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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邪性警司,强抱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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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惋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侦探社了,她是故意的,控制着自己不去那个地方,免得忍不住又去接生意来做。但是,今天她接到了风瑾的电话,说她亲手养那两棵盆栽就快要死了,问她是打算扔掉还是拿回家去。
方惋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侦探社之间的距离变得那么遥远了,而她脑子里从没忘记过侦探社里的每一件东西。即使是放在电脑前小小的盆栽,一提起,她立刻就能浮现出那画面……
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方惋终于还是开车前来。总不能真的不管吧,这里还有些东西需要她收拾一下。或许,她其实早就想来,只是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小巧的居室里,依旧是井井有条,窗明几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方惋知道,这都是风瑾的功劳。是他经常来打扫,整理,不然这里只怕会变得脏兮兮的了。
望着这熟悉的一切,方惋心中有股隐约的酸涩,特别是在看到那些器材和她的小盆栽,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了,温馨的瞬间却也会产生感概。
手指慢慢抚摸着沙发,桌子,电脑,再到她的红外相机,窃听器,袖珍摄像头……这些都是她曾经的好伙伴,是她工作所必须要具备的硬件。她犹记得,所有的器材都是她靠着自己所接的生意赚来的酬劳买的。她没有省这种钱,因为她明白,工作也是需要武器的。好比歌手上台,话筒就是武器,好比画家作画,画笔就是武器,而私家侦探就是要有些高科技产品当助手,如果连这也舍不得花钱,那么她就失去了跟同行竞争的能力。
买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方惋到现在都还记得……有兴奋,也有掏钱时的肉痛,当她第一次将这些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欣喜……
在许多人眼里,私家侦探就等于是专门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是很惹人厌的,而方惋跟其他的私家侦探不同,她在十年前就跟自己的发小立下过宏愿——长大后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维护正义,当一名隐形的现代豪侠。
秉承着这个志愿,方惋在接案子时是诸多挑剔的,除了她申明的不接凶杀案,不接涉及灵异的案子,其他还有些细小的忌讳,使得方惋所接的案子很有限。如果她认为委托人所要求的是一件坏事,是做了之后让她良心不安的事,她就不会接受这类生意。原则和道德,还有她正直,制约了她的思想和行为,所以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还需要去外边打工赚钱。如果她不挑剔生意,她早就成小富婆了……
方惋将所有的器材都放进了保险柜,包括她的黑色紧身衣,黑色软皮鞋……这全都是她的宝贝啊!
恋恋不舍地望着保险柜里的东西,方惋咬紧了牙关,渐渐地关上保险柜,将自己与心爱的宝贝们隔绝了。这一刻,她感到割肉般的疼,却只能任由这感觉在身体里肆虐……也许,正义公理从来就不是普通人能维护的,她太天真了。看看杜伊航的事情就知道,至今他仍逍遥法外。
该放下了,一个人撑起侦探社真的好累……方惋心中幽幽一声叹息,硬生生逼着自己离开保险柜,别再去想里边那些东西,就这么封锁起来吧,也封锁掉她那一颗天真的心。
方惋坐到桌子面前收拾,看见她养的小盆栽其实也没有风瑾说的那么夸张,还没死呢,只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就是没有以前那么葱绿,也许是因为她这个当主人的疏于照顾。
电脑的另一边,是两个小小的相框,其中一个美丽的女人,是方惋过世的母亲。另一个相框里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是方惋青梅竹马的发小。
方惋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大男孩的照片时,心里陡然一窒……此刻,她倏地发现,原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他了。为什么会这样?在这过去的十年里,她时常都会想起他,这是她从小学开始就立下志愿长大以后要嫁的男人啊……她怎么最近都没想起他?
这个念头刚起,方惋脑海里一下子钻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刚毅俊朗的面容,英挺立体的五官,高大的身材,穿着一身警服精神抖擞地样子。是了,她最近的思绪差不多都被文焱这块硬石头给占据了,所以才没有想起她的发小!
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那青涩又温暖的少年,他的照片就在眼前,她无法对着他的照片撒谎,她不得不承认一个她不想面对的问题……文焱在她心里的比重越来越多了……
方惋出神地看着相框,手指轻轻抚上去,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你会生气吗?我心里有住进了一个男人,他就是我的老公……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闯进来了,等我发现他已经在我心里,我……我赶不走……”
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女人对着空气说话,那神态,几分无奈,几分茫然,还有几分挣扎矛盾,如此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都写在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里。她的发小,在她心里住了十几年,而文焱是何时住进她心里的,她不知道……是那一次警方的媒体通告会之前,她去找他,结果给他当掩护而被他吻了吗?是新婚夜那晚跟他的一番缠绵吗?是那一次在酒会上他挺身而出保护她吗?亦或是当她和他半夜去杜伊航家门口盖麻袋的时候?是在知道他为了揭穿杜伊航的假面具而策划了那段视频……
这么一想,方惋才觉得,与文焱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都是让她难以忘怀的,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从哪个瞬间开始的,从最初对他看不顺眼,到现在对他的丝丝情动,为他吃醋,为他冲动……这之间的过程充满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你会介意我喜欢上他吗?”方惋对着照片喃喃低语,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话是没有答案的。照片里的男孩不会回来了。这是她直到结婚之后才肯面对的一个事实。
别看方惋平时个性爽朗,但在感情方面她只是个新手,她对于文焱的感情,被她收藏起来,只有独自一个的时候她才会讲。她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的发小就不会这样忐忑。或许是因为方惋很明确地知道她的发小有多么在乎她,说过长大后要娶她的,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了,没什么可猜来猜去的。但是文焱不同,她把握不了那个男人的心思,所以她不能坦然地说出来……
方惋就对着自己母亲和她发小的照片,这么碎碎念了老半晌,说着自己的烦恼和喜悦以及矛盾。虽然照片上的人已经不在了,可方惋总是想象着逝去的人能在天上看见她。对着照片说说话,她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出于一种习惯,每次坐在这里,方惋都会翻看座机电话里的来电记录……这次不是很多,只有十来条,但其中有八条都是来自同一个手机号码。方惋不由得一愕,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号码是她认识的人……是曾经为她提供过消息的一个小混混,叫吴瑞。这人打电话来做什么?打那么多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看看最近一次的,居然是……半小时之前?方惋很努力地在回想关于这小混混的一些讯息……毕竟是曾经为她提供过消息的人,如果真是有什么急事找她,而她又置之不理的话,会不会太不厚道?方惋记得那人是在夜总会里看场子的,在那种地方,随时都有可能惹祸上身……
方惋正在琢磨着,忽地,座机电话响了,这突兀的声音惊了她一跳。
又是这个号码,那小混混儿打的。还真是孜孜不倦啊!
方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对方显然是很意外地惊喜,兴奋得语无伦次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现身了……我等着你救命啊!”
“嗯?救命?”方惋一听这话就感觉头疼。
“我爸前几天住院动手术,我的钱全花光了……如果我再凑不到钱交医药费,我爸爸就会被医院赶出来了,他才动完手术四天,不能出院啊……大姐……我的祖宗,行行好,借我一万块行吗,我保证以后一定还给你!”吴瑞的声音明显的哽咽,焦急,听着让人心酸。
但这是关系到钱的事,同情归同情,况且方惋知道吴瑞只是个看场子的小混混,两人谈不上交情,以前只是因为她要完成生意而跟这个人有交易。她花钱从他那里买到有价值的情报而已。
方惋无不惋惜地说:“吴瑞,实话告诉你吧,你打这么多电话都没找到我,是因为我已经不干私家侦探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我真的没有钱借给你。”
吴瑞当然不会相信方惋的话,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哭求,声泪俱下,说方惋只要肯帮他,他一定不会赖账,一定会还钱,一定会记得方惋的恩情,做牛做马都愿意……最后还说出他母亲的名字,让方惋打电话去医院查查看他所说是不是属实。
且不论他这番话是真是假,方惋是不会想要这个人欠她这么大个人情的,什么做牛做马,她不需要。但是,方惋做不到太心硬,听他哭得这么惨,想起刚动完手术几天的老人就要被赶出医院,她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方惋让吴瑞等一会儿再打过来,她果真是向那间医院里认识的医生打听了,吴瑞没有撒谎,确实有一位姓吴的六十岁男子在前几天动过手术,并且是吴瑞签的字。
吴瑞再打来的时候,方惋的语气软了些:“吴瑞,真的不好意思,我手头也拮据,最近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刚在外边打工也还没领到工资……你说的一万块,我拿不出来,我只能借给你一千块,如果你觉得太少,那我也没办法了……”
吴瑞也能感觉到这是方惋的最后表态了,如果他不要,就连一千块都没了。
半小时后。
方惋和吴瑞约在时代广场见面。
吴瑞戴着鸭舌帽,尖嘴猴腮,长相有点猥琐,不过在看到方惋时却没有露出那种色迷迷的目光,因为他知道,这女人不是好惹的。
吴锐点头哈腰地接过方惋手里的一千块钱,虽说他心里是很不甘的,但嘴上还是表示感谢。
“姑奶奶,您真是菩萨心肠,我会每天为您祈福,让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您能不能再多借我两千块啊?我……”吴瑞忍不住得寸进尺了,也不想想,人家跟你非亲非故,你能借到一千块就算不错了,还贪婪地想要更多!
方惋冷眼睥睨着吴瑞:“小子,别太贪心,你在道上也混了好些年了,自己再去想想别的办法,这一千块我给你,说是借,可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你真的会还我?”
吴瑞一脸讨好地笑,含糊应着,既然方惋挑明了,他也没必要不承认,确实,他这借钱就没打算还,说是借,不如说是拿。
方惋没有再逗留的意思,她还没吃晚饭呢。
吴瑞见方惋要走,急忙又追上前几步,厚着脸皮说:“再给我一百块行吗?一千块交住院费了我连买盒饭的钱都没了……”
方惋闻言,停下脚步,猛地一个转身,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折射出凌厉的光线,下一秒,只见她把手一伸……
“喂喂喂,你干什么!别乱摸啊!”吴瑞怪叫着按住方惋的手,但是已经迟了。
方惋从吴瑞口袋里摸出几张五十元的钞票,攥在手里朝他晃一晃,冷笑道:“还敢说你没钱吃盒饭?吴瑞,你要知道,刚才那一千块已经算是我看在你曾卖消息给我的份上才会给你的,不要再不知足!”
方惋能不窝火么,她自己身上的现金都只有不到两百块了,吴瑞还说让她再给一百……
吴瑞见方惋动真火了,也就讪讪地笑笑,将自己的几张五十块的钞票抓在手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婆娘也太彪悍了,大庭广众的,手伸到我裤袋里,幸好只是摸到钱,要是摸到我的那个,那我……”
方惋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咬牙切齿地说:“吴瑞……”
吴瑞下意识地望着她。
方惋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狠意,指指自己的嘴巴,慢慢地说:“看我口型——歌屋嗯……滚!”最后一声,突然加大了音量,吓得吴瑞一颤,赶紧地转身就溜。
“回来!”方惋又出声叫住他了。
吴瑞哭丧着脸回头:“我说你到底是要我滚还是要我不滚啊?我刚才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千万别把钱收回去,这可是救命的……”
方惋走上来几步,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烁着异彩,清冷地说:“你现在还是在仁和大街的夜总会看场?”
“对啊,还是以前那一家,怎么了?”吴瑞见方惋不是说要把钱收回去,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方惋心头一喜,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好像是叫什么兰……”
“芝兰庭。”
“对,就是芝兰庭。那你记不记得有一个穿红色裙子长得很妖媚的女人?”方惋试探着问。虽然她也知道,这么说起来太过笼统,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吴瑞那张干瘦的脸皱得更紧了:“穿红裙子的长得很妖媚的女人遍地都是,您想找人也多提供一点信息啊……”
“咳咳……呃……”方惋脑子里使劲在想那天晚上看见的红裙女人还有什么特征吗?但是,当时方惋只不过是匆匆一瞥,哪能看得仔细呢。
“吴瑞,你想想,你们那儿有没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自从上个星期二的晚上之后就没有出现过,有这样的吗?”方惋这是在赌,她不知道文焱那晚去找的女人,莎莎,是坐台小姐,方惋只是听文焱说他是去查案,其余的事她没有获悉。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才问吴瑞的。
“上周二晚上?”吴瑞想了想,忽然猛地一拍脑门儿:“有了!还真有一个女人是从那晚之后没有再来上班的,因为她平时是爱穿红色和紫色的裙子,而且长得吧,跟狐狸精似的漂亮,风骚得很……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好多天没见她了。”
“OK,吴瑞,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全都告诉我。”方惋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语气平缓地说。她很清楚,像吴瑞这样的人,只认钱。如果她表现出很紧张,他就会索要更多的信息费。
果然,吴瑞马上来了精神,手一摊,那意思是让方惋再给他一点钱。
这男人还真是够狡诈的,她给了他一千块,他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也该回报一个消息吧。
方惋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那一千块收回来。”
吴瑞不甘心地扁扁嘴,却也不敢再提钱了。他曾跟方惋交过手,结果是,他打不过这个女人……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叫莎莎,不是本地人,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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