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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江陵容氏传-第19章

小说: 江陵容氏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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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什么时候他去山阳汇通钱庄存了一笔这么大的银子?况且这汇通钱庄取钱还得书娘的私章才能拿到,若是三弟的本钱,怎么会要书娘的私章?”
容老爷看了看那几张银票,脸色也甚是不虞,厉声呵斥容三爷道:“你这混账东西!定是今日叫你交账,你没有赚到银子,想到书娘这边拿了银子来填窟窿,你可还要不要脸面?不提你有没有交银子给书娘,现儿反倒问起书娘要银子了!”
秋华见祖父和伯娘们都已经赶到,心中这才安稳下来,挤到容老爷身边,装出一副惊惧的模样来,举起手腕给他看:“父亲说若是母亲不给他银子,他便要对我不客气,祖父,秋华有些害怕。”
容老爷见那雪白的手腕上有几个清晰的指印,不由得大怒,伸手便朝容三爷脸上招呼了过去,容夫人赶紧拦在中间抓住了容老爷的手,苦苦哀求着:“老爷,屋子里这么多人,你可怎么着也得给毓儿留点脸面罢!”
容老爷瞅了容夫人一眼,恨恨的将手放了下来,望向容三爷沉声道:“以后不许你再来找书娘的麻烦,若是再让我知道,定然饶不了你,一顿板子打得你起不了床!现儿你便去将账簿子交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今年管了五个铺子究竟赚了多少银子!”
转身撩开门帘走了出去,瞥见贾安柔牵着淑华的手站在外边,一脸焦急的望向那幅门帘,不由得多看了侄女一眼,心里想着这个侄女儿也是可惜了,巴巴的贴上来给老三做了贵妾,从她说的话来看,倒还算是个通情达理识大体的。只不过转念一想,这贵妾的事儿始终如鲠在喉,所以心中刚刚开解了些,又觉得不快,不再看站在外边的贾安柔和淑华,负着一双手往外边走了出去。
容三爷垂着脑袋从里边跟着走了出来,见着贾安柔和淑华,脸上有一丝羞愧的神色,贾安柔走上前去一步,搀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三爷,何必来这随云苑找事呢,没银子咱们紧巴着点过年便是了,还指望她能给你银子不成!”
容夫人此时也走了出来,听着侄女体贴贤惠,心里也高兴,看着儿子垂头丧气那副模样,又有些心疼,踩着雪走了过来,替他掸了掸衣裳上的雪花末子,唉声叹气着说:“你五个铺子究竟是赚了还是赔了,怎么要到你媳妇这里来拿钱救急了呢!”
见着母亲问自己银子的事情,容三爷心中放松了下来,故意耷拉着头道:“赚还是赚了几百两,只是被我花掉了一半多,现儿窟窿填不上了。若是父亲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好打逃不过了,我是心急才来问她要银子,否则请我来随云苑我都懒得过来呢。”
容夫人叹着气拍了容三爷两下,咬了咬牙道:“你还短多少?我叫秋桂给你送点过来。”
容三爷欢喜得紧,可脸上却依然显出惆怅的模样来:“哪里能用母亲的银子呢——短了五百多两呢,可不是小数目。”
容夫人脸上的肉也颤了颤,她没想到老三竟然这么大手大脚,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够庄户人家好几年的嚼用了。可是一想着容老爷的家法,她又心疼起儿子来,罢罢罢,就当自己的铺子今年少赚了五百两好了。她望着容三爷点了点头:“你在碧芳院等着,我等会打发秋桂过来。”叹了一口气,她又补上了一句:“明年你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容三爷见银子到手,嬉皮笑脸的赶过去,搂着容夫人的肩膀笑得甜蜜:“我知道还是娘最心疼我!”容夫人瞥见他那副无赖模样,又气又心疼,骨笃着嘴,甩了袖子便走了出去,容三爷转脸朝贾安柔笑了笑:“咱们回碧芳院,这事儿总算完了。”
贾安柔心中也有些欢喜,虽说没能从季书娘手里抠出银子来,可毕竟容夫人补上了这个窟窿,自己的银子算是保住了,否则容三爷还得在她这里赖上百来两银子去填亏空。方才姨父出来看着自己的神色没有以前那般不喜,看来自己在里边说的话也让他听到耳朵里边去了,一次两次的,自然不会改变姨父对自己的印象,可日子久了,不怕他不觉得自己好。总得想想办法,让自己变成平妻才是,否则淑华以后结亲还真是不好说,嫡女和庶女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屋子里边总算又恢复了平静,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围着暖炉烤着手,一边想着法子安慰季书娘。方才人多的时候季书娘还算从容,可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便怄着一心窝子气没处出来,眼泪流个不歇。
“书娘,不是做大嫂的想挑拨你,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没滋味,不如和离了罢。”容大奶奶剥了一颗瓜子,嘬起嘴来将那颗白肉叼了起来,在嘴里嚼了两下,只觉没有一点滋味,望着季书娘红红的眼圈,心中也是难受。
女人嫁得不对,可得搭上一辈子,瞧着这容家三爷的模样,也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不如离了容家,爽爽快快过日子,或者再找个,或者一个人过,总比这般受气要好。
暖炉里的火星不住的溅了出来,那几点暖红的星子跳到了炭火盆子外边,微微亮了一下,又倏忽不见。季书娘愣愣的看着那一盆儿炭火,摇了摇头。她若是和离,容家不会让她带走秋华和肚子里边的孩子,她一个人住到外边又有什么意思?自己若是和离了,对秋华以后议亲会很有影响,再说要是自己走了,还不知道后来的那个会怎么样对秋华呢。仿佛看到了秋华被人打骂的模样,季书娘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裳,不行,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容家,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随云苑里头。
见季书娘摇头,容大奶奶也不说话了,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倒是容二奶奶细声细气道:“书娘,我知道你记挂着秋华,宁愿自己吃苦,可以后万事要当心,遇着这样的事情,你便要马上派人来流朱阁和锦绣园找我们,再怎么着咱们也不能见你被欺负。”
秋华在旁边听得半懂半不懂,伯娘们说的话她也只能模模糊糊知道个大意,她抓住季书娘的手道:“母亲,还有我呢,你便放心罢,有什么事情,秋华都会拦在母亲面前的。”
“看看,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都笑了起来,摸了摸秋华的头发道:“亏得有了秋华,否则这日子还真难打发。”
“秋华妹妹,你放心,我也会挡在你前面保护你的。”笑声还没歇,就听高祥在一旁大声的插进话儿来,他一双眼睛愤懑的看着门口,捏了捏小拳头:“秋华妹妹,下次你那父亲一进门,我便帮你将他打出去。”
屋子里的人听了这话,不约而同望向高祥,看这儿他那认真的小模样儿,不由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云苑细作入住

第二日清早起来,北风呼啸,屋子外边的树枝上都挂着白霜,垂垂的快落到了地上,人从青石小径上走过,便不住的擦了一身的白霜,在肩膀上厚厚的落了一层。
翠花嫂子穿了件厚实的大棉衣躲在院子门后的一个背风处,不住的跺着脚,望了望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径,搓着手自言自语:“三爷今年管的这几个铺子莫非又亏本了?怎么老爷又在屋子里边生气。”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怎么会,秋雨说那生意挺好的,每日里有不少的进账呢。”
容老爷昨日查了容三爷交上来的账簿子,见着账面看赚了六百两银子,心里倒也舒坦了几分,朝容三点了点头道:“倒也长进了,去年管一间铺子只赚了五十两,今年五间铺子赚到了六百两,究竟你还是用心多了。”
可等及铺子里的银子缴了过来,容老爷见着桌子上放着的四百两银票,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拍着桌子问容三爷:“账面上不是有六百两的盈利,为何只见到四百两?”
容三爷缩着脖子躲躲闪闪道:“还有两百两被我花了。”其实铺子里的盈利被他花了五百多两,本来还有一百多两存了下来的,可容夫人送了五百两过来以后,他觉得凑齐六百两交上去太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截留了些,分了一百两给贾安柔,自己揣了一半,然后将四百两交了过来。
“还不知道大哥在金玉坊中得了多少银子呢,我拿几百两又算得了什么。”他心里暗自想着,人老实就吃会亏,不如将银子昧下——自己又不是没有赚,赚多赚少而已,父亲未必会因为这事来责打他。
容夫人坐在一旁看着那张银票,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来,自己让秋桂给毓儿送去了五百两的银票,为何现在只拿出了四百两来?她怀疑的瞅了瞅身边的秋桂,见她也是脸色发白,不禁狐疑,莫非是秋桂中间贪墨了不成?
容老爷却没有注意到容夫人的脸色,只是死命盯着那低着头一副诚诚恳恳听着训话的容三爷,一双手将桌子面拍得砰砰响:“老三,你账面上赚了银子,可是却交不出这么多银子来,那便和没有赚钱无异,我看这胭脂铺子被你这么管着,便成了你自己的私人银库了。现儿还是要你管着家中的铺子,若是要是出去做官,那可迟早会因为贪墨摘了帽子!”
容夫人见容老爷动怒,顾不得再仔细思量那短缺的银两,只能陪着笑劝着容老爷,只说老三毕竟有了长进,一个铺子也能赚到一百多两的盈余,明年定然能做得更好些。“今日他听了老爷的教训,自然心里记下了,明年就能归拢账面。”容夫人瞟了一眼容三爷,见他站在那里,缩头缩脑,一副吃瘪的样子,心中十分疼惜这个幺儿,附带对容老爷也颇有些微词,只是不敢直说出来。
容家主要的铺子和田庄都由老大管着,他未必就没在中间捞好处,否则老大媳妇哪能在外边开这么多间铺子?只是老大手段好,没让容老爷捉住把柄罢了。老二便更不用说了,每天里头都呆在学堂里边和别人谈论如何做文章,没有给容家添一钱银子的进项,可容老爷也不说他,偏偏老三赚了银子回来,还要挨训,不过是少拿了几百两,用得着这么说他吗?容夫人骨笃着嘴坐在那里,心里十分的不快活。
容老爷正在训着话,忽然外边有管事进来通报说江陵知府过来拜会,容老爷这才停住话头,恨恨的盯了容三一眼道:“几天你娘替你求着情,那这一顿板子我暂时记下,明年你也不用管胭脂铺子了,我把城东那个庄子交给你,你便去管着那个田庄便是。”
屋子外边的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门帘子不住的在晃动,帘子上容老爷的身影越来越浅,容夫人知道他走得远了,这才转头瞥了一眼秋桂,拖长了声音道:“秋桂,你好大的胆子,我分明叫你送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去给三爷,怎么现儿却只有四百两了?”
秋桂吓得一哆嗦,跪倒了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夫人,奴婢确实将银票给了三爷的,奴婢可不敢在中间做手脚!”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容夫人,又跪着爬到容三爷脚边,朦着一双眼睛哭哭啼啼道:“三爷,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儿!奴婢确实给了你五百两银子,碧芳院里的姨娘、丫鬟和妈妈都看见的,难道这还有假?”
容三爷正懊恼着胭脂铺子插着翅膀飞走了,心下正不舒服,却见秋桂扯着他的衣裳角儿哭哭啼啼闹了个不休,于是板着一张脸道:“你哪里给了我五百两?分明只给了四百两,要不是我今日怎么只拿了四百两银子出来?是想自讨苦吃不成?”
秋桂耳朵里灌了这句话,不由得一怔,瘫坐在了地上,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容三爷,心中充满了悲愤,以前见着三爷长得俊,还一心想着若是和夏蝉那样,做了三爷的通房丫鬟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情。现在看着他那张脸,有说不出的厌弃和惊恐,自己那时候怎么就看走了眼呢,竟然还觉得三爷是个知冷暖的人儿。
听了儿子的话,容夫人一对眉毛竖了起来,赶上前来,用力踢了秋桂一脚,指着她便骂:“好一个贱婢,竟然敢在中间做了手脚!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转转手便吞了一百两银子!你今日若是不将那银子交出来,便让你知道手脚不干净的下场!”
秋桂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容夫人,莫非这母子俩还准备一起讹她一百两银子不成?自己被家里人卖到容府做丫鬟,本想着这江陵容家有名的清流世家,主子该都是通情达理的,没想到此时才发现自己都想差了。她一个月的月例不过半两银子,本来还想着省吃俭用攒够银子可以赎身出去呢,这一百两银子砸下来,她可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此处,秋桂横下一条心来,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顾主仆之分,叉着腰指着容夫人和容三爷道:“我又哪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连园子门都没有出,便能变出一张四百两的银票出来!夫人,你给我的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现儿三爷拿来的是四百两的,你一定要说秋桂从中掐了油水,那这银票又是怎么出来的?你们俩人若是要以主子的身份压着我,秋桂也只好拼着一条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说到此处便大声嚎啕,跳着脚儿往外边跑,直嚷着要拿绳子来吊死了到容府门口以示清白。翠花嫂子正站在主院的小径上听得津津有味,见秋桂嚷着跑了出来,赶紧拦腰将她抱住:“秋桂,你这是何苦,你好好说清楚了,夫人自然相信你的话,何必如此闹腾!”
秋桂掩着面哭哭啼啼个不休不止,头发擦着那矮脚松,雪花末子不住的往下掉,直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被夫人这么怀疑着,即算是弄清了,我还有脸在主院行走不成?谁见了都会在背后耻笑!”最近她也想明白了些,秋云和月妈妈去了随云苑,拿的打赏可比主院还多,容夫人是个死抠着钱的,在这里做的事儿多,还没处来钱,何不借机换个地方!
此时容夫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见着翠花嫂子拦住了秋桂,这才放心了些,指着秋桂道:“我都还没说话了,你倒急着寻死觅活的了,可还有些规矩!这一百两银子不是小事,我当然要问清楚!”口里说得声色俱厉,可容夫人究竟心惊胆战,生怕秋桂真的一时想不开,拿了绳子将自己吊死了,即便是拿了银子了结,可容家少不了被人诟病。
“夫人既然如此不相信我,秋桂在主院做着也没意思,还请夫人替我换个地方才是,否则秋桂一定要和夫人、三爷去老爷那里说清楚!”秋桂一面抹着眼睛,一边偷偷的看着容夫人,瞧着她脸色发白,可却没有断然拒绝自己,心里又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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