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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苍穹之淮(师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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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不到吧,蓉儿死了,死了!和你后面无数次结合都是我这不人不鬼的怪物呢,恶心吧……哈哈哈……”

“不过哥哥不用担心哦,蓉儿可是不舍得你死的,也不会让你成怪物的,哈哈哈……”

方离蓉或低或高的悲狂笑声带着自语似的发泄声声传进方今贵耳中,他万分痛苦的抱着头,身子控制不住的打着颤,他,他竟然和个怪物生活了那么多个日夜,他竟然在个怪物的体内发泄了那么多次,他竟然把妹妹变成了个怪物!

在被方离蓉灌输的悲狂中,方今贵开始癫狂的捶打着自己,壮硕的身子重重在地上打着滚,整个样子在旁人看来就是个恶心的疯子。

自然,从悲狂发笑中停下来的方离蓉很配合的吐了个恶气甚重的鬼血:“恶心!”

而此时,在方逸生一声“姐姐”的惊呼中,兮穹在其他几人特别是土地看来绝对不会如此的思想中,伸手一勾,拖了被刚吓晕的方逸莲于方离蓉面前。

接着,他身为仙神,却道出了不该他身份的选择——

“给你两个选择,当你这堂姐,和方逸生继续不容世俗的相爱,重新过这余下的一身;或者,如你先前所言,本尊替你杀了方今贵,你则魂散肉身死,永世不得超生。”

一个继续守着所谓诅咒看似幸福的活一生,一个用杀生的执念消除执念,本尊便看你如何选。

土地老头看着兮穹眼中不加隐藏的锐利冰寒,看着他唇边勾起的笑,把想谏言两句的欲。望生生压了下来。

就算穹融仙尊干了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要惩要罚也是天帝陛下的事,他呀,老了老了,听不见,看不见。

而在土地老头这番思绪中,沉下一切表情的方离蓉已然做了决定。

“我选第二个,不过,我要亲自动手。”

兮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抬手收回碧霄:“土地,请站至本尊这处。”

亲自动手啊,只会在执念消除后更不舍这转世轮回的常规吧。

“是。”土地杵着檀木杖脚步稳健的走到兮穹身边,一双清明的眼含着叹息在仍旧疯癫的方今贵与缓缓站起身的方离蓉兄妹间来回看上一眼。

而方逸生自是不敢阻止什么,只急急抱了晕在地上的方逸莲躲在石桌边,与己无关的看也不看一眼。

那神仙和土地爷自是来惩治怪物的,和他姐弟无关,无关。

完全站定的方离蓉恢复本身,散乱枯槁的长发、瞳孔血红的狰狞眼睛、满身的伤痕累累,第一次在她这位与之相处了十余年的兄长面前展现。

方今贵自是吓得睁大了眼,壮硕的身子颤抖着看上去十分的脆弱、不堪一击。在看到那裤间瞬时湿润了一片的石板地时,方离蓉恨意满满的红眼中显出一丝悔意。

不用担心,她可不是后悔如此对这曾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是后悔她当初竟诱了这样一位草包莽夫!在现在看来,他有什么值得她当初所为的啊!

长指又延长了些,显出若有若无白骨的五指在方今贵失声喊“不要”的一瞬间扣上了那青筋暴突的脖子,兮穹冷冷收笑的下一瞬,“咔嚓”一声,方今贵的脑袋被整个拧断,滚落至几尺开外。

而在方离蓉如愿后还没来得及浮上一丝畅快的好心情时,兮穹不知何时寄出的碧霄已然再次包围了她。

“现下如何?肉身鬼灵的妖物!”

“啊——”

一旁的土地只顾惊诧兮穹的狠手与方离蓉为恶鬼还是得遭受万剑穿心的痛苦,没能注意到兮穹说这话时,他额间莲印一瞬黑红后又恢复如常的异状。而闭眼不敢关注情况的方逸莲也蒙紧了她家姐的眼,自是没注意到这番情况。

兮穹淡淡的转至方离蓉身前,看着她痛苦到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心头同远在穹楠殿的茗淮一道重重一抽,并指而屈的手又是一狠:“本尊便给你个痛苦!”

碧霄绿光散,肉体散,鬼魂灭。

敢招惹他徒儿,便是如此下场!

 第048章 血系师徒〔一〕

方府后院。

满满的血腥气中寂如死灰,唯二的两人——方逸莲姐弟早已吓昏了过去。

又是一缕风拂过,伫立良久的土地老儿吸了口浓重的血腥气,盯着上空良久的眼收回,仙尊交代下来的烂摊子啊,哎,他叹口气,终是提步走向那早已凝固的脏污人头。

……

天界,碧穹宫。

兮穹带着残留的血气直径落在穹楠殿内殿,半破开的结界内,伸出白嫩小手刚落了只脚与冰凉地面的茗淮自是敏感的闻到了这属于“自己”的血腥气。

“美人师父——”

酥骨魅惑的声音从纱帘内传来,兮穹却好似未闻,他的反应尽数用在了离他五步远处倒地不起的青色身影上。

兮穹手指一勾,一身青袍的清疏翻了个身,让他直起上半身面向自己。

紧闭的眼眸因昏迷少了处情绪的体现点,尚显青涩的脸庞沾满了不正常的红晕,半合的嘴蠕动着,像是呢喃着什么。那一整张脸,明显的初初陷入情。潮。

勾着的手一挥,清疏被迅速甩出内殿,落地的同时却也迷蒙而痛苦的醒了过来。刚一呼吸,闻到那特属于师尊却夹带了奇怪血气的香味,本还在承受着莫名痛苦的清疏猛的反应了过来,撑起身急急返了回去。

“师尊恕罪!”

“本尊的命令你确是忘了个彻底!”此时的兮穹嘴里斥着,一双眼已是看向了帘内人。

清疏不敢看他,更不敢看结界内许是衣衫不整甚至没有衣物遮蔽的“师妹”,只无言的更低了头。

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他竟被区区幻境迷了心智!他这一千多年确是白修了!

“呵。”帘内的茗淮魅惑一笑,另一脚落地,裸。露的一双小脚踩着冰凉的地面,掀了帘,就如此肆无忌惮的走出破损的结界,那并未怎么发育的身子裸了一大片。

兮穹眉宇间从人界带上来的并未散去的愤怒此时因茗淮的举动而再次高涨,挥手再次赶了清疏离去:“自去穹善殿领罚。”

“美人师父——”人被兮穹赶出内殿的瞬间,茗淮微热的身子已整个倒在了他宽大的白袍上。

兮穹脸色极差,可手上却不能推开他一直悉心照顾的徒儿,哪怕是她已沾上了那方离蓉怨毒的鬼血。

抬手抚上茗淮白嫩却再次染上条条红痕的裸背,不去看那张属于茗淮的脸上露出的不属于茗淮的表情,只稍稍与其来开距离,空出的手抚上那离近心口曾被方离蓉所伤的位置,那里,一道深深的五指印犹带着鲜红的血迹,显然是其不久前造成的。

大量半沁凉半温暖的气流从兮穹的手心涌出,透过皮肤扩散至茗淮全身各处,随着兮穹不间断的气息涌入各处混进血液,茗淮脸上与其年龄性子不符的笑渐渐淡去,既然,带着媚态的眼眸轻柔下来,虽有些呆滞无神,却总算除了那不该存的情绪。

淮儿,现在不痛了。

兮穹把茗淮抱回床上,脱下外袍把安静着不闹不动的人儿裹了个严实,再仔细盖上薄被,手掌蒙上她双眼:“睡吧。”

“美…人…师父……”

直至她口中不清明的呢喃消失,兮穹才收了手回来。而做完这一切,兮穹没有焦点的眼里却仍是郁愤一片,那眉宇间亦然。因为自己的纵容和不够严格,淮儿的仙身太弱,那鬼血,只是暂时压住,要消除,还得……站起身,他没有焦点的双眼在茗淮的睡颜上重新聚拢。

第二日。

在灵池泡了整夜的兮穹睁开那仅是浅眠的眼,裸身从池内跨出,经过浸润的身子不再沾染不属于他这一宫之主的任何气息,完美的瓷白身躯透着精神的神圣之气。

不过一夜,昨日那手上沾上杀伐之血的人,今日还是那需要崇敬仰望的一宫之主。

系好中衫的腰带,穿上外袍,兮穹踏着灵池的湿润跨入内殿,几步行至床边,轻轻抱了仍旧熟睡的人就要出殿。

“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外殿口,不速之客已然神色严肃的开了口。

“师妹清早来此何意。”兮穹声音冷冷清清,幸而语气并不算不悦。

站在殿口的雾央在兮穹的目光下退到院中,微一施礼,道:“昨夜去穹善殿寻书时遇到清疏…”

“师妹帮不上忙,还是请师妹去穹涯殿与师叔一道教习弟子。”

“穹武师叔他…他现下不在宫中。”

不在宫中?“又是去找没尝过的酒了。”兮穹淡淡一点头,无奈高过了不赞同。

“那师妹更应去穹涯殿,而非本尊寝殿。”

“……是。”见兮穹自称已排除单纯的师兄妹关系,雾央自是恭敬一拜,领命。那本就是她身为穹羽仙尊的职责。

走着,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师兄,清疏说茗淮师侄伤得有些严重,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师妹和师叔。师叔说明日便回来。”

对于师妹的关心,与之相处多年的兮穹性子虽清冷却也并非无视,于是微微颔首:“自然,宫中弟子就有劳师妹了。”

兮穹在那刻着几个黑字的长形石板前停住,弯身放下并未醒来的茗淮,并指朝那石板左侧一划,这镜水池境内极冷的寒气停滞下来,重新抱了茗淮入怀,兮穹踏着这停滞的周遭景色进入门内,背手步下结界。

他轻抚上怀中那张寒气停滞却仍旧不安的皱紧了柳眉的小脸儿,眸中是属于每个师父爱护自己徒弟时的柔光一片。

淮儿,为师知你怕冷,以往罚你一月已是诸多手脚,现下治你,这池子只是媒介罢了,放心,为师不会留你在此的。

……

———————————————————————————

青柳抚过流淌的溪水,一高挑清冷的白袍男子踩着被溪流时时滋润着的玉石子,停在尽头那依水而建的四角楼阁前。

男子抬头,在触到那额匾上歪歪斜斜的三个字时,清亮的黑眸染上柔和的笑意。

“师父!”

里面的人踩着急急步子奔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门被拉开,一身姿婀娜的娉婷少女满脸笑容的站在男子面前。

男子微微颔首,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淮儿。”似是又长高了。

“不要老摸我头啦。”女子不满的扭了身子,满脸不高兴的往阁内走。

六百年了,徒儿是长成了如玉少女,这性子却是未能安静多少。

兮穹再看眼额匾,抬步跨进他徒儿的女子天地。

“那匾上的字真舍得再挂着?”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当时是师父自己同意我亲自刻门匾的。”

看着前方答话的茗淮已转入一旁的石凳坐下,兮穹唇边勾了点笑,坐到了她的对面。

视线划过笑吟吟的茗淮落在石桌上,上面一个个歪歪扭扭如蛇乱爬的刻字又多了不少。

“这百年来就是如此用功的?”

“无聊嘛,哪叫师父一百年才来看次我。美人师父都没以前疼淮儿了。”茗淮翘了翘嘴角,控诉的语气透着严重不满。

此时,兮穹眸色暗了暗,那额间的宫印也幽暗了不少。他也不想,但他不得不放茗淮独自静养。

“师父……”明显的感觉到兮穹的情绪变化,茗淮收了笑有些担忧的伸手去拉他。

转移的视线在大片浅蓝色水菖蒲上扩散,嘴角再次勾起,换上好心情的道了句:“幸得这阁里的其他景致没被徒儿胡闹一番。”

茗淮立马恼怒:“什么嘛!”

“呵呵……”

……

这柳荫尽处的师徒欢语毫不忌讳的洒在斑驳的阳光下,染上青嫩的柳叶,浸上清亮的溪流。

宫内平静的生活过了六百年,许久前的那次杀伐似是从未出现,茗淮心口上的鬼血亦是清了个干净彻底。

天帘殿。

后妃寝宫中一片诚惶诚恐,道恒宫请来的医官沉着气压候在一旁,伺候床上主子的仙婢颤着身子跪了一排,守在帘外不远处的卫德也大气都不敢出,眼珠子在床上之人和背手而立的苍孤间来回转转。

哎哟喂,这回燕妃娘娘可算是恃宠而骄过了头。

苍孤侧头不知盯着何处,半垂的眼眸遮下不知意味的幽幽光彩,凉薄的唇微微抿着,周身寒气逼人,显然是与常人得知此事时相反的情绪。

“陛下,您是要惩罚臣妾吗?”

“孤还什么都未说,燕儿心思真是如此小家子了。”苍孤抬头,看向床上娇媚哀戚女子的眸光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庐山地震和一些其他的原因,很抱歉再次晚更,具体的不便多说,支持的亲们请不要抛弃偶喔^_^

 第049章 血系师徒〔二〕

“师尊。”

兮穹颔首,示意清疏绕过练阵法的弟子过来。

清疏飞身跃上百级石阶,抬步跨入穹涯殿,走向主位上心情尚佳的兮穹。一向难得在弟子训练时露面的师尊今日竟早早与雾央师叔同做督导便是最好的证明。

见兮穹面目柔和,始终轻抚着手里的黑玉瓷杯,雾央便大了胆子偭规越矩:“清疏,有何事?”

小心的抬眼见主位上的师尊并无不悦,仍仔细看着殿外认真训练的众弟子,清疏放下心来,道,“凤族凤王派人送来请柬,请我碧穹三位仙尊参加凤族皇子的生辰。”

“生辰,那凤耀之子的成年礼还有个三五百年吧。”不知何时从殿外走来的穹武恰好听到,悠悠晃着虚拿着什么的手,大步走到几人面前。

雾央亦点点头,“如此大费周章,恐是……师兄,你想来不喜这些仙家走动,我和师叔走一趟便好。”

“凤耀乃我徒儿之父,本尊自是要去一趟的,”兮穹放下瓷杯,闲闲答话,“那凤王放出还未过千年,便是真要韬光养晦也闹不出什么,便是闹出什么,首先担心的也是天帝苍孤。”

殿中另三人听出这闲散话语中的淡漠斥责,便不再试图扭转什么。一自是笃信兮穹的判断,二也确确是不干他碧穹什么事。

当年师兄不满天帝放凤王,现下仍是有余怒,可他收的那徒儿又是凤族公主……不再言什么的雾央心中仍有着担心,看一眼穹武,希望他能出些主意,却见他已随意找了个座儿悠然的哼着调,俨然的事不关己。

清疏把脑袋垂得更低,却很是外露的皱紧了眉。

真是没个尊长的样子!

而兮穹倒是突然冷肃了神色,示意清疏离开后,门一关。

“师叔,在清疏面前注意些。”说着,手指朝穹武虚握的手一勾,一坠着大红流苏的酒葫芦瘫在兮穹手心。

“兮穹,酒不离仙,仙不忘酒,你怎可拿了师叔的命根子。”

命根子?“兮穹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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