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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妻妾成群gl-第11章

小说: 妻妾成群gl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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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将她抬出去任她自生自灭,可不是让她速死么?”

老鸨王氏闻言颇为不悦的瞪了一眼永安道,“如今这世道,活人都管顾不来,哪里能管她一个将死之人?”

沈天福听了老鸨王氏的这番话,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好容易忍住,便说,“妈妈,我与兰香姐姐往日有些情意,如今不料她将赴黄泉。看往日情分上,我情愿找些人手来将她抬出去,替她料理后事……”

老鸨王氏原本正为兰香的事着恼,如今听沈天福这么一说,自然高兴,便赶忙接话道,“如此甚好,老身在这里知谢沈公子了。但不知沈公子何时来将她抬出去?”

沈天福略思索了下便说,“待入夜后我雇些人来抬她,这里我先去为她准备下棺木衣服等物。”

话毕,脸上颇带些悲伤之色的与小厮永安一起出了春花院。老鸨王氏在后一路送出来,嘴中不停的念叨,“沈公子可千万要来呀……”

出了门后,小厮永安便问,“爹,你可是真的要将那兰香姐姐接出来么,如今她可是将死之人……”

沈天福闻言狠狠的在小厮永安头上一个暴栗敲下去,口中斥骂道,“正因为她是将死之人,我才要接她。你速速去到新开的生药铺中,将那里头空着的阁楼命人打扫出来,买些箱笼家伙并床榻帐幔。我要将她接了来,寻这临安府内最有名的郎中先生替她诊治,就算瞧不好病,也要多活一日是一日。”

小厮永安捂着头连声呼痛的一径去了。这里沈天福才慢慢的骑着马一路悲伤不已先到自家绸缎铺中看了账目,坐了一会儿,又到新开的生药铺中,坐在柜台中,看小厮永安将买的那些箱笼家伙事雇人抬到了阁楼中……

原来沈天福新接手的这生药铺,铺中房屋,只占得门面,里头房屋却都是空的。

直忙到申牌时分,小厮永安才将那生药铺里头房屋并阁楼收拾出来。沈天福上去一看,倒还宽敞整洁,帐幔被褥等俱是新的。

入夜后,仍是小厮永安跟随,又雇了一顶软轿,沈天福来到了春花院中。那老鸨王氏早就等得心急,见沈天福依约前来,便立刻前来迎着,说已经吩咐过兰香,让她离了这里出去自生自灭。

于是沈天福便与小厮永安,两个轿夫一起进到兰香的房中,却见兰香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双目紧闭,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旁边的小丫头燕儿打好了一个包袱,在那里哀声哭泣不止。

沈天福正欲上前仔细看一看兰香,却被小厮永安拦下,直说,“爹,你且在这里站一站,待我去将兰香姐姐背出来。”

说完小厮永安便进到房中,将病势沉重的兰香背到了背上往春花院外行去。小丫头燕儿拎着一个包袱紧随其后。走到院门口时,小丫头燕儿却被那老鸨王氏拦下,“你却是不能随她去的。”

小丫头燕儿便赶紧跪下哭诉道,“燕儿伺候姐姐许多年,如今姐姐将赴黄泉,我愿随了她去认姐姐为母,为她披麻戴孝,扶柩摔灵。”

“你可是老身花了好几两银子买下的,你若出去,我岂不是亏得太多。想那兰香已然让老身少挣了不知多少银钱,再加上你,老身这里可不是要关张了么?”老鸨王氏冷笑着说道。





第十九回

沈天福一听便住了脚,转过身来走到那老鸨王氏跟前道,“妈妈,燕儿还是让她随了兰香姐姐去罢,她那一番心意却是好的。”

老鸨王氏却不言语。沈天福知道这老虔婆眼里只认得钱。于是便去小厮永安搭在马背上的褡裢里取了五十两的一锭银子来交到老鸨王氏手中道,“妈妈,这银子你且收着,一则是知谢你这许多年对姐姐的养育之恩,二则便是燕儿你让她随了兰香姐姐去可好?”

一看见白花花的银子,老鸨王氏立刻满脸堆笑道,“哎呀,还是沈公子爽性,我这便将燕儿的卖身文契与你,女儿殁后,你便收她做个使唤丫头吧。”想想当初买兰香和燕儿时不过是花了几两银子,如今这沈公子一出手便是五十两银子,如何让她不喜欢。

沈天福应了声“好”,那老鸨王氏袖了银子便欲往里间去拿燕儿的卖身文契,刚迈开脚,便听沈天福在身后喊了声,“妈妈且慢!”

于是老鸨王氏便转身问,“沈公子还有甚吩咐?”

略顿了顿沈天福便说,“妈妈,烦你把兰香姐姐的卖身文契也拿来罢。”

“这又是为何?”老鸨王氏不解的问。

沈天福径直答,“我想将她的卖身文契在她殁后烧与她,也让她去到阴间去时是个自在的身子。”

老鸨王氏闻言默然,待欲说些甚么终是说不上来,于是便说了句,“劳烦沈公子稍等片刻,老身去去就来。”

略等了一会儿,老鸨王氏去而复返,将手中的两张卖身文契递与沈天福道,“女儿兰香和小丫头燕儿的卖身文契都在这里了,你且收好自去罢。”

沈天福接过仔细一看,果真是兰香和小丫头燕儿的卖身文契,于是便袖了,再向老鸨王氏作了个揖,道了声,“妈妈保重。”便自上马,小厮永安跟着,两个轿夫抬着坐在软轿中的兰香,小丫头燕儿拎着包袱随伺在轿侧,一行人在夜色中慢慢的去了。

这里老鸨王氏看沈天福等人去得远了,方长叹了口气,自进院中去不提。

却说沈天福等人到达天庆坊的生药铺时,已近亥时,因早吩咐铺中看铺子的小厮留了门,所以店中小厮一听门首有人声,便开了门出来将沈天福等人迎了进去。将雇的轿夫打发了,小厮永安又将兰香背到了阁楼上放到了那新买的床榻上。

沈天福又吩咐小厮永安下去烧些热汤热水来,自己坐在床榻边看犹自紧闭双眸脸色蜡黄的兰香,心中伤痛不已,眼角已然湿了。将兰香的一只苍白冰凉的手握在手中,看她的手腕上几乎瘦得只剩一层皮了,沈天福再也忍不住,眼角滑下泪来哽咽道,“姐姐,你这是怎的了?为何一月不见,你却已是这副模样,叫我……”

在一旁的小丫头燕儿看沈天福落泪伤心的样子不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沈天福听到笑声不免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燕儿道,“你姐姐都这副模样了,你竟能笑得出声?”

燕儿却不答话,却走到床榻边弯下腰对躺在床上紧闭双眸的兰香说,“姐姐,你快醒了罢,何苦再捉弄姐夫,你不知姐夫都哭成甚样子了?”

沈天福听燕儿这么一说,不禁目瞪口呆,再转回头看躺在床上犹自紧闭双眸的兰香,几乎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话。不知她主仆二人到底在打甚哑谜。

正狐疑间,却见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兰香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美目,看着沈天福勾唇一笑,轻声道,“小冤家,可是心疼奴家要殁了,哭得这般模样?”

“你这是……”沈天福不禁骇然,心道,莫不是姐姐回光返照了,这便要去了?于是赶忙握住兰香的手一连声道,“姐姐……姐姐你这是竟要离我而去了么?你可有甚未了的心愿,小可一定为你达成,绝不食言!”

“噗!”这一次兰香笑出了声,伸出苍白的尖尖的手指在沈天福额头上一点娇声道,“你这呆子,竟是想我早一些儿殁了,你好再寻人么?”

沈天福握住兰香点她额头的手指,一时间愣住了,心中彻底没了主意。

小丫头燕儿见状便对犹自发愣的沈天福笑道,“姐夫,实话与你说了罢,姐姐这病是装出来的……”

“燕儿,你可说得是真话?你姐姐真的没有事么?”沈天福一听便赶忙转脸看着小丫头燕儿瞪大了眼问道,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燕儿未语看了兰香一眼,见兰香点了点头方说,“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则甚?姐姐怕你为她赎身时,那老虔婆漫天要价,因此上想出了这一条计策。”

“哦?”这一下沈天福更觉奇了便问,“想那老虔婆王氏是何等精明样人,你们怎能瞒过她的?”

“这还要从前几日说起……”于是燕儿在灯下便详详细细的将主仆两人如何定计,如何瞒过那老虔婆王氏的事对沈天福缓缓道来。

原来前几日,小丫头燕儿去街前相熟的生药铺中抓药时,回来告诉了兰香,说沈天福新开了一间生药铺子,兰香便料定沈天福将那生药铺打理停当后便会来院中接自己。

于是兰香便出重金让小丫头燕儿买通了那曾在太医院当直的胡太医,一面让他开些药与她吃,做出得了时疫垂死的样子来,一面又让那胡太医对老虔婆王氏说自己得了时疫,无药可医,让老虔婆早些备下后事。

那老虔婆听了胡太医的话,又见了兰香那似是得了时疫垂死的样子,便信以为真。果真一心想着要将兰香抬出去自生自灭。至今日,沈天福依约来院中接兰香,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

听完燕儿的一席话后,沈天福不由得大喜,抓起兰香的手用力握在手中喜出望外的含泪笑道,“原来如此,你不知今日我到院中时,听那老虔婆说你不好,这一日我都不曾吃下一些儿茶饭,心中伤心不已。你没有事便好,没有事便好……”

一面说着,一面眼角又滚下一痕泪来。

看沈天福喜极而泣,兰香水眸中也不禁浮上一层雾色道,“你这小冤家,奴这一世还想和你做个长久夫妻呢,哪里就能撇下你自个儿去了……”

灯下两人凝注对方,俱都欢喜不已。良久,沈天福又问,“姐姐,你这身上的病几时能好?要不明日再请个郎中来瞧瞧?”

兰香却摆摆手说,“那胡太医已然给奴家开了一张方子,说我若是想好时,便照这张方子煎药来吃,再将养个十天半月便能痊愈了。”

“好,明日我便让店中小厮按这方子煎药与你吃。你且在这里好好将养,待身子好了我再与你另寻个宅子。这里本是我暂时为你养病寻的一个住处,今日才布置起来,委实简陋了些。待过些日子你身子利索了,我每再做计较,你看可好?”沈天福笑望着兰香问道。

兰香让沈天福扶着自己坐起来,四面打量了一番才说,“这里倒是颇为宽敞整洁,在这里住下也无妨,最紧要的便是奴能在这里常常见到你。这比甚深宅大院都让奴更为欢喜。”

一提起深宅大院,沈天福心中便想起了老娘沈氏昨夜里说得那些话,又想起娘子秀儿那戚戚然的样子,一下便觉得心中莫名的有些添堵。

转脸又看到兰香那虽在病中但仍是容色动人的模样,还有那看着她的痴痴含情的水眸,便觉得心下一松,于是将兰香拥在怀中柔声道,“姐姐,今夜我便不走了,我每一起说说话儿罢。待明日我亲自为你抓药调养身子。”

“嗯……”兰香点了点头,任由沈天福将自己拥在怀中。今日今时,委实如在梦中一般,兰香只觉得自己靠在沈天福的肩头,才算是如无枝可栖的雀鸟一般有了巢,如风浪中的小帆一般靠了岸。
作者有话要说:兰香啊,兰香,偶爱这样的女子。




第二十回

次日,沈天福起来,便让店中小厮按兰香给自己的方子,煎药与兰香吃。因昨夜兰香说就住在这生药铺中方便见自己,便让人在这院子旁边另开了个角门,方便兰香和燕儿进出。又去买了个矫健的妇人名唤李氏的专在厨下听用。

一连忙了三四日,才将兰香在这生药铺中的诸样事情安排妥当。看看兰香的病势渐渐松了,脸上的病容也退了些。沈天福才想起已是有许多日不曾归家,于是这一日在兰香那里用过饭后,看看暮色四合,便嘱咐她好生吃药,早些歇息,自己辞了兰香和燕儿,径往西通御坊的宅子里来。

原来沈天福不曾回宅子的几日内,前两日沈氏还不曾过问。三四日后,晚饭毕,见新妇秀儿向自己请安奉茶时脸上都是一派郁郁寡欢的神色,便开口问道,“息妇,你官人这几日都不曾回来么?”

李秀儿低首轻声道,“回婆婆的话,官人他这几日想是新开了生药铺,铺子中忙碌才……”

沈氏本来在吃茶,听了新妇秀儿的话,便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搁,略有些不悦得道,“息妇也也不用替他遮掩,他铺子中忙碌,忙得竟是连家也不回了么?这可恨的小猴儿崽子,想是那日我不许她接那小贱妇儿来,他恼了,因此这几日故意的不着家,拿脸子给咱每瞧哩!”

话毕,又对身旁的梅五儿说,“五儿,你去把小厮永安叫进来,我要问他的话。”

梅五儿应了声“欸”,便往外面宅子中去寻管家永安。这里沈氏继续对李秀儿说,“你是咱每家的主家娘子,虽说现在这家由我这老婆子管着,但我终有老那一天,到时候这家还不是要交到你的手里么。如今你且学着如何管这内宅中的事。在房中时,你不要一味顺着他,他要个甚么你便许他甚么。我问你,那日他说要接个小贱妇儿来,你可是答应了他?”

李秀儿点了点头道,“嗯,那一日他说要接个相好的姐姐来。奴家想,官人年少貌端,又有本事在身,迎一个妾室本无可厚非。再说,你不许他这一时,难不成还能不许他一世?因此上奴便允了他。”

沈氏闻言不觉又气又笑道,“你这性子也忒好了些,那小猴儿崽子不知几世修得,讨得你做娘子。可恨他还不知足,竟日家朝秦暮楚,招蜂惹蝶,改不掉他那风流性子。”

见李秀儿不语,沈氏又说道,“息妇,若是以后你官人再对你说甚么接谁家小娘子的事,你就推到老婆子这里来,只说婆婆说了,迎谁进来,只要我允了你便允可好?”

李秀儿正欲答应,却见梅五儿领着那管家小厮永安进来了,便欲起身回避。谁知沈氏却说,“息妇,不妨事,这永安也算是自家人,你且坐下。”

看李秀儿依旧坐下,沈氏这才看着一进来便跪下向自己磕头的永安问道,“永安,你先起来罢,我且问你,这几日你爹都在哪里你可知晓?”

永安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答,“回夫人的话,小的自管了这外宅中的事后,便不曾每日家随爹出去,因此并不知晓爹的行踪。”

沈氏闻言拍拍额头,自嘲似的笑了笑道,“老婆子老了,这记性却是不好了,竟忘了如今你不随他出去了。”复又问永安道,“永安,如今却是打发谁与你爹一起出去?”

永安赶忙答,“禀夫人,如今与爹一起出去的是新来的小厮庆儿。”

“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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