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水晶鞋 >

第10章

水晶鞋-第10章

小说: 水晶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说了几句寒喧的话就走开,她仔细观察陆沉的神色:“你回来后还没有见过方小姐?”


他耸耸肩:“我见她做什么?我见你就够了。”


她又低下头去,声音也低下去:“对不起。”


他却还是笑嘻嘻的:“对不起什么?”她见他依然装糊涂,也不点破。只撇开话题道:“我答应猎头公司那边,昨天他们回话说,台实董事长秘书出缺,可能这几天就要面谈。”


台实是老派企业,以行事沉稳著称。他讲笑话:“真的?那你岂不是有望做终身员工,一辈子在台实待下去?”


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有你会挖苦。”
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她依然睡不着,翻来覆去大半夜,眼睁睁看着天亮,只得吃了一粒安眠药。药物作用起来,方才迷迷糊糊睡去了。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单调急促的铃声响着,密闭的窗帘遮住了阳光,室内光线晦暗。她定了定神,方才想起是门铃声,一定响了许久了,慌张下床去开门,忽然听到门锁开锁声。


有钥匙的没有别人,她迟疑了一下,才想起来,连忙捞过睡袍披上,脚步声已由远及近,他推门进卧室来。见到她一怔,目光却不由自主顺着她白晰的颈往下,睡袍的领口很低,软缎的料子仓促间滑下去,露出雪色的肩,温腻的曲线隐绰显出春光乍泄。


他喉咙有点发干,他最近真是失常,明知这女人像木头一样乏味,而且他又不缺女人,可是心里像有簇小小的火苗,正试图熊熊的焚烧起来。


她连忙揪住自己的衣领,不知为何有丝怯意:“黎先生。”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在。”他转过脸去:“学校需要宝宝的证件,我过来拿。”


悲哀的神色又重新浮现,她垂下头去。忽然听他说:“律师信我接到了,你动作很迅速。”她唇角幽幽浮上一个微笑:“有什么话请直说。”


明知他是专程来一趟,取东西这种小事哪里能劳动黎副总亲自过来?他的时间都是金钱,他势必是找她来谈判的。果然,他说:“很好,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事情虽然到了如今的地步,也并不是不能挽回。你我都不想让这事情闹大对不对?何况你并没有胜算。”


冷气真凉,她揪着衣服,像揪着心一样。半晌才出声:“我要孩子。”


“我并不是要夺走孩子,你依然可以见他。”


她突然生了倦意,他永远不会知道她要什么——她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活该。


可是,有点惊诧的发现他眼里也有倦怠?或者他的新女友又令他不能满意,苏眉眉抑或又缠他太紧?他为什么心浮气燥?


电话响起来,她去接,陆沉问她:“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喜贴?”


“你决定好了。”


他笑起来:“是我们结婚,你怎么事事要我定?”他特意强调“我们”两个字,她叹了口气:“我都听你的。”


“那好吧。”


挂上电话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地板冰得脚底寒飕飕的,拖鞋一只在床前,一只在床下,她走回去弯腰去拾鞋,一松手睡袍又顺着肩滑了下去,真要命,简直像是故意。


蓄意,这样的招数见得多了,他却被蛊惑了——软缎的料子滑不留手,轻轻一使力就将她揽入怀中。连他自己都不置信,上次的经验糟透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是焚焚如火的渴望?她倒吸了一口气,他在做什么?细密而灼热的吻烙在她颈上,微酥麻痒,她挣扎:“黎胜霆。”


他却以吻封缄,令她说不出话来。“不……黎胜霆……”事情怎么突然演变成这样?呼吸的频率更加紊乱,他的手已滑入她衣内。他着了道,美人计,明知是美人计,她要孩子,所以才肯给他甜头,可是他欲罢不能,他眼睁睁看着陷井而后一脚踩进去。停不下来,他要她,从来没有这样迫切。


她想推开他:“不行。”他知道不行,确实不行,可是该死,他停不下来,他的吻缠绵挑逗,他的手像鱼一样游走,睡袍的带子松散了,恶心……依然是恶心……她用力推开他:“不要碰我,脏……”他的唇却不由分说再次堵上来,她不要,太多女人,她只觉得肮脏恶心。可是挣不开,他的手臂牢牢的禁锢着她。越是挣扎,越是挑起更激烈的情火。上次的失败令他改了方式,他一径吸吮在她最敏感的颈中,轻轻的咬啮诱惑。她根本不是对手,她在意乱情迷里终于发出低低一声呻吟,她的手终于情不自禁的抵在他胸前,排山倒海的眩晕迎面袭来,地狱的火热迎面袭来,她永堕于万劫不复。


……


难以置信,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样混乱的局面下,她竟然跟他上床?他会怎么想?陆沉知道了会怎么想?她用力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更大的危险,连忙下床打开抽屉,没有,再换下一只抽屉,没有……真糟糕。


“你找什么?”这女人真是无可理喻,自己更是无可理喻。事态完全失控,他是昏了头了,才会栽在这女人手里。无明火渐渐燃起,气她,更气自己。这样拙劣的圈套,他竟然一头就栽进来。可是——她到底在找什么?


她终于回答他:“避孕药。”


无明火终于摧枯拉朽腾腾而起,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生气,话一出口就是讥诮:“确实,一错岂可再错。”


她掉转头来看他,一错再错,那么,他也认为是错了?他也在后悔?他究意将她当成什么?一时兴起的床伴?想起适才的一切,无限的怒意与懊悔。


她的脸色他看在眼里,她确实是不想与他上床,哪怕刚才最亲密最昵然的那一刻,她也不过是身体上的反应。


“你怎么连这个都没有准备?”


准备?她为什么要准备?直起身来冷冷看着他:“黎胜霆,我不是你的任何一位女友,不知道黎三少会随时宠幸,所以我没有准备。”话里的锋芒令他本来就混乱的思绪越发混乱,他上了她的当,她还在这里肆意嘲笑他,嘲笑他的失制。她是蓄意,蓄意诱惑他,成功之后再来践踏他的自尊。


“习绛绫,你也别太得意,不要以为和我上床就能代表什么,你知道和我上床的女人多得很。”


她的手握成拳,她气得微微发抖:“我知道在你心里将我当成什么,我才不愿意跟你上床,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给我见鬼去,黎胜霆!”


心里像是最柔软的地方猝然被利器刺中,他本能的拒绝这种刺痛:“结婚?恭喜!不知是哪样的人物,让你会有结婚的想法,你不缅怀你的旧情人了吗?或者,你还是想最后缅怀一次,才肯跟我上床,不知道我有没有令你想起你的陆沉。”
她竟然又拿他来做替代品,他竟然上她的当。气不过的是自己,不能言喻的怒气与愤恨横噎在胸口,怪不得她迫不及待的找避孕药,她害怕和自己再有什么可能。他冷笑:“找到药没有?没有下楼去买,我比你更担心,一个宝宝就足够了!”
他的话戳中她心里最痛楚的一面,她站在那里,不声也不语,只是冷冷看着他,那目光里的恨意令他心里越发的焦灼——她恨他,恨他提及孩子。孩子也不过是她对旧情人的怀念,她根本就不想替他生孩子,宝宝也只是因为像陆沉,她爱的只是陆沉。她压根不稀罕他的孩子。一想到这个他就怒火中烧:“要不要我下楼替你买?或者我应该识趣一点快点离开?免得在这里提醒你和你上床的不是陆沉。我今天真是有幸领略,上次你头脑清醒,所以才像块木头一样,这回你是将我当成陆沉了吧?所以才会有那种媚态迎和……”
他的话一刀一刀剐在她心上,她尖叫:“你给我住口,我受够你了,黎胜霆!我爱陆沉,我这一生一世都爱他,现在我就是和他结婚,我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今天的事是意外,你别妄想我跟你还有什么纠缠不清。”
他妄想,他妄想?从来没有人将这词用在他身上,这世上只有他不屑一顾,绝无他得不到。陆沉,原来她要嫁的是陆沉。怪不得她会这样歇斯底里,他讥诮笑着:“那我真要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么多年来心机没白费。你放心,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嫁给谁我都不关心,今天的事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和你的陆沉放心去进教堂吧!”
他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她跌坐床上,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掏空。最后的几句话像一把很钝很钝的锯子,缓缓锯着她的心,他说:“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么,刚才的温柔缱绻不过是逢场作戏,一时兴起的逢场作戏。可笑,最亲密的那一刹那,她还无能为力的沉溺下去,飞蛾扑火,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该死!该死!诅咒着莫名的失落,迈表上的指针已超过限速,隐约可以听到车外的风声,他却一点也不想减下速度。心浮气燥的感觉挥之不去,下意识的为自己寻求解脱,在下一个路口转向。
按门铃,苏眉眉一张美丽的面孔呈现又惊又喜的妩媚笑容,声音也是爱娇可人:“霆……怎么没打电话就过来了?”他恶狠狠的吻住后头的话,籍由此甩开脑中混乱的思绪。
疲倦之极,睡意涌上来,纤纤的手拨开他的额发,露出俊朗的额头,朦胧间只听轻轻的叹息:“霆,我爱你。”无可奈何的温婉,声音低低的,仿佛是他最熟悉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脸偏向温软的素手,他在沉沉的睡意里呢喃了一句话语……太困了,他睡着了。
都市的早晨,并非美妙。窗外灰蒙蒙的天气,阴天,一切都是暧昧不明的灰色,楼宇在视线里像林立的枯木,等不到逢春的那一日。
苏眉眉望着窗前伫立的男人。傲人的外表依旧俊美,只是,为什么总觉得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疏离?她永远不可能走入他的世界,但偶尔,会幸运的接近,比如昨晚。只是明明感受得到他的怒气与失落,却永远不会明了原因。外间传说他永远不会对谁动真心,这么多年花花公子做下来,也没见他为谁坏了道行。只是——递上一杯牛奶,温柔的说:“吃了早餐再走吧。”
他向来不会留下来过夜,昨天是例外。他接过杯子去,继续望向窗外。她叹了口气,并不应该,可是终究是忍不住,幽幽的问:“绛绫是谁?”
那两个字果然令他极快的回过头来。她将心一横,直直的与他对视:“你可以拒绝回答。”
他那样聪明,只问:“我昨天说了什么?”
无奈的微笑浮上唇角,她即将永远被放逐,而她无能为力,就像昨天乍听到的那一刻,便已明知绝无生机。
“你说……”她微笑着,慢慢的复述他临睡前最后那一句话:“绛绫,我恨你。”
这五个字不啻炸弹,大大的震动了他,他的目光里错综复杂,她看不明了,正如她永远无法接近。他浑身散发森冷而危险的气氛,最后,他说:“你最好永远忘掉我说过什么。”
他走了,窗外开始下雨,远远看见他的车子驶离,飞驰远去,永远离去。
下雨了,习绛绫看着雨势并不太大,所以没有带伞,结果短短路程,淋得薄薄的外套湿透了,贴在身上。在会客室里一坐下来,空调吹得人不由打个寒噤。冷……也不完全是空调的原故,更大的成份是取决于对面的他。
他只说了一句话:“宝宝在路上,马上就到了。”便再不出声,也不再看她,只低头看手头的文件。两个钟头的会面,他还在一旁虎视耽耽。她只觉得倦怠到了极点,如果可能,她只选择永远不要再见他。
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的目光也终于落在她湿淋淋的头发与衣服上。他说:“去休息室,那里有浴室。”
“不用。”简单的表明态度。
无可理喻的感觉又涌上来,他最近这样易怒,或者说,她总有办法令他生气。有意的将语气放得冷淡:“我不是为你,我怕你感冒,再传染给孩子。”
结果,她只去将头发擦干,衣服没有办法,冰冷的贴在身上。衣橱里只有他的几套备用衣服,不愿再沾染他的气息,她想也不想就关上橱门。
宝宝到了,几乎是扑入她怀中:“妈咪!”
她怕湿衣沾到孩子,才发觉适才真是太欠思量了,连忙说:“等一下,妈咪去换件衣服。”
结果,还是穿了他一件衬衣,太大了,袖子折了两折,宝宝倒是高兴:“妈妈穿这个好可爱。”
搂着孩子,像是隔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宝宝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妈咪不哭啊。”眼泪忍回去:“妈咪不哭。”握着他的手,只仔细的端详,像是想将孩子的模样刻在心里。就像此前每年的机场分离,肝肠寸断,无以为继。
望向沙发那头遥远的他:“我带孩子出去走走。”
“不行。”
冷淡残忍的声音,提醒她不过是奢望。她轻轻吸了口气,手也在微微颤抖。宝宝有丝怯意的回过头去:“PAPA,妈妈要哭了。”
他没有放下文件,也没有抬头,似乎用尽心里的自制才可以不去看她——明知见到滂沱的泪眼,也许就马上心软。可是不抬头也仿佛能看到她的泪光,就像是一只手揪着他的心。他心烦意乱的扔下文件,果不然,她楚楚可怜的企求般望着自己。
该死!硬生生逼迫自己忽视她的无助。为了提醒她,更为了提醒自己,问:“不知道喜期是哪一天,我有没有荣幸去喝喜酒。”
她低下头:“我不想和你吵。”
还不如说,她是不屑了。气氛莫名的冷凝,他沉沉的看着那母子两个,她将孩子揽在怀里,警惕而戒备的看着他。母子两个都瞪着一双清亮乌黑的眼睛,他说:“你又吓着孩子了。”伸手就要去按宝宝。她本能的向后微微一缩,厌憎与嫌恶的表情写在脸上:“别碰孩子,你答应两小时。”
揪心的痛,太阳穴突突乱跳,他忍不住:“习绛绫,我不是恶魔,我是孩子的父亲。”
她不想将宝贵的两个小时浪费在与他的争吵上头,她已身心俱疲,只说:“走开。”
心只是抽搐,难受,他从未知晓尝试过的难受。仿佛有谁用一把匕首在那里搅着,这女人——只是因为面前这女人,渐渐泛起钝痛,她面孔苍白,身体孱弱,可是他竟然无法匹敌。一千遍一万遍的诅咒,诅咒着自己的魔魇,他是着了魔。
她安静的抱着孩子坐在那里,孩子也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