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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良缘-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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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伯涛汗毛直竖,尘封的往事攸然浮上心头。他愕然指着杜唯,尖声道:“你是谁?”
杜唯眼望乐思齐,意示她示下。
乐思齐笑着挥了挥手,杜唯行了一礼,悄然退下。
乐思齐转向薛伯涛,道:“薛老板有什么条件,直接说了罢。”她抚了抚鬓边秀发,风情万种地道:“临近年关,生意火爆,我很忙呢。”
薛伯涛气得差点吐血,和姜核低声商量了一下,才道:“既然李大人开尊口说送你两成干股,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我等自然没有异议。”
把李翔的名头抬出来,以为就可以成事吗?乐思齐含笑对李翔道:“大人一片心思,我感激涕零,只是桂花楼和谪星楼现在的情况……”
话没说完,门口一个声音叫了一声:“爹。”一个少年公子走了进来,道:“娘有事请爹爹过去。”
听说夫人有请,李翔朝三人道:“你们谈,我去去就来。”
李朝恭送父亲离去,在父亲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道:“两位,你们现在只有一间破房子,白送给我我还不要呢。乐老板愿意接手,你们就应该烧高香了。”
自打李朝进来,薛伯涛马上想起早先的传言,难道说李公子真的参了股?表面公正的李大人是不是暗中有猫腻?
形势比人强,薛伯涛无奈道:“李公子的意思呢?”
李朝道:“我没有意思,一切听乐老板的吧。”对乐思齐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乐思齐道:“之前我就说过,景福楼得五成股份。现在只剩下一座空楼,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还是五成股份吧。我吃点亏,不提价。”
你像强盗一样从我手里抢了一半祖业,还说吃亏?姜核霍地站了起来。
薛伯涛忙拉他坐下,低声道:“听李公子的。”他不知道李家父子是不是唱双簧,桂花楼却不能在他手里真个毁了。再者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眼前这一关闯过去再说。
姜核气愤愤的,胸口剧烈起伏。
姐妹们圣诞节快乐,有没有收到礼物啊(^o^)~
 

第64章 再遇
更新时间20131226 20:01:36  字数:2526

 从昨天起天就一直阴着,四更天时大雪飘飘扬扬地洒了下来。
宋大挑了一担豆腐,走在被雪盖了路面的街上,吆喝着卖豆腐。今天下雪,生意不好做,挑着空担子回转的时候,日已近晌午了。
远远的鞭炮声震天价响,红红的鞭炮硝在雪花中特别耀眼。
一大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围在一间挂着酒幡的楼房面前。酒幡上“桂花楼”三个黑字迎风飘扬。“原来桂花楼又开业了。”他喃喃自语,缩了缩肩,穿过人群回家了。
乐思齐披了昭君套,拢着双手站在台阶上,和宾客们寒喧。
相比半年前,现在谁也不敢把她当村姑看待了。
薛伯涛望着粉饰一新的墙壁,穿梭来去的小二,心中百感交集。
正午时分,坐满了的席面上招牌菜流水价送上来。薛伯涛听到楼下靠窗一个客人感叹道:“好几个月没吃到这味道了,开始还真不习惯,现在习惯了,反而又能吃上。”
那人筷子上挟着一块佛跳墙。
那是大厨严世深的拿手好菜之一。全顺庆镇,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这般味道。
还是乐思齐赢了,养了严世深两个多月,以后他不替她卖命替谁卖命?反观自己,又都做好些什么?经验丰富的掌柜一气之下辞退了,世代靠自己吃饭的小二遣走了,现在不仅成了顺庆镇的笑柄,也落得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和擦肩而过的熟客含笑点头,薛伯涛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心里直冒酸水。和乐思齐谈判,怎么会把顾客这一茬给忘了呢,最后在李朝和乐思齐一唱一和软硬兼施下,被逼签了送五成干股的契约。五成啊!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得分乐思齐一半,他的心就在滴血。
忙完重新开业的庆典,接下来的事儿自然有掌柜去张罗,可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程益被他辞退后回了老家,他原是让小厮快马加鞭去请他重新出山的,没料到小厮只带回程益一封亲笔信,说什么年龄大了,想颐养天年,不愿再为生计奔波。小厮又道,程益新添了大孙子,真的无心出山。
为了赶在过年前开业,重新找个掌柜时间上就来不及了。最后,乐思齐竟然推举景福楼的二总管陈西,说什么如果陈西有什么事做得不妥贴的,还有康文帮着掌掌眼。
这么一来,桂花楼就完全落入了乐思齐的手中,他完全被架空了。
薛伯涛恨恨地想,那女人,她就是故意的,一切都算计好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会连自己也扫地出门的,到时候,他可怎么办好呢?
座无虚席,薛伯涛却脸色不愉,他怎么想的,乐思齐怎么猜不出来?应酬了客人后,乐思齐来到薛伯涛一向的办公房间,二楼最南边的厢房。
门没有关,淡淡的酒味飘了出来。放笔墨的桌上放着四盘没有怎么动的菜肴。薛伯涛高声喊小厮:“旺财,再拿壶酒来。”
旺财应了一声,乐思齐却道:“冷酒伤身,还是温热了喝的好。”说着,纤腰一扭,迈步进屋。
旺财给乐思齐行礼后退了下去,薛伯涛不知道乐思齐在门外站了多久,把最后半杯残酒仰脖倒进喉咙,闷声道:“你来干什么?”
乐思齐拉过一张椅子坐了,道:“老薛,生意不在于拿多少股份,而在于能不能把蛋糕越做越大。或者你觉得我乘人之危强要了你五成股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桂花楼可是在你手里折了的,我要是把它发展起来,你百年之后见了祖宗也是脸上有光。你可要怎么谢我?”
薛伯涛瞪着一双老花眼斜乜乐思齐:“合着,我还该多谢你了?”
乐思齐一本正经地点头:“你连大厨都留不住也就算了,却没有后备人才,我才有空隙可乘,难道这能怪我?”
想想确是如此,如果桂花楼不全靠着严世深,乐思齐就算对严世深下手又怎么样?他只觉豁然开朗,嘴上却道:“你不知道每个大厨都有一手秘而不宣的技艺吗?任是谁,怎么做得出老严的味道?”
中餐确实是这点不好,同一道菜,一千人做,有一千种味道。比不得西餐,食材用容器量了,谁做都差不离。
可是乐思齐自然不会被问倒:“那得看是谁,严师傅已经答应我收徙弟,把手艺一分不差传给徙弟了。我看,最多再过五年,就算严师傅有个头疼脑热的,桂花楼还是该怎样就怎样,食客们绝对不会怀疑做菜的大厨换了人。”
薛伯涛吃了一惊,失声道:“怎么可能!老严怎么肯把吃饭的手艺没有保留传给别人?”
乐思齐笑微微地道:“所以说,你虽然是祖传的产业,还得我来给你发扬光大嘛。”
他撇下乐思齐赶到厨房发现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跟在严世深后边打下手,那小子长相跟严世深有五六分相似。
严世深百忙之中朝薛伯涛打了个招呼,然后边掌勺做菜边教导着身边的小子,火候该怎样掌握,哪样配料该什么时候上。
薛伯涛问厨房里的小厮:“谁家的孩子?”
小厮羡慕地道:“严师傅的长子,十二岁了。乐老板允许他过来帮忙,说是下一次掌勺的人选这就定下来了。”
薛伯涛恍然大悟,严世深防着谁,也不会防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女人,真是太厉害了。
……………………
腊月节这一天,谪星楼重新开业,同时接受年夜饭预订。
虽说大户人家过年少不得开祠堂祭拜祖先,合家围炉庆团圆,却也有一些人家习惯祭拜完祖先,一家子上馆子吃。顺庆镇稍微上点档次的酒楼,年夜饭预订一向火爆。
而今年,最火爆的酒楼非景福楼莫属。
原本顺庆镇就有大年夜吃火锅,意示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的说法,只是有钱人上酒楼,没钱人吃不起,慢慢的这习俗也就没什么人遵守了。
现在可好,上景福楼吃火锅,成了顺庆镇乡绅的新观念。
还没到腊月,团圆饭的席面便被抢订一空了,跟开业时一样,预订的是连着摆了三围的席面。订第三围的人,怕是一更天才吃得上吧。就这样,手脚稍微慢点还没能订到呢。
而帐房却在盘着几个月来的帐,核算着收成,赶在过年前把红利分了。
乐思齐看了一会子李清泉拨算盘珠子,只觉眼花缭乱,便走了出来。想着年到节到,父母亲人不在这儿,只有救了自己的陈东一家,不如给他们挑两匹布,让他们做两件新衣裳过年穿。
冬儿一步不离地跟着,见寒风中乐思齐不坐轿也不坐车,不由劝道:“小姐,天气这么冷,你光走着,等会着了凉,岂不是自己辛苦?”
绸缎铺子就在西大街,哪里用得着坐轿坐车了。乐思齐笑话她:“别是你早上起来没穿暖和,这会儿冻得受不了,拿我说事吧?”
冬儿叫起屈来,又道:“小姐,你这样没叫上韩护卫他们就跑出来,要是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办呢?”
乐思齐不屑道:“同一条街,不就几步路嘛,哪里就有这么娇贵了。”
临近年关,街上人潮涌动,两人又是边说边走,没留意看路。乐思齐的额头被前面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哎呀”一声,退后一步,却踩上冬儿的脚背。
站定了定睛一看,眼前一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莹泽的肌肤,在冬日暖阳下美得炫目。
那人已蹙了眉道:“怎么又是你?”
 

第65章 重提
更新时间20131227 22:19:57  字数:2474

 乐思齐也皱眉道:“是你?你怎么还在顺庆镇晃荡?还没回家?”
眼前的美少年,不是七岁袭爵的徐国公苏玮又是谁?只见他一身孔雀纹大红羽缎披风,衬着莹泽的肌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身后两个如利剑出鞘的护卫手按剑柄紧盯着乐思齐,只要主上稍微示意,马上把乐思齐撕成碎片。
苏玮已经拿到乐思齐的所有资料,知道这个漂亮小姑娘身世成谜,却一夜之间在顺庆镇崛起,所靠的,只不过是运气。
“怎么,你很讨厌我?”苏玮冷淡地道。
乐思齐朝他身后的护卫瞪了一眼,才道:“讨厌算不上,只是你撞伤我的丫鬟,还没赔医药费呢。”说着纤手一伸,道:“拿来。”
苏玮怒极而笑,道:“一个小丫头而已,你还真纠缠不清了。她死了没?”
若风的腿伤已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乐思齐非要她完全痊愈才出来做事,吓唬她道要是不调养好腿会跛,她早就到处跑了。
听到苏玮这么冷血的话,乐思齐大为反感,语气也生硬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除了你之外,世上的人都得死光了不成?”
见乐思齐翻脸,苏玮心情大好,语气和善了许多,道:“那倒不是。”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着说话实在不方便,乐思齐又只带了冬儿一人,被后面的人一挤,立脚不住,朝前扑去,一跤跌进苏玮怀里。
乐思齐只觉跌进暖暖的怀抱,有一只手扶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子。抬起头来,一双黑漆如星晨的眼眸凝视着她,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没有武功啊。”
挣开他的怀抱,乐思齐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一只手拉住了他,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道:“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大街上确实不是谈话的场所。乐思齐抽出手臂,回头看了他一眼,扬扬下巴,道:“走吧。”当先转身朝景福楼走去。
苏玮又拉住她,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乐思齐低声道:“放手。”却没有异议地跟他走了。
他身边的护卫马上左右开路。
大街两侧茶楼酒肆林立,上档次的茶楼就有两家,一家在街头,另一家叫富丽轩的,就在二十丈开外处。
临窗的雅座,可以看见街上人流如织的行人,乐思齐第一次来,不免拿富丽轩跟前世那些现代化的茶座做些比较。
苏玮倒了茶,慢慢喝着,道:“在想什么?”
乐思齐动手倒了一杯,轻轻呷了一口,上好的毛尖。她道:“你撞伤我丫鬟还没有赔偿呢,说吧,怎么个赔法。”
这样的气氛,说这个是不是很不协调?苏玮扯下腰间的钱袋,丢在乐思齐面前,倨傲地道:“这些够了吧?”
乐思齐捡起荷包,把里面的两块雪花银取出来,认认真真看了半晌,直看得苏玮以为上面刻了花,她才点了点头,道:“勉勉强强够吧。只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受害者?只花钱又算怎么回事呢?”
苏玮的脸马上拉了下来,道:“你让我去探望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
苏玮与若风身份悬殊。就算是他得力的手下为他受了重伤,他去探视也是恩典,怎么可能去探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鬟呢。
可是乐思齐显然不这么想,上次要不是讨不了便宜,她早让人押苏玮去了,哪里管他什么身份呢。
室内一时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街上的喧闹隐隐传了进来。
良久,苏玮才道:“今天怎么没有带护卫,一个人就出来了?”
乐思齐道:“我只是出来逛街。怎么,你不回京过年吗?”年关将至,以现在的交通条件,现在回京,怎么着也来不及了。
苏玮摇了摇头,道:“不回去。”
身后的护卫却对视了一眼,又垂下眼睑。
乐思齐把杯里的茶喝完,站了起来,道:“你要是没事,来景福楼,我请客。”
再也不提让他去探视若风的话。苏玮嘴角翘了翘,道:“好。”
乐思齐走后,名叫艾军的高个子护卫带着调侃道:“国公爷在这姑娘面前,和善得很哪。”
要知道苏玮一向黑面黑心,对谁都冷淡淡的,可是在乐思齐面前,却一而再地先开口调节气氛。他们还是第一次瞧到呢。
苏玮淡淡道:“我一向遵重对手。敢跟我叫板的人,我都带有敬意。”
原来如此。艾军垂手应是。
苏玮也不跟他多话,独自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直到天色将黑,才道:“走,我们去景福楼。”
景福楼下围了暖账,炭火烧得旺旺的,等待席面的食客们如常,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也有人独自在灯下看书。
小二把苏玮迎到暖帐,安排了座位,上了茶,递上号牌,恭敬地道:“客官请稍等,轮到位子了小的再过来请您。”
艾军一把把住小二的肩膀,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还得等?”
小二依然恭敬地道:“小的不知。东家这么规定,小的只是照章行事。”
苏玮拦住艾军,挥手让小二下去,道:“跟一个小二置什么气?难道我来吃饭,就可以不遵守人家的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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