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舞-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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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现，夜无尘本就厌恶这种下作事，现在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也有这种弊病，夜无尘更加反感，冷哼道：“如果你们当初能想到迟早会有这一天，绕开那个男人一样可以做你们想到的事。你们错在没有远见，所以不要埋怨任何人。”
“夜澜龙主不允许我们那样做！”以夜澜龙主为中心，四大长老从来没有想过要违抗夜澜龙主的命令，他们的死忠并没有换来夜无尘的尊重，他反嗤笑道：“真是了不起的忠诚。你们的忠诚换来了什么？你们现在难道不后悔当初的忠诚？”
四大长老当真是后悔了。
“历来愚忠事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夜无尘冷绝为前事作结，另有计较地说：“这个秘密，是会影响龙宫根基的大事吧。”
“这是当然，不然也不会急于把真相告诉你。那个计划要是能成功的话，现在这种状况依旧可以避免。谁知道你仍然是那个不长进的少爷！”东方长老恼恨地责怪起夜无尘来，“没有才能就算了，还一点行动力都没有。”
“我的事我自有计较，同样的，我也不做你们失败人生的替死鬼。”夜无尘拒绝被长老们恶评，目射寒光地紧盯四大长老说：“长老们，既然这个秘密这么重要，是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暗示得太明显，长老们脸色变了。
“你要杀我们灭口？”东方长老凛然喝斥。
“我怎么知道长老们要怎么选择呢？反正我不会动手杀你们。不过，你们一错再错，实在有损于长老们的声名。长老们，珍重。”夜无尘说完起身决然而去，长老们再遭重击，昔日英雄，今天身破功未成，叫他们怎么不悲伤？不免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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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灵勉强自暗道出了长老院，沉重的黑暗压弯了她的腰，也压跨了她的精神，再顾不得周围是什么环境，任自己散去了力气跌倒下去。
哭不出来。
猜测出来的真相与被证实的真相，伤害不可同日而语。
真相，真的不值得去挖掘。
告诫别人时道貌岸然，轮到自己了却照样落了好奇、追寻、重伤的窠臼。
累了，眼睛打不开了，与平时啫睡时的感觉一样，那，就这样吧，睡吧。
这个地方足够隐密，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她，就让她在睡梦中死去吧。她只配暴尸荒野，被喽蚁啃尽血肉，枯骨也让野狗叼去吧，永世为孤魂野鬼，不，这太仁慈了，她应该坠入畜生道，轮回永世，生生被人砍杀追猎，世世不得善终……
什么声音？
大概是嗅到了临死尸气的野狗吧，来吧，咬死她吧。
人到死的那一刻是不是就感觉不到痛了？
她真的快死了吧，她看到了光，为什么她会看到光？她有资格去天堂吗？
“龙主！”
这声音，是她的霸首，她的影子啊，真的是她在哪里，他就一定会追到哪里。
为什么还要追她呢？
手电的弱光照出来的人影，垂死之貌，死气沉沉，东方郁惊出了魂魄，慌忙冲过去抱起夜无灵，这女孩已经不能再轻了，此时却又觉得她似乎更轻了，是脱去灵魂之后的轻薄。
发生了什么事？
不能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脱轨的后果太严重了，她承受不起，他更承受不起。
悟——东方郁将业已昏迷的夜无灵紧紧抱在怀里，奔回车队所在地，车队以所未有地飙起了极速往医院冲去。
龙宫里只有调理师和营养师，现在夜无灵都昏迷了，调理师、营养师之类的人自然没有什么作用。此时东方郁也顾不得什么黑道不黑道、隐密不隐密之类的事了，先救了夜无灵再说。他到底也还是有些理性的，遣了多余的人和车先回龙宫，以免在医院里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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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医师，要实在撑不住还是去睡下吧，有急诊我们会叫醒你的。”看到曾文皓以手掩饰频频发作的哈欠，俏美的护士们娇笑着关心起来。曾文皓实在是疲累得不行了，哪里还能领受这些护士的款款风情，只用另一只手摆了摆，闷声应：“再不休息我就要因公殉职咯，好在上完这个夜班我就可以休长假了。”
“休长假？你准备去哪里休长假？”身后无声无息赶上来一个男人，懒懒的声音让曾文皓的瞌睡全吓醒了，恨得牙痒痒的，男人却还不收敛，继续说：“要不要我陪你啊？正好我也要休长假。”
“很荣幸跟肖院长同一天休长假。”曾文皓尽量往脸上堆起笑容，社交辞令是说得越来越顺溜了：“但是，我已经有约了，不能陪肖院长休假，真是一大遗憾。”
“没关系，我可以做电灯泡。”肖院长不以为意地说。
“对不起，我的朋友在意。今天病人不多，肖院长请好好休息吧。卑职先告辞了。”曾文皓冷语一句，转身就走，费了很大力才忍耐住狂奔的冲动，被那个男人看到影子，他都浑身不自在。
“曾医师，有急诊！”曾文皓正准备趁着病人不多的时候去休息一下，刚准备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护士急急地冲过来，语速极快地说：“病人情况紧急，你给看一下吧。”
很疲惫，但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曾文皓没有怨言，随那护士急急奔去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等着的人非是平常之辈，以曾文皓治人无数的阅历首先就猜这些人是黑社会，先便有了一些嫌弃和懒怠，以前他不管病人是什么身份，他都是先救人再说个人观感，现在因为夜无灵对蓝迪斯的伤害让他痛恨不已，他见到黑社会就恨屋及乌地不想接诊，只是救死扶伤的职责他丢不掉，吞下满腹的不满，还是只得去救人。
“中了几枪？”曾文皓先入为主地问。
“没有，她只是身体本来就不好，可能这两天没有照顾得好体力透支了才会昏迷。”东方郁沉稳地回答。
体力透支而晕倒？怎么这么象一个人？
曾文皓警觉起来，再不多话，快步进了抢救室，抢救台上的人当真是他猜到的那个人，一时情绪复杂到极点。
被称为传奇的人，现在破败如同经过烈日暴晒、狂风暴虐之后的稻草人，终于自己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了吗？
这个人，也许死去了更好。
曾文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始为夜无灵探脉，然后听护士报告各种数据。
暂时就只是体力透支后的虚弱乏力，专业处理后等待病人清醒就可以，但是，前提是病人得有求生意识。
经过处理后，夜无灵被推进了特护病房，其他三霸去陪着，东方郁来问情况。
“留院观察几天吧。”曾文皓本着救死扶伤的职责建议，不然他可以让这些人带夜无灵回去等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东方郁皱眉，担忧着这医生的后话怕是他承受不住的。
“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微弱。她要总是不能醒来，以后就得靠营养液和机器活下去。”那样的话基本上也跟个植物人没有两样了。
果然是他承受不起的后果。
“谢谢。”东方郁辞去。
夜无灵受了什么打击会变成这样？
曾文皓醒悟自己在莫明其妙的担忧，忙敛了心神，又想：“这事要不要告诉Landisy？”如果想激发夜无灵的求生意识，让Landisy来探病陪护可能是最有效的，毕竟是自己爱的人。如果是想Landisy远离伤情，那他得隐瞒这件事，直到夜无灵死去。
左、右，他选哪个方向？
曾文皓的疲惫这个时候也被猛然的刺激强抑住了，坐立难安，眼睛在电话机上来回穿梭了不下十次，总是做不下决定。
他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
曾文皓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拿起手机拨出了电话。
深夜还没有睡、正在研究报告书的蓝迪斯接听起这个很意外的电话，虽然满心疑惑，但没有做多想，轻松调侃道：“文皓，你不会是喝醉了骚扰我吧？”这个时候，曾文皓一般不是在医院就是在睡觉，打电话给他的几率那是三年才有这么一次，但这个男人喝醉了酒就会骚扰他，喋喋不休地连续几个小时咒骂他的上司。好吧，今天反正也是要通宵了，那就听文皓发牢骚吧。
蓝迪斯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还不够严肃。
“过来医院一趟吧。”曾文皓尽量平缓语气，但还是有点抖动，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紧张？
“这么晚让我去医院干什么？”
“夜无灵快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谈判
蓝迪斯还能再悠哉地跟曾文皓调侃吗？当然不能。
没等曾文皓再说话，蓝迪斯已经扔下电话冲了出去。
不管曾文皓有没有骗他，不管小悟是因为什么才会有生命危险，他都不能漠视，他要去证实消息的真假，他要去挽救小悟的生命。
深夜的公路上，豪车飙出了极速，急刹的刺耳声音频频传出，停车的那个急刹让蓝迪斯自己都撞上了方向盘，顾不得胸上的疼痛，蓝迪斯直往曾文皓的办公室冲去。
“小悟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蓝迪斯抓住曾文皓心急如焚地问。
曾文皓拍着蓝迪斯的双臂，说：“你先冷静下来，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小悟不是都快要……”死字，说不出口，他怎么能让小悟先他而去？
“至少十天半个月内不会死。”
稍许乐观了一点，但死亡阴影仍然笼罩着小悟啊，蓝迪斯仍很紧张，不过也些许冷静了，问：“我能去看她吗？”
“病房里里外外都是龙宫的人，除了医生护士不让任何人接近那间病房。”保护措施严密得丝风不透，神秘异常，弄得现在医院里都传出了很多谣言来，都在猜是个什么重要人物住了进来。他刚刚想进病房复查，还经历了一次复杂的审察程序，堪比机场安检，进去了还有两个人戒备着，他们没有影响他给夜无灵诊治，但他要想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都非常困难。真是让人忍不住要赞叹这个组织的严谨作风和超强的纪律性。
“小悟到底是什么病？”困难显而易见，蓝迪斯也不强求曾文皓了，又问另一个关键问题。
“暂时只是体力透支休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十天以后就难说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蓝迪斯低吼：“不要说我不懂的话。”
“我以前就说过她想死的吧，因为有牵挂没有自我了断，现在，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打击，她准备让自己在睡梦中死去。靠营养液和各种仪器她的机体能活下去，但她的灵魂……不会再醒过来了。”
太严重了！
蓝迪斯惊鄂又痛苦，他不知道小悟受了什么打击啊，这要他怎么救小悟？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有，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什么办法？机会我会去找，找不到我就创造机会，你把办法告诉我就行了。”蓝迪斯重燃希望。
“这种假死状态的昏迷，最好的治疗办法是病人最亲近的人去呼唤她，重燃她的求生意识，这比药物治疗更有效果。你是她最爱的人吧，让你去呼唤她有可能会有效果，只不知道龙宫的人会不会让你接近她。”
“我去见龙宫的霸主。”蓝迪斯很快作出决定。
“Landisy，你不要硬来。我可不想你因此受伤。”
“我只是去谈判而已。”蓝迪斯笑着宽慰曾文皓说：“不要担心，龙宫没有那么恐怖。我看你蛮累的了，你先休息吧。”
“好吧，让我陪你一起去。”
蓝迪斯只能无奈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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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东方郁亲自守着夜无灵。
病房里各种仪器设备都呈开启状态，在监视着夜无灵的些微病理变化。
以后，悟都要靠着这些仪器活命吗？
东方郁看着被线圈缠绕、被机器监视的苍白的人，情难自禁地流下了两行儿女情长的泪。
他守护了八年有余并将一直守护的人，爱了八年有余并将一直爱下去的人，竟然如同一个傀儡娃娃一样被电线控制着生命，不甘心！
“悟……”东方郁牵着夜无灵的手，喃喃呼唤着。他一门心思都在夜无灵身上，没有注意到在他呼唤着这个久远的名字时，仪器上的数据发生了变化，沉睡的人分明听到了他的呼唤。
“悟，要是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但不能睡着哦，现在睡着了，以后很多美丽的东西就看不到了。”东方郁轻轻地说。
“嗯。我不会睡着的，我要跟郁一起看尽世界上所有美丽的东西。”他那样说，她就会这样回答，现在他听不到她的回答了。
这是一句誓言，是他们生死六年里写进彼此生命中的一句誓言，同生共死、永不离弃的誓言。这么重要的誓言悟应该不会忘记，希望小悟能听到这句话，然后好好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点滴，他的守护，他的宠爱，他的忠诚，还有她的回答。
心跳数据在激烈地向上攀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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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着，不然郁会很伤心。
好累……郁，我好累。眼睛打不开。郁，让我好好睡一觉吧，我会醒来的，我一定会醒来的，只是现在真的太累了……郁，不要伤心啊，我没有忘记那些誓言。
郁，我醒来的时候，你要在我身边哦，我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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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好好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睡醒了一定要让我知道。”
嗯。
做完交流，东方郁轻吻了夜无灵的额，静静地陪坐在床边。
除了守候和等待，他不再做多余的事，因为他知道夜无灵一定会醒来，他爱的这个人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打击就会消沉不起的懦弱的人，那样的人他怎么会爱呢？正是因为这女孩总觉得自己坚强得天地唯一，他才总是喜欢擢穿她的伪装看进她的内心，这样才让他爱得不可自拔，所以这女孩一定还会强装出一副支撑天地的强悍貌再醒过来的。
可爱的女孩。
东方郁牵着夜无灵的手，望着夜无灵苍白的脸，一如既往的宠溺中掺进了一丝甜美的期待，他的表情出奇的温暖。
就这样痴痴发了呆。
直到蓝迪斯在病房外意志坚定地告诉属员说要见他，眼见快到闹起来了，他才不得不吩咐属员让蓝迪斯和曾文皓进来了。
蓝迪斯按捺住想去看小悟的冲动，直视东方郁，想这人应该就是霸首东方郁了，为他的气势暗自心惊，着实是个大人物，小悟竟然能驾驭住这么强势的男人，实在不简单。
“东方霸主吧，久仰大名。”蓝迪斯惊回现实，先向东方郁伸出了手，东方郁不冷不热地握上，客套话都不想说一句。
蓝迪斯热脸贴了冷墙，有点不是滋味，但他仍要继续这次谈话，所以克制住不满地情绪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