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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良缘-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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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道:“他打你板子了吗?”
难道县太爷喜欢打人屁股?几乎每次看到听到他,他都是在打人屁股,乐思齐禁不住怀疑这是不是李翔的嗜好,眼睛便瞟向清风干瘪瘪的小屁股。
清风好象感觉到乐思齐的眼睛,红着脸道:“还没有。老爷说你再不回去,就打我十板子。公子,你快回去吧。”
想到老爷说话那凶狠的语气,他眼睛噙泪,语气呜咽,快哭出来了。
李朝还有些犹豫,这一回去,可就是刀山火海了。
乐思齐催他:“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生气。要是他让人到这儿绑你回去,你岂不是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李朝认真想了想,他那个爹,还真干得出来。只好像上刑场似的,半天挪不动脚步,被清风又拉又扯地扯走了。
含笑看李朝回去的乐思齐直到李朝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才敛了笑脸,对陈西道:“你先去干活,我想一想。”
陈西走到门口,想想不放心,回过身道:“你可不能大意。”
想到自打乐思齐来到镇上,就没一刻消停,总有这事那事的,他不由又想起山里的家,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庄稼,或者她适合回家?
康文见东家没有要和他谈话的意思,也行了礼悄悄退下。
乐思齐一个人坐着喝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把玩了一会,让冬儿把韩先喊进来。
韩先一回来,就在楼下警戒。他又不傻,阅历也多,这时也感觉到不妙,生怕有人借酒装疯闹事,一回来马上命令护院们打起精神,小心看顾,一发现有人斗嘴吵架的苗头,马上把当事人控制起来。
护院们见他说得郑重,也不敢大意。
冬儿找到他,让他现在去东厢房。他想了想,又交待跟在身边的护院段勇:“我去去就来,要是有什么事马上到东家那儿找我。”
第二轮食客已经进去,此时正是酒热菜香,兴头正浓的时候。段勇点了点头,望着一排一排的席面,眼也没眨一下。
韩先进了房,乐思齐问起了公堂上县太爷怎么审的案。
“那几个人口径统一,都说是见景福楼生意好,想讹几个钱,没别的意思。”韩先道:“县尊大人也没用刑,让他们画了押打了板子就放人了。”
事情哪会这么简单。县太爷不肯用心啊。自己是不是哪个地方没做好呢?乐思齐抚了抚眉心,道:“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人借机闹事,你多加小心。”
韩先道:“我理会得。我看,这些人不简单。”
乐思齐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先去吧,顺便把康总管请过来。”
康文心神不定地回自己的小房间,拿起笔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总觉得有不对。听说乐思齐找,忙过来。
乐思齐叹了口气,道:“康总管,我们有一件事没办好啊。”
康文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没办好?”
乐思齐道:“我们初来乍到,没去拜访同行已经说不过去,连县太爷也没去谒见,这不是找死吗?”
康文一呆,结结巴巴道:“李公子不是有一股的股份吗?”
都认为李朝有股份,所以以康文的老成也没想到这一层。乐思齐更不用说了,前世她还没毕业,人情世故不怎么懂。
可是显然,人家县太爷不是这么想的。要是提前打点好,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他会不问个明白,草草判案吗?分明就是自己礼没到,人家见怪了。
“李公子敢跟父亲说他参股的事吗?”
康文瞬间石化,这是哪跟哪呀。
乐思齐苦笑:“亡羊补牢犹未迟呀,你快去准备礼物,我们去会会这位县尊大人。”
县令的薪水并不高,家里的佣人、丫鬟、婆子、护院都得他付工资;大老婆小老婆儿子女儿都得他养活;衙门里的书吏、衙役、轿夫都得他掏腰包支付。他要是清廉如水,只怕只好像海瑞海青天那样,活着一辈子吃青菜,只有一个老仆;死后没钱安葬,还得同事凑钱把他埋了。
瞧李朝平时衣着光鲜,一下子拿出两百银雪花银,李翔李县令也不像是这么清廉的人哪。自己怎么把这一号人物给忘了呢。
乐思齐埋怨自己太大意,康文却觉得自己太失职,简直不可原谅。都是李朝这孩子闹的,以为有他撑腰,县尊大人肯定站在自己这一边,现在倒好,不待见还落得被“另眼相看。”
景福楼开的是酒楼,可不是小饭店,而且还就在衙门附近,同一条大街,相隔不到五十丈。康文不敢怠慢,赶忙筹办去了。
待中午这一餐过去,护院们吃饭的当口,乐思齐又把韩先叫进来:“你安排一下人手,去查张三几个人什么来头。”
 

第35章 送礼
更新时间20131127 20:04:55  字数:2487

 李朝被清风连拉带扯拉回家,一进大门,甩开清风,贴着墙根一溜小跑跑向自己房间。清风在后压低声音喊:“公子,公子……”
庑廊下一个冷冷的声音哼了一声,李朝头皮发麻,双脚再也挪不动了。
这一声,却是李翔的声音。
李朝慢慢回过头,见父亲板着一张脸,浓眉下一双眼睛凌厉地瞪着自己。
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李朝进一步退半步,慢慢挪到父亲跟前,低低叫了一声:“爹。”
“跪下!”
一声断喝让李朝双膝一软,马上跪了下去。
李朝拂袖而去。
才回到书房,李纪氏闻知儿子大热的天在庑廊下跪,在小丫鬟的虚扶下急步过来。
李翔挥手让小丫鬟退下,语重心才地对妻子道:“夫人,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本指望他读书上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现在这逆子倒好,不去学堂上学,反而在大街上游荡,跟粗野乡民一样围观流氓生事。你说,这样的儿子,怎么不让我心痛?”
李纪氏听小丫鬟说儿子被罚,心疼不已,匆匆赶来,还真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责罚儿子。听丈夫这么说,踌躇道:“老爷莫不是听人胡说?咱们儿子怎么可能在大街上游荡?”
李翔气道:“什么听人胡说?我亲眼所见!”
“啊?”李纪氏呆了:“老爷在哪里瞧见的?”
心道,莫非你也在大街上游荡,所以亲眼所见?只是这话却说不得,有拂老爷读书人的脸面。
李翔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只是朝中无人,却外放到这边陲之地为官,要是朝中有人,一定外放到富裕的地方或者入了翰林院。为此,李翔心中郁郁不已。
李翔觉得妻子缠夹不清,也懒得跟她细说,唤过身边的小厮:“去,让公子到院子中日头顶下跪去。”
李纪氏大惊,庑廊日头没照进来还不一定能晒到太阳,这大热的天,又是最热的午后,儿子不晒成人干才怪。
她还想再说,小厮已去得远了。
“老爷,”李纪氏泪水淋淋而下,呜咽道:“妾身已到中年,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却是再也生育不得了。以后,呜呜,你让妾身以后依靠所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李翔不耐烦地道:“不就跪一下嘛,又没说要砍他的头。”
一听砍头,李纪氏更是大哭起来。李翔头痛不已。
夫妻两人掰扯不清时,老管事在书房门外禀道:“老爷,景福楼东家乐氏和大总管求见。”
景福楼?李翔冷笑:“她可算来了。”
一甩袍袖,他大步去了厅堂。
衙门分前院后院,前院是县太爷日常审案办公的地方,后院是县太爷一家住的地方。现在不是坐衙开堂,老管家自然把乐思齐和康文请到后院厅堂。
乐思齐一进门,就瞧见李朝跪在大太阳底下,晒得满脸油光。
李朝也瞧见她了,还冲她挤眉弄眼。
乐思齐微微地笑,快步穿过前院,随老管家进了厅堂。
才端起茶,身着便服的李翔便进来了,乐思齐和康文忙放下茶盅站起来。
早就听说景福楼东家是个年轻女子,貌美如花。这一见,果然年纪只在十五六岁之间,明艳照人,挽着未嫁的发髻,身着淡黄色绣百柳图案细丝薄衫,下着白绫子裙,亭亭玉立笑靥如花地曲膝福了一福,道:“见过县尊大人。”
康文站在乐思齐身后向李翔做了个揖,也道:“见过大人。”
李翔虚扶道:“请起。”
乐思齐笑着致歉:“小女子一直想来拜访大人,只是年幼不大敢见人,一拖再拖,一直拖延到这时候。幸好康大总管陪同,要不然,小女子可无胆量跨进这县衙呢。”
你没有胆子,敢和邱老四放对,敢上公堂毫无怯色?李翔仰天打个哈哈,道:“不敢不敢。本官身为父母官,虽说不上日理万机,却也事务繁忙,无瑕应酬。”
意思是说,我忙得很,并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乐思齐道:“那是那是。打扰大人实是过意不去。”
从康文手里接过请柬,双手递上,道:“景福楼开业,大人为一县之长,不知肯赏光否?小女子明天在景福楼设宴,还请大人务必光临。”
按理说,开业当日就得请李大人去剪草,顺便送礼送红包请吃饭,现在都开业两天了,才上门来请,这,也太奇怪了。
李翔自然没有接。
乐思齐天真无邪道:“小女子年幼无知,不懂规矩,还请老大人勿怪。”
行,你承认不懂规矩,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李翔单手接过请柬,翻开扫了一眼,放在案旁,道:“明天若是无事,再说吧。”
却不肯应诺。他这样说,乐思齐明天还得准备着,以防他真的去了,会措手不及。
乐思齐看了康文一眼。
康文道:“这事怪我,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百忙之中忘了提点东家,是我的不是。”说着站起来,作势欲跪。
李翔看了乐思齐一眼,慢慢伸出手,康文却等不到他虚扶的动作,只好真的跪了下去。
“哎呀呀,”李翔对康文道:“怎么行起大礼,快快起来吧。”
心中的气,却也平了。
康文心里对这位父母官的胸襟度量腹诽着,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恭恭敬敬地爬起来,坐回位子上去。
李翔便唤过老总管,装模作样地问:“明天可得去东乡巡视么?”
老总管低眉顺眼地禀道:“回老爷,东乡的事还得再过两天才能理顺,到时候去也不迟。”
“嗯,”李翔抚了抚山羊胡子,道:“既是如此,那明天中午我就走一遭。”
乐思齐道:“谢县尊大人。”
双手捧上康文一路拎来的礼物,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老大人笑讷。”
乐思齐走后,李翔拆开礼物,见是一方上好的砚台,一幅当世名人大家的画作,一块圆润着手冰凉的玉佩,两匹上好的杭绸。
在这边陲小镇,贫穷县,要找这样上等的礼物,可真不容易。李翔拿起现佩玉摩挲一会,又抚摸杭绸,这样好的料子,一匹没有十两银怕是拿不下来。
李纪氏听说客人走了,泪痕未干地进来,还想劝着把儿子救下来,一见放在上面的宝蓝底菖菖蒲纹杭绸,就怔住了:“哪里来的?正好给你做件直裰。”
难得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李纪氏道:“你可得好好照料于她。她一个女孩儿,抛头露面的,也不容易。”
李翔笑道:“她还请我们明天过去饮宴呢。”
请柬上写的是“李大人、李夫人”,可不是连妻子也邀请了?他当时拿乔,实则心里十分喜悦。
李纪氏听说乐思齐邀请自己,微觉意外,想了一想,才恍然道:“她是女子,可不是得请我作陪。”
李翔抚须微笑,只觉这女孩儿说话得体,礼数周到,或者以前没上门拜见确实是年小不懂事。既然是不知者,自然不怪了。
李朝见乐思齐和康文拎着礼物而来,空着双手而出,父亲又亲自送到后院门口,心里跟猫儿挠了似的。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丫鬟走过,忙让她去找自己书童清风。
很快,清风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就在院子里响起:“不好了,公子昏倒了。”
李翔把玩着那方砚台,爱不释手间,听到这一句,手里的砚台就差点失手砸中脚面。李纪氏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第36章 再来
更新时间20131128 20:04:37  字数:2528

 出了衙门,康文抹了抹额头的细汗,道:“我们真是疏忽了,这位县尊大人确实十分厉害。”
再不上门,恐怕景福楼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现在同行虎视眈眈,如果没有靠山,可怎么生存?
乐思齐道:“明天得好好招待他。我们请不请县衙中其它书吏主薄作陪?”
本来乐思齐没把这些没有品级的小吏放在眼里,前世看书看电视,出现的古代人物不是皇帝就是大臣,她已形成惯性思维。哪里知道现实中,灭门县令这句话却不是白来的。
康文皱着眉思忖半晌,道:“我看还是不必了吧。东家刚才没说请其它人作陪,明天突然出现这些人,怕是他会不高兴。到时候画蛇不像反添足,岂不是得不偿失?”
乐思齐想想也是。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景福楼。
李清泉见乐思齐回来,拿了康文报帐的凭证过来,道:“东家,您瞧,这帐……”
因是送给县太爷的礼物,康文可着最贵的买,这价钱,就不菲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李清泉思前想后,还是亲自找东家问个清楚,讨句话才入帐的好。
乐思齐看了看,点头道:“入帐吧。”
李清泉才离开,装晕爬窗逃出来的李朝一头一脸的汗,脸上油渍渍的,喘着粗气跑进来,道:“你怎么去见我父亲了?”
乐思齐见他没有风流公子的翩翩风度,而是狼狈不堪,不由失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又揶揄道:“罚跪还没罚够啊?”
李朝急道:“你怎么去见我父亲了?”
额头的汗就滴在案上,他也顾不上擦。
乐思齐想着他在院子里对自己挤眉弄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上火,让冬儿打了水来给他洗了脸,才道:“你没跟你父亲说你也参股了吧?今天的官司让我意识到没拜访过你父亲,对我们立足很是不利,所以赶着去了一趟。”
李朝把毛巾扔给冬儿,道:“你没透露我有股份吧?”
原来为这个?乐思齐调侃他道:“说了啊,”
“啊——”李朝呆了,道:“你说了啊?”
那嘴巴大得可以塞进鸡蛋。冬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忙捂住嘴。
乐思齐敛了笑容,道:“没呢,我又不是傻瓜。既然花了两百多两银子买礼物去拜访你父亲,怎么可能跟他说这个?”
“两百多银?”李朝跳了起来,道:“我父亲收了?”
乐思齐点头,又把明天宴请的事告诉他,道:“你快回去吧,免得你爹再罚你些什么。这儿离衙门近,你上完学再过来也行,不用天天翘学跑过来。”
李朝低声骂父亲:“心真够黑的。”
乐思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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