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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王爷深藏,妃不露-第22章

小说: 王爷深藏,妃不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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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缩短了……

是否是因为那一日服药偷得了几个时辰欢的缘故。

一处长,一处短,阴阳五行五德终始,上天终究不会给他太多厚待。

这会儿本就够幽沉的暗光也凝得更深,锋锐的眸光里有着沉恨,心闷得很,于是从草丛中望出去的目光也幽深得很。

慕容绝璟就这般停伫此地。

藏书阁中夏诗昭却是愣了半晌,发呆杵在床上,闻着周围的气息,药香味中甚至还弥留着他强大的气息,以及自己身上刚沐浴后散出来淡淡的清香。

这会儿坐到了连自己头都疼。

他走了,也无人再会上前来打扰她,她却又希望这一刻真的能有人来吵一吵她,至少能把脑袋里头纠缠不散的杂思念头遣散几分也好。

抬手抚额,揉了揉太阳穴。

最后看了一眼这暗阁里头的物什,凌乱的绸褥。

触目惊心……

眼睛仿佛有些干涸,水雾也散掉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只是闷闷沉着心的感觉让人难受得很。

深呼吸,汲了一口气。

而后便是打起了精神,再默默的把身上凌乱的衣裳整理好,也不知最初束头发的那条绸带哪儿去了,寻了半晌,才又将一头披散的发给挽了起来。

稍作整理,看起来一身单薄的衣裳与来时并无不同,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头有些什么是真的不一样了。

抬眸望着屋顶,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虽然泪也干了,哭不出来了,但还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罢了,她今夜又是在做些什么呢?

固执得让自己都有几分不解。

在隐忍着心中的难过,这一刻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是闷不吭声的再将暗阁中的东西扫了一眼,沉默的帮它们复归原位,一阵稍作整理之后,这才从藏书阁中|出来。

慕容绝璟一直在藏书阁外坐着,司鹄原本不知他在等什么,待到夏诗昭如若无事的人出来时,才终于恍然大悟。

只见这一刻的慕容绝璟眸光依旧冷沉,就这般一动不动的看着站在门口处的人,清冷的月光打照在她脸上,有种莫名的平和。

“呵。”低低扯出了一道声音。

很好……没有哭便是好。

他方才在最后离开那一瞬,看到她那般缀着水雾的样子,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说不出有多难过,乃至于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这个问题连他都不知道答案,此刻只想确定她是好罢了。

再勾挑了眸子睨了一眼远处的人,见夏诗昭莫名对着夜空深呼了一口气,也凝了眸光。

无事便罢,出来也好。

这一回终于起身,撩了撩衣袍,再敛了眸沉闷的远走。

他坐了这么久,忽然又要离开,司鹄有几分不解:“王爷?”

不是要等王妃,有事么?

可王爷这样……

只见慕容绝璟压根连头都不回,也不予作答,沉默离去的样子都渗着冷意,让他看不清也猜不透。

主子的心思哪是尔等凡人能懂的?这会儿只能耸肩急忙护了上去。

夜对于夏诗昭来说,依旧这般寂静。

今夜的璟王府加了戒备,隐约中透露着不寻常,本就太安静了,这一座藏书阁前只剩下她一个人,自然是更寂静,显得她形单影只越加寥落。12rvi。

夏诗昭终于没做停留,也像是没了什么可坚持的一般,只顿了几秒,直接抬了步伐,踏入了这清凉的月色之中。

走在月色下的身影也孤清得很。

不远处芍药自夏诗昭出去后,一直苦等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夏诗昭回来,去得那般急,甚至连衣裳都没有披上,头发也就那般随意的束着,自然是担心,于是也拿着一条衣裳跟着出来。

这会儿一路走一路寻:“小姐……”

“你在哪啊……”说无缘阴样。

从寝殿喊到了大堂,最后再过来藏书阁。

此时还没有走到藏书阁,只见夏诗昭也走出来了,闷着脸的样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

只能一瞬间也皱起了眉头。

“小姐?”喊了出来。

夏诗昭没看她,依旧水眸微敛的走着,像是在想事情,不想说话。

芍药再焦急上前,看着自家小姐像是出了什么事儿的样子,怎么比今天从大堂出来还沉闷?

“出事儿了?”试探性的问。

只得到了夏诗昭一声闷言:“没事。”

又是寡言少语了……

不妙……

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陪着走。

寝殿中,同样凉彻心扉的月光也倾洒了下来,一个人都没有,慕容憬还是不在,夏诗昭这会儿心情不好,于是根本不想探寻,只干脆把外衣一扯,脱了鞋子就再爬尚了床榻,继续坐着。

沉闷得一言不发。15460276

芍药停在了门外,看着夏诗昭从藏书阁回来就反常成了这样,这会儿也跟着郁闷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看不见夏诗昭脖间的红痕,自然什么都猜不到了,这一次……

只见坐在床上的夏诗昭摆了摆手,下一刻,只言片语:“先出去,让我静一会儿。”

“哦。”芍药也闷了。

只好带上门出去,可是出去的一瞬间,房里头的人又似改变主意了似的,喊下了她:“芍药。”

“小姐,怎么了?”一喜。

“兄长呢。”

竟然是问大少爷,芍药略懵,停在门口处惊恐看着夏诗昭。

且论夏家,在景台国算是书香门第之家,夏天衡有两子嗣,一子一女,女为夏诗昭,喜好研读诗书,子为夏忻云,按理说夏家是书香气息浓厚,夏天衡掌管整个景台国的修史与典籍,但凡生出来的孩子也应当有些习染,偏偏夏忻云是个例外,少时便喜欢做些与文雅格格不入之事。

原本夏天衡还想着让他学习典籍,继承衣钵,可偏偏自恃年少,有一次把夏天衡的史书烧了个遍,至此夏天衡死了心,父子间的关系也僵得很,再后来渐渐的……夏忻云去了边疆不毛之地驻守,入了军,做了个将领,常年不在府中,府里的人提及的便也少了……

就是夏诗昭,也极少提及。

这回忽然提及,把芍药吓了一跳。

此刻就这般看着夏诗昭,似是不解:“公子……还在边陲呢。”

因为边关偏僻,所以也连夏诗昭出嫁都没回来。

“小姐,怎么了?”

夏诗昭在床上,似失神:“哦。”

没回答,又再低声问:“那爹爹呢?”

“老爷……在府里呢。”芍药略支吾。

这会儿一颗心都悬了起来,直看着夏诗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夏诗昭垂着眸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出神的样子比方才在床榻上喊下她之前还要严重,一双眸光淡淡敛着,也有说不出的感觉……只让人觉得……气氛吃紧得很。

“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与之重叠的是另一道淡淡的声音:“芍药,替我准备纸笔。”

……

芍药不知道夏诗昭到底是要做什么,只见今夜实在是太不寻常,问完公子之后,便又是问老爷,全都问完了之后又要笔墨伺候……不敢迟疑了这会儿,只也郁闷的下去准备了。

笔墨备齐,夏诗昭才从床榻上下来。

这会儿脸上的神情也凝重得很,“我写,你研磨。”

“哦。”

芍药只得帮着一起修书一封,看到夏诗昭提笔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起来,“小姐,你要写家书?”

夏诗昭没回答,嫁过来璟王府到现在,因为心存了与夏天衡置气的心思,所以也一直没有修书回夏府过,可是今夜不同,这会儿似是沉闷得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笔锋苍劲,一笔一划也整整齐齐,字字如珠玑。

“尝夏日记事,略烦闷,亦与璟王略吵,父既为天,自知女儿性子,唯人善也,与人善,人若恶待亦与之为恶,今心事众多,夜不能寐,为求一实……初嫁……近月不见璟王一面,是以难以为妻……璟王到底如何,还望爹爹倾囊相告。”洋洋洒洒写了百余字,意思是闲来无事写个家书,今日心情不好与璟王吵了一架,爹爹你既然是我爹,就应当知道我的性子,若别人待我好……我也待别人好,可若别人对我不好,我……

她又能如何……

刻意把心里头最深的惆怅藏了起来,只说今夜心事太多难以入眠,略说府中状况,入府近月难见璟王一面,再这样下去就难以为妃。

璟王府与璟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还望爹爹坦诚相告。

芍药抽了一口气,“小姐你……”

只见夏诗昭一言不发,一直在写。

写到了最后一句,略沾墨,最后才把笔放了下来。

待笔墨干,信也叠了起来:“送回夏府。”

若是夏天衡也不肯说……

这会儿眸光幽暗得很……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若是夏忻云在,她也用不着这样写信回府。

“小姐?”芍药低低出声。

“那我去把信送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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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这般像他

芍药走了以后,夏诗昭又坐了下来,这会儿只在桌旁歇着。殢殩獍晓

偌大的房间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空房寥落,就一如出嫁那一天一个人等着慕容绝璟到来,那时她还是她自己,于是还可以水袖一抚,悠哉悠哉的对着窗台品酒,此时心里装了事,于是就只能对月空烦闷。

她对月烦闷,可这一刻卧房之外,芍药慌慌忙忙出去,只见又恰好遇到了一个人。

司鹄刚护送慕容绝璟回去,从藏书阁一直走到璟王府中的偏殿。

今夜的慕容绝璟不知是怎么了,与王妃一样反常,于是干脆不回寝殿而是住在了偏殿中。

怕是又要在偏殿中承受一夜的锥心之痛……

到了偏殿就又把他遣了回来,让去寝殿看看,看王妃老老实实回去了没有。

这会儿走在路上,司鹄看到了芍药,芍药也看到了司鹄,两个人瞬间止步。

“芍药姑娘?”

“司侍卫……”

芍药这么晚还去替夏诗昭送信,送得还是这般内容敏感的信笺,只见心虚得很。

这会儿司鹄还没问话,她便抬手稍稍把信笺往身后一藏,笑了出来:“司侍卫这么晚还在路上,不去伺候小王爷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司鹄霎时就把视线停留在了芍药身上。

再一勾眸,看到了芍药的手上去:“芍药姑娘,你这是?”

“我……没事儿,呵呵呵……”

“小姐有事吩咐,让我出去送个东西。”

司鹄再皱起了眉头,一身劲装在夜色中也容易让人忽略得很。

“哦,那我也是来寻个东西。”

……

短暂的对话,芍药擦了擦汗,这会儿只能寒暄几句,而后便是再赶紧去替夏诗昭把东西送了。

司鹄却是停留在原地,没再回去查探夏诗昭在不在寝殿,而是跟着芍药走了。

直到看着芍药急匆匆的从璟王府出门,在夜色中消失,才返身回去。



偌大的偏殿中,并不如寝殿那般富丽堂皇,简洁中多了几分平和,慕容绝璟坐在偏殿之中,并不如此时殿中的装潢那般舒适。

只见一张苍白的脸都快疼得眉目扭曲了,甚至比方才在藏书阁外强撑着的样子还要惹人心疼。

八岁的样子,眉目间却是有着隐忍。

疼得狠了,便只撕了布条将自己缚了起来,省得闹出更大的动静。

正疼得不可开交之时,只听见外头平稳的步调,像是司鹄掠了轻功回来。

疼痛中|出声:“那个女人回去了?”

司鹄听着自家王爷的声音,眉头都皱了起来:“王爷……我没查。”

“那你……”回来做什么?!

疼得又是断断续续说不出话。

只见司鹄言辞犹豫:“有件事要禀报王爷……”

“说。”

司鹄低下身,神情恭敬的俯耳赶紧说话:“……”

蓦地把方才去寝殿时路上偶遇芍药,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全然说了出来,乃至于芍药夜里出去替夏诗昭送东西。

慕容绝璟本就疼得冷沉的眉又皱了起来。

这会儿整个人隐约又是怒气袭来,只可惜痛的不行……却偏偏又强撑着站了起来。

夜深了,圆月依旧在上,只是云多了一些,一阵风吹过,云跟着飘动,都把月遮了起来。

夏诗昭在房中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芍药走了,本就少人伺候的寝殿更是空空荡荡,此时只蹙眉支着下巴,被吻过的地方仍旧烫得火辣辣的。

时而出神怔忪,可更多的是皱着眉头,在遥想……若是夏天衡收到信怎么办?

不知道她该怎么办?知道又该怎么办?

在思虑间,只听见门口像是有了脚步声的声音,然而再下一刻,又是推门的浅声。

她一个受惊,支着下巴的手也蓦地一松,差点磕到了桌子上,似急:“芍药,送回来了吗?见到爹爹了?他如何说……”

无人应答,再回头……

只见慕容憬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停在门口处,小小的身子也说不出多有气势……

今夜第二次见到他这张雷同的脸,她的心都悬了起来。

好像方才的事情还一历历在目,藏书阁中的情不自禁还余留着,对慕容绝璟的羞恼还在,他离去时那般头也不回的决绝仍在,这会儿说不出心有多堵,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些的事情,面对着相似的脸,霎时又烦闷了起来:“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话语中都暗带了一些怒气。

原本是隐隐颇有气势的责问与回话,可在这一张八岁的小脸上,只由置气变成了稚气。

像是过早的恢复了八岁的样子,浑身都带了不自在的气息。

苍白的脸色,仍是在忍着痛,过来她这里,像是在质问她。

夏诗昭只头痛得也揉了揉头。

似乎是一瞬间的意乱,直不想与他纠缠。

“姐姐心情不好,今日不想与你闹。”

两日不在,一出现便又是胡搅蛮缠。

他却是忽然走了上来。

“这两日不见你,你又是哪儿去了……”

没有回答,只有一张阴沉的脸。

“本王问你,你方才又是做了什么?”

夏诗昭这会儿只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没回过神来,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什么叫做“又”?

仿佛是一瞬间把让芍药出去送信的事情给忘了,更是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生气,仿佛在记忆中,所有对他的感知停留在前日他沉闷甩袖出门的那一刻……

“什么意思?”

他似是生气的样子,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又是因何生气。

看他像是看到了慕容绝璟,可他在她眼里目前还仅仅只是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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