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舞-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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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你没资格指责任何人！”
“象你这样死缠烂打，迷失自我，这就是爱了？这种爱人的方式就是对的？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才二十岁吧，是个真正的名门千金，你却把自己弄得象个高级交际花，象样子吗？”看着邵怡敏这身极不恰当的妆扮，夜无尘有种想给她全扒光的冲动，实在是太刺眼了。不能上去扒女孩的衣服，夜无尘只能恨恨地继续说话：“死丫头，你在对什么不满？你以为你弄糟自己的生活男人就会同情你，再回你身边？男人的心理你一点都不懂吗？你越这样，男人只会越得意……”
“我什么时候得意了？”蓝迪斯忙打断夜无尘的妄言，说：“你别误导她。”
“你不收拾残局就给我在一边看着。”夜无尘连着蓝迪斯一起瞪了起来，蓝迪斯只得息事宁人地闷坐在一边，再不开言了。夜无尘好不容易有了这教训人的机会，继续装起了心理学大师，谆谆教导于邵怡敏道：“别把男人想得有多高尚，都是一些给他三分颜色就可以开染房的家伙。你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要赌人生，结果是，那个男人却到处炫耀自己轻易又俘获了一个女人的心，这是最低级的家伙。好一点的，会绅士个三四天，最长也就一个月，劝你悬崖勒马，你要硬不听，他也不会再有耐心整天跟你干耗。好吧，你幸运能遇着个彻底的绅士，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样毁了自己的人生，那就只好回你身边，然后心猿意马背着你偷情包情*妇，这结果就是你想要的爱？”
邵怡敏让他说得胆颤心惊，却又消不去心上的恨，瞪着他冷冷地问：“你是哪种男人？比最低级的男人更低级吧！”
“我的女人要是敢这样，那是欠揍找死。”夜无尘冷笑道：“死丫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绅士哦，所以，你不要再惹我火大。”
他的暴脾气邵怡敏似乎已经有了彻悟，真害怕他把自己毁尸灭迹了，不仅强掩了心上的诸多不满，乖乖地不再反驳，而且她的本性也开始抬头了，怯弱地向身边的人寻求保护，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蓝迪斯。她的眼神才转向蓝迪斯，右脚才往蓝迪斯那边挪动了一寸，夜无尘见着了，当下心火直冒：怎么这丫头还不长进！
不教这丫头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还真枉他今天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夜无尘手上扣住惯用的匕首，心念一动间匕首已经脱手而出。
感知危机的本能邵怡敏倒是很强烈，匕首破空挟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而来，邵怡敏吓得动弹不得，仿佛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
这种杀气是可控范围之内的，因为夜无尘没真起杀心，匕首的去速并不太快，现场的高手个个都能挡去这股杀气，但出手相救的就只有鲍威海，其他人纹丝未动，事不关己则不乱，他们早就看穿了夜无尘的游戏。
鲍威海只是抱着邵怡敏跳到匕首的直线杀伤力之外，任那匕首钉在墙壁上。
邵怡敏已经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软绵绵地被鲍威海抱着，这个时候倒生出来了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
“少爷！”鲍威海怕怀里的人真受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就算人已经安全地在他怀里了，他还是很后怕，因此极不满夜无尘的作法。
“不是没受什么伤吗？”夜无尘摊手道，“你也别埋怨，以你那种急死人的方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死丫头追到手？我在帮你啊！喂，死丫头，知道谁是最爱你的人了吧。要是懂了，就给我乖乖地移情别恋。”
一番话不仅差点重新点燃了邵怡敏的愤怒，还把本就腼腆的鲍威海弄得更加拘促紧张了，要不是邵怡敏还没有足够的力气站稳，他只怕已经将她推开来，自己回夜无尘身后站着去了。在他看来，相爱是一回事，要他当众表演可得另当别论。
“无尘！”夜无灵终于忍不住了，喝止了夜无尘的无理取闹，温言对邵怡敏说：“怡敏，坐下来吧。无尘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拿人的生命来闹着玩，你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吗？”邵怡敏愤恨地嚷。
“你答对了，死丫头。”夜无尘诡异地笑着说，“你看现在这番情形也该猜得到了啊，我们就是黑社会，所以，你给我听话一点，不然——”夜无尘比了一个削头的手势，非常满意邵怡敏的惊怯。
邵怡敏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竟是一句箴言，被夜无尘吓得往鲍威海的怀里缩了一下，但一想到鲍威海也是个黑社会，便开始死命地想逃出他的怀抱，鲍威海不肯放手，他怕她无意之中又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那谁来收拾残局？他可承受不住失去邵怡敏的打击。
“怡敏，说了只是跟你闹着玩的，这里谁也不会伤害你。”夜无灵笑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邵怡敏从鲍威海的怀里探出半个头看着夜无灵，犹疑地问。
“这个黑社会的身份倒是没有错。”夜无灵只能苦笑着告诉邵怡敏事实，“他们叫我龙主，是最大黑社会帮派龙宫的老大。”
邵怡敏瞪大了眼，惊恐万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资格
看到邵怡敏的表情，夜无灵五味杂陈，她忧惧这仅剩的友情也要离她而去。
邵怡敏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随即愤懑满胸，又气又恨，竟然哭了起来，吼：“黑社会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抢别人的男朋友吗？”
“怡敏，够了。”蓝迪斯喝断了邵怡敏的埋怨，说：“我说过了，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的，跟小悟完全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真的快要把我的耐性耗光了。”蓝迪斯喃念了一声，严肃地问：“怡敏，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Landisy，她是黑社会啊！”邵怡敏无法理解蓝迪斯的思想，“你知不知道她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还有蓝色商朝，这些你都不管了吗？”忽然接近了一个她完全不了解、也无法认同的世界，邰怡敏一时无法接受，一种极端不真实的感觉让她以为蓝迪斯也好，夜无灵也好，都离她非常遥远：这些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象是隔了一道厚重的雾屏一般，每个人都看不真切。
邵怊敏一脸的悲愤和不认同，看来，她身上也流着黑社会血脉的事实更不能告诉她了。
真是头痛。
蓝迪斯与夜无尘相视一眼，有了共识，蓝迪斯长叹一口气说：“真正的爱是与身份无关的。怡敏，你至少要有这种自觉才能说真正懂得了爱。”
“蓝迪斯，你不要执迷不悟了！”邵怡敏忽然生出来一股想要救蓝迪斯脱离魔掌的高尚情*来，挣脱鲍威海的钳制，奔到蓝迪斯身边，急切地想拉他起来，一边嚷：“她是黑社会啊，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没有人性可言的……”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狠狠地印在邵怡敏的脸上，是蓝迪斯打的，把所有人都打怔了。
“说得再不对，你也不要打她吧。”夜无尘适时发挥了哥哥爱，将被打蒙了的邵怡敏扶过去，娇弱小脸上鲜红的一个巴掌印还真是惹人心疼，他不免埋怨蓝迪斯的狠心，“不知者无罪，况且还是……下手这么重，你还让不让她出去见人了？”
“总这么无理取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蓝迪斯愤愤地说。
“你也知道她还年轻了，会犯错不就在可理解范围内吗？让她纠正错误，解释清楚就好了，不是非得打不可。”夜无尘埋怨到底。
“好人坏人，你今天演全了。”蓝迪斯哭笑不得，懒得管了，听之任之地说：“那你继续解释。”
夜无尘当真一副柔和的表情，语气温婉地对邵怡敏说：“怡敏啊，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的世界和你的不同，这没错，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当然，我是个坏人，杀人不眨眼，没人性，但悟绝对是个好人。你跟悟一起长大的，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最了解的人才对，就你不可以这样说悟，知道吗？悟现在该多伤心啊！悟的朋友，只有你了啊。”
说到最后，夜无尘动了真情，示意怡敏看着一脸无奈的夜无灵，感动地说：“怡敏，你看着她。她真的很穷凶极恶吗？她在那个弱者淘汰的世界里剥夺了很多人的生命，但是她救赎了更多人，剥夺他人的生命是因为要建立起可以救赎更多人的权威，你能懂吗？一个世界都要靠她来维系秩序，为此她失去的东西永远比获得的多，得与失永远也不能成比例，但她还是在坚持着；她承受的压力你永远也难以想象，因为是她建立起来的世界所以只有她才能承受得住那种压力。怡敏，你不懂的这个人，在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存在。所以，你要尊敬她。你还要感到骄傲，因为你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青梅竹马。”
邵怡敏似懂非懂地盯着夜无灵，夜无灵则让夜无尘的这番说词弄得哭不是、笑不是，只得强装出冷漠别扭地转开了视线。
她眼中的这个人的确很了不起，无论是八年之前，还是现在，这个人都很了不起，从小就是她的偶像，现在也站在了一个她无法企及的高度，真的非常了不起，但是，这个人是她的青梅竹马，她一点也骄傲不起来啊。
邵怡敏蓦然流下泪来，喃喃地说：“可是，就算她真的很了不起，她也不能抢别人的男朋友啊。她抢走我的蓝迪斯就是不对，明明是做错了事的人，你们却还这么维护她，对我不公平。她身边都已经有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了，为什么非Landisy不可？”
“你和Landisy是不可能的。”东方郁终于耐不下这婆婆妈妈的一幕了，冷冷地插话说。这话一出，弄得蓝迪斯和夜无尘无比紧张。
“郁！”夜无灵连忙喝止，“威海，先带怡敏出去。”
鲍威海领命就要去抱人，不过行动不成功，一是邵怡敏似乎察觉到了非同一般的秘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二是东方郁也不肯再浪费时间，他冰冷地说：“如果你敢承担乱伦的罪名，那你就继续爱下去。”
夜无灵又恼又无奈地垂下了头，无力再挽救什么。
“东方郁！”蓝迪斯急恨交加，一心隐瞒的东西被摊在了太阳下，他担心邵怡敏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东方郁！”夜无尘恨恨地低叱：“你还非得bi我向你宣战不可吗？”彻底无法认同这个霸首，那种想将东方郁碎尸万段的冲动此时更加强烈。
“你说的乱伦是什么意思？”邵怡敏只盯着东方郁，急于寻求这个震憾问题的答案。
“你们是兄妹。你们兄妹欠悟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你没资格指责悟。”
天寒地冻似的，邵怡敏被冻在了当场，失语失心，最后连意识也失去了。
鲍威海接住了邵怡敏坠落的身子，焦急万分，经夜无尘首肯后，抱出了厅室。
大家的矛头直指东方郁，夜无尘首先发难，极速地拔出嵌在墙壁里的匕首攻向东方郁，东方郁竟然纹丝不动，匕首硬生生地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室内气氛瞬时冻结如冰。
这点伤似乎不足挂齿，东方郁没有进行处理。
夜无灵不动不问，冷漠异常。
三霸各尽职守，不发一言。
蓝迪斯的立场很尴尬，既埋怨东方郁泄露了秘密，但他又的的确确是松了一口气，这真相只要不是他亲口告诉怡敏的，他就勉强可以接受现状。他还不希望夜无尘与东方郁冲突得更严重，把事情弄得过于复杂，怕小悟不好收拾残局。
夜无尘瞪着不肯低半分头的东方郁，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咬地说：“东方郁，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今天这种日子，又是见血，又是喊打喊杀的，真不是好兆头。”夜无灵幽幽地叹了一句后，肃整神态，威严地说：“到此为止。郁，处理一下伤口，不要让人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或许是生气了，为哪桩事生气？为东方郁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还是为夜无尘伤了东方郁？
幸亏伤口不是很深，东方郁稍微处理后，血便止住了。
“全都出去。”夜无灵又吩咐，“离，把我爸爸请过来。”
虽然都不情愿，但还是出去了，稍后麦迪进入了内厅。
“爸。”夜无灵又悲又喜地上前抱住麦迪，哽咽着说：“这么久没见你了，好想你。”
麦迪也抱紧女儿，实在忍不住泪，便畅快地哭了出来，说：“小悟，这么久都不让我去见你，爸爸好难受。小悟，让爸爸去照顾你好不好？虽然妈妈不在了，但我们是你父女啊，得象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小悟，爸爸真的受不了这样明知你在哪却不能去找你的日子了。”
“爸。”夜无灵埋头哭了起来，断续地说：“我……我是黑社会，爸爸……不害怕吗？”
“我已经听蓝迪斯说明白来龙去脉了，知道那不是小悟自己愿意的，以前埋怨小悟堕落了，是爸爸不对。现在，小悟的坚持反而让爸爸很欣慰，小悟永远都是爸爸最可爱的女儿。”麦迪抚去夜无灵脸上的泪，笑道：“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的。”
夜无灵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快，但脸上笑容绝美，能获得爸爸的认同是她最大的幸福。
“小悟，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一定有很多人在照顾你、保护你，但是，爸爸还是很担心你，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麦迪反复抚摸着夜无灵的双臂，捏不上一两肉的感觉，极是担心，满眼忧虑，说：“让爸爸也去照顾你好不好？至少爸爸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东西……”
“小时候的饮食习惯已经完全改变了。”夜无灵苦笑道，“那些事都有专人打理的，不会有丝毫纰漏，爸爸不要担心。”
“那你怎么还是这么瘦？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麦迪心疼地说：“你一定是心情老不好，压力太大了，身体才会老是不见起色。我想，我在你身边的话，你可以撒撒娇，缓解一些压力，对你的身体一定会有帮助。”
夜无灵沉默着。
“小悟，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你的世界太危险，我会有生命危险吗？”麦迪自顾自地猜测，也自顾自地安慰夜无灵说：“小悟，你忘了吗？我可是武术高手啊，你的武术基本功还是我教你的呢。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担心什么？担心黑社会的身份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吗？这个也不用担心，已经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了，以前的朋友、同学什么的关系都已经结束了。”
“爸爸的幸福就是和我生活在一起吗？”夜无灵专注地问。
“嗯！不然还有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你，不就是为了再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