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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衣香-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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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东瑗进来,罗妈妈就笑:“今日是个吉日,把屋里的衣裳被子都拿出来晾晾。奶奶先屋里坐……”
东瑗没有进屋,而是转身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看着她们晒被,还笑嘻嘻道:“我也晒晒日头……”
静摄院的墙角有两株虬枝繁茂的桂花树,此刻正是满园浓郁馥郁。东瑗很喜欢,瞧着微风下簌簌飘落的软香碎蕊,心情很舒畅。
蔷薇没有阻拦东瑗,只是转身进屋,拿了软垫和薄裘给她盖着,生怕她受了凉。
见东瑗瞧着桂花飘落出神,蔷薇就笑着问她:“奶奶,咱们要不要做些桂花糕尝尝?今年的桂花开得好……”
“好哇。”东瑗回眸,高兴道。
橘香听到了,就放着被子不晾,挤到东瑗跟前,讨好看着东瑗:“奶奶,我上树去摘桂花吧?”
东瑗噗嗤笑起来。
罗妈妈也笑,摇头道:“多大人了,跟孩子似的,摔下来怎么好?想做桂花糕,让个手脚灵活的小丫头去摘,你老老实实的吧。”
橘香忙站起来,活了活手腕:“妈妈,我就是那手脚灵活的。”
说的满院子丫鬟婆子哈哈大笑。
东瑗也笑得不行。
最后,还是橘香领着小丫鬟摘了满满两提篮桂花。
罗妈妈做的糕点最好,她去净手揉面,橘红和橘香便在一旁帮忙。
一个时辰左右,桂花糕做好了。
东瑗尝了一口,甜香又不腻,好克化。
“给夫人和二奶奶、表小姐、三爷都送些吧。”东瑗笑着纷纷蔷薇,“寻了食盒来装。”
蔷薇道是。
等蔷薇寻了四个食盒过来,罗妈妈帮着分了。
蔷薇拿着给盛夫人送去。夭桃给二奶奶送去,寻芳给表小姐秦奕送去,碧秋给外院的三爷盛修沐送。
片刻,蔷薇、夭桃、寻芳都回来了。
盛夫人很高兴,赏了蔷薇一对手镯。
表小姐秦奕赏了寻芳一个八分的银锞子。
二奶奶也打赏了寻芳几个钱。
只有给三爷送桂花糕的碧秋一直没有回来。
“碧秋去了这半天。可不得了,失足落水了不成?”橘香笑道。
盛家处处都是池塘。
碧秋和寻芳从前都在盛夫人的元阳阁当差。听到橘香问,寻芳就笑着解释:“碧秋和三爷院里的画琴从来总是一处儿顽。后来三爷从西北大营回来。在外院住下,夫人就把画琴、画扇都遣去服侍三爷。大约是画琴绊住说话呢。奶奶,我寻寻她去。”
东瑗摇头。笑道:“咱们这儿又没事,她难得出去一趟,逛逛不碍事的。”
寻芳应是。
话音刚落。碧秋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同样的食盒。
她笑着把食盒打开,是一碟子芙蓉酥饼。
她跟东瑗说道:“……我刚去的时候,三爷不在,有个陌生的男子坐在屋里,夫人身边的康妈妈居然陪着。我不认得是谁,准备放下东西就走,正好三爷回来了。问我何事,我照直说了,三爷就让我略等等。然后进屋陪那男子说话呢。我等了半晌,画琴才端了这个出来,说是三爷昨日买的,味道还好,让送给夫人和奶奶们尝尝。正好我去了。就让我带回来,三爷不派人送过来了…。。”
然后又从袖底掏了两个银锞子给东瑗:“三爷赏的……”
东瑗的心思却不再这酥饼上,只是好奇康妈妈陪个陌生男子坐在三爷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碧秋掏出银锞子,东瑗笑道:“三爷赏你的,你收着就是。”
碧秋屈膝道是。
东瑗留下酥饼。还剩下些桂花糕,罗妈妈让橘香拿下去分给丫婆子们都尝尝鲜。
日后偏西,罗妈妈让丫鬟们帮着收被子、衣裳。
东瑗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只觉得身子乏得紧,蔷薇拿着美人捶轻轻帮她敲腿。
“蔷薇,你说,是不是世子爷从西北派人回来了?”东瑗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三爷屋里,盛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康妈妈还陪着,很怪异。
难道是盛修颐出了事,特意避开东瑗?
她想着,后背就僵直起来。
蔷薇被她吓一跳,忙扶下她躺着,笑道:“奶奶多心了。倘若是世子爷有了消息回来,夫人定会叫了您去的。”
东瑗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一直惴惴不安等着。
下午姨娘们和孩子们给东瑗请安。
“母亲,祖父回来了,在屋里骂人。”盛乐钰爬在东瑗的耳边,跟她低语。
东瑗又想起盛修沐屋里的那个男子,心猛然一跳。
盛乐钰虽是跟东瑗耳语,声音却不小,屋子里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几个姨娘们都侧耳倾听。
盛乐芸就忙要上前抱盛乐钰,低声对东瑗道:“母亲,钰哥儿不懂事……”
东瑗笑了笑,对盛乐芸道:“没事,没事。”顺势把盛乐钰搂住。
蔷薇在一旁瞧着心惊,生怕盛乐钰不小心打到了东瑗的肚子。
东瑗笑道对四位姨娘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忙去吧,孩子们陪陪我就好。”
没有听到盛昌侯发火的后文,好似话说了一半咽下去,几个姨娘心里又不太舒服,可有不敢违逆东瑗,起身告辞了。
特别是薛江晚,表情很明显。
等姨娘们一走,东瑗让盛乐郝、盛乐芸也坐到她身边,然后问盛乐钰:“钰哥儿想要考状元郎,做博学国士,可是?”
盛乐钰忙点头。
东瑗就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抬眸问盛乐郝:“郝哥儿跟着先生念书,你告诉母亲和弟弟,如何能成为国家栋梁?” 
 




 第122节来客(2)

盛乐郝有些惊讶。 
他看到东瑗眼里的温柔,语气很真诚,想了想,才轻声道:“先生说,修身养性,克己复礼。国士当有风骨,居有所亲,富有所与,达有所举,穷有所不为,贫有所不取。先修身,而后才是立言、立德、立功。”
东瑗眼眸的潋滟笑意越发浓郁,道:“对,国士当有风骨,而君子何以克己?”
盛乐郝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嫡母想说什么,声音越发从容,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盛乐钰和盛乐芸见哥哥出口成章,都微带羡慕看着他。
盛乐郝说完,看了眼盛乐钰。
盛乐钰就扬起粉嘟嘟的小脸问:“大哥,钰哥儿也要去念书……”
东瑗笑道:“钰哥儿明年就要去外院念书了,到时跟大哥一样的好学问。你可知道方才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盛乐钰很老实的摇摇头,缠着东瑗的胳膊,往她身上攀,甜甜笑着问:“母亲,钰哥儿没有念书,听不懂……”
东瑗笑,把非礼勿视等句子用白话粗略解释了一遍。
然后问盛乐钰:“钰哥儿说说,是什么意思?”
盛乐钰还是一头雾水。
一旁的盛乐芸试探着道:“钰哥儿,你方才偷听祖父发火,非君子所为。那样不好……”
盛乐钰猛然睁大了眼睛,求证般望着东瑗。
东瑗就轻轻颔首,夸盛乐芸说得对。
盛乐芸有些别扭的表情就舒了舒,垂首淡笑。
“那……”盛乐钰慌乱起来,“那我是不是不能做状元郎了?”
说着,快要哭出来。
东瑗忍不住笑起来。
盛乐郝和盛乐芸也被盛乐钰的表情逗乐了,兄妹二人抿唇。
东瑗将他搂住,笑着道:“钰哥儿只是听了一次,下次改了就好。这次没关系……”
盛乐钰忙问:“那我以后不再偷听旁人说话。我是不是还能做状元郎?”语气很急迫。
东瑗很肯定的颔首:“是啊。”
盛乐钰却好似不怎么相信,扭头去看盛乐郝。
盛乐郝忍着笑:“钰哥儿以后听母亲的话,孝顺母亲,不偷听旁人说话。长大了就是状元郎。”
盛乐钰这才放心,点头如捣蒜:“我不再听旁人说话,我孝顺母亲。”
一旁的蔷薇见盛乐钰攀在东瑗身上,一直提心吊胆,此刻才敢上前抱盛乐钰,笑道:“二少爷,奶奶累了。奴婢抱您下来,好吗?”
盛乐钰忙说好,就着蔷薇手下来。 
东瑗眼底有了些倦意,就让他们三人各自回屋。
兄妹三人从静摄院出来,跟着盛乐郝的小厮烟雨就迎了上来。
盛乐芸和盛乐钰住在内院,各自有奶娘跟着。
同盛乐钰和盛乐芸告别,盛乐郝带着小厮烟雨往外院去。
盛乐钰在背后喊他大哥。
“大哥,我去你院子里玩儿。”盛乐钰甩开盛乐芸的手。迈着小步跑向盛乐郝。
他不等盛乐郝答应,就牵了盛乐郝的手拉他走。
跟着盛乐钰的乳娘苏妈妈忙上前,半蹲下身子对盛乐钰道:“二少爷。您要去外院玩,也应该先禀了夫人。要不然,夫人该担心了。”
盛乐芸也劝:“钰哥儿,大哥要念书,我们改日再去。”
盛乐钰却不依,缠着盛乐郝的胳膊,将头往盛乐郝身上藏:“我要去大哥的院子,我要跟大哥念书……”
他年纪尚小,不知念书的辛苦,只是见盛乐郝出口成章。艳羡不已。
盛乐郝哭笑不得。
苏妈妈、盛乐芸和盛乐芸的乳娘戴妈妈都在旁边劝,盛乐钰就是不依不饶。
盛乐郝只得道:“……我领了他去给祖母问安,再问问祖母吧。”
盛乐芸却眉头蹙了蹙,拦住盛乐郝:“大哥,祖父提早回了内院,在元阳阁呢。方才我和二弟去请安的时候。香薷没让我们进去……”
就是说,盛昌侯和盛夫人有私密话说,旁人不能去打扰。
盛乐钰又粘得紧,盛乐郝没法子,只得带了他去。
盛乐芸一向对年幼的盛乐钰多有照顾,便也跟着去了。
于是盛乐芸和盛乐钰两人的乳娘、丫鬟全部跟着,一行人一起去了盛乐郝的院子。
孩子们走后,东瑗努力平复的心情又涌动起来。
是不是盛修颐出了事?
碧秋回来说的那个陌生男子,是不是盛修颐派回来的人?
想着,心就火烧火燎起来,恨不能立马去盛夫人的元阳阁问问情况。
可是刚刚盛乐钰说,盛昌侯在元阳阁,而且在发火。况且康妈妈跟盛夫人禀告情况的时候,给盛夫人使眼色把东瑗支开。
不想让她知道的意思。
盛昌侯还在火头上,东瑗不想去触霉头。
她斜倚着弹墨重锦大引枕,阖眼假寐。
蔷薇以为她累了,就给她搭了件薄裘,怕她着凉。
东瑗也懒得睁眼,独自想着心事。
自鸣钟响起,蔷薇喊她起身,去给盛夫人请安。
换了件月白色折枝海棠纹褙子,东瑗扶着蔷薇的手,有一个小丫鬟跟着她们,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她进屋,看到满屋子的人。
盛昌侯脸紧绷着,神色很不好看;盛夫人努力陪着笑;三爷盛修沐坐在沿炕一排的太师椅上。
他的上首,坐在一个穿青石色茧绸直裰的男子。
东瑗心里一动,是碧秋回来说的那人吗?
难道真是盛修颐派回来的人……
她脚步突然虚了一下。
她给盛夫人和盛昌侯行礼,然后给三爷行礼。
三爷还礼,就指着那青衣男子对东瑗道:“大嫂,这是老家的大堂兄,今天才从徽州来。”
是徽州老家来的人?
东瑗心里提着的那口气就缓缓落下去,不是盛修颐的坏消息就好。
她也来不及打量那位大堂兄,就屈膝给他行礼。
这位大堂兄给东瑗还礼。
落座的时候,东瑗看了他一眼。眉宇间和盛昌侯好似有两三分相似,只是面容带苦。看不出探亲的喜悦。
等东瑗落座,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谁都不说话。
盛夫人只好没话找话,说下午东瑗送来的桂花糕很好吃。很合胃口,问她是怎么做的。
东瑗笑道:“院里的桂花开了,就摘了新鲜的。罗妈妈做的,她做了一手好糕点。”
盛夫人笑道:“我年纪大了,也爱些这般好克化的糕点。回头让罗妈妈教教我这边的厨子……”
东瑗道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盛夫人只好又道:“阿瑗,你先回去吧。天黑了路上不好走。你又是双身子的人。”
东瑗感觉到了这个“堂兄”的不同寻常,气氛压抑得她难受。不是盛修颐的坏消息,她的心放了下来,也不愿意多待。
盛夫人开口让她先回去,她巴不得,忙起身给盛昌侯和盛夫人、三爷和大堂兄行礼,退了出去。
盛家在老家的人?
除了康妈妈,家里的佣人全都是上京后买的。想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且事不关己,东瑗就脚步微缓,回了静摄院。
盛修颐走了这么久。只有一封书信。
从此就音信全无。
次日吃了早饭再去给盛夫人请安,闲聊时东瑗就问起那位大堂兄来做什么。
“辰哥儿上京办些私事,顺便过府来瞧瞧我们。”盛夫人笑着对东瑗道,“大伯走了好些年,徽州离京都又远,他们平常不怎么来。”
东瑗笑了笑。
她听到盛夫人叫那位大堂兄为辰哥儿,推测他的全名应该叫盛修辰。
盛昌侯盛文晖有两个亲弟弟,二叔父叫盛文明,在京都做个小吏;三叔父盛文清,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不曾入仕,都住在京都,离盛昌侯府不远。
没听说盛文晖还有大哥。
“我都没听说过徽州还有个大伯……”东瑗见盛夫人说起大伯家神色就微微黯了黯,不敢深问,只得随便寒暄一句,准备寻个话头把这话岔过去。
盛夫人却说:“大伯是侯爷的庶兄。没了十几年。他子嗣单薄,只有个辰哥儿在你大伯母跟前伺候。你大伯母姓程,是徽州当地人,不肯离乡,所以没跟我们上京都来。留在老家看守宅子。”
东瑗哦了声。
日子平静里过了两个月,盛京进入了冬月。
冬月初九这日,东瑗在案几的书上画了个圈。
盛修颐西北之行已经整整五个月。倘若事情办妥,他现在开始启程回京,也许能赶上东瑗孩子出世。
她已经七个月的身子了。
倘若不能,便要错过了。
这日的天气阴霾得骇人,黑云四压,寒风似刀子般割在脸上。
天气转冷后,盛夫人让她每日有空就去元阳阁坐坐,免了早晚请安。怕天黑路滑,她伤了身子。
东瑗也应允了。不管刮风下雨,每日巳初都要去盛夫人那里坐坐。
盛夫人嗔怪她。
她就说闷得慌,想和娘说说话。她很坚持,盛夫人也由着她,只是吩咐多派几个丫鬟婆子陪着。
冬月初九这日去了元阳阁,盛夫人正在叮嘱两个小丫鬟收拾包袱。
“娘,爹爹要出门吗?”东瑗给盛夫人行礼后,看到炕上的包袱里裹着男式的裘袄,就问盛夫人。
盛夫人神色哀婉:“不是,沐哥儿要出门。你徽州的大伯母没了。颐哥儿和侯爷都不能回去,让沐哥儿回去送送她。”
三爷盛修沐有差事的。
而二爷盛修海上次因为袁家小姐的事被打了一顿后,一直“卧床”,差事不做了,赋闲在家。
“二爷也去吗?”东瑗问。
盛夫人微顿,叹了口气才道:“海哥儿受了些风寒,不能赶路,才让沐哥儿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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