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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清末阉伶-第52章

小说: 清末阉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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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那顶轿撵是你安排来转移视线的,目的是让你的妻儿成功逃脱追捕——”杜平安望向困惑之中的阿泰隆,无奈的摇了摇头,忽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妻子到如斯地步,阿泰隆啊阿泰隆,这辈子,恐怕你将死不瞑目啊。。。。。。。
“我那时——”阿泰隆无言了,他那时正在将那个让他懂得爱的甜蜜,懂得背叛的痛苦,又将他全族推向毁灭的女人亲手推进水井,至死阿泰隆都在疯狂追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而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他那颗因爱生恨的心里在这危难时刻没有想到她一丝一毫,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对她何其无情啊——”杜平安摇头,除了摇头他还能说些什么呢,面对这样一个即将奔赴黄泉的可怜之人。杜平安暗暗发誓,这辈子就算是一齐去死,也绝对不会松开辛子昭的手!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阿泰隆双手紧紧揪住铁栅栏,目光含泪又急切的望着杜平安。愧疚,深深的愧疚,直到上一秒他还在纠结着那个无关要紧的女人。
“你做父亲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这是天大的喜讯,杜平安想笑,却笑得比哭更艰涩。阿泰隆含着泪,仿佛魔怔了般喃喃低语,“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清月她还好吗?”满是泪水的脸上挂着浓浓关切,女人生养何其艰难,在如此境遇之下,如果知道他们母子平安,他阿泰隆死又何憾!
然而现实总不尽如人意,面对阿泰隆那双希冀的目光,杜平安艰难的张了张嘴巴,最后长叹,“她,难产,孩子和她只能活一个——”简单的一句话,杜平安的喉咙像是被人用针线缝上了一般,每吐出一个字都牵扯得全身肌肉疼痛难忍。
“砰——”阿泰隆疯狂的用身体撞上结实冰冷的铁栏杆,使劲摇着,恨不能挣脱束缚,上前与杜平安扭打起来,“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救她,她不该死的,她不该就这样死掉——”她那么好,那么温柔,那么贤惠,没有他阿泰隆,她值得比他阿泰隆好千万倍的男人去怜惜她,疼爱她。。。。。。
“她不能让阿泰家断了香火——”杜平安感觉周围压抑稀薄的空气,几乎让他窒息。别开头去,不忍看阿泰隆以头击撞铁柱,痛苦撕裂的哭号着,“啊!啊——”身上再多的疼痛,也无法缓解心头上的疼痛。
杜平安拔腿朝死牢外走去,多呆一刻,杜平安感觉自己所有的坚强与理智就要奔溃,而现在他不能乱,为了辛子昭,为了那个家,也为了那美好的未来。
“很抱歉!”杜平安匆匆往外走去,却在老阿泰的牢房门前被拦住了,老阿泰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块温润的玉佩递到杜平安跟前,“把这个交给孩子,原谅阿泰一家不能看着他长大成人。”杜平安伸手将玉佩接住,入手还带着温暖的体温。
“等孩子长大,不需要告诉他身世,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是我阿泰一族对他的期望。”老阿泰说完转身朝牢房阴暗处走去。杜平安将玉佩纳入怀中,淡淡的说道,“我会的!”说完,杜平安步履坚定的朝外走去。在杜平安瞧不见的死牢深处,老阿泰向上苍祈祷:好人会一生平安!
回到衙役班房,杜平安将钥匙挂于墙壁之上,随后懒懒的坐到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起了热茶。感觉茶水味淡微微发苦,杜平安又抓了一把嫩绿的毛尖放进杯中,重新冲泡。
衙门班房内人来人往,白役大多不敢与这位相貌儒雅隽秀的男人说话。如果一开始对他,有种面对高高在上读书人的尊敬,那么这几天发生的事,足以让他们对眼前男人产生一种面对毒蛇般的畏惧。
“不好啦!不好啦——”大有顶替丁奎成为下一任忠实狗才的小白役闯了进来,看到正牌捕役只有杜平安在座,小白役白着一张脸走到杜平安跟前道,“不好啦!那个——那个阿泰隆上吊死啦——”
“哐当!”杜平安手中的茶杯顺势滑落,掉落在地上,白瓷碎成碎片,溅起一地的茶水与嫩绿的茶叶。杜平安状若无事的跺了跺脚,将溅落在崭新的黑色皂靴上的茶叶甩掉,才淡淡的说道,“死就死了,反正只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把地上收拾干净!等我回来不希望看到一块碎瓷片!”撂下一句不冷不淡的话,杜平安晃晃悠悠朝班房大院外走去。在惊吓过度的小白役前面,杜平安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叹息:也好,黄泉路上至少有个伴。




、69第六十九章节

不知道是不是杜平安多了心;来到一品堂客门前,杜平安感觉前街道上似乎比往常多了几个正在等待接客的苦力,而一品堂客也较昨天兴隆不少。杜平安晃晃荡荡走进一品堂客的大厅内,三四双眼睛的偷窥,让杜平安如芒在背。
“平安!你可回来啦!刚刚——”杜平复匆匆忙忙从后厨房跑了出来;一把拉住杜平安的手;话没说完;才想“家丑不可外扬”;于是拉起杜平安的手;来到狭窄的后厨房;顶着一屋子的油烟味,杜平复说道,“刚刚弟妹发脾气;将一箩筐的菜全都丢到客人用饭的大厅,还——,还骂了管先生,管先生和甄家娘子刚刚离开——”杜平安顺着杜平复的目光,看到厨房间的角落了散落了一地的青菜、萝卜、青椒、蒜头。。。。。。
“哦——”杜平安淡淡的点了点头,依照辛子昭的个性,吵架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一定是他觉察到了什么,或者在暗示什么,杜平安拧着眉头想着。
却不想杜平安如此纠结的表情让杜平复恨其不争了,“瞧瞧你那样德行,虽然怕老婆没什么不好,可怕成你这样的着实罕见,我跟你说啊,女人闹点小脾气无关紧要,可那也要是关起门来在自个房间里,就是闹翻天也没人管,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大老爷们下不了台——”
杜平安哪有心情和时间听他唠叨,急忙朝里间辛子昭办公地点走去,敲了三声门,听到辛子昭清冷的“请进”二字,杜平安才推门而进。这让站在外面的杜平复气得直摇头,什么叫言听计从,畏之如虎狼,杜平安这种行为就是!杜平复愤愤的想着。
“你都看见了。”杜平安走进房间,紧挨着窗口往外瞧,等待接活的苦力,卖菜的青年,路边摊上喝茶的中年男人,杜平安总感觉有些不和谐,这些本该是陌生人,可他们之间好似有种隐晦的交流。
“李天霸想抓你?”似乎想到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辛子昭不禁眉头深锁,要抓人,何苦派人盯梢。以李天霸在暨阳城一手遮天的权势,直接拿人便可,连下狱的罪名都无需耗神去罗织。
“江宁府乔麦仁死了,黄月容就在暨阳城内。”杜平安的话让辛子昭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难怪!”黄月容“食人花”的恶名试问在这江南省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留着杜平安,李天霸是想用他来降黄月容的火气。只要监控着杜平安的家人,他就不怕杜平安不乖乖将所有罪责一人承担,何况杀人放火他李天霸本就不知道!
“孩子我让管甄氏抱走了,她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辛子昭相信孩子在管家人手里比在自己这边要安全的多,毕竟管家与杜家无亲无故。
“爹跟大哥一家我马上安排,你跟我就在这里等吧!”杜平安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定定的望向辛子昭,心中有种期待,又有种自私的愧疚。
辛子昭微挑唇角,淡淡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说着将门打开,一脚将杜平安踹出房间,随后“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如此大的动作,引得大厅外的食客交头接耳,大多笑得十分隐晦。
“平安,你没事吧——”杜平复一脸肉疼的将杜平安从地上拉起,望着杜平安长袍下摆的大脚印,杜平复又好气又好笑道,“活该你喜欢大脚女人!”杜平安的狼狈样子,惹得在场食客轰堂大笑。杜平安脸一热,恼羞成怒,拽起杜平复的胳膊就往厨房间跑,身后再度响起雷鸣般的笑声。
“你让我怎么说你,平时看你挺能耐,怎么就降不住一个女人——”杜平复被杜平安拽着,嘴巴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教训起弟弟来,心里盘算着回去好好跟慧娘谈谈,千万别学弟妹那般彪悍,会带坏可爱乖巧的女儿的!
“大哥!你现在听我说!”杜平安板正杜平复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望着杜平安表情凝重,眼神锐利,不像是在开玩笑,杜平复心头一颤,讷讷的点了点头,“有——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有事,还很严重!”杜平安重重点了点头,尤不放心的朝厨房门外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杜平安灼灼的盯着杜平复道,“马上去后厨房,带着慧娘大嫂去菜场买菜,记住!多带几个菜筐子,将爹和两小也一并带上,去霸陵岗找管甄氏一家!听明白了没有?!”
杜平复愣愣的点了点头,他心里有无数的疑团,可现在明显感觉到事态紧急,杜平复第一感觉是:窝藏叛逆家属的事被捅出去了?!杜平复按下心头所有的疑惑与震惊,朝着杜平安重重点了点头,“你放心!”说完朝着后厨房的小角门走去,那里停放着一只大板车。
一直目送着杜平复离开,杜平安才铁青着一张脸气势汹汹从后厨房间走出来。杜平安是闻名乡邻的衙门差爷,此时见他面带不善的站在大厅内,一双阴森的眼睛一一扫过刚刚肆无忌惮取笑他的人。
食客们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留下茶钱饭资,灰溜溜跑了出去。真正的食客都走了,剩下来的一两个别有企图者就太过明显了,所以坐在紧靠东边的两个年轻人也跟着走了出去。杜平安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凉茶,满脸的阴煞之气,令生人勿进。
从日上三竿一直等到正午时分,又从正午太阳高挂,等到太阳落山。零星走进一品堂客的食客在瞧见杜平安那张阴沉的脸时,都灰溜溜的走了,所以整整一天,杜平安高坐柜台之上,分文未有进账。
其间三次,蒙着面纱,颇有些神秘色彩的一品堂客“老板娘”将砚台、镇纸玉石、和一把剁肉的斧刀朝杜平安投掷过去,要不是杜平安躲闪及时,那必将是次次见血,瞧得一品堂客外围的路人甲乙丙丁无不瞠目结舌,大叹:恶人自有恶人磨。
酉时刚过,面色铁青的杜平安便早早放下门板,随后点得灯火通明的一品堂客大厅内传来“霹雳拍啦”瓷器铁器落地声,杜平安气急败坏的吼声断断续续从里间传来。坐在路边喝茶的中年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朝他身旁的青年淡淡的点了点头,青年得到某种暗示,快速消失在巷子深处。
杜平安从柜台后拎起一只酒缸狠狠朝地上砸去,酒坛破碎,酒水四溅,杜平安坐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大吼,“还有完没完啊!不要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杜平安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丟的第几个酒坛,只知道喉咙已经吼得沙哑撕痛。
“这样有用吗?”辛子昭将一只冒着热气的茶杯递到杜平安跟前,低声说道。语气清冷,却不似十分的担忧。杜平安急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水滚进喉咙,舒缓了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痛,“如今全城搜捕逃逸重犯,李天霸算准了我根本溜不出这暨阳城,最重要的是黄月容会第一个找到我!不论我舌灿莲花,估计一个死字是绝对逃不掉的!”因为实施杀人的侩子手,就是他杜平安!李天霸跟陈水恒不过是杜平安真正想借刀杀掉的人。
“可是卢福现在还没有到!”辛子昭随意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一双清冷幽暗的目光望向商铺关闭的门板上,从辛子昭的角度望去,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对面街道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些好事之徒探头探脑的朝一品堂客虚掩的门缝里瞧去。
“他会回来的!”杜平安坚定道。他相信卢福能够追上威廉库克神父,他更相信虔诚的上帝教徒会力所能及帮他的忙。只是南下沪上这一路必定流匪盘杂,恐怕动武是在所难免的,眼下到了如斯光景,杜平安相信,也坚信着卢福必定能够回来与他相聚,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了的。
“但愿吧。”辛子昭没有杜平安乐观,然而他也没有觉得事情发展到令他无法收拾的地步。当年身残势弱,百般折辱,只身一人漂洋过海都不曾难倒他,现在区区一个地痞又能耐他何!左右不过一死。。。。。。,“死”字一旦出现在辛子昭的脑海中,便再也挥之不去,望向烛火下杜平安那张略显疲倦俊逸的脸庞,辛子昭苦笑,原来自己再也不能向以前那般决绝了。
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杜平安已经将房梁顶上的全木点了一遍又一遍,不多不少,整整一百零三根,连着中间最粗壮的挑梁木。脑海中演算着卢福此时大概的位置,大哥带着老爹以及妻子孩子们应该已经和管甄氏碰头了,假如他和辛子昭不能在戌时关闭城门前赶到霸陵岗,大哥知不知道带着一家老小远遁他乡,从此隐姓埋名呢?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嘈杂声越来越少,隔壁不远处的花红阁却正是莺莺燕燕热闹时,听过更夫敲过三响,杜平安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满大厅的转悠了起来,就在杜平安的额头前隐隐冒出了虚汗,从心底深处滋生出一股无力挫败感时,一品堂客面向后巷的杂物间里传来些微的响动。
杜平安浑身一震,眼睛急忙望向辛子昭,却见辛子昭也正瞧着他,杜平安心头狂喜,看来这些微的响声并不是他杜平安幻听,而是确有其声。想到这里,杜平安拔腿就往后厨房旁边的杂物间跑去。
推门而入,眼前顿时一黑,就感觉一股阴风从后脑勺横扫而来,杜平安心知要糟,却呼喊不及。就在杜平安闭着眼睛等待这一闷棍的到来时,“啪”的一声脆响在杜平安后脑勺乍然响起。杜平安慌忙扭头望去,辛子昭正一把握住足有成人手臂粗壮的木棍。顺着木棍往里瞧,卢福一脸呆滞的望着杜平安。
“杜大哥!”卢福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一头扎进杜平安的怀中,呜呜发声大哭起来,杜平安急忙安慰的拍了拍卢福因哭泣而颤抖不已的背脊。入手冰凉粘湿,缩回手掌一看,顿时惊得杜平安浑身发凉,板正卢福的肩膀,急切的追问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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