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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清穿之坑死顺治爷-第26章

小说: 清穿之坑死顺治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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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人人又敬又惧的除了博果尔还能是谁?董鄂乌兰默然无声,加快了步伐。

府上总管说王爷一直都呆在厢房里,董鄂乌兰阻止了他去通报,道直接就过去就好,反正她对这王府也是熟悉得很,这时候通报什么的也有些矫情。

迅疾穿过长廊,董鄂乌兰远远瞅着有一丫鬟默然立在长廊尽头,她靠在红柱之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瞧身形似乎是水琤?董鄂乌兰缓了缓步伐,厢房门扉大开,再走上几米一脚踏进去就可见到博果尔,她咬了咬下唇,终是一鼓作气重新加快脚步走过去。

水琤大约也看到了她,立刻直起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董鄂乌兰跨进门槛之前扭头与之对视数秒,便移开眸光,十分坚定的进了厢房。

至于水琤,其实在董鄂乌兰心里自是与众不同的,许是她把对莲娟儿的思念与歉疚都寄托在了她身上,但如今的局势,董鄂乌兰心底清楚,从上次水琤看她的眼神就能琢磨出来,大抵如今的水琤是对她存了几分责怪的。

说不心痛自是不可能,毕竟她变成董鄂乌兰后,与水琤相处的时日最久,但也没那么心痛吧,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不是莲娟儿……

厢房里光线很足,明亮堂皇。博果尔侧对着门扉,右手一直把玩着什么小玩意儿,竟十分出神的样子。董鄂乌兰垂眸看去,他手心里捏着的是一枚橄榄核雕,她眼眶微微的刺痛。这东西其实是她一直特别欢喜的小物件,用赭石色的橄榄核雕成罗汉模样儿,是佩戴在身上的吉祥物。

但她之所以欢喜它无非也是雕工极其精致,搁在现代绝对是少见的,不存在别的什么意义,说起来就算有意义她也不知是什么,在变成董鄂乌兰之后这玩意儿就一直在身边儿。后来离开王府时,她连套衣裙都未携带,更遑论这一小物件了呢?

半晌,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博果尔恍然侧头,似怔愣半秒,忽而冲她浅浅一笑。

一霎那,董鄂乌兰突然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了数下似的,他面目苍白瘦削,不过几日,衣袍竟格外的空荡荡。

他还在笑,面容居然瞧不出一丝责怪之意。倘若此时他对她怒吼埋怨可能她不会如此难受,但他却偏生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董鄂乌兰默默垂下头,不忍再看他的神情。

没有人率先开口,视线里,董鄂乌兰看着他的黑色靴子一步步朝她走来,在两步开外驻足,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去求皇上让我最后见你一面,皇上不肯。”他率先开口,轻言细语徐徐说着,很平静的样子。

董鄂乌兰凝视着他,没有动作,其实她心底也清楚得很,顺治作出把她重新留在身边这个决定有多纠结彷徨,他了解了所有的真相,自是不愿她与博果尔有更多接触,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最后,我对皇上开口道,只要他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我就立马写封休书,这样接你进宫怎么就不算夺人之妻了不是么?”博果尔说着苦笑一声,转而神色逐渐凝固,一丝不苟的盯着董鄂乌兰的双眸,“乌兰……”

他只唤了她一声,便又止了话语,董鄂乌兰轻轻“嗯”一声,疑惑的瞅着他,熟知他却默默摇了摇头,低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最后一次了,陪我喝盅酒水可好?”

董鄂乌兰不曾预料他居然是对她说这番话,点了点头,她随博果尔往花园中的清澜亭行去。

二人一前一后往长廊左边往前行。这就不可避免的遇着了水琤,她俯身行礼,博果尔闻所未闻,连一丝眼神都没瞟过的径直擦肩而去。反倒是董鄂乌兰顿身轻唤了声儿“水琤”,但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董鄂乌兰上前亲自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轻叹一声,便继续朝前方的博果尔走去。

水琤身子僵硬得厉害,不知为何,现在的她看着福晋真的好厌恶,就连她方才的一声叹气都觉得那么假惺惺,她有资格怜悯别人么?还是在嘲讽她的痴心妄想?

她咬着唇直直转过身子,王爷自从那晚后,再也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他们的背影逐渐走远,都快消失在这条长廊,水琤垂下眼睑,将手握得紧紧。片刻后,她终于释然的缓缓松开手心,触手擦干眼角的泪渍,她低喃似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机会来了呢?”

巳时将过,日光有些烈了,许是夏天将要到来的缘故。

董鄂乌兰追随博果尔踩着三层木阶进了清澜亭,亭子中间摆置了一张四方长红木桌子,桌上摆置了一大酒坛子,坛子旁边并排摆着两个拳头大的青花瓷酒杯,里边早已盛了大半醇香的酒水,酒水十分清澈,淡淡的飘着浓浓桂花香味儿。

原来一切他早就准备好了么?董鄂乌兰随之入座,并不客气的率先端了一杯摆在自己面前,她闻了闻,由衷赞叹,“真香。”

博果尔把另外一杯移到自己前边儿,轻轻啜了一口。

古时的酒水并不怎么醉人,董鄂乌兰轻轻端起酒杯,刚触到唇边,就听背后响起一道柔柔的声音,“福晋。”

侧过头,原来是水琤,董鄂乌兰讶异的瞧了她一眼,余光却见对面坐着的博果尔面目铁青,双唇紧抿,头不经意的扭向另外一侧,董鄂乌兰自然愈加莫名。但水琤已经捧着托盘顾自行到她身边儿,将一杯腾着热气的茶水搁在她眼前,泣音道,“福晋,您以前最欢喜水琤给您冲泡的花茶,奴婢自知碍了王爷的眼,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给福晋再泡一杯花茶,如今……”

“你真是够了,滚下去。”水琤话未说完,只听“砰”一声,原是博果尔怒目起身,右手狠狠拍在红木桌桌面儿上。

“咚”一下水琤立马跪了下来,连连哭嚎着告“王爷恕罪”,董鄂乌兰一时头都要被弄得两个大了,什么叫碍眼?她蹙眉扫了眼地上的水琤,又抬头见博果尔脸色忿忿,竟是有几许暴风雨将来的节奏。她当下就察觉不对头,连连捧起水琤送来的花茶,轻微抿了一口,笑道,“水琤向来是个知事儿的,尤其这花茶真是令人喜欢得紧,难为你一番心意,你便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再去寻你。”

董鄂乌兰这便是替她求情的意思,顺便也找个由头先把她支开。

她这话说了出来,博果尔一时沉默,水琤又告了两声罪才抽噎着退下去。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尴尬了些许,董鄂乌兰捧着花茶又抿了一口暖暖胃,一抬头,却见博果尔已仰头将那酒水尽数吞咽入腹。他喝得粗暴,一杯完了又倒了一杯,董鄂乌兰想劝却未劝,只好配合他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捧着灌了两大口,味道细微的辣,却很醇香。

大约喝了数杯之后,博果尔才停下来,他两指扣着酒杯,歪着头眼也不眨的盯着董鄂乌兰道,“你可知母妃跟我说过什么?”未等她回答,他便继续开口,“母妃说,你若不死我就只能在所有人的嘲笑下苟延残喘一辈子……”

幽幽的叹了声气,他再倒满满一杯酒水,盯着清亮见底的水面,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她对话,“可我怎么舍得呢?”

董鄂乌兰一字不差听得清清楚楚,她觉得自己眼眶逐渐湿润,她知道对面的男人爱的不是她,是以前的董鄂乌兰,可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真正的董鄂乌兰,她可会感动?可会沉沦在这个温柔缱绻的话语里?

大约不会吧,不然怎么留给后世一段缠绵悱恻的宫闱秘史。

突然董鄂乌兰就有了勇气,告诉他真相吧,她其实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所以才不能给他回应,这样会不会就不会那般难受?

握紧了酒杯边沿,董鄂乌兰深吸一口气,唤了声“王爷”,却被对面的博果尔挥手打断,他被酒水呛得咳嗽数声,整张脸酡红,半刻才缓和道,“你不要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因为……”博果尔突兀惨然一笑,“因为这两杯酒水里其中一杯是下了毒,你自己选的,不要埋怨我,乌兰。”

他似乎是有些醉了,半趴在桌上,眸子迷蒙的看着她,眼里笑意弥漫。

董鄂乌兰确实被吓了一跳,她垂首扫了眼自己瓷杯里剩了一半的酒水,又看了眼他的,突然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怨他么?其实还好,反倒是心里一下子没那么愧疚了呢!

博果尔静静的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忽的抬臂把所有桌上的酒杯酒坛子都拂了下去,他勃然大怒,踉跄着站起身子,双臂撑着木桌俯视着朝她大吼,“为何不哭不闹不生气,你怎么不骂我卑鄙无耻?为什么不?”

地上偌大的破碎声响在耳畔,刺耳得厉害,再加上博果尔的暴吼声,董鄂乌兰直觉双耳一直传来嗡嗡之音,她表面虽然冷静,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她也有些害怕,如果这次死了,她是不是又要再度滞留在这个坑爹的清朝,是不是又要开始围着他和顺治打转?

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不是么?

董鄂乌兰抬起头,仰视着赤红着双目的博果尔,淡然一笑,“这样挺好的,我一向自私,就算知道你会被全天下嘲笑和不耻,我还是毅然把你推向了如此深渊,而如今你却给我留了一半活路,还是用你自己的命给我留的,真的挺好的。”

她说完,一把持着瓷杯将未喝完的酒水一口饮尽,将瓷杯倒扣在桌上,缩了缩肩,对着日头艳阳眯了眯眼,“本来我想给你说个事儿,可是事到如今说不说已不重要了,倒是若我死了,你就告诉……”顿了顿,董鄂乌兰思及自己就算这次死了也摆脱不了系统啊,还是得回来的不是么?原来遗言都可以不用留的,她摇了摇头,再叹,“也罢,我没有遗言。”

良久都无人接话,她扭回头,却发现博果尔竟不知何时就立在了她身侧,目光近乎沉醉的一直盯着她。蓦地,他伸出双手将她楼进怀里,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笑了笑,“傻瓜,骗你的,我怎么舍得你死,只是借机告诉你,母妃她……总之,你今后事事留心且好,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能再把你保护的好好的。不过皇上大约更周到才是,倒是我脑子都迷糊不清了……”

温热的泪水渐渐浸湿轻薄的袍子,有的滑落在她颈间,董鄂乌兰呆怔的听他在耳畔细细讲述,一时真不知作何反应,那酒水里究竟有毒还是没毒?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如此折腾就算她一向淡定也是有些反应不及。博果尔此时把她搂得更紧,她脖肩湿意越发厚重,他继续笃声道,“今日便是我博果尔见你最后一面,从此千山万水,我们就此缘断,休书我会拟好交给……皇上,你自是不用担忧。”

董鄂乌兰起身离开他的怀抱,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飘在半空,有种忑不稳的感觉。从进入王府,博果尔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被他如此闹腾几番,她竟有些忆不起重点了。

闭眼细细捋了一遍,耳旁博果尔淡淡道,“你且离开罢,我不想看着你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便不送。”

董鄂乌兰抬眼,他已经背过了身,仿佛一瞬间,他们真的好像就可以斩断所有的一切关联,从此山水再不重合。

这应该就是她想要的最好的结果,董鄂乌兰抬脚往前踏了几步,却猛地顿住,她终于想起来了,其实下毒还是未下毒都不重要好么?艰难的吞噎口水,董鄂乌兰盯着他的背影,稍有紧张道,“你……千千万万不要死,世人口中谩骂不耻的是我,又与你何干?你会再遇到一个深爱你你又深爱的女子,到那时,你或许会觉得相比之下,原来我是那般的不堪呐!真希望会有那么一日……”

博果尔始终未转身,他的背影那么坚定。董鄂乌兰对历史上博果尔的死亡很有芥蒂,她真的很怕一切过后,仍然还是变成那样的结局。

她立了半晌,博果尔始终未回话,董鄂乌兰默默杵着不动,仿佛得到他的肯定后她的心才能稍稍安定。

“嗯。”终于,前方传来一声嘶哑的回应。

恍惚中,董鄂乌兰好像看见他的背影细微晃荡了一下,待她定睛再瞧,便再也寻不出仔细了。董鄂乌兰扯唇微笑,终于再度重拾脚步……

来顺和书雁都在府外候着她,书雁率先瞧见她出了府,立马迎上去搀住她,倒是来顺眯了眯眼皮儿,磨磨蹭蹭的挪到她身边,嗡声道,“敢问夫人可是能回去了?”

董鄂乌兰许久不曾碰酒水,头居然有几丝晕意,点了点头,她不想与来顺拌嘴,便任书雁扶着上了马车,启程。

马车轱辘声阵阵儿响,越往繁华的地儿走,外头喧哗愈盛,书雁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她倒也舒服了许多。

歪歪的靠着,董鄂乌兰情不自禁的开始想起方才的所有事情来,她是真松了口气儿,只要博果尔想开,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她不用再担忧因她原因而无辜断送一条性命,这样只要努力让顺治对她说出那三字,她就可以顺顺利利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再也不要回来……

眯着双眼,浅浅困意袭来,董鄂乌兰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但睡眠极浅,不知多久后,轿外突的响起一道吆喝声,她受了惊,忽的一下就睁开了眸子。

大口深呼吸数次,董鄂乌兰捂着胸,蹙眉抿唇。想了片刻,她一把拂开帷幔,冲外边的来顺急切道,“按原路立刻回襄亲王王府,快些。”

来顺骑在一匹棕色马儿背上,他本就瞧董鄂乌兰不大顺眼,再就是万岁爷摆明了就是要纳她为妃的模样儿,他来顺可以不顾及这个女人之前的事情,可眼下怎么还能掉头回去找人家襄亲王?这还真是不把咱万岁爷不放在眼里啊,思及此,来顺怪腔怪调“呵呵”笑了一声,轻声道,“奴才想,指不定万岁爷都在院子守着您回来了,依奴才看,咱还是加紧赶回去呗。”

董鄂乌兰扯着帷幔越想越是难以心安。当时博果尔与她说其中一杯酒水有毒时神色并不似作假,但后来却又道都是骗她,可是,现在孰真孰假她都已经分辨不清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遭遇这种事情难免难堪,更遑论古时风气不比现代,博果尔是真的想得开还是欺骗她而已?

如此一想,董鄂乌兰哪还能在等,只得十万火急道,“你且快点回王府,再不回去襄亲王若已不测怎么办?”

来顺脸色一僵,立马收了原先几分郎当样儿,当即下了旨令往回赶。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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