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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宫女上位手册-第29章

小说: 宫女上位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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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开门的宫女看不清楚模样,手里拿着盏灯笼,见他走后又打量了一下附近有没有人,确定无误后才又进去,然后关好大门。

闲云显然也听见了这声音,神情紧张地回过头来看了眼容真,却见容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可出声。

于是那个黑影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

过了好一会儿,容真才说了句,“走吧。”

步辇继续缓缓前行,抬步辇的太监仿佛闻所未闻,清楚这宫里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装聋作哑的人才是寿命最长的人。

经过那宫殿时,容真眯着眼看了眼木匾,只见气势恢宏的宫殿之上写着三个大字:彩云阁。

可不正是如贵嫔的宫殿?

容真的面容在黑夜的掩映下有些捉摸不透,却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地回了惜华宫。

珠玉已经让人从御膳房端了碗银耳莲子羹回来,想着天寒地冻的,主子回来也好喝了暖暖身子。

看着那一碗热在炭盆上的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羹,容真笑了起来,用冷冰冰的手一下子握住了珠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珠玉也笑起来,一边帮她脱掉狐裘,一边说,“你是主子,我们是奴才,这些事情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只是触到那松软温暖的狐裘,她一怔,随即不解地问,“这披风……”

闲云从内室走出来,笑吟吟地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刚拿出来的竹衣架给挂上,“这是万岁爷让郑公公拿来给主子御寒的,怕夜里风大,主子禁不住吹。”

“看来皇上是真的对你上了心。”珠玉有些欣喜,看着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狐裘,“只盼着你得了皇上的宠爱,一路平步青云,越走越好才是。”

容真一点也不愿意把她扯进这些纷繁芜杂的是非里来,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她想要保护的人,那便是珠玉和长顺。

后宫的阴谋只要她自己一人去斗就好,同样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被珠玉知道。心里最坦诚的地方留给了这两个人,那么穿上了厚重伪装的那一个傅容真,就不应该再留给他们。

她只字不提皇上的事情,只拍了拍珠玉的手,笑笑说,“好啦,我想喝莲子羹了。”

珠玉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喝完汤,然后就去沐浴就寝,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为她沐浴完后出来的闲云,两个人忙忙碌碌地收拾着炭盆和碗筷。

“你从前是在哪个姑姑手下当差?”闲云笑着与她找话说。

“琼枝姑姑。”

“琼枝姑姑?就是那个总爱穿花裙子的姑姑?”

珠玉一怔,原以为她只是随意问问,没想到她竟真的知道,“你认识?”

“那可不?”闲云笑吟吟地想了想,“她为人和气,爱穿花裙子,谁要是送了她那样的裙子,她保管对人热情得像是一家人似的,对么?”

“没错,是她。”珠玉也抿唇笑了笑,却若有所思地叹了句,“难怪主子走哪儿都爱带着你,你知道的事情多,认识的人也多,哪里像我,过去只是御膳房洗碗的宫女,什么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闲云刚开始的时候没说话,仔细瞧了瞧她面上的神色,那双乌黑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失落、无奈、寂寥之类的情绪。

心里恍然大悟,于是闲云笑着宽慰她,“你放心好了,虽说如今都是我陪着主子,但在主子心里,你我是不同的。”

珠玉是姐妹一样的存在,所以不舍得让她涉险,甚至连一些伺候主子的琐事都免了,只因在主子心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奴才。

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确确实实只是个宫女,做着分内事,只求忠心护主,能被信任。

珠玉垂下头来笑了笑,只是无奈地把那炭盆子熄了,“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她捧着那盆子出了大殿,外面确实有些冷,寒风一阵一阵地袭来,钻进衣领里带来一阵颤栗。

她知道容真打心里对她好,可是从前的两人还能亲如姐妹,现如今却只能是主子和奴才了。不管她们心里怎么想,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身份的差异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这也似乎注定了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

冬日的寒意在一点一点加深,锦裳的死仍旧不明不白,皇后将汀竹宫的奴才们都喊去问过几次话,最终没人发现过锦裳死前有任何异样。

这就说明她并没有求死之心,一定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杀害的。

这样残忍的事情在后宫十分罕见,毕竟这群女人们勾心斗角是一回事,牵扯到谋杀无辜宫女又是一回事了。

皇后十分痛心,下定决心要彻查此事。

晨省时,沐贵妃照例没有来,因着皇后叫她近日不要随意走动,也就免了她的请安,沈芳仪因为烫伤未愈,也没有来,倒是一直以来称自己抱恙在身的修仪来了。

说到锦裳之死,妃嫔们议论纷纷。

皇后也就听着,最后问了几个高位妃嫔的看法。

蒋充仪似是对这件事情并无什么意见,还是一贯的置身事外,“嫔妾无能,看不出事情原委,只觉得沐贵妃似乎不是这样穷凶极恶的人,只是锦裳之死令人十分惋惜,嫔妾也希望能早日查出真凶,还她个公平。”

“修仪呢,你有什么看法?”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修仪,她好些日子没有来了,人好像瘦了些,瞧着也没有以前那种丰腴了。

见皇后问到自己身上来,素来为人强势的她破天荒地没有发表个人意见,只是说,“臣妾近日有恙在身,未曾及时了解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是偶尔听宫人提及,实在不敢妄下定论,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那么……如贵嫔呢?”

原本平静的气氛一下子被打乱了,原因是如贵嫔的笑声似银铃般悦耳,那种娇媚的声音把之前的沉寂完全推翻。

“皇后娘娘,嫔妾是个俗人,不懂那么多弯弯肠子,也不像蒋充仪那样会结合沐贵妃平时为人来推测真凶另有他人。嫔妾倒是听不少宫人说,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起因于朝堂之事,而宫妃却因为牵扯到自家利益而相互争斗,至于锦裳之死……不过是个政治的牺牲品罢了。”

全场哗然,毕竟如贵嫔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其实沐贵妃就是罪魁祸首。

“当然,那只是嫔妾没心机罢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只能从最直观的角度去判断。”她又笑吟吟地补充道,末了添了句,“嫔妾当然也不相信一向为人和气温柔的贵妃姐姐会是杀人凶手。”

和气温柔咬得婉转动听,说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她还刻意看了蒋充仪一眼,显然是与蒋充仪之前说的那句沐贵妃并非穷凶极恶之人相互呼应。

毕竟这宫里谁人不知沐贵妃盛宠多年,气焰大了些也实属人之常情,不飞扬跋扈已经算好了,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什么和气温柔。

皇后看她一眼,知道她与沐贵妃素来不和,也便不多说,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她的看法了。

倒是容真默默地看了如贵嫔一眼,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若说沐贵妃失宠,获益者最大的人……恐怕就是如贵嫔了。这两年来皇上把最多的宠爱分给了她和沐贵妃,修仪也因为大皇子分到了一杯羹。

现如今修仪已经没有昔日的荣光了,若是连沐贵妃也败下阵来,那么谁还能和如贵嫔争宠呢?

眼前又浮现出昨夜经过彩云阁的场景,那个黑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送了出来,自始至终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若说没有蹊跷,傻子也不会相信。

锦裳被杀,沐贵妃被怀疑,而在这种时候还有神秘黑衣人来去于彩云阁,这件事情八成与如贵嫔脱不了干系。

只是容真也没打算说出来,毕竟,如贵嫔和沐贵妃虽然都走娇媚雍容的做派,但如贵嫔的娇媚怎么看都有些脂粉味,而沐贵妃从小生在达官贵族之家,举手投足自有一番风韵。

再加上如贵嫔心思远远不及沐贵妃,一个是小聪明,上不了台面;一个是大城府,做事沉稳有心机,哪一个成为后宫最受宠的人对容真的威胁要小一些呢?

容真隐隐觉得,若是这个盛宠之位落在沐贵妃的头上,恐怕自己要是受到了皇上的青睐,第一个就会招来这个可怕的敌人。反倒是如贵嫔,这种心思不够深的人,树敌也多,要对付起自己来,也没有沐贵妃那么可怕了。

VIP章节 36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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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内容:

秋末的阳光灿烂却不够温暖;照在身上也只是微微有些温度。

蒋充仪走在容真身侧,忽道,“修仪在这后宫里虽不是最得宠的一个,但素来母凭子贵,地位也颇高。”

容真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朝她温和一笑;“嫔妾虽是刚入后宫;但并非刚入皇宫。”

她的意思是,修仪的地位如何;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还是知道个大概的。

约莫是她的样子太过谨慎小心,蒋充仪望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好笑,轻轻摇了摇头,“容嫔怕是误会了,我并非要替修仪向你讨个公道,也不是针对你,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容真停下了步子,含笑道,“那么充仪有话不妨直说,嫔妾心思愚钝,猜不透拐弯抹角的东西,还望充仪莫要为难嫔妾。”

她并非是怕蒋充仪要算计她,也不是穷紧张,只是在这后宫里,面对任何一个哪怕看似无害的妃嫔,会放松警惕的人也一定是脑子缺根筋。

蒋充仪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顾虑,于是叹口气,温和地说,“我只是想说句谢谢。”

这次换容真一愣,“充仪何故道谢?”

“我擅长丹青,初入宫时,也曾凭着几幅画赢来过皇上的垂青。只是当时我刚入宫,并不知从前修仪也因善于作画而得到过皇上的称赞。而自那日起,修仪就视我为眼中钉,不论我做什么,她都能找出讥讽我的地方,后来……”话音到这里,蒋充仪回过头来看着容真,眼里有一抹沉痛转瞬即逝,“后来我有幸怀上龙胎,却在孩子只有两月之时,被修仪找了个理由罚跪,孩子就这么没了。”

容真仔细打量打量了蒋充仪面上的表情,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极为自然,于是容真得出结论——要么她的演技好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要么这事儿就是真的。

如果是前者的话,容真有些诧异为何她混到今日都还这样默默无闻。

“可是修仪虽然不够有耐性,却也不是蠢笨如斯的人,她岂会不知谋害宫妃腹中孩儿的下场?”容真问道。

“也是我顾虑太多,那时候听说宫中的低位妃嫔若是有了孩儿,叫其他人知道了,孩子都难以活到出生那天,所以便想着能瞒一日是一日,最好等到孩子有了三个月时,身子比较稳定了再告诉皇上。岂料答应了为我守口如瓶的太医却被修仪收买,将我出卖的干干净净。后来……”她低低的笑了声,“后来,哪怕是我在被罚跪时说出我有孕在身,修仪也不在场,她的宫女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

容真叹口气,“充仪何故提到这些陈年往事呢?须知在这宫里,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人人都想装聋作哑,充仪如今告诉嫔妾这些,岂不是要嫔妾惶恐了么。”

蒋充仪拍拍她的手,只云淡风轻地冲她一笑,笑容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别的情绪,“你放心,只是道谢罢了。在宫里平安无事地待到现在,我也不可能再去谋求什么盛宠什么眷顾,如今真的是诚心向你说声谢谢,也希望你不要顾虑太多。”

说到这里,蒋充仪朝着跟在后面的宫女招了招手,然后对容真说,“我还有些事,想去尚衣局走一趟,剩下的路,我就不陪你了。”

送走蒋充仪,容真放慢了步子,跟着闲云珠玉一起往惜华宫走。

珠玉看了眼蒋充仪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忧地问,“主子,蒋充仪此举有什么意图呢?可是要拉拢主子?”

闲云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这种问题明显超出了一个宫女管辖的范围,哪里有奴才这么质问主子的?

容真顿了顿,只笑道,“无须担心,只是一同走走,随口聊聊罢了。”

蒋充仪的话应该是真的,但意图是什么就不太明显了,也许是想拉拢她,也许是真心感谢她,谁知道呢?

但无论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毕竟她压根没打算搀和这事儿。

倒是修仪——

容真停下了步子,手指轻轻抚上还裹着纱布的面颊,忽地开口道,“此处离元熙殿不远,听说修仪病了,咱们还是去看看,也算是……略尽姐妹之情。”

元熙殿里,修仪正在为降了品级一事大发雷霆。

她说口渴,偏生云瑞为她斟的茶不是被嫌弃太凉了就是太烫了,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捧着杯温度适宜的茶来,岂料修仪只喝了一口,就将那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是什么茶?又苦又涩,你诚心气本宫的是不是!”

云瑞委屈极了,想辩解,却又不敢开口。

这茶是内务府今年才送来的,听说只有三品以上的主子才有,前些日子主子喝了一次,明明还说甘甜可口的,怎的今日就变成了她口中的又苦又涩?

如今容真成了容嫔,雁楚因犯了错被郑安送到了浣衣局,整个元熙殿里就剩下她一个贴身宫女,其余两个都是打杂的。

偏生皇上生着主子的气,内务府那群见风使舵的家伙就明目张胆地偷起懒来,也不知派新的宫女过来,伺候气头上的主子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她一人肩上。

修仪肚量小,难消气,见云瑞又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随随便便拿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她砸去——当然,这准头还是刻意有了点偏差,不至于真的砸到她身上。

可是这阵仗也够把云瑞吓得两眼发直了,她猛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哭道,“娘娘饶命,奴婢知错,求娘娘不要生气……”

修仪听着这哭声烦得要命,正要喝止时,却听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容嫔求见——”

她倏地朝门外看去,只见台阶下缓缓走上来一个宫装女子,素雅的打扮难掩从容气度,面上裹纱也遮不住秀丽的容颜。

容真笑吟吟地踏进大殿,声音里透着春日的和煦气息,“修仪姐姐这是在发哪门子的气呀?大老远就听见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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