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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末阉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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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今天嚷着要我帮他寻找家人,这不,我只能跑这里来了!”说着还特意凑到丁奎跟前道,小声道“要不是李大人吩咐看顾好这些囚徒,我才不管这些闹心事!”
“那是,那是,杜头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绿豆大的事儿,不如交给小的去办,保证三天内给杜头一个满意答复!”丁奎兴奋的凑到杜平安跟前说道,见杜平安一脸为难,丁奎赶紧道,“杜头您放心,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丁奎在暨阳这块地阶上还是有些人脉的!”
“那就一切拜托丁奎兄弟了!”乖乖一句“兄弟”直叫的丁奎老鼠眼眯成了一道缝隙,连忙道,“不敢,不敢!”
“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我一定到李大人面前保举你升任帮役!”正役、帮役、白役,这其中的差别好似公务员,享受国家津贴;编外人员,等同于企事业单位员工,和社会闲杂人等。所以能不依附于人,直接成为帮役对丁奎而言有着莫大的诱惑,如今这暨阳衙门内,也只有梁仵作一个帮役!
“您放心吧!这事情交给小的了,包您满意!”丁奎兴奋得满脸红光,哈着腰一溜烟的跑出了卷宗室。见目的达成,杜平安缓缓的松了口气。
走出暨阳大狱,杜平安径直朝醉仙居前的街巷跑去,远远的便瞧见一个黑影站在墙根下搓着手,跺着脚,呼出的白气飞速消散在寒冷的夜色之中。见到杜平安朝自己跑来,冻得瑟瑟发抖的卢福欣喜的迎上前去,“杜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搬搬抬抬的,我阿福随叫随到!”卢福一只铁拳捶向胸口,发出结实沉闷的“砰砰”声。
“不需要你搬东西,你现在就去管月楼管相公家找管甄氏,要她到大狱后巷的小角门那里找我!我有要事相商,让她务必尽快。”瞧出事态紧急的卢福也不多言,撂下肩膀上的绳索和扁担,抬腿就往管月楼家跑去。
大狱后的小角门前阴冷昏暗,不远处幽深的树丛中时不时传来野猫发出的惊悚的干嚎声,令人毛骨悚然。杜平安在黑暗中站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瞧见两个人影朝这边疾走而来,走在前头满头大汗的正是卢福,而远远坠在身后的便是管甄氏,此时亦是娇喘吁吁。
“别再往前跑了,我在这!”卢福只知道闷着头一味往前冲,自然没有注意到黑暗之中站着的杜平安。杜平安乍然窜到卢福的身后,管甄氏的跟前,顿时吓得两人“啊!”的一声惊叫。
“原来是杜大哥!”见是杜平安,卢福紧握的拳头缓缓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管甄氏右手扶向胸口,不知道是抚平喘息,还是按下刚刚惊吓过度的心脏。只见管甄氏片刻的愣神之后,朝着杜平安深深福了福,急切道,“杜大哥深夜找我可是想到救我家相公的办法了!”
“现在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杜平安不是没有想过这办法是否灵验,在现代舆论可以将一个人捧上神坛,也能将一个人踩进地狱。只是在皇权主导的封建皇朝,民众舆论的压力能否迫使当局掌权者做出让步呢?而且在缺乏网络、电视、媒体、微博的古代,这舆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杜大哥只管讲,如今便是同宗亲友也都躲着我,生怕——”管甄氏微红着眼眶,只在低头的片刻,将所有的委屈憋进心里。再次抬起头已是一脸的坚毅,铿锵有力道,“如今便是有一线生机也要试一试!”
“现下情况有些复杂,有人不想将此案大白于天下,受民以口舌,有人想以此案例要挟当局来达到变法的目的,双方势均力敌才让这桩普通的案件旷时日久,如果我们将这冤案大白于天下,让老百姓参与到其中来判定是非的话——”杜平安意味不明道,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管甄氏不是一旁傻乎乎的卢福,知道杜平安此计策中的风险。慢说能否将此冤案广播于民,单说朝中保皇党与新政党双方势力就不是他们这帮小老百姓能招惹的。可眼下已是穷途末路,管甄氏可以预见秋后的宣判一定是“斩立决”!
听了杜平安的计策,管甄氏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抬起头,坚毅的望向杜平安,缓缓说道,“我只知道我与我家相公曾经指天盟誓,不求同生,但愿共死!如果他不在了,这天下还有我甄静思不敢做的吗!”女人一旦豁出去了,其狠辣果决绝不比男人逊色。




、33第三十三章节

“这是部分证词证言和三审三判的全部资料,你将这些快马送到上海,找到一个叫申报的报馆,只要有些眼光的记者,便能觉察出这其中的价值!”见管甄氏下定决心,杜平安直接从怀袖中取出一叠资料递到卢福跟前郑重其事的吩咐道。
卢福虽然不明白杜平安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关乎亲姐的生死,伸出一双蒲扇大粗厚的手掌将资料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凛然道,“放心吧!杜大哥,卢福便是死了也要将这资料送去上海——,上海申报!”觉察出卢福对上海、申报的陌生,杜平安不禁深锁眉头。
“沪上申报在租界乃至全国有些影响力,只是卢福从未出过暨阳县,只怕力有未逮——”管甄氏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选卢福去上海一是此人勇武,二是忠厚,三是救人心切。见杜平安皱着眉,一双漆黑犀利的眼睛紧盯着卢福,直瞧得卢福小胆儿发颤,于是建议道,“不如我让我府上的郝才也跟着去吧!”
“郝才?”杜平安疑惑的等着管甄氏的下文。
“是郝管家的儿子,为人最是机灵,而且年前刚去过上海,只是此人——”管甄氏蹙着眉头,迟疑了片刻,脑海中将可以托付重任的人选又过了一遍,实在没有良人,于是无奈道,“只是此人好赌——”
“这个郝才跟着你一道去上海,管好他一双手,要是不老实,你尽管废了他一双胳膊!”杜平安果决的选择让郝才跟着卢福去上海,只是狠绝的叮嘱卢福看紧这个叫郝才的人,卢福惊愕的连连点头,木讷却坚毅的目光中一闪而逝的凶狠令杜平安满意。
“这里是三百两白银,此去上海一任花销用度都从其间支取!”管甄氏将一包沉甸甸的包裹递到卢福跟前,望着满目白花花的银子,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钱,除了震惊,卢福木讷的脸上没有贪欲,只拿那双憨厚的目光瞧着杜平安。
“收好!财不可露白。此去上海路途遥远,除了路费食宿开销,剩下的拿来上下打点——”看到卢福傻乎乎的表情,杜平安心下叹息,让卢福拍屁遛马着实为难老实人了,于是杜平安仔细叮嘱道,“打点什么人,怎么做,听郝才的!但是钱财一定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特殊时候无妨给那郝才一点厉害!”杜平安的一番交代,让一旁的管甄氏美目中充满敬佩与感激。
“我会另外打赏郝才,只要他顺利将资料送进报馆,不论成与不成,回到暨阳我便赏他良田百亩,纹银一百两!”管甄氏言辞灼灼,傻小子卢福张大的嘴巴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什么叫一掷千金!
“那好!时间紧迫,阿福现在就跟着管甄氏去找郝才!”杜平安佩服管甄氏的果决,就在杜平安话音刚落,大狱小角门后传来一声冷哼,仿佛来自地狱的颤音,令在场三人顿时心头一寒,慌忙转身望向幽暗的角门深处。
“梁仵作?!”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身材瘦弱如竹竿,面色苍白如纸,走起路来飘飘荡荡,那样子跟幽灵没什么差别。顿时让在场的管甄氏与卢福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打颤,好在杜平安一眼就瞧出来人便是神秘兮兮的梁仵作。
“光凭文字怎会有说服力与冲击力!”虽然梁仵作说话的语气一贯阴冷毫无起伏,然而杜平安却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见地。要想舆论在短时间内哗然全国,除了文字,最直接也是最具震撼效果的是图片,真实的图片记忆!
“我果然没有小觑你,居然知道我所仗之物。”见杜平安一脸惊喜的瞧着自己,梁仵作也不卖关子,直接将一纸袋子交到杜平安手中。杜平安从袋中抽出一张张黑白照片,上面记录了管月楼与卢巧儿惨绝人寰的伤势,和两个陌生男子爬满尸斑的尸体。
“一个是曾阿全,一个是汇仁堂的坐堂大夫李红章。”
“什么样的毒药能让人死后,其样貌如此安详?”杜平安喃喃自语,两个男人一般三四十岁的年纪,一个死相诡异的安详,一个死相血淋淋的恐怖,既然案件三审三判没有定案,本能的杜平安认定那死相安详的便是本案的冤大头曾阿全,要是七窍流血的那一个,恐怕就不需要一审再审了。
“七窍流血的那个才是曾阿全!”梁仵作阴冷的声音中透着嘲讽,杜平安惊讶的望过去,梁仵作如千年冰封的死人脸终于有了表情,淡淡的嘲讽!
“他七窍流血——”杜平安将困惑的目光转向卢福,一脸痛苦的卢福激动的摇着脑袋,声音嘶哑道,“姐夫不是姐姐毒死的!我可以作证,他——他是病死的!”看到照片上的人双眼圆睁,嘴巴张开似想极力呼救,面色扭曲狰狞,黑色的血沿着嘴角鼻孔耳朵眼睛流的到处都是,那样子像是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冤死鬼!如此死相,连卢福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人是病死的!
“谁说七窍流血就不是病死的!”梁仵作从一叠照片中抽出几张血淋淋的递到杜平安跟前,乍见人体器官,杜平安脸色一阵发白,胸口顿时翻江倒海起来,耳边只听梁仵作阴冷的说道,“这是曾阿全的肝脏,缩水到不足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其上布满血丝,这里有我开膛破肚时的记录,只要找个西洋医生一看便知,这人百人之百是病死的!这种病发起来如火山爆发,洪水泛滥,根本药石无效,从发病到死亡,不会超过十五天,最终的死因是体内出血不止,死时人陷入焦狂魔怔。”梁仵作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如此病理特征让杜平安想到一个恐怖的疾病——爆发性肝炎!
“这是李红章的脑袋——”陡然出现在杜平安面前的脑仁丘壑不平,灰白如豆腐,其上血管密布,在脑仁内侧,杜平安隐隐瞧出一块黑色。本想压制胸口的泛滥瞧仔细,奈何杜平安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于是扶着墙壁吐得天昏地暗。管甄氏与卢福在瞧见照片上那放大肝脏的一刻,便远远逃开了。
杜平安的呕吐声稍稍打断梁仵作平静的叙述,于是阴冷的声音继续道,“我拨开这一层脑浆,看到里面凝结了一大块血块,还有一根破裂的管子,我想他是死于脑中风。”梁仵作很满意自己的判断。
“典型的脑溢血,不用看了!都给我!”杜平安擦干嘴角的呕吐物,一把夺过梁仵作手里的照片胡乱塞进纸袋中,丢进卢福的怀里。刚打算回家好好安抚自己躁动抽搐的胃,却见梁仵作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于是杜平安心悸的后退三步大叫道,“还来——”
“这是我在申报报馆的一位朋友——,拿着我的推荐信,相信他会帮忙!”将信笺抛向杜平安,便头也不回的扎进黑暗之中。杜平安翻看信笺,其上空空,了无字迹,看来的确是朋友了。
杜平安将信笺和照片一并交到卢福手中,郑重道,“有了这些,原本六成的希望,现在有了九成!”杜平安边揉着胃部,边往前街上走,嘴巴里喃喃道,“饿得难受,又没胃口,这可怎么办呢?”
“杜大哥~~~”卢福抱着满怀的东西,望着晃晃悠悠往街上走去的杜平安,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跟我回去找郝才,杜大哥叮嘱的事情你一定要记住了,我家相公与你家亲姐的性命全寄托在你一人身上了!”虽然管甄氏与卢福接触不多,然而她无理由的相信杜平安的眼光,卢福人是憨傻了点,可不呆。
“管家嫂子放心!我阿福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这次事情办成了!”难得长得五大三粗,性子却温吞的卢福豪情壮志了一把,将怀中的银两信笺资料整理好,跨上包裹领头朝着管月楼家走去。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上海那边没有传来一点动静,杜平安有些心神不宁起来。这期间管甄氏没有再找过他,这让杜平安既感激又多少有些愧疚。早上丁奎讨赏似的从杜平安身上刮走了三两银子,而杜平安从丁奎那里得到了关于辛子昭身份的部分信息,现在杜平安正赶往霸林岗。
霸林岗位于暨阳县城的最西面,边枕长江南岸,土地肥沃,拥有良田千顷,鱼肥蟹美,是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富饶之地。刚走进霸林岗,一块块规划齐整的良田赫然呈现在眼前,远处树木苍翠,农舍掩映其间,偶能闻得鸡鸣犬吠之声,就连空气中弥漫的水湿气也充满了大地芳草的清新。杜平安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口中喷出的白气,杜平安还以为现在正值初春,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
“喂!你个小后生好没道理,大清早拦在路中间,打劫不成?!”就在杜平安闭目深呼吸,仿佛将身心融入这片绿意之中时,身后陡然响起一破铜锣大嗓门,顿时将所有的诗情画意击碎。杜平安回头,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推着装满菜筐子的独轮车,正瞪着一双牛眼气鼓鼓的瞧着自己。
“很抱歉,老人家,一时贪看路边风景。”杜平安急忙闪过身,让出崎岖不平的泥土路,老者气哼哼的推着独轮车从杜平安身旁走过,嘴巴却不肯饶人,“什么风景不风景的!不就是田地,树木,破房屋吗!书没读几本,拾捞子书呆气倒是学得十成十!”杜平安顿时傻眼,语塞,外加冷汗直流。。。。。。。
“喂!你个小后生懂不懂尊老爱幼,谦恭谨让,路不拾遗呀——”就在杜平安流了一脑门子冷汗,原本以为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已经走远,没成想身后再次轰雷般响起老人的怒吼声。杜平安转身,却见老者使劲推着独轮车,奈何仅有的一个轮子深陷泥塘出不来。
“我来吧~~~”杜平安颤抖的从老者肩上接过绳索,扶住独轮车的把手,使劲往前推。独轮车上压得太重,眼看着要推出低洼之地,却又泄了气似地落回了坑底。老者摇头叹息,“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哦~~~~,就这点点吃奶的力气!”边不满的鄙夷杜平安力气小,边走到独轮车前,扛起肩绳往前拉,有了老者的助力,独轮车终于走出了洼地。
“呐!别说老头子我不讲道理!”杜平安不敢揉酸疼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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