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来,我怎敢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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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都不是我苏渐染能给得起的。
我不可能爱她，我只得对她冷血，逼她认清现实，逼她主动退出。
奈何我的冷漠逃避竟让莫墨越陷越深，以至今日覆水难收。
丫头，与你分手之后，我带着对你爱恨交织的感情痛不欲生。
莫墨一直不离不弃，我也终被她感动，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同意让她住进曾只属于我们的别墅。
虽然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带着疏离。
我让莫墨住客房，在我心里，从未把她看成家里人。
我们即使在欢｜爱时，也是在客房里。
我清醒而克制，每次必采取防护措施。要不就是在事后看着她服下避孕药，然后我才放心回到主卧睡觉，我决计不允许除你以外的任何女子怀上我的骨肉。
丫头，我现在并没有权力指责你的背叛，因为我的身体也背叛了你。
我很坏，是不是？
可是莫墨在我这样的“优待”下，仍然深觉心满意足。不管我怎么对她，她都自顾自得爱的快要走火入魔。
我甚至在她的爱面前，有些惶恐不安。她的爱是灼人的岩浆，伤人伤己。
然而今天，一直隐忍的莫墨，终于被我们之间外人根本无法涉足的感情刺激得失去了理智，这才惹得我大发雷霆。
优秀高傲如她，在我面前，放弃一切尊严，低到尘埃里去，竟在尘埃中开出了明艳的花。而我，只能视而不见。
我的脑子现在混乱至极，胃里还空空的，很难受。
乘坐专用电梯来到楼下，在写字楼对面的李先生吃了碗加州牛肉面。热腾腾的面汤下肚，我的胃里终于好过了些。
感觉有些热了，我把银灰色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臂弯上，松开了宝蓝色的领带。
丫头，这领带还是你买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也没开车，就这样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啊走，走啊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你上初中时的学校。
我愣愣地看着学校的大门，逝去的岁月在那上面留下了斑驳的印记，门卫也换了新人。
我依稀记得，你母亲抛下你独自出国后，十四岁的你孤苦无依，我便把你接到我家里来照顾。
自此，我们便开始了笑泪交织的“同居”生活。
那时候你正好上初二，学校开始加了晚自习。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家，便每天晚上开车来接你，然后我就把你的自行车往我宝蓝色法拉利的后备箱里一扔，我们开着小车满大街寻找好吃的宵夜。
那时候的我，对你悉心关怀，无微不至。
对从小缺乏父爱的你来说，我那时应该更像是你的爸爸吧，虽然我们只相差十岁。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往前走了十几步，发现那个叫“邂逅”的小书店还在。
我走了进去，老板没有换人，只是苍老了些。
我习惯性地问，老板，最近有没有到沧月的新书？
老板盯着我看了足足五秒钟，然后笑着说，我说你一进来我怎么就看你眼熟呢，这双蓝眼珠我可忘不了。你是不是以前总陪一个小姑娘来这里买沧月的书？
我和缓地笑了，淡淡地说，是的，老板居然还记得，这都七八年前的事了。
老板笑得更热情了，起身去找书。
他搜罗了三本，放在我面前，微眯起双眼说，这是沧月新近出的三本，《羽》系列第三卷《黯月之翼》、《末夜》和《花镜》典藏版。
我轻抚那三本书精致的封皮，缓缓说道，把它们，都包起来吧。
好嘞！老板手脚麻利地将书装入袋子，递给我，然后问了一句，那小姑娘现在也该大学毕业了吧，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感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漠然地走了出去。
老板不明所以地了挠了挠头，只听见门口飘进来我若有似无的声音，我们，已经分手了。
慕小邪：苏苏，乖儿子，麻麻知道你心里苦。这分手二字，说出来不过上下嘴皮一动，也就一秒的时间。可是，却须用尽浑身力气，并用一生的时间去怀念抑或忘记。。。。。。



　、B面　4　七夜雪

我拎着袋子，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我和你经常去的街心公园。
不知怎的，我突然特别想吃那种三个球的蛋筒冰激凌，于是又朝着售货亭走去。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问我要什么口味的，略微迟疑了下，我说要香芋、香草、香蕉三种混合的。
我边舔着冰激凌边坐在了绿荫下的长椅上，外套放在一旁，拿出了那本《花镜》典藏版开始慢慢看。
我是极少吃冰激凌，即使吃，也是万年不变的巧克力味或奶油原味，从不混合。
我总觉得混合的味道不纯正，每次你要“三香”混合口味，我都面露鄙夷。
可是今天，我尝过了，觉得并无不妥。
同样是吃一个冰激凌，却可以同时吃到三种自己喜欢的口味，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我也时常在想，这就像我自己，什么事都要求尽善尽美，一直恪守着自己所谓的准则和常规，不敢尝试，认为纯净的、原始的就是最好的。但万事万物都不是绝对的，我成功了，可很累，也并不快乐。
我这个人，23岁前一直在德国生活，自小接受的是德国的教育。
虽然妈妈对我中国文化的教育一直没落下，但承袭的依旧是德国人的性格特点。做事勤奋、严谨、守时、绅士，但为人严肃、刻板、不懂浪漫。
我23岁回国接手爸爸在国内的公司，后来便遇见了你。
随着交往的深入，我的性格便一点点被活泼开朗的你同化。虽说没有本质上的变化，但比以前不知强多少倍。
我面冷心热，在外人面前是冰块脸，态度客气疏离，但对你是既温柔又霸道。
你少女情窦初开的心就那么被我轻易俘获，我也把性子极野的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你知道的，我有严重的洁癖，但硬是被你胡搅蛮缠地给板了过来，最起码不会排斥你。
丫头，幸亏有你的陪伴，才给我的生活增添了许多欢乐和亮色。与你相处的十年，是我生命里最美好最温暖的十年。
你离开了将近九个月，其实我也想明白了不少。
当时就决定跟你分手，是我自己太冲动了。
先不说这是不是叶璃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故意设的局，即使你和叶璃那天晚上是真的你情我愿，我就真会因为你的身子被别的男子碰过了就再也不要你了？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你的一夜风流？我是爱你的心还是爱你的身体？
我若真爱你，便会包容你的一切！
我知道，当时的气愤，是男子的占有欲和自尊心在作怪。
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这十年的感情做不得假，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上大一时你和叶璃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仅仅是为了气我，为了向我显示你无声的抗议，引起我的重视。
既然你和叶璃没有感情，那一夜充其量也只算是身体的出轨，算不上背叛，总比精神出轨好上千百倍。
我只盼着，自己那日所说的、所做的，没有把你彻底伤透。
我也不奢求你还能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我只是单纯地希望，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的你，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待你好的男子，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让你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亦不愿忘掉。
我投入地看着《花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看了眼手机，快七点了。
轻轻合上书，装好，拿起外套和袋子，我慢慢踱步到了写字楼的地下车库。
开了车出来，径直回了家，也没有等莫墨一起下班。
到家后，我拿钥匙打开了你昔日的房间，那里的摆设都没有动过，依旧是你离开时的样子。
打开了你的书柜，里面满满的都是沧月各个时期的作品。
我微笑着，将那三本书整齐地摆放进去。
丫头，等你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再慢慢看吧。
我轻轻坐到你的书桌旁，那本《七夜雪》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亲手为你做的红枫叶书签还夹在你最后一次看过的位置。
前前后后看了沧月那么多书，你好像依旧最喜欢这本《七夜雪》，似是看不够，一有时间就翻翻看看。
当时我还嘲笑你说，书柜里有那么多她的书，为什么总握着这一本不放？你看，这封皮都快被你翻烂了！
你则笑着反问我，那你说，这世上的好男子千千万，我为什么总握着你不放呢？这书跟人是一样的，你爱的书，你会忍不住一读再读。而你爱的人，你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一生一世腻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厌倦。
我当时一把将你搂在怀里，宠溺地说，那我就是你的这本《七夜雪》喽！
你用微红的脸颊蹭着我的衬衫，甜甜地说，你可比《七夜雪》耐读多了，怎么摩挲都不会破！
我听了你的话，立刻来了兴致，翻身将柔弱无骨的你压倒在床上，在你的耳边低语道，丫头，那你就好好测试下我这本书到底耐不耐读吧！
你在我的身下羞红了脸，戳着我的胸口嗔怪道，苏苏，你怎么越来越坏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我邪魅一笑，啄了下你的嘴唇说，还不是让你这个小坏蛋给教坏的？
慕小邪：本人大爱沧月的武侠啊！！！！好评，收藏！！！（滚来滚去。。。。）对了，呼唤，七七，你要是看到的话，加一下@顾思念Mocuishle的新浪微博，她就是读者福利里的顾司年，嘿嘿~你们可以互相勾搭下~喵呜，开心，原来我这里也是交友平台~



　、B面　5　这次我要程梓颜死

裤子口袋中的手机响个不停，一下子将我从专属于我们的甜蜜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而现实，总是那么冰冷残酷。
我锁上了房门，接起电话，是莫墨。
她在电话那头说，喂，渐染，我在门外。你帮我开下门好么？我把钥匙落在公司了。
好，你等下。
说完，我利落地挂了电话。下了楼，替她打开了大门。
莫墨拎着一大堆食材走了进来，边换拖鞋便对我温柔地说，渐染，你饿了吧。我去超市买了好多菜，一会儿做给你吃啊！
她现在的样子，像个幸福的小女人，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我和她中午的不愉快。
我淡淡地说，好，你看着做吧，我先去书房处理些文件。说罢，便转身上楼了。
说句真心话，莫墨还真是个成功男士必备的良妻，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
有这么个实力强大的情敌做我的特助，你当时不知打翻过多少醋坛子。
而我呢，愣是对莫墨一点都不感冒。
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小丫头，哪还管得了其他？
晚饭是四菜一汤，分别是蚝油软煎鸡、豆豉鲮鱼油麦菜、熘肝尖、莴苣炒火腿和酸辣肚丝汤。
莫墨没用多长时间就鼓捣好了，要是换做你，做不好不说，厨房现在一定是被你糟蹋地惨不忍睹了。
我和她相对而坐，一桌子美食，慢慢咀嚼着，却都各怀心事。
我吃完了最后一口米饭，说道，你的厨艺又精进了，不过，这道蚝油软煎鸡的汁儿收的还不是很到位。
我的嘴极刁，自己也做得一手好菜。
不过除了你，没给任何一个人做过。
莫墨听到我的夸奖，心中大喜，忙说，那下回你给我做下示范，好不好？
我盛了碗酸辣肚丝汤，专心地喝着，没有说话。
要我指导，她莫墨还不够格。
沉默了一会儿，莫墨对我柔声说，我明天想请一天假，去看看莫兰。
我站起身正欲去洗手，又回过头问她，莫兰的情况有好转么？
莫墨开始收拾碗筷，低着头说，还是老样子。抑郁症哪有那么容易好呢？我只盼着，她能老老实实的，不再闹自杀就是万幸。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去吧。你们姐妹俩，都是苦命的人。
莫墨微怔了一下，随即继续收拾碗筷。
她收拾完，洗了个澡，便早早回房了。
我在书房继续分析叶氏集团的资料，很晚才睡。
这次竞标，绝对不能让叶璃得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第二天上午，莫墨坐在叶氏集团办公大楼对面的一帘幽梦里，迟疑着，最后终于拨通了手机里那个未命名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是莫墨小姐么？
莫墨淡淡地说，是我，叶先生。
叶璃笑了笑，问道，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又来找我了？嗯？
莫墨沉默了下，冷静地说，我就在你们公司对面的一帘幽梦，我手里有你十分感兴趣的东西，不知叶先生肯不肯赏脸。
哦？是么？那我得过去看看，免得抱憾终身啊！呵呵！笑罢，叶璃挂了电话。
莫墨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攥紧了拳头。
五分钟后，叶璃走进一帘幽梦。
笔挺的黑色西装，衬着他略带病态的雪白肤色，给人一种阴暗肃杀之感。
莫墨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叶璃坐定，朝莫墨礼貌一笑，她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侍者走了过来，恭敬地说，叶先生，您来了！要点什么？还是老习惯？
叶璃点了点头，说，嗯，老习惯，一杯黑咖啡。莫墨小姐你喝什么？
莫墨干脆地说，一杯蓝山。
不一会儿，咖啡上齐，香气袅袅。
抿了口醇香的黑咖啡，叶璃抬起头问道，这回又要我怎么帮你？
莫墨笑了笑说，反正咱们也不是初次合作，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上次，你帮我逼走程梓颜，我发现还远远不够。这次，我要她，死！
叶璃震惊地看着她，说道，莫墨，你疯了么？你明知我爱她不比苏渐染少，我怎会舍得杀了她？
莫墨又笑了，缓缓说道，叶先生，我莫墨还没那么心狠手辣。我的意思是，让渐染认为她死了。
这个，叶璃犹豫了下说，想制造死的假象，总要有点契机才好，否则会显得太突兀，不容易让人信服。
莫墨眨了眨眼睛，说道，叶先生交友甚广，还愁没有门路么？
叶璃摸了摸直挺的鼻子，说道，有门路，不过，要等待时机。
莫墨将一个精致的U盘放到他面前，说，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过，只是一部分。事成之后，剩下的部分自会给你。你可要抓紧时间，越早办成，就越早掌握完整资料，你的胜算也就越大。
叶璃将黑咖啡一饮而尽，拿起桌子上的U盘说，一言为定！我公司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
莫墨见叶璃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才慢慢走出一帘幽梦。
这时，手机响起，是莫兰的主治医生。
莫墨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战战兢兢地接通电话。
那边说，莫墨小姐，我是陈医生，请您马上过来一趟。您的妹妹莫兰，跳楼自杀了。我们很抱歉，请您节哀。
莫墨只感觉耳边一阵嗡鸣。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