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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玉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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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三这会子是真不耐烦瞧见他,为了挣开他直接用了内力,一下跳下床,自己坐到了离他远远的一张圈椅上,冷冷道:“楚王一家子糟心的很,时不时就能听见他们的事儿,还有孟雨晴,我嫌耳朵烦。你要是还顾念着我们之间那点情意,就麻溜儿地给我爹外放,我们一家人出去透透气,等刘泽死了再考虑要不要回来。”
这冷心冷肺的话哟,简直比刀子还利!刘延登时眼泪就掉下来了,捂住脸不再说话,只从那大掌中偶尔能听到一丝抽泣。
他身份尊贵如此,却哭得像个孩子般伤心,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呢,见了少不得有几分心酸。可连三就不,她抱着手臂稳稳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负心样。刘延还待从指缝里偷偷瞄她的神情,这一看——假哭也成了真哭!

连三在想什么呢?
她心里想着:我连着死了表哥和外祖母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儿?亏你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看不上孟雨晴,这下假戏真做了又来我面前哭,鬼知道你这眼泪掉的真心还是假意!

刘延抹了抹脸,又凑到连三身边,掰着她的肩膀让她看自己,哀哀凄凄地央求:“你不喜欢刘泽一家,我尽早收拾了他们好不好?你再等等,明年开春前,一定就叫他们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涵儿,你信我……”
“哦?孟雨晴你也舍得收拾么?”连三的语气很是嘲讽。
刘延灵光一闪,他一直就觉得哪里不对,这下似乎有点眉目了。“怎么不舍得?”
见她不说话,只是冷着脸不看他,刘延鼻子也不酸了,心口也不疼了,俯下头凑到她脖颈间亲昵地蹭,软声道:“涵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每回召孟雨晴侍寝我可都没碰她,有种药,服下后会叫人陷入幻境,我每次都给她用这种药。涵儿,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连语涵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一把推开不停冲她耳垂喷热气的俊脸,站起身绕开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昂首道:“我管你是不是清白的,你就是诛了她九族也跟我没关系!不论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走的。”
话里的坚决之意叫刘延心都灰了,他自己坐上了那张圈椅,再次埋首于手掌间,又气又恼,抬起头边抹泪边恨道:“好,好!你走吧,你爱走多远走多远!就留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好了!”
连三脑子里一团乱,懒得再看他,转身就上了床,“啪嗒”两声,还把床边帐幔的挂钩打掉了。细密华美的蝉翼纱层层叠叠垂落,挡住了刘延看向她的目光,也遮住了她无声落下的泪。

*
寿阳侯祖籍颍川,韩氏算是颍川大姓,族人在当地支系繁多,根深蒂固。寿阳侯这一支是嫡支分出来的,按规矩,寿阳侯夫人去世后应入祖坟。但是先头也有这种在异地去世的例子,多是等到夫妻俩都去了,这才由子孙扶灵回乡。
本来寿阳侯夫人这里也该是等寿阳侯寿终正寝了,由儿孙迁棺,将两人棺木一道送回颍川祖坟中。
可自打发妻去世后,寿阳侯就有了油尽灯枯的前兆,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他直白地告诉儿女自己再无生意,并执意不下葬妻子的棺椁,停灵七日后出殡,只是送到了陵区暂停,他自己在那儿守过了七七,亲自扶着发妻的灵柩回家乡。
既然父亲执意如此,韩舅舅也无法,本来就在家中丁忧,这下直接嘱咐妻子看好侯府,自己领上嫡长子跟着回颍川去了。

在京外送别老父时,韩氏隐约明白这是最后一面了,几次哭倒在地,连世珏将她掺起,自己却也是泪流满面。
寿阳侯爷同后辈挨个儿说了话,待到连三面前时,老人家拉住她的手,笑着落泪,“咱们涵儿生得这样好,也不知要便宜哪家去!”
连三想笑,却发现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水迹,冰凉且僵硬。她握了握外祖父的枯皱的手,松开,直挺挺跪下,重重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孩子……”寿阳侯摸着连三的头,老泪纵横,口中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连三泪落如雨。

接二连三的打击和连日来的劳累,使得韩氏在父亲走后病殃殃地躺了许久。连三爷的外放旨意早就下了,只是因得妻子还病着的缘故迟迟未能赴任。
不过这样倒是趁了安国公夫妇的意,就在韩氏病着这些日子,安国公夫妇把三房的行李拆了又装一遍,尤其是连三的行李,秦老夫人亲自列了清单出来,一样一样清点好,监督丫鬟打包。
远在未央宫的刘延则是默默祈祷韩氏的病迟些好,最好就此一病不起,这样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儿狼就不会走了。自从那日之后,他就再没见过连三。他心里口里时时念着,有心想见她,却是主动去见她也不敢吧,借皇后之名召见她也不敢,就怕惹她着恼。

陷在儿女情长中的帝王喜怒无常,有时吃着午膳,瞧见桌上一道菜就能发起愣来,愣着愣着就落了泪,吓得在一旁伺候的张福胆战心惊,腰弯得恨不能直接趴在地上。
孟雨晴来过一次被赶回去后,就很是恃宠而骄地同皇上怄起了气。她自是有些女儿家的小脾气,也是忖着入宫这么久,盛宠之下浓情蜜意,该叫皇上瞧些新鲜的。这般想着,她便端着姿态在自己宫里待了六七天。
可眼见着后宫中议论四起,那些女人都开始看笑话了,皇上却始终没有来服软的意思。孟雨晴被吓得够呛,犹豫了一刻钟不到,她便换了一身楚楚可怜的白衣,端上金丝燕窝粥上未央宫去了。
被拦在未央宫外时,她的气焰还是有些高的,毕竟挂了个宠妃的名这么久,就是原本面团儿一样的人也被捧得心高了,更何况她?可越等她心越凉,最后只等到太监总管张福出来,面无表情地宣旨——她被打入冷宫了。
媚昭仪宠冠后宫的日子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来卖一下萌n(*≧▽≦*)n




、第六十五章

其实三房一家想要走得潇洒并不容易;连三爷即将赴任江浙承宣布政使司左承宣布政使,一省长官;带着妻女走当然很简单,但关键是还有个义子谢安在。
谢安的婚事真真是叫韩氏头疼不已。早先连三看好刘太傅的孙女刘瑶筝,韩氏自个儿私下去看了几回,也觉得姑娘不错,她同刘夫人通了气,隐晦地试探了几句;发现刘家竟也是愿意的。就这么着,她思量着寻个好时机,就叫连三爷去求了安国公出面,亲自往刘太傅府上求娶。
谁知这算盘倒是打得噼啪响;可谢安却不乐意了。韩氏先还以为他是害羞呢,毕竟从来就是个腼腆爱红脸的,纠纠缠缠了好几天,谢安被逼得没法儿了,直接扑在韩氏膝头哭了一回,断断续续地说了自己不想娶亲,等妹妹终身大事了结了他才愿意呢。
这言下之意,他就等着连三了。连三若是寻不到合心的人,自然就只有他是最佳人选;若是连三向外头觅得佳婿,那就是他没这个福分,婚事他也不在意,就由连三爷韩氏随意安排好了。
韩氏知晓他这份心,却是真为难:连三显然是对他无男女之意的,她就怕拖到最后,谢安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这里,韩氏便愈发心疼他了,却也尊重他的意思,不再明面上提起亲事,换做私下里留心。

这回连世珏外放,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说也是升迁吧,但一来他并未流露过这个意愿,二来——封疆大吏这等职位,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就由皇上授意内定好下一任的,又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往江南那打破头都抢不到的地方去,真真是叫他摸不着头脑。
儿女的亲事都没着落,近十年连世珏都没有离京之意的,偏偏就在女儿将将及笄、义子婚事悬而未决的时候下了这道令。

连三爷的外放调令下来后,可在京中逗留的时间不长,谢安不愿自己留在京中安国府,又没能赶上选授外官,于是和谁都没商量,悄悄递上辞呈,回家麻溜儿地收拾起包袱来。
刘延那个气啊,才扫了两眼就直接将辞官折子摔到了地上,对一旁的中书舍人吼道:“打回去!送到连世珏手上!”
年轻的中书舍人战战兢兢地下去了,没敢使唤小内监,一路狂奔到翰林院,找到了还在交接事务的连三爷,将谢安的辞呈送上。
连世珏疑惑地打开瞄了几眼,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抖了抖袖子赶紧回家去。

“重黎,这是怎么回事?”连世珏脸色难得沉了下来,还未入门就高声质问。
连三从软椅中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爹,哥哥怎么了?你怎么大火气?”
短短两句,就像是一桶冰水,“哗啦啦”浇到了连世珏头上,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情顿时消隐无踪。他步入暖阁,就看见义子已经站了起来,垂着头立在那儿,说不出的可怜。闺女倒是不跟他客气,窝在垫着软垫的圈椅里都懒得动弹一下。

“重黎啊,你……唉……”对着谢安,连世珏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犹豫了半响,只是长长一声叹息。“不论是我还是你母亲,都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涵儿不能一辈子伴着我们,你也一样。我也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求在我还在任时,给你、给涵儿铺好路,叫你们下半辈子过得平顺些……”
“我知道。”谢安眼圈红红地抬起头,“可……若不是碰见妹妹,我还在大山里给人誊抄信谋生,别说做官,就是读书也不可能。在这世上,除了爹娘和妹妹,再没什么能叫我挂心的了。您就容我任性这一次……”说着,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连三皱了皱眉,她也是刚刚才听谢安说起这事。见哥哥都跪下了,她也不好再坐着,从椅子上下来就往父亲身上扑,抱住父亲一边手臂撒娇:“爹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呀。哥哥在朝里也是做些文书工作,到了地方,若是哥哥想继续做事呢,您就在司里给他安排个职位,一样是锻炼。若是哥哥想潜心做学问,那就更好了!江南文人才子不知多少,哥哥在那儿必能更加精进。”
连世珏宠溺地揉着闺女的脑袋,叹气道:“可你哥哥都六品了呢,这个年纪,多不容易呀!再熬上一年,正正经经等着选授外放不好么?等咱们再回京,那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谢安还跪着,抿着唇,难得倔强的样子。连世珏看着不忍心,自去扶他起来,谢安不敢赖着,委委屈屈站起来了,还是低着头。

“要回朝,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连三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我总想着,那么多人从小读书,一朝考了科举,年纪轻轻就当官,那倒未必是好事呢。还是趁着年轻多开开眼界,眼界开了心也广,再入官场岂不是正好?”
连世珏轻戳她脑袋,失笑道:“是是是,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又转头对谢安道:“重黎你也不必担忧,我和你母亲都不会责怪你。跟我们一道去了江南也好,总算是有个照应,真要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婚事就是老大难。”
谢安先是一喜,待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顿时又黯了下来,只得再次垂下眼,乖巧点头。

朝堂上还在扯皮,青州战事依旧胶着不下,但最近传来了不少好消息——严冬时节,西北苦寒,戎狄本就缺衣少食,所以才年年都犯边劫掠。这里战事僵持了小半年,大约是戎狄后方军储不足了,实在是耗不起,近来便有了打退堂鼓的征兆。
这会儿朝上就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跟戎狄耗下去,咱们泱泱大国,跟他耗得起!最好耗到他们弹尽粮绝退了兵,再一鼓作气打回去,收复幽、凉二州,最好一举歼灭戎狄大本营,狠狠出了这口鸟气!
另一派就温和许多,主张遣使议和。反正他们也不想打了,咱们这儿也消耗了许多兵力物力,再僵持下去谁都没好处,不如发扬一下大国风范,随便给他们点好处把幽州凉州换回来,让人家回去过个好年。
主战派和主和派势均力敌,天天上朝时就吵得不可开交,下朝在朱雀桥遇见了,几个脾气不好些的还能撸袖子打一架。连世珏即将离京,乐得两边不搀和,袖手在一旁看热闹——他算是承平帝心腹了,自然明白皇上心里早有主张,迟迟没有明确态度只是因为还在撒网,等着最后捞一波大鱼呢!

比较奇怪的是,楚王刘泽竟然是站在主战派一方的。
当然,觉得奇怪的只有如连三这样的知情人,在外人看来,老楚王戎马一生,最后还死在了戎狄战场上,刘泽要是主和那才不对。
可连三心知此次戎狄春夏来袭的猫腻,楚王求了这么久也没能如愿出战,显然再拖下去也是一个结果,这仗怎么都跟刘泽没关系。按照一般情况看来,及时收手另图他谋才是正理,这一场仗打下来,楚王府还不知损失了多少呢,可偏偏——刘泽他不乐意。

在往江南去的路上,连三收了京中传来的两封信。一封信是祖父安国公写的,他知道连三的隐忧,亲自出马,在两个月内给连语湘订下了一门亲事。连三离京前,连语湘还被关在闺房里不得出门,二夫人陈氏日日在屋里陪着他绣嫁妆。
没人关心连语湘怎么想,她有过很多次机会,却都被她自己葬送了。

另一封信上的内容,是关于一支押送大批粮食从淮北向青州去的商队。
从前战乱之时,本也有许多重利薄义的商人揣着发发战争财的心思,远远运了粮食物资向战区去,趁机哄抬物价。可刘延英明睿智,早早制定了极严厉的法令约束,以避免这种现象发生。所以今年西北虽战事频发,但百姓的日子都还算能过得下去。
本来商人就是极善趋利避害的,战乱之地变数太多,若不是利润厚重,实在也没人想去。既然上有政策,这其中捞不到多少油水了,那还去那儿干嘛呢?
在这种情况下,这支商队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卡死我了……没有三千字,我忏悔【滚去被子下忏悔




、第六十六章

一路上无风无浪;每日只是赶路,也无甚好说的。虽说也顾念着大病初愈的夫人和体质娇弱的姑娘;多少放慢了些,但出门在外,总不能事事都由着性子来。
这日因得天边灰云翻滚,隐有轰轰响声,下人里有那经验老道的便特特寻了主子建议加快行程,道这是雷雨将至的征兆。于是快马加鞭;等到天将擦黑时,连三爷一行人终是赶到了最近一个唤作“秋叶渡”的地方。果然,才进驿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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