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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月里来桂花香-第23章

小说: 十月里来桂花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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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台上第二个匣子里装的是钱惜松零零碎碎送来的小首饰,桂花也不怎么戴,翠浓就收拾了拢在一处。帕子不放在那儿,翠浓是知道的,只盼钱惜松今日未出门,能来这儿解一解围。总好过顺着钱夫人的意思走,被算计的彻底。在规桂花的潜意识里,钱惜松是整个钱府最希望她顺利嫁入孙家的人,这点猜测,昨日从红依的话里依稀得到了证实。

玉坠是孙家的东西,钱夫人要拿着它打主意,只怕钱惜松不会答应。

不过,一切都是推测。事情到底如何,还得静观事态发展。

门口的小丫鬟打起帘子,软底鞋落地无声,到了夫人身边低低传道:“大少爷来了。”

钱夫人手上的茶盏一顿,很是诧异:“怎么这时候过来。”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桂花去看翠浓,正对上她的目光。她一笑,微点了头。

幸亏当日要了这个丫头来,虽然不跟她一条心,到底也能起到不少作用。

钱惜松进来的极快,细看还能望见额角的汗珠。

“这是怎么了,一屋子的人。”给夫人请了安又道,“刚才儿子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宋嬷嬷找尤总管,说是有奴才偷拿了东西,娘亲让尤二去衙门报案。”

桂花心里咯噔一声。

钱惜松坐到钱夫人身边:“我想着自家里的事儿惊动衙门不好看,就让尤总管先忙别的去了。想着来娘亲这儿瞧瞧,哪个奴才这么大胆子,偷拿了什么,惹娘这么生气?看看儿子能不能分分忧,解解难。”

钱夫人笑得有些勉强:“宋嬷嬷也真糊涂,小事而已,找什么衙门。”又道,“昨日孙家拿来的祖传玉佩不见了,是不是奴才拿的还不清楚,若是找着了,自然大事化小,免得传出去,让孙家难堪。”

钱惜松面色一整:“刚宋嬷嬷不是去找金姨娘了?”

钱夫人嗤笑一声:“这你要问红依。”

当下,红依把那份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钱惜松食指扣着檀木桌面,一副思索的模样。

钱夫人见他无话,便道:“账上的事儿都忙完了?这些天可累着了,瞧着脸色也不好,你院里的人都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去歇着,后院的事儿交给娘就行了,总之,会给你个好答复。”

钱惜松看她一眼,没什么笑意:“儿子就在这儿看看娘亲要怎么处理这事。毕竟,孙府现在还得罪不得。只盼娘亲别用错了方法,让儿子为难。”

桂花正琢磨这母子俩言外有意的话,那边宋嬷嬷就带着金姨娘回来了。

金大娘见满屋子的人个个面色不好,先自有些怯意。她看桂花,后者勉强回她一笑。

钱夫人让红依重复一遍刚刚的话,红依话未说完,金姨娘就气得嚷起来:“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老娘什么时候拿过那玉坠,你眼睛被狗屎糊了……”

红依跪着打了个寒战,不声不响的往后挪。

钱夫人重重掼下茶盏,瓷器和檀木的撞击闷闷的一声钝响。

桂花上前安慰道:“娘亲,你当真没拿?”

不等她答话,钱夫人便提高声音:“金姨娘,嘴巴放干净点。红依只不过这样说,你可不要恼羞成怒,乱骂一气。”

金大娘上前一步,腆着脸道:“夫人可别听个奴才瞎说,玉坠子我可是没拿。我要那东西干什么,又不当饭吃的。”又拉着桂花,“闺女,你知道的,我昨儿实实在在把匣子交给那丫头了……”

钱夫人冷冷哼了一声:“既然各有各的说法,谁都不服谁,那便少不得要去姨娘院子里搜上一搜。若是姨娘拿了,现在拿出来还好看些,若是搜出来,可就不是家法这么简单,更何况,姨娘根本不算这府里的人,我也做不得主,还是得上衙门要府老爷做主,还个公道的。”

金大娘听着要去搜院子,登时急了:“别搜别搜,东西我真没拿。桂花你说句话,求求夫人,院子可搜不得啊。”

“既然没拿,你急什么。若是这小蹄子冤了你,我也是不饶的。宋嬷嬷,麻烦您了,再带人走一趟,边边角角都仔细了,可不要冤了姨娘。”宋嬷嬷答应的中气十足,就往门口走。

钱夫人一心要搜院子,可想而知定有人先一步把赃物放过去了,不仅如此,几次三番的要惊动衙门。若是惊动了官府,偷窃是要坐牢的。

桂花来不及多想,几步赶在宋嬷嬷跟前,伸手一栏:“慢着!”
宋嬷嬷皮笑肉不笑:“二小姐可别拦老奴啊,夫人的令就是小姐也是要尊的。”

桂花同样的皮笑肉不笑:“刚夫人说了,我娘不算钱府的人,既然不算,夫人又有什么立场去搜我娘的院子?”

“再说,反正要惊动官府的,不若嬷嬷现在就去报官吧。请了官差去搜不是更名正言顺?还省得嬷嬷劳累。”

宋嬷嬷拿眼看钱夫人的意思,桂花又对钱夫人道:“正好红依这丫头不规矩,我还没来得及回大娘,请了官差来,咱们一并算账好了。”说完袖手往边上一站。

钱夫人没想到桂花拿自己的话堵了自己的嘴,一时间气得手抖,又听她说红依,以为红依做手脚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不由有些心虚。

恰巧钱惜松此时开口,给她搬了个台阶:“都是家事,自家闹闹也就是了,请什么官府?宋嬷嬷您还是回房歇着吧,这事儿不劳您老跑腿了。”

钱夫人镇定了些:“红依怎么了?”

桂花道:“主子赏的东西擅自拿出去当,红依,有这事儿没有?”

红依否认。

桂花继续:“前日大娘赏你的金项圈不是被你拿去当了吗。怎么,我记错了?”

她这一说,钱夫人立时想起那个项圈来,这回,她当真信了桂花拿住了红依的把柄。就这么巧呢,那项圈就是为了让红依帮她陷害金姨娘才赏的。

红依:“二小姐,奴婢真的没有。”

桂花说:“那你把她拿出来给大娘看看不就成了。证明了你清白,也证明我是冤枉你。”

钱夫人生怕红依供出她来,正想帮她开脱,却被钱惜松抢了先:“既然红依有错在先,那今日的事她的话做不得准。金姨娘想来是被冤枉的。玉坠子还是得从红依着手找出来。娘亲您看呢?”

大少爷摆明了站在桂花一边,不肯把错放到金姨娘身上。

钱夫人看了她这个儿子一会儿,疲倦道:“你说的算吧。我累了,想歇着。”

桂花目送钱夫人进了里屋,拉住不住向钱惜松道谢的金大娘,把她送回去,自己也回了紫苔院,只是红依被钱惜松带走。



   

第三十回 混乱之初

  “玉坠的事,你真不知情?”桂花忍住怒气,尽量心平气和。
金姨娘抽出帕子扇了扇汗津津的面颊,翻了个白眼道:“不是说了红依捣鬼嘛,不关老娘的事!”
桂花看了她一眼,怒道:“不关你的事,让搜院子的时候你心虚什么?”

金姨娘气势弱了弱:“我没拿,为什么要搜我院子。我行的端立的正,凭什么让她们搜啊……”
桂花不耐烦:“行的端立的正,你不是该大大方方让她们搜,来证明你的清白么!”金姨娘眼光四处溜了一圈,院子里的丫头早就被桂花遣走,方便她们娘俩说话。
语气缓了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心里没鬼,当时你脸白什么。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连我都不能说。”

金姨娘扭捏了下,甩了甩帕子,掩饰自己前后不一的尴尬。
“前几日,有人往我那儿送了点东西。我瞧着好,就收了。”偷眼看桂花蹙了眉,连忙撇清自己,“金银首饰倒没什么,主要是有幅画,我觉着给府里的人看见,对你婚事不好。”

桂花诧异:“什么画,谁送的?”
金姨娘虚咳了声:“一位年轻公子哥儿。亲自送来了好些玩意儿……”
桂花打断她:“他姓甚名谁?”
金姨娘不答。
“你也不问问?”

“我当然问了。”金姨娘颇不自在,“他说是你旧识。都是旧识了,还问什么名姓,直接问你不就知道了嘛。”
桂花提高了声音:“我不知道是谁……你收他东西了吧,然后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在意了?!”
金姨娘笑眯眯:“都是些值钱的,哪有送上门的便宜不要,还问东问西的道理,多唐突不是。”

桂花对她这个娘亲的糊涂很有些绝望,并不指望她能明白此事的不妥:“说说那幅画吧。画了什么?有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
欲言又止,金姨娘道:“你还是和我一道回去,亲自瞧吧。这个,还真不好说。”
桂花纳闷,莫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拿住了,让娘亲这样忧心。
她思索了番送东西的人选,没有得出满意答案。便亲自送金姨娘回去,来揭晓谜底。

流觞曲水,桃花灼灼。
粉色的海洋中,一弯清泉蜿蜒曲折,流淌其间。女子嫩黄长裙,身量苗条,正踮起脚来去折树上的桃枝。层层叠叠的裙裾曳至地面,铺在满地的花瓣之上。女子只露出半边面庞,却连表情都被作画人描画的细致清楚。

桂花愣了一瞬,依稀辨认出那张的的确确属于自己的侧脸。裙子也很眼熟,是那日侯府赴宴时她的装束。
颤颤巍巍去看右下角的簪花小楷。战青玄三个字不出意料的跃然纸上。

乍一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期然想到的却是大雨滂沱那日,他促狭狡黠的笑,画纸上孤零零立着只无辜的白色小狐。
他这算是良心发现,补画肖像赔罪吗。

金姨娘站在旁边,见桂花嘴角浮现淡淡笑意,眼睛只盯着落款的名字上,心下暗叫不好,自以为是地劝:“闺女,你别歪了心思。那公子瞧着家境殷实是殷实,可孙府却是大富大贵,咱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画儿好看不当饭吃,有了钱,什么画儿买不到。等你当了孙家大少奶奶,连钱府的气都不用受,我腰杆子也挺得直。”

桂花醒了神,也不反驳,只道:“这画儿我拿走。”
金姨娘连忙制止:“你也不怕给人看见,这上头写着名字呢,画上摆明了是你。……你不上心婚事,我可不想因为你,一辈子待在乡下过苦日子。”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桂花苦笑,顺着她的话说:“我拿去还给他。毕竟十月就要成亲了,的确要把有些事做个了断。”

金姨娘松了口气,说了个铺子的名字,倒让桂花讶异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桂花吸口气,坚定道:“麻烦娘亲派个丫头送信,就说我明日午时在那等他,不见不散。”
怪不得宋嬷嬷见她进“红袖绸庄”,脸上表情十分怪异,原来那里竟是孙家的产业。和钱氏绸庄比邻而居,摆明了是同业竞争。孙府以茶发家,如今却不甘局限于茶,涉足了绸缎生意,而且做的还不错。桂花有点理解钱惜松那么看重这门婚事的原因了,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变为亲家,原本的火药味总是要随着大红花轿进门被脂粉柔情掩掉一些。而钱惜松,缺的就是喘息的时间。

与此同时,钱府。

钱夫人打破屋内沉默:“我是想帮你。若金姨娘被官府拿住,钱惜桂为了救她娘,你说的话,她敢不听吗?”
钱惜松顿了一会儿,才道:“这一招也许对八年前的她有用。现在,效果适得其反。即使她虚与委蛇,答应帮我,等她娘平安之后,她嫁入孙家,傍上了孙茗,不一定还会甘心听我们摆布。”

钱夫人:“……是我欠考虑了。看你这些日子,为了生意东奔西跑,孙家处处紧逼。我心里不好受。”
钱惜松俊秀的脸隐在阴影里,烛火明明灭灭不甚清晰:“儿子知道。只是这事,我心里自有打算,娘亲还是不要插手,免得像今日,差点让我功亏一篑。”

钱夫人忽略他语气中的责怪不满:“你怎么正好过来?”
钱惜松笑了笑:“翠浓来书房找我的。”
“……她果然变了。她叫翠浓去拿帕子,原来竟是去搬救兵。”

“娘亲明白就好。儿子要做的事,少不了母亲大人的支持。还望母亲不要为今日儿子的顶撞较真。”
钱夫人嘴角翘了翘:“那是当然。哪有当娘的不帮自己儿子的道理。”

起身,恭谨一揖:“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那枚玉坠,便麻烦娘亲着落在红依身上吧。”言罢,钱惜松退出屋子。

屋内,钱夫人独自坐了好久。

桂花回府的时候,便听说玉坠找回来了,偷了坠子的红依被打了三十大板,并叫家人领出去了。罚得很重,红依无端端做了替罪羊,钱夫人当然不会留活口,三十板子下去,也就剩下小半条命了。

翠浓捧着失而复得的匣子小心翼翼压在箱子最底层,不敢出丝毫差错。

桂花看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也知她是唇亡齿寒。虽然她和红依各为其主,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却是一样的。

翌日,桂花借口安抚金姨娘,光明正大的出了府。
到红袖绸庄的的时候,战青玄已经到了。铺子里五颜六色大幅大幅的各样绸缎之中,他墨绿长衫,笑盈盈坐在柜台后,正和文嫂说话。店里买东西的好些年轻姑娘,散落在各处,翻检绸缎的同时偷眼瞧他。
桂花刚踏进门槛,战青玄便一眼看见她,忙立起身来。

“你怎么才到,我等了你好久。”他迎上前。不高不低的声音,低醇得如同发酵正好的酒酿,发丝松松束着,有一绺垂在脸侧,他混不在意的伸手别到耳后。
桂花敏锐的觉察到四面八方目光中的敌意和探究。她不疾不徐尽量保持距离的开口:“时间刚好。是二公子提前了。”

两人到后院说话。铺子里原本赖着不走的各位顾客遗憾的望着两人的背影,纷纷到文嫂那里结账,尤有几个不死心的仍旧不肯离去。
文嫂笑逐颜开,若是二公子在她这家小店多站一会儿,她就不用发愁月底的业绩会让大公子不满了。

后院阳光正好,高大槐树叶片间隙洒下的光斑落在树下的石桌上。
“你送的东西,我看到了。”桂花开门见山,笑了笑,“谢谢。尤其是那副画,很逼真。花了不少功夫吧?”

战青玄在她对面坐下:“岂止是不少,画了好几天。本公子时间很宝贵的,你打算怎么谢我?光说可不行。”
桂花见他彷如无事的调笑,心里很不舒服。他对欺骗的事实混不在意,仿佛只有她耿耿于怀的放在心上,和他刻意保持距离。倒像是她小肚鸡肠。

“你送我东西,就是为了报答?”阳光懒洋洋的让人打不起精神,“真是功利。”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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