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舞-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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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不应该挑衅龙主的忍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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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正宇当然不知道龙宫与马自德及夜无尘的角力，黑暗世界里的明争暗斗，他根本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被来自那个世界的邪恶势力威胁了，他想知道那势力是谁的，然后来点必要的反击，仅此而已。
场中人物混杂，但得益于那次莫名其妙的邀请，他算是认识了几个大佬级的人物，凭着他的职业本能，他将那些人物都记住了，但也只能凭脸认人而已，至于那人物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背景他全然不知，如果他受的威胁来自这些人物，那是谁要至他于死地？这里的人都没有表现出那种恶意来。
施正宇以为只要低调点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就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但是，他现在是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关系到某些人的生死，整个黑道都在关注的人忽然出现在这么敏感的地方，怎么可能只凭低调就能消除影响力呢！只是在现场的人都不会将关注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气氛其实很紧张，以致于每个人的纵乐狂欢都象是在刻意为之。施正宇也不迟钝，自然也感觉到了，发现这气氛的制造者竟是自己时，不免有些惊讶，难道他被追杀是整个黑道都知道的事？如此轰动的话，难道真是龙宫要杀他？追了他十多天还杀不了他，龙宫的杀手有这么菜吗？那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
不管是谁要取他性命，既然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他就没必要再藏头藏尾。这样反倒是省事了。
施正宇转过椅子，对上正在擦拭杯子的调酒师，开门见山地问：“一个情报多少钱？”
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原则上是不要钱的，但若问的人是想去送死，则无价。”
对嘛，这才是龙宫调教出来的精英人才，应对有节，毫无纰漏。
“什么人要杀我？”施正宇也不管这调酒师是肯还是不肯，径直就问。
“此情报无价。”调酒师调出一杯三色酒来，送到施正宇面前，说：“喝了这杯酒离开吧。”
“反正都是要死吧，要不是被人追杀到死，要不就是自己先崩溃，要么现在去找主谋人拼个你死我活，最后一种方法倒显得出我的气节。”
调酒师听之一怔，但仍将酒推前一些说：“这杯酒送给你，喝完再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坚定。”
施正宇将酒一饮而尽，坚定地说：“告诉我。”
“二楼，贵宾区观雨厅有你要找的人。”调酒师又恢复了先前的镇静貌，平缓地说。
施正宇得了这个消息，付了酒钱，朝二楼稳步而去，全场冷眼相送。
二楼的守场人没有拦阻施正宇，他光明正大地在包厢间来回寻觅。二楼要比一楼安静得多，yin乐、放荡的声音都被隔绝在一个个包厢内。施正宇将包厢的名字一个个的看过去，终于找到了观雨厅。一张金属门隔绝了两边的声息。施正宇不知道门那边是什么情形，但现在都已经到这里了，他绝不退缩。
再整理一下情绪，施正宇推开了门，两边都被吓到了。
施正宇是被眼前的情形惊得无法动弹，以他警察的立场，这些人都可以用聚众yin乱罪逮捕，但以他正在被追杀的立场，他又得谨慎行事，所以一时无法采取行动。
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努力着的马自德先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不屑一顾地继续他的作为，将身下的女人弄得尖叫连连，一边的马仔要么也与身边的女子调笑，一边yin笑着观赏着老大的丑陋表演。
这么假的高*潮，这个男人居然还这么享受——施正宇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非常可笑。看来这个人是这群yin虫中的老大，他竟然被这种需要靠女人的假高*潮来伪装强大的人下令追杀，这他妈的，他也太不值价了吧！施正宇冷笑着，靠墙而立，欣赏着马自德出格的表演，既然人家能当众演出来，他还有什么不好看的？
现在施正宇忘了自己警察的立场，却张狂出一种狩猎的霸气，就是猎物还不够等级让他有点意兴澜珊。
马自德自以为是的表演终于结束了，最后猛冲一下让女人最后尖叫了一声算是给足他面子。马自德心满意足地从女人身体里出来，拿纸巾草草处理了一下隐私部位，整理好裤子，又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正襟危坐，似笑非笑地看着施正宇，他身边的女人则在懒洋洋地收拾行头，早已没有了羞耻心。
“施警官，你这是例行检查吗？我带了身份证哦。”马自德自以为幽默地说，一边还真的开始掏西装内袋，没有清洗的手将身份证从钱包里扯了出来。
施正宇还当真去接了那张身份证，不过拿了张纸巾包住了证件的一个角后他再用拇纸和食指捏住，摆明就是鄙视马自德。马自德好不气恼，却也忍耐了一时之气，现在猎物反倒找上门来了，他不得不有所顾忌，他还没有蠢到不明不白把自己扔进坟墓里去。
“这张身份证是假的。”施正宇甩下证件，淡淡地说。
马自德脸色一变，只有一个轻微的手部动作，他身边的人马上掏枪，准备干架了，施正宇的行动却有如迅雷，闪出包围圈，直接攻击马自德，掏出了他藏在后腰的手枪，顶在马自德的脑门上，马自德脸色死青，冷汗淋漓，全身发抖。
“警察办案，不相干的人全部退出去！”施正宇以此相挟将马自德的马仔并那些卖yin女全部赶了出去。
、第七十章 凶案
马自德怕死得紧，现在没有人保护他了，他自己的枪又总是处在子弹上膛的状态，现在这把枪握在敌人手里，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抖得就象在身上装了一个电动马达一样——被自己的猎物杀死，这是猎人最大的耻辱。
施正宇真想咒骂，实在不甘心不明不白就成了这个没种没胆的所谓黑帮大佬的猎物。
“名字！”施正宇冷冷地问。
“马……马自德。”那张身份证的确是假的。
“为什么要追杀我？”施正宇咬牙切齿地低吼。
马自德岂会在这个时候自寻死路，所以一定要找个替死鬼。他一边流着汗，一边尽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要抖动，一边陪着笑脸说：“施警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是我要追杀你。”
“那是谁？”将马自德拙劣的表演全收入眼底，施正宇心里冷笑，脸上的表情却是缓和了下来，似有相信的迹象，马自德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能逃过一劫。
“是夜少爷！你知道夜少爷是谁吗？”马自德非常顺溜地就报出来一个人名，而且奉上诚意将不该说的悉数说给了施正宇知道：“夜少爷是被龙宫逐出来的叛臣，原来是龙宫的少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龙宫驱逐吗？他明明是龙主同父异母的哥哥，却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这龙主能容得下吗？会被逐出龙宫是理所当然的吧。”这幸灾乐祸当真怪异，兴奋地说着别人的八卦却忘记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死亡阴影。
“那个夜少爷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自己的爱龙主彻底拒绝甚至无视，已经很悲惨了，现在又被逐出了龙宫，夜少爷非常记恨龙主，想报复龙主，就说杀个警察再嫁祸给龙宫，一定会让龙宫被警方关注，这样就能借警方的刀除掉龙宫，而夜少爷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了黑道的第一把交椅。这是整个黑道都知道的事，不信你可以下去问问。这里每个人都知道。”
“可是有人说是你在追杀我。”施正宇手上加重了一下力量，枪口在马自德的脑门深压出个洞来，声音也冷得如北极冻冰：“你要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马自德吓得浑身一震，连忙笑得更谄媚，说：“你都追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还敢骗你呢？我就是和夜少爷共同成立了一个龙兴帮，平时我们不见面，夜少爷要做什么事都不通知我，我根本就管不着他，现在我还得为他背黑锅，施警官，我很冤枉的啊。”
“在哪里能找到那个夜少爷？”施正宇根本不相信马自德说的一个字，但他有其他考量，或许这是一次接近龙宫的机会，而龙宫里有他父母被抹杀的真相，他对龙主那天说的“正在调查的疑问”耿耿于怀。
“夜少爷是龙宫里出来的人，把龙宫神秘莫测的那套学得很象，很难找到他。”不能让施正宇找到夜少爷对证，不然他就死定了，马自德的肥脑袋还有那么点作用。
“把你杀了然后嫁祸给夜少爷，你说夜少爷会不会出现？”施正宇冷笑道。
“不不不，不要杀我！”马自德吓得脸都青了，连番求饶，说：“夜少爷这个人心狠手辣，蛮不讲理，如果让他知道我泄露了他的行踪秘密，一定会杀了我的。”
“那你是想死在我手里咯？”施正宇作势要扣动板机，马自德吓得跪了下去，磕起头来，说：“施警官，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能说他现在在哪里，但是我把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告诉，好不好？”只要逃过今天，随他们怎么去对证，他一概否认就是了。
“说。”
马自德连忙将夜无尘的住址并夜无尘晚上喜欢去的地方都告诉了施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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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尘正在吃早餐，心情嘛，不好也不坏，反正填饱肚子也已经成了一种必须完成的义务，变得越来越冷冰冰，因此吃个早餐也就没必要也保持愉快的心情。他知道这种冰冷是因为身边没有夜无灵的缘故，就算以前在龙宫的时候夜无灵也不怎么陪他吃早餐，但他总是能见到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也能当夜无灵一直是在陪他的，食欲自然就会好很多。
“夜少爷，刚刚收到一个邮包。”夜无尘身边最得力的干将鲍威海到他身边轻声说。
“是什么？”夜无尘散漫无心地问。
“一张光盘。邮包不是经过邮局或是快递公司传递的，上面没有送信人的信息。”
夜无尘迟疑了一下，早餐也懒得吃了，与鲍威海来到小娱乐室，示意鲍威海将那张光盘放出来。
画面显然是偷拍的，内容嘛——足够让夜无尘有理由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要让马自德活得更久一些：马自德在施正宇的威*下将他的过错全部嫁祸给夜无尘的罪证。
夜无尘将这张光盘很冷静地看完了，然后起身继续去吃他的早餐，看似平静，心里却是翻了一瓶辣椒油，着了火。
很好！非常好！那头蠢猪是活得不耐烦了。猪在死的那一刹那叫得最大声，马自德和猪是一个德性，“蠢猪”的封号他当之无愧。
死到临头了，怕死了，要拉个人垫背，要让人背黑锅了，人之常情，夜无尘很能理解马自德的私心，但是蠢猪就不能做点高明的事再让他背黑锅，让他也背得不是这么冤枉不行吗？这么拙劣的行为居然也有脸嫁祸给其他人，蠢猪是没脑子的吧。
就说这头猪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给那头蠢猪怎么个死法才合适？活埋、碎尸万段、凌迟还是直接给他轰成一个马蜂窝？不，那太没有美感了，好吧，最近也的确有点太懒散了，那就为了蠢猪也稍微使用一下脑子吧。
“阿海。”夜无尘唤进鲍威海，就象是在谈论一场天气变化一样平淡无波地说：“去杀了施正宇的前情人，然后告诉所有人这是龙宫干的，干净利落点。”
对夜无尘而言，一个人的生命是隔在镜面那一边冰冷的彼岸花，开得妖艳，却被遗忘在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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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正宇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无非还是要磨得局长同意将他调去反黑反暴力组，但局长今天依旧没有松口，这样无止境的消耗让他有些愤怒，刚与局长不欢而散，此时心情自然不好。
回到刑侦一组的办公区，钱晓波马上朝他奔过来，说：“队长，刚接到报案，晴都小区五栋六楼604号房发生命案……”钱晓波只是走正常程序向施正宇报告刚从接警中心传过来的凶杀案情，但这个地址，施正宇太熟悉了。
“你没听错地址？”施正宇怒目圆睁，那里，是祝筱筠的家！
“没错啊……他们都已经过去了。”钱晓波再看了一下手上警用手册里记载下来的地址，肯定地说，又见队长神色紧张了，有别平时的冷静，疑惑地问：“队长，怎么了？”
“我先赶过去，你再坐车过去吧。”施正宇丢下一句话就冲了出去。
筱筠，不是你！你不会有事的！
施正宇超速向晴都小区冲去，然后快步冲进他熟悉的那套房子，场面非常混乱，接警的110民警在现场维持秩序，将看热闹的小区居民隔离在警界线之外，刑侦组的组员正在询问报案人一些基本情况。施正宇亮了警官证后进入房子，先见到的情景一切都如旧，只有刑侦人员在采集指纹、脚印一类的证物，越接近卧室一股血腥臭味就越浓烈。
即使肝胆俱裂，施正宇也还是强自镇定地走正常程序，戴上手套和脚膜袋后再走进血案的中心现场，眼前的惨相将他击溃了：白色床单上刺眼的腥红血渍绘就一副后现代主义画作的背景，中心人物是一个美丽苍白的女人，她被刺穿了胸部和腹部，白色睡衣被血染红了，与背景融为一体。
这有如邪教祭祀仪式一般的惊悚夺走了施正宇的思考力，那个失去了生命而变得苍白的人正是祝筱筠。
猛然一个用血——一定是用筱筠的血画成的图腾引起了施正宇的关注，图腾被画在墙上，不大，又与其他血渍映衬在一起，施正宇的注意力又全在祝筱筠身上，一时倒没有注意到这个图腾，现在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个图腾正是龙宫的标志徽章。
施正宇呆站在原地，对现状无法作出判断。
在勘查现场、忙于取证的同事们在施正宇的身边来来去去，施正宇倒成了一个障碍物。现在同事们不明了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队长的精神象是被抽离了一样成了一个空壳，被什么事打击得不想活了的感觉，关心地上前询问却得不到回答。
很快同事们就知道了，死者是施正宇的女朋友。警局里开始弥漫着一种隐晦的悲悯氛围，凡见到施正宇的人都不敢将这悲伤重提，只是眼神中饱含着同情。
法医的验尸报告又给了施正宇沉重一击，报告书上赫然印着“死者已有三月以上身孕”。
、第七十一章 凶手
一尸两命。
那个孩子一定是他的！而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这个重要信息的，他情何以堪？是该埋怨祝筱筠的隐瞒，还是要痛恨自己的冷漠？
拿复仇当借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