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兽医,你站住!by大排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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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不能赶我走！”
顾望忍不住嘴角抽搐，啊P和天晴已经陪她演过一场，现在只能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直笑。
她现在基本已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顾望跟她说什么都听不进。更别提接电话了，顾望头疼地看了眼来电显示，替她接起来，“您好，是陈叔叔吗？我是陈希的朋友！”
“你是谁？陈希人呢？怎么不自己接电话？”陈荣国语气有些不善地问。
顾望低头看了眼哭得泪眼婆娑的人，跟电话里的人解释：“她喝了点酒，有点醉了。”
“胡闹！你们现在在哪里？”
陈荣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顾望一开门，陈荣国就看见自己女儿歪在地上，咧着嘴笑得直乐，手边左拥右抱着——两条大黑狗！
他板着脸，越过顾望要走向她，忽听她厉喝一声：“你站住！”
他陈荣国脚下一顿，停在原地，屋内所有的眼睛都停在她身上，她站起身，挺直脊背仰着下巴，指着陈荣国大声问：“你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陈荣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伸手要去拉她，“陈希，你喝醉了！快跟我回家！”
陈希倒还灵活，一闪躲过，自己站着思索了一番，“不对，我就是猴子！你这个逗逼！”
天晴和啊P咬着牙忍笑，对视了一眼，默默地看向阳台外的风景。
“别胡闹，跟我回家！”陈荣国拉住她的胳膊，他用了点力道，陈希就不安地挣扎起来。顾望硬着头皮过去帮忙，谁知陈希突然扬手，一掌重重地拍在陈荣国背上，嘴里大喊：“妖怪~哪里走！”
那一掌是真下狠劲，除了陈希，其余三人都愣住了，连黑龙老八也察觉出不对，警觉地站在陈希身后，嘴里不安地“哼哼”。
陈荣国气得说不出话来，拽着她要往外走，陈希大叫起来，喝醉的人撒起酒泼，几个人是根本制不住。顾望见状，挡住陈荣国，“叔叔，你先别急，你这样会伤到她。”
他示意陈荣国看她的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一个星期前，陈希大闹殡仪馆留下的伤还没好全，手上仍有青色。她皮肤白，一圈一圈的青紫，在灯光下格外触目惊心。
陈荣国又一次愣住，手上一松，陈希就躲到顾望身后，还知道向他求救，“师傅，快救救俺老孙！”
“你听话，乖乖坐在那，我就救你。”他实在不好在陈荣国面前开口自称猴子师傅。
陈荣国无奈地看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女儿，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指责在场唯一清醒的顾望，“你们怎么让她喝这么多酒？”
“我很抱歉！”顾望皱着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天晴吹了会风，人清醒了一点，她对陈荣国有意见，但毕竟是长辈又是陈希的爸爸，她走过来，“陈叔叔，对不起！啊希今天刚回来，我们一高兴就没注意。”
陈荣国见过天晴，知道是陈希的好友，对着她脸色也稍微缓了缓，“你说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对对，下次不会这样了。现在先想想怎么办吧？”啊P看着情况，索性就建议，“我看今晚她是不肯走的，要不就让天晴留下陪她待在这，顾望去我家。”
陈荣国刚要说话，有人打他电话，他看了眼走到门口接起来。过了一会回来，沉吟了片刻道：“也只能这么办，我还有事要处理，天晴，陈希就麻烦你了！”
陈荣国一走，陈希又滑到地上，左手抱着黑龙右手搂着老八的脑袋，一脸无辜地朝她师傅笑。
顾望看了一眼，淡定地回厨房泡了三杯蜂蜜水。他们怕天晴一个人会搞不定她，决定哄她睡了再走。
陈希喝了一杯蜂蜜水，咂吧咂吧嘴，又想起一件事，她眼睛一亮，看着顾望，“师傅，我忘了大闹天宫了！”
顾望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生疼，他叹了口气，疲惫地说：“师傅累了，你找你师弟闹吧。”
陈希听了觉得有理，低头拍拍两条狗的肚子，吃吃地笑，“八戒，沙师弟，我们去大闹天宫吧！”
天晴和啊P后悔地靠在沙发里，特别是啊P，他满脸愧疚，“真没想到，啊希发起酒疯这么有当年希爷的风范！”
“好想拍下来，明天让她自己看看。”
“我这有相机。”顾望递过来一个相机。
宿醉醒来，头疼欲裂那都是轻的。陈希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现意识空白了一大片，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她揉揉太阳穴，迷迷糊糊坐起来，环顾了房间一周，黑白色调，简单地不能再简单。家具除了正常的床、桌子、衣柜外，没有任何多余。
当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明显是男人的大T时，眼睛蓦地瞪大了。
她猛地掀起被子，看见一条大狗双脚撑在床尾，她尖叫了一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她慌忙下床，赤脚跑出去。看见客厅如飓风横扫而过，地上随意扔着酒瓶和垃圾，她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想起来这是昨天啊P带她们的地方。
房间里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跑进去接起来，“喂。”
“醒了？”
“嗯，刚醒。”
“记得给你爸爸回个电话，他昨晚被你气得不轻。”
“……”
“头疼吗？”
“……疼。”
“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
“去客厅看过了？”
“看过了……你、你怎么知道？”
顾望挑挑眉毛，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你在我家大闹天宫，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家？”
“对，我家。既然醒了，应该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黑龙和老八并排蹲在她脚边，学着她瞪着客厅，她为难地问：“……那要怎么办？”
“那你最好问问昨天晚上的猴子去。”
陈希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问，这个衣服不会也是你的吧……在顾望看不到的这一端，她的脸悄悄地染上了红晕。她跑回卧室，找到自己皱巴巴、浑身酒味的衣服，矛盾了半天，最终还是红着脸决定先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陈希没想到自己多年后，回到X市的第一个早晨，海风吹起未拉开的窗帘，有一束阳光照进来，在沙发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束，有微尘在空气里飞舞，而她头疼地捡起地上被打翻的盒子，占了一手油腻。
她还看到一张天晴留给她的纸条：泼猴，我上班去了！晚上再收拾你这个妖孽！困死了，混蛋！！
收拾了大半个小时，陈希辛苦地在沙发边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微微叹气。
忽然有人按了门铃，她愣了一下，跑过去拉开门。一位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笑着解释，“你好，顾先生打电话让我过来收拾一下房子的。”
陈希“哦哦”地给她让进门，关上门后，跟着她进屋。阿姨卷起袖子一边熟练地捡起地上的垃圾，一边很热情地对她说：“顾先生说，你可能会起得比较晚，特意嘱咐我晚点过来。”显然她误会了什么，陈希还来不及解释，又听她说，“我就住这附近，平常我都是算着顾先生差不多去上班了，就过来。今天一大早接到他电话，我还纳闷呢。你可真有福气，找了个对你这么细心的，哪像我家那个……”
陈希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尴尬地笑笑，跟阿姨打声招呼，躲进还算干净的书房里。
原来这是他的房子，她站在他两面书墙前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一本是她能看得懂的。于是，她放弃地坐在书桌前，百无聊赖地又环顾了四周一遍。
她翻了一下手机通话记录，才想起来，忘了跟爸爸说一声。她想了下，拨了个电话过去。
竟然是一个女人接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她还没开口，那边就叽叽喳喳一通，“陈希姐，我就说之前看着你眼熟，原来你就是我干爸的女儿。”
陈希没说话，那边又解释，“噢，忘了自我介绍了。其实我们见过的，我是曾相忆，你是陈爸爸的女儿，那也是我姐姐啦！”
陈希淡了淡神色，道：“哦，是你啊！麻烦你跟我爸说一声，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好啊，他去洗手间了，让我帮他拿着手机，我会转告他的。”
“谢谢！”
陈希揉着太阳穴，宿醉真的很难受，她恹恹地趴在顾望的书桌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X市，离这些是非更近，想起王芳婷，又突然想起，顾望说他家书架下还有一本啊P最早期的作品。
她跳起来，在底层一本本地找。趴着太累，她索性把底层的书都抱出来。不过，她没找到啊P的画本，但是，看看她找到什么了。
这里竟然有一套写着她名字的高二教材，还有几个笔记本，明显是她十六岁时幼稚的字迹。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我就是精分了！！
我竟然忘了陈希还穿着顾医生的大T见人呢，所以加了这一点进去，其他的没改，可以不看……


第34章　被软禁了
书是半新的，因为一直放在书架里，封面的四个角很整齐。陈希特意看了一下，发现每本书的边缘都用透明胶布均匀地包了一遍。
透明胶一半黏在书皮表面，另一半折进书皮内测，特别是四个角的地方，包的很仔细，现在摸起来还有点尖利。因为时间久了，原本白色光滑的书皮内测变得有些泛黄。
上学的时候，每次开学老师一发新教材，很多女生就会结伴去文具店买一堆漂亮的书皮回来，还刻意分了语文，数学，英语等等，甚至有些男生也会托前桌的女同学带几个男人一点的回来。
但是她从来都是凑热闹的那几个，书皮用了没几天，就会连内里都起角，难看又累赘。所以后来，她索性就跟天晴比谁的书破，谁赢了就说明谁这段时间刻苦了～像包书这种麻烦又考验手工的活，她很早就放弃了。
陈希小心地翻开自己的《高考数学复习全书》，书页在安静的书房发出轻轻的声音。
上面有她上课记下的笔记，也有她用随手打草稿留下的潦草字迹，还有她无聊时候抄的流行歌词。
2003年，周杰伦红得发紫的时候，几乎每个中学生听到他的歌都会不由自主学着他咬字不清地哼哼，这本复习教材上，每个几页就有一两句他的歌词。
陈希想起和顾望一起在晚自习，偷偷塞着耳机听周杰伦的歌，觉得方文山的词配上周杰伦的不羁，真真是世间绝配。顾望原本说，追星是件特俗特幼稚的事，但还是跟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时候周杰伦的歌他几乎都会唱。
陈希趴在地板上，仔细辨认已经模糊的字迹，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午后，坐在椅子上，打开物理练习册，对着题目昏昏欲睡。顾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陈希翻到第156页，怔忪了许久，因为从第157页开始，题目底下是空白的，这意味着，从157页开始，她仓惶离开了X市。
阿姨还在外面打扫，洗手间的水“哗哗哗”地响，她又翻了其他几本书，一样都是差不多只用到三分之一。陈希不知道顾望为什么还会保留这些对他没有半点用处的书，时间又过了这么久，他为什么不丢掉？会不会连他自己都忘了，家里还收着她的书？
这几个月，她和他之间就像普通的好友，会偶尔打电话，关心对方，聊聊工作和身边的事，两人默契地没有谈及感情。
2006年，陈希时隔两年终于完成高考，又一次鼓起勇气从M市跑回来，却亲眼看到他拉起谢益娴的手，微微低下头，侧脸温柔，表情专注地看着她的手。
她是在那一次放弃，不再妄想，年少的爱情会是永恒。也是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所有人都在不断向前走，学着不一样的东西，交到新的朋友，遇到新的爱情，只余下她一直在向后看。
在啊P的画展上，顾望对谢益娴的态度，让她疑惑了很久。他帮她联系医生，和她一起陪妈妈做放疗，在知道妈妈去世的第二天就赶到M市，他甚至不在她面前提过谢益娴，只是面对王芳婷不断恶化的病情，她除了心惊胆战地熬过每一天外，不敢有其他的小心思。
陈希像是不小心误闯别人后花园的园丁，看到漂亮的盆栽，很想问问主人怎么养的，又怕被主人责骂赶走，最后连欣赏的份儿都没有。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小心思，陈荣国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你在哪？酒醒了？”
“嗯，在朋友家里。”
“一个女孩子在男人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像什么样子，下次不要再有这种事发生！”
陈希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嗯。”
“没什么事就先回家休息，家里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爸，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我会在外面找房子，就不搬回去了。”
陈荣国声音又低了几分，“家里的空间多得是，你不住家里要住哪？”
“我一个人住惯了，不习惯和别人住一起。”陈希解释。
电话里，陈荣国沉默了片刻，须臾才沉声说道：“竟然这样那你自己做主，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不过你总得回来拿行李。”
“我晚上会过去，你先忙吧，我挂了！”陈希掐断电话，又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
阿姨收拾好房子，过来跟说一声，陈希拉了拉衣服下摆站起来，尴尬地道谢。阿姨走时还满怀着羡慕之情与她道别，陈希的脸红了又红……
陈希在终于恢复干净的房子里，逗了黑龙和老八一会儿，又参观了一遍房子。这一次，她瞧得比昨晚仔细，就连狗屋里黑龙和老八的房间都看了一遍。
她目测了一下，房子是三室一厅，因为一间被专门用作狗屋，另一间又是书房，所以只有一间主卧可以休息。但是客厅很大，站在阳台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海湾，像一面巨大的蓝色镜子，随着距离的变化，蓝色渐渐变深。海风吹过，泛起一阵阵涟漪，一直延伸到海岸线。
阿姨把实木地板擦得很透亮，踩上去是微凉的，很舒服。她在房里又转了几圈，黑龙趴在厨房门口的走廊睡觉，老八一直跟在她身后绕来绕去。
她再一次苦恼地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想了一下，然后给顾望发短信：我能借用一下你书房的电脑吗？
十几分钟后，他回了简短的一句话：随便用，没有密码。
陈希回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直接打开WORD；花了四十分钟做了一份简历。又打开X市的人才网，找了几份比较合适的职位投了过去。
做完这些，陈希的肚子不可抑制地响了起来，她到冰箱找了一遍后，还是上网给自己订了餐，然后给天晴打电话。
“晴子，在忙吗？下班了吗？”
“没有！还不是昨天陪你去疯了，现在事情一大堆，忙死了，没事我挂了。”
“有事有事！”陈希赶紧叫住她，“我没衣服穿，都出不了门~”
“该！让你耍酒疯！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