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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后宫之混吃等死记 作者:小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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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行风一把扯过布,只听得“嘶”的一声,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程宝贝轻颤了一下,满眼的心疼:这是师傅留给她的东西……
厉行风看在眼里,恨不得把这块破布碎成粉末,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那龙飞凤舞的草书,正和他在破庙里看到的一样,上面写着——宝贝,见字如晤,三日即回,勿念!
顿时,他把那块布揉成一团,狠狠地仍在地上,程宝贝飞快地捡了起来,有些心疼地说:“陛下你干什么,真的是我师傅写的!”
田淑妃朝着柳盈云身旁的柳意使了个眼色,柳意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叩头说:“陛下,奴婢也有一事禀告,奴婢自入了昭阳宫后,偶尔会失眠,有一日在窗口看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在程昭容的房前便消失了……”
程宝贝惊呼了一声,飞快地掩住了嘴巴,厉行风一见她的神情,心里一寒,迅速地转头,脸色狰狞地看着柳意,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什么?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要是胡说八道,小心朕灭了你九族!”
柳意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说:“陛下饶命……奴婢看到了一个影子……好像是宫中的侍卫……飞一样的……奴婢也不知道有没有眼花……”
厉行风松开了手,站在原地喘息了两声,终于勉强定下神来:“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田淑妃怔了一下,娇声说:“陛下,程昭容秽乱后宫,罪不容诛,何不将设伏将她的奸夫——”
“淑妃,你的话太多了!程昭容的事情,朕自然会查明,不用你赘言!”厉行风阴冷地说。
田淑妃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表兄自从成了皇帝之后,威严日重,她再也不敢造次,不甘心地看了程宝贝一眼,和嫔妃们一起退了出去。
大厅中只剩下了厉行风、程宝贝、太后三人,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观,缓缓地问:“陛下,这里有些什么事情是哀家不知道的吗?”
厉行风心里明白,太后已然起了疑心,他心乱如麻,也懒得遮掩,沉声说:“朕过几日自然会向母后解释清楚,母后无需忧虑。朕带程昭容去问几件事情,先行告退。”说着,他一拽程宝贝,拉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程宝贝被他拽的一路跌跌撞撞,厉行风浑身上下充满了怒意,十指如钩,抓着她的手腕,捏得她手腕生疼。
“陛下,你带我去哪里?”程宝贝颤声说,这样暴怒的厉行风,让她充满了惶恐。
厉行风充耳不闻,不一会儿便带着她来到了两个人曾经幽会过的神武殿前。殿内的菩萨依然拈花微笑,淡淡地看着他们步入殿内。
厉行风甩开了程宝贝的手,深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程宝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犟地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程宝贝的声音带着哭腔。
厉行风转过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希冀,凝视着程宝贝说:“宝贝,朕本无意后宫,那日阴差阳错,撞到了你,又几次三番和你相遇,朕一直以为这是上天赐给朕的礼物,想要一直疼你宠你,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你。”
“你不在乎朕的身份,对朕真情以待,也从不争风吃醋、争权夺势,朕一直以为,你是真心爱朕的,所以,朕也真心想要喜欢你。”
“这里是你和朕定情的地方,朕一直没有忘记那一日,一想到就会心里甜蜜。今日,我们俩站在此处,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那个宫女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滴眼泪从程宝贝的眼中滚落了下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不善说谎,更不可能对着厉行风说谎,可是,如果她承认了,厉行风会怎样处置邹栾呢?
“陛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真的到我的昭阳宫里,你,你不会杀了他吧?”半晌,程宝贝哆嗦着问。
厉行风的心一沉,牙齿仿佛要咬出血来,一字一句地说:“不,我不杀他!我只会把他囚禁起来,折磨他一辈子!”
程宝贝的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摔倒,她在脑中搜寻了片刻,忽然,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陛下,如果我拿那个愿望去换呢?你答应过满足我一个愿望!”
厉行风颤抖着伸出了手,想要抓着她的肩膀好好晃醒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却无力地垂了下来:“你真的……真的有人到你房里来……你居然这样骗我……”
程宝贝拼命地摇起头来:“不是,陛下,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他是我师傅,真的,不是田淑妃说的那样,他只是来看看我……”
“他怎么进来的?他姓什么叫什么?他半夜三更到你房里做了什么?他现在何处?”厉行风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语气凶狠。
程宝贝嗫嚅了片刻,却坚决地摇了摇头:“陛下,我不能说,不能说,你还没有答应要饶了他,师傅也会生气的。”
厉行风的脑中嗡嗡作响:这难道是那个偷偷在他耳边说喜欢他的程宝贝会说出来的话?她的魂被人勾走了吗?
“你身为宫妃,私会男子,这是诛九族的重罪,你到底明不明白?”厉行风脑门上青筋暴跳,几乎想撬开她的脑袋瞧瞧,她到底在想什么。
程宝贝的神情狼狈,却依然坚决地摇了摇头:“陛下,你相信我,师傅就是师傅,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喜欢的是你,别的我真的不能说!”
厉行风无力地盯着她,忽然,他低声问道:“你师傅既然能如此来到宫里,你又不肯和我实说,是不是他算计着把你带出宫去?”
程宝贝惊跳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不是……没有……我……我不能说……”
“程韵之,你好!”厉行风只觉得身心皆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如此说来,若是你师傅和我之间让你只择其一,你会选谁?”
程宝贝满目哀恳,却一直摇头,不肯说话。
厉行风定定地看着她,他见识过程宝贝的倔犟,他无计可施。良久,他厉声喝道:“来人呐!后宫戒严彻查!昭阳宫所有人等,没有朕的手谕,一律不准外出!更不许进入!”
作者有话要说:厉行风(暴怒地转圈):小平子,帮朕想点酷刑,抓到她师傅以后在宝贝面前好好立立威。
小平子(谨慎地):陛下,确定要在程昭容面前吗?
厉行风(得意地想象):到时候宝贝一定哭得梨花带雨,千恳万求,朕要好好摆摆谱,再勉为其难答应她的要求。
小平子(怀疑地):陛下,你确定摆得了谱吗?
厉行风(瞪眼):朕九五之尊,摆谱都摆不得?
小平子(腹诽):只怕程昭容还没哭,你就啥都答应了。

39

程宝贝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做一场噩梦;她迫切地想要从这噩梦中醒来,却越陷越深。

 整个昭阳宫人心惶惶;红倚一直呆在程宝贝身旁默默垂泪;小冠子则愁眉苦脸,不时地看着程宝贝的脸色;欲言又止。

 昭阳宫前侍卫林立;一个个盔甲鲜明;神情肃穆,程宝贝无时不刻都心惊肉跳,一会儿担心邹栾暴露身份,被侍卫们用乱刀砍死,一会儿又担心厉行风被情急的邹栾误伤。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爱人,无论是谁受伤,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眼看着五日之约越来越近,她也不知道邹栾现在何处,心急如焚。

 她整夜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厉行风和邹栾两个人拿着刀枪厮杀,浑身是血,她想冲上去,却发现两个人好像被笼罩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罐子里,她怎么也冲不过去。

 她冷汗涔涔地从梦中惊醒,从床上跳起,想了片刻,蹑手蹑脚地便走出了房间。

 屋外依然黑漆漆的,天边依稀透着一丝亮白,大约是刚到寅时,宫内的人睡得正香,她拎着裙摆,一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昭阳宫的西北角,分辨了好久,才找到了那棵伫立在墙角的大槐树。

 算了算日子,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两天,她定定地看着槐树,过了好久,这才趴到墙上,贴着青砖听了听,墙外没什么动静,她心里一喜,轻轻地打开了后门,刚想跨出去,忽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程昭容请留步!”

程宝贝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年轻的侍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她呐呐地后退了一步,失望地掩上了门。

 回到卧房之后,程宝贝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红倚看了她好几次,一直到巳时才把她叫醒。

 早餐是御膳房放在宫门口的,侍卫检查过后才让昭阳宫的人拿了进来,居然还十分丰盛,有她最喜欢吃的香煎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各种小食也摆了大半桌。

 只是程宝贝没啥胃口,只是敷衍地吃了几口。红倚一边替她梳妆,一边心疼地说:“主子,你别气坏了身子,她们这些人都会有报应的。”

程宝贝心不在焉地笑笑,小冠子在一旁劝慰说:“主子,你看这早膳这么丰盛,必然是陛下吩咐下去的,说明陛下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到时候陛下来了,你不要犟了,和陛下陪个小心,说说软话,说不定这事情就过去了。”

程宝贝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很难过,却不是为了自己将要失去荣宠。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低声说:“红倚、小冠子,你们有没有怪我?跟了我这么一个没用的主子。”

红倚的眼圈顿时红了,使劲地摇了摇头:“主子,你说的什么话,反正奴婢就是你的人,不管你是娘娘,还是乞丐,都会跟在你身边。”

小冠子心里有些打鼓,以他对厉行风的了解和观察,程宝贝算得上是厉行风挂在心尖尖上的人,可这次牵涉到的事情,事关一个男人和皇帝的尊严,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程宝贝的下场会是怎样,他也没底。不过,他和程宝贝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十分喜欢这个没有架子的主子,也不愿她获罪,从此消失在后宫中。

“主子你别灰心,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只要你没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陛下一定会原谅你的。”他硬着头皮安慰说。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程宝贝抬眼一看,只见温子归倚在门框上,和往常一样微笑着看着她:“程昭容,下官来替你问诊。”

红倚和小冠子又惊又喜,对视了一眼,迎上去说:“温大人,不是说谁都不能进来吗?是陛下让你来的吗?”

温子归哑然失笑:“若不是陛下,还能有谁可以放我进来?”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程宝贝,眉头微蹙了起来:“程昭容,万事都没有身体重要,你昨夜没有睡好,早膳又只用了一点,这样体力会不支的。”

程宝贝轻叹了一声说:“我要体力干嘛,每天待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都快变成一头猪了。”

 “哪有这么可爱漂亮的猪?要是有,我倒是也想去养几头。”温子归开玩笑说着,朝着红倚和小冠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悄悄地退了出去。

 程宝贝浅浅地笑了,虽然眉间的轻愁未去,但总算脸上稍显明媚,她仰起脸,疑惑地问:“温大人,我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你一直要来替我问诊?不会是什么绝症吧?”

温子归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边替她把脉,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程昭容多虑了,是陛下一直想让我帮你调理身体,这才日日上门问诊。陛下昨日一夜未眠,又连着要上早朝,今日还有大宛国的使节要到,事多繁杂,程昭容万万不要再和陛下置气了。”

 “陛下……他还好吗?”程宝贝心里抽痛。

 温子归定定地看着她:“程昭容想听实话吗?陛下实在是万分伤心,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却对他有所隐瞒,他昨夜大醉了一场。”

程宝贝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酗酒伤身,温大人,你多劝劝陛下。”

 “心病还需心药医,”温子归从容地说,“陛下的心药就是程昭容,程昭容何不稍稍放□段,将隐瞒之事据实禀告,陛下宅心仁厚,一定会原谅程昭容,也一定不会舍得伤害你和你的亲人。”

 “原谅了又有什么用,”程宝贝喃喃地说,双眼望着不知名的远方,脑中仿佛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在他心里,我终究是依附在他身上的蒲草,是他后宫佳丽中的一个嫔妃,所有的恩宠,都是他赐给我的,就算我能荣宠后宫,那又怎么样呢?所有的事情,都会重演,太累了。”

温子归怔了一下:“那程昭容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程宝贝忽然笑了,那笑容灿烂,令人不敢逼视:“温大人,我以前在宫外曾经看到过一对农户,那夫妇和陛下差不多年纪,男子在田中犁地,女子则拎了篮子送饭给他吃。”

 “那饭菜热气腾腾,两个人都吃得很香,只是男子一不留神打破了一个碗,女子十分生气,把他臭骂了一顿,男子很是不服,两个人吵了起来,我正想着去劝架,却发现那夫妇厮打了一会儿,到了最后,那女子力乏,靠在男子怀里,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喜笑颜开,没事了。”

 “温大人,那时我看着,不知怎的就觉得很羡慕。我原本只想着在宫中混混日子,吃好喝好,坐等外放出宫,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结识了陛下,其实我所求不多,只想要和那对夫妇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嬉笑,可以和心上人平等以待,可以骂他、打他、气他,更可以腻着他、缠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看陛下的脸色,要坐等陛下的宠幸。”

温子归愕然,半晌才苦笑说:“程昭容,你所求的天底下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别说是陛下了,就算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算是普通人家,能白头偕老,一辈子就挂心一个女人的,能有几个?”

程宝贝呆了片刻,怅然说:“温大人,原来是我太贪心了,只是我想,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必定会想要全心全意对待他,把心多分出一瓣也是嫌多的。世上男子,多的是负心薄幸,少的便是那一颗真心。”

温子归有些动容:“那程昭容对陛下呢?是不是全心全意?若是全心全意,又何不坦诚以待?纵然有些难处,两个人好好一起合计,总能解决。臣不忍见陛下神伤,更不愿见娘娘忧愁。”

程宝贝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温大人,你想多了,陛下不会想和我合计的,他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好了,而我是他所有谋划中唯一的变数。”

不得不说,程宝贝虽然时而糊涂时而天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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