孩子,不好好睡觉,会老得很快。我看你到时吊着两个大黑眼袋,有谁要你?”

“你呗!”她吹冷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说得顺风顺嘴理直气壮。

还好那粥放了那么久都还有那么多热气,才能恰好隔开他的脸。

仿佛隔了很久,他才干笑了两声,说:“丹丹,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夏文丹的手只略滞了下,却抬起头来冲他笑得更灿烂:“是吗,可是你还是笑了。行了,不管是不是笑话,现在要你做的,只是吃掉这碗粥,不许说它不好吃,不许说它难吃,不许……”她的勺子已触到他的唇。

粥不知熬了多久,粘稠得已看不出米的模样。红红的虾仁晶莹剔透,配上几粒翠绿葱丝,光看卖相,便知道熬粥的人下的功夫。

可是,这样的粥,对现在的他而,不啻毒药!

他的眉头微一皱。

“我知道我第一次做,一定不太好,可是,请卖个面子给我……”眼前的人声已带了几丝委屈。

程亦鸣把心一横,张开嘴,小心地尝了一勺粥。

“怎么样?”她望着他,紧张得不亚于那年等待高考放榜。

粥的确是好粥。入齿留香。小米的清甜与虾仁的鲜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浓稠适度,淡雅宜人。

他的嘴中久久地装着那粥,不能答话,只能轻轻地冲那个期待的人点点头。

这样的清甜鲜美,应是幸福开心的味道。可是,真正下肚,那些可能引起的反应,足以让所有的幸福开心顷刻间烟消云散……

不忍下肚,不敢下肚,不能下肚!

“好吃就多吃点。”夏文丹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舀了满满一勺递到他嘴边,“我昨晚问过赵医生,以你现在的身体,吃点这些粥最是滋补养人。来……”

那口粥终于还是咽下。这样的美味,即使是毒药,也不忍舍弃。可是,第二口……

他轻轻地偏开头,哑声说:“对不起,丹丹,我胃不舒服,吃不下。”

夏文丹立即紧张起来,放了手中的碗,抬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额,冰冷碜人。

“我让赵医生来看看?”

“不用。”他急急地拉住她的手,“老毛病了。我的肠胃对海鲜有些过敏,不能多吃。”

“你不早说……”夏文丹的声音轻松下来,却掩不住那份失望,“我只是记得你原来,最喜欢吃海鲜,赵医生又说……”她抬起头来冲他笑,“不过没什么了。你都说好吃的话,我一会儿还可以大快朵颐。那你不能吃这个,我再给你做点什么……”

“丹丹,不用麻烦。”他说。

“你难道又要和我客气?”

“不是。”

“那好,你说,你想吃什么?现在……”

他哪里还能有什么胃口,那口粥的后遗症已隐隐约现,如果丹丹还留在这里,他还不如死了的好。

于是,他急急地说:“丹丹,不好意思,我曾经在你那个**花园附近吃过一种白糕,我觉得很对胃口……”

“那好,我马上去给你买。不过,你确定现在可以一个人……”

“没问题的。只是那边离这儿……”

“没事,开车也就半个来小时。那我先去,你休息。”

夏文丹说着,匆匆拎了自己的包走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算甜不?

 46表白(3)

这一次的发作明显比最近几次都厉害。身体中那份强烈到极致的悸动;即使让指甲把墙壁捅破,留下一道红线也不能制止得住。

程亦鸣放了满满一缸热水;希望那份火热能让身体中的那份比火还强烈的悸动平静下来。一开始,似乎起了那么点作用;连他扭曲的脸也渐渐恢复平静。可随着水的温度的下降;那份悸动卷土重来;更有愈加汹涌之势。

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如果顺利;丹丹怕是已经接近**花园,没有时间了!

这样的焦急似乎更加剧了体内那条毒蛇的汹涌。尽管程亦鸣死命地咬破自己的唇;拼命地捅烂自己的指头;想用身体其他各处的痛分散那生不如死的悸动;可是;那条毒蛇却越发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呼吸不过气来,让他渐渐迷离。

它,又一次赢了!

他缓缓地摸到浴缸旁边的一个小盒子。

红色的,半圆弧状,分外精致。只是,红得耀眼,红得似血。

他的手已经触到了盒盖。那里,有一个小巧的齿轮状的开关。只要轻轻向右拨动一下,盒子便会打开。

里面,一定会有两粒粉红色的药。不论何时,那里都会有两粒粉红色的药。即使偶尔他吃过忘记再装,刘松也一定会帮他装上。

“亦鸣,别吃了。你这样下去,终身可能都没办法再……”曾经,刘松一边犹疑着装,一边总会这样对他说。

有好几次,他也曾痛下决心,一把拉过刘松的手,让那两颗粉红色的药滴溜溜地滚落在地。

“好,刘松,你帮我,我想试试。”

那些时候,他总会那样对刘松说,坚定地。

可是,这样的话让他最终变成了“放羊的孩子”。只不过,最开始的一次,是刘松让他变的。

那一次,他几乎抠烂了身上的每一块光洁的皮肤。可是,那样的悸动,那样的感觉,哪里是那些痛能抵挡得住的。虽然最终为了……,他让刘松捆住了他的手,可是,身体的反应一上来,手和绳子的搏斗几乎让他的腕断在那根绳子上。

刘松哭着,把那两粒粉红色的药放在了他的嘴里。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甚至为了防止意外,刘松专门去给他买了这个红色的刚好能装两粒药的盒子。

“能少用点,也好。”他说,“但是,别为难自己,亦鸣。”

所以,他便放纵了。任由自己当了“放羊的孩子”,任由自己被它们控制着,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

可是,今天,他不想。为了丹丹,为了他们可能开始的美好未来,他想再试一试。

他紧紧地捏着那个盒子,捏得那样紧,紧得那个齿轮般的按纽已深深地陷在他的手心中。唇上的血原本干了,因为他的这份用力,伤口再度迸裂开来,血滴下来,一点一点,在浴缸中溢出一个个半弧形,如同他手中的那个药盒。

他努力地集中起自己的精力,想丹丹的笑,想丹丹的酒窝,想丹丹这两天冲着自己说过的话。

如同那些年……

那样的时候,他总是想起丹丹,想起丹丹的笑,想起丹丹好看的酒窝,想起丹丹的“童言无忌”……

然后,撑过来,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丹丹……”

他嘶哑地叫着,身体不听使唤地在狭小的浴缸中扭曲起伏,手指终于不听指挥地扬起来。原本紧攥的药盒从掌心中滑落。不知是不是刚刚碰到了那个齿轮状的按纽,盒盖自动地开了,两粒药掉了出来,落在水面上,和那些红红的水花融在一起,越发粉得爱人。

程亦鸣的眼睛都快要凸出眼眶了,身体紧紧扭成麻花状,左手臂上的一块皮肤生生地被自己扯下来,右手五根手指冲着那个伤口齐齐地插下去……可是,身体中的毒蛇并不打算放过他,而是发起了一波新的冲锋。

“啊……丹丹……”他叫,猛地抽出插在伤口中的右手,抓起那两颗浮在水面上的粉红色的药,闭着眼,咽下去。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迷茫地睁开眼,不知对着哪个虚空,苍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夏文丹捧着热气腾腾的白糕进病房的时候,程亦鸣已经坐在了床边的沙发上。穿着整齐,指尖夹着一支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他却似乎浑然未觉。

“三哥,你冷吗?”夏文丹放下白糕,顺手想摸摸程亦鸣的额头,被他轻轻地避过。

“丹丹,我不冷,也没发烧。”他说,灭了手中的烟。

习惯了他这样的闪避,夏文丹连面色也不曾变,顺口就问:“你不冷干嘛穿那么多?有件衬衣也就罢了,居然连高领T恤也套上了,太夸张了吧?”

程亦鸣淡笑了下。

“我有点怕冷。对了,白糕好买吗?”

“别提了。那买的人排了那么长……”夏文丹伸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我排了小半个小时。什么东东这么翘,我先尝尝。”

说着,她伸手挑了个最小的,放在嘴里。

“嗯,的确不错,入口即化。不过,太淡了,我不喜欢。”

程亦鸣顺手也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接口:“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味。淡淡的。”

“三哥,我怎么老觉得你这话里有话?”

“没有。我就是就事论事。”他说。

夏文丹却凑到近前,很仔细地从头打量着他,直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丹丹……”

“我怎么老觉得,我出去这个把小时,你就像有什么重大变化一般?”

他忽地笑了,嘴角向上弯起很好看的弧度,眼睛中却透着苍凉。

“我能有什么重大变化?横竖就是个人罢了。”

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小心地踱到窗边,给自己再点上一支烟。

“丹丹,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已不是程亦鸣了?”

夏文丹怔忡了一秒,然后就笑了:“那你能是谁?你别告诉我,你使用了古代著名的‘易容术’,成功换了一张脸,或是像《画皮》那样,偷龙转凤?”

“我的意思是说……”程亦鸣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仿佛在斟酌着词句,“如果,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人……”

“我管你是不是。只要你是如假包换的程亦鸣就行了。”

只要是程亦鸣,我就喜欢,我就爱!

这句话,饶是她大胆勇敢,最终还是生生地哽回到肚子里。

她走到他面前,扳过他面朝窗户的脸,打量。

“没有接缝。”

程亦鸣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书上说了,‘易容术’也好,《画皮》也罢,有个共同的缺陷,就是下颌部分对着阳光看,会有不起眼的接缝。我刚刚仔细对着阳光看了,你没有。所以,你是程亦鸣,如假包换的程亦鸣。”

夏文丹极其夸张地做了个抚胸顺气的动作,“这下我放心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省略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她自己却弄了个大红脸。阳光映着,看得程亦鸣痴痴地发起楞来。

顾不得夏文丹的反对,程亦鸣当天下午就出了院。

“那些毛病,我自己知道,自己也能医,不用老呆在医院里。那个味道,我过敏。”

面对夏文丹的苦苦劝告,他如是说。

“可我记得,你以前,明明身体很好的。现在……”夏文丹咬着唇,“赵医生早上跟我说,你的身体很糟糕。他说,你的心脏……”

“所以,我说,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程亦鸣了。我老了……”

“那我也老了。你看,这儿有皱纹了。”她用手指拼命地提拉着眼尾,妄图在光洁的那里弄出那些细细密密。

他笑,眼角自然地生出细细密密。

他说:“丹丹,别任性了。别辜负上天给你的青春。最是美好年华……”

他望着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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