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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汤白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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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敌国的王府享福,对唐青来说不亚于坐针板。她想过偷出军事图,但是莫说这王府忒大,她好不容易摸清这儿的布局,列出防守,才发现最有可能放军事图的地方都是重兵保护,她没有功夫,不会所谓轻功,要偷窥那玩意儿简直难比登天。
也想过智取,可是沈恒之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温柔地盯着你,看着天然温顺,谁都知道背后有多少腹黑阴险。她不敢太大意,说话处处小心。本就不是会撒谎诓人的人,这下更是局促不安,还是少说为妙。
也有无意接触到军事图的时候,比如某次闯入沈恒之的书房,它就被卷成一卷和画卷一起放在瓶里,她记下来临摹了一份,打算找时间送出去。但终究不敢相信这图的真实性,怕是圈套,害了他也害了一国的百姓。
唐青翻了个身,深深叹了口气。
没有办法就只能把自己搭进去了。她本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任务完成也算还了天寻的情,了不起变成个丧尸。既然从内部下不了手,那就走出去。
走出去。
还是约在刚来时见面的院子,依旧一壶热酒一片梅林,唐青坐在炉子这边,示意沈恒之坐。
“你气色还是不见好。”
唐青为难地笑了笑。这具身子的排斥越来越明显了。
“王爷这几日的照拂唐青谢过。从来都是王爷对我再三照顾,我倒是没有机会给王爷什么好处。”
“你留在这儿就是我的好处。”
唐青端起酒盏的手顿了顿,心里突然就涩到让泪水糊了眼眶。
“唐青,过去的事就别想,留在此地可好?”
“王爷那么容易就留我,难道不怕我这敌国的人身后的背景来历?”唐青揉了揉眼睛,勉强压下眼中的潮湿。
沈恒之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起来,把玩着酒盏的手支在膝头。“东凌的前皇妃,你还能有什么来头?”
唐青原本还想说什么,抬头见他眼里的不屑和嘲讽便不再多说。在他眼里,她若是探子于他也不过是扰人的蚊虫,成不了气候。
“我不是东凌的皇妃,只是王爷的故友。作为朋友,我还想让王爷帮我一个忙。”
沈恒之这才放下酒杯找回些正色,嘴角微微绷紧。唐青从他眼里找到了一丝警惕,不禁觉得好笑,便笑了起来。
“我要去见卓天寻。”
“他在战场。”沈恒之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我知道他被你的军队围困了。我要去找他。”
唐青注意着面前男子的神情,见他放松了下来,眉头却紧锁着。
“虽然巫马轩认为你因为卓天寻背叛了他,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变心。战场刀剑无情,你进去了我便再也保不了你平安无事了。”
沈恒之的目光中有担忧,唐青低头看着杯中的酒。
“我要去,有些事我要亲自问他。我对他多少是有感情的,他若是真的死在哪里,我也该去陪陪他。”
沈恒之挑了挑眉,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直到壶中最后一滴酒被倒空,沈恒之才缓缓开口。
“你不傻,我的心意你自然知道,但是你却要走。”
唐青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留你。”沈恒之呼了口气。
唐青感激地举杯谢过,喝下杯中最后的酒。
“但是,可否问一句,你画的那幅军事图为何没有送出去?”


、第三十四章

唐青听到酒盏掉在地上的声音,酒杯骨碌碌滚出好远。
“没有必要了。”她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得不成样,连忙清了清嗓。
那双眼还是弯弯地笑着。沈恒之摊开手表示无所谓,姿态潇洒温雅。
这是唐青来到南商后感到最寒冷的时刻,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胸口的起伏太过剧烈,脸却不受控制地发白。
“我……我回屋了,早些让我去见他,我先谢过。”
唐青慌忙起身,眼前发黑,站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你……”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喉中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哇地吐在地上,渗进雪地红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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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痛还是没有消去,身子连睁眼的力气也抽不出,只好皱紧眉头抒发身体的疼痛。感到床头向下陷了一些,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指尖划过她的眉宇,细细地反复抚摸,直到她顺从地将眉头松开。两片唇贴了上来,在她额际留恋地逗留了片刻,不带犹豫地抽身离开。床头空了。她努力想说些什么,但是意识混沌,在迷雾里兜转了一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记得那俯身的气息是那么熟悉,熟悉得让她心痛。
“醒了么?张嘴。”一个慵懒带媚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
唐青轻轻舒了口气,顺从地张开嘴,极苦的汤药便灌了进来。唐青睁开眼,整张脸皱成一团。
“王爷?”
沈恒之笑着把汤勺再次凑过来。唐青侧了侧头,最后还是把药咽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有的病?”
唐青想了想,嘴因为口中极苦而微微抿着。
“不清楚。”唐青眼睛瞥了一眼药碗,“不过这药没用,天寻那里的药才有用。”
“所以你才要去他那里?”
唐青又想了想:“是一部分原因。我自小就认得他,他那里常备着药。”
这些自然都是编出来骗人的,就着自己的毛病下料。唐青不知道这能不能骗到这只披着羊皮的狐狸,但是她心急,要快些去摸清楚状况才好。
果然沈恒之只稍稍沉默了片刻便答应只要她能下床便送她过去。
沈恒之给唐青喂完药便退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唐青偷画南商军事部署图的事情。既然他这么放心让她偷画,这图纸也就确定只是废纸一张了。
唐青没过多久就想下床走动,无奈身体实在太虚,挪动身体已是不易,更不要提下床。拾久看着唐青的目光变得忧虑起来,小丫头泪眼汪汪眨巴着看她,喏喏地不知说什么。唐青也无奈,在床上又耗了三日方勉强能让拾久扶着出门。
时间不能再拖,唐青让拾久扶着去找沈恒之,说明自己的去意。
沈恒之见到被扶着的唐青时眼里第一次没了笑意,冰冷地望着眼前面如霜雪的女子。
“送她去。”
沈恒之只对身边侍立的中年男人道了这三字后便不再理睬她。
唐青笑了笑,谢了他的好意,强撑着福了福。即使他已背过身去,她也将礼数都做足了。
对于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她没有对任何一个国家的归属感,没有一个民族的荣誉感,战争在她看来只有死亡到来的阴影,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如今,她却在利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感参与战争。说白了,这是背叛。
从收拾行囊到坐车离开,沈恒之都没有再出现,唐青也为此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她太自私了。
马车缓缓向战场行去。车里唐青倚在拾久稚嫩的肩上,马车颠簸让她身体很是不适,不时有腥甜的液体冲上喉头都被她咽了下去。对坐是护送她们的中年男人,一路板着脸紧盯着唐青,目光空洞,只是为了盯紧她而盯紧她。
“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会逃跑。”唐青提起精神打趣道。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唐青觉得无趣,让拾久撩开窗布。
还没离开南商的土地,这里已经有了些战争的味道。雪地上,逃难的百姓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不时有佝偻着身子驮着包裹奔走的人们从视野一闪而过。唐青深皱了眉,把目光投远些。那里山间松柏挺立,才让人觉得好受些。
过了不久便进入了战地,男人无声地放下窗布,不再允许唐青向外眺望。唐青有些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也不争辩,开始闭目养神。
她是个方向感一般的人,没有眼睛的观察便很难记住自己的行走的方向。面上她闭着眼睛修养,脑海里却仔细观察了马车的每一个弯行,藏在宽大衣袍中的手里捡着一块石墨,将路线一一画在袖中的小张宣纸上。
为了不让唐青太多了解南商的军力,他们一定不会走部署兵力较重的路线,她所路过的地段应该是军事的薄弱处,布兵不多,换种说法,交易攻破。但是这只是猜测,仅凭猜测还远远不够。
唐青在迅速思考着办法,苦笑自己何时也走到需要算计筹划过日子的地步了。
终于在刚过了一道关卡后唐青睁开了眼。
“大人,我要解手。”
男人不语。
“行路半日了,解手也是正常需求吧。”唐青白了男人一眼,“是我求你们王爷送我来的,我怎么会半路溜走?大人要是怕我生出事端,尽管把这丫头留在这里做人质。”
“小姐……”
唐青宽慰地用眼神安抚拾久,复认真地看向男人。
见他还是不语,唐青便叫停了马车,挣扎着下了车。那男人并未阻拦,唐青有丝好笑地摇了摇头。真是个木头人。
好在一路跟来的只有车中的男人和车夫,并没有随行的丫头。姑娘解手大男人不能跟着,唐青才暂时得以逃出监管。
体力不支,唐青咬了咬牙,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唐青笑了笑,没有用手去擦,只是更快地跑回刚经过的岗哨。
“官爷!”唐青在看到岗哨时便开始喊起来,其实喊的声音也不过抵了别人正常说话的大小,她实在太虚了。
总算一个兵士听到了唐青的声音转过身走来。
“姑娘怎么这副样子?”是个浓眉大眼的男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唐青摇了摇头,嘴角的血又溢出了些。
“那边,”唐青手指向一边,“那边有东凌的士兵,见到我们南商的人就杀。”
说罢才擦了擦嘴角的血。
“这儿怎么会有东凌的人?姑娘没有看错么?”
唐青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里露出惊惧地目光。
“那有多少人?”
唐青伸出五个手指。“五千。”
那士兵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也不再管唐青,急急跑了回去。唐青找到不远处的一处树丛,满意地看着不久便有一队人向唐青指的方向跑去,人数不过两百,连守卫哨卡的也抽调走,只留下五六人留守。另一人匆匆骑马向远处奔去。
从树丛中走出,唐青缓缓走了回去。
这里果然是布兵薄弱的地方,面对唐青所指的五千东凌士兵,这里抽调出几乎所有守卫也只能凑出五六百人匆忙抵挡,一人向外寻求援助。南商并不是大国,人口不允许它做到处处重兵。
总算清楚了,接下去只要把消息送出去就好。
看到了马车的影子,唐青的脚步却开始发虚,最终还是眼前一黑,倒在了雪地。


、第三十五章

醒来时唐青被人打横抱在怀里,周围是满面尘土的战士投来的好奇目光。那怀抱宽厚温暖,对上的那双眸子亦是温柔无双。她想起多月前和这般类似的场景,也是这般被人抱着离开满是血污的战场。这么想着,她安心着疲惫地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双大手细细抚着她额前的碎发。
“醒了?”
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唐青望着卓天寻,看着他因为疲惫而瘦削的脸,眼中不禁迷蒙起来。
“这里已经没有药材了,你且好好躺着修养吧。”
唐青心中滋味万千,实在说不出话,只好温顺地点了点头。
他又叮嘱了几声便起身走了出去。唐青看出他面上隐藏着的隐隐不安和怒意,但因为身体虚,就没有留他多言。
还有很多事要问他,要好好与他说,便再等一会儿吧。
本来唐青也没有什么病,不需要药物来调理也便恢复了些精神气。她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来往走动的人步履匆忙,知道战事已经经不起多耽搁,便起身唤来拾久。
移步到了书桌前,唐青抬头想了好久,叹了口气便抬笔写了起来,竟是写了满满三张信纸。写罢愣了好久,终让拾久点上火烧了。最后只重新在纸上写了几笔:“妾心如磐石,君情似转移。若当时逆君行,还复今日否?青绝笔。”
唐青把信纸塞进信封交给拾久,又把一个玉佩交由她。
“你把这个送去东凌都城给皇上,务必亲自交给他。这玉佩是沈恒之的,他们要是拦着你,你就将这玉佩拿出来,说帮我送书信。如若还有人要查信,你便就阻拦一会儿,无法的时候再让他们查看。”
“小姐,这样的时候还要送这去做什么?”拾久有些不愿地接过信封。
唐青也不解释,只是严厉地瞪了她一下。“万万要送到,拼了命也要送到。”
她本不舍得让拾久送的,可是要是别人来送这信便就显得可疑了。
待拾久出了门,唐青便坐回去,提笔另写了一封道谢的绝笔信给沈恒之,找了当地的一位婢女送去。这封信是用来打障眼法的,好让人认为她真的只是面临死亡的时候想了却这世间的事情罢了。
做完一切,唐青才舒了口气,懒懒地靠回椅背揉了揉眉心。
其实她很害怕,怕那封信送不达,更怕送达了他会看不懂。
唐青闭眼想起自己洋洋洒洒写下的那三张信纸,不禁苦笑连连。
本来只不过是传递信息用的,她却忍不住写了那么多,着实让人觉得可笑。“若当初逆君行,还复今日否?”她倒是真好想这么问问自己。
这样待到了傍晚,唐青稍稍梳洗了一番,第一次跨出了门。
这里只是在东凌都城和柳城之间的一个小村庄,唐青所在的是村庄的一个地主家,整座院落房屋不大,但是规格有秩,此时主人早已携家逃难去了。
唐青很快就找到了将士出入频繁的屋子,在门口张望了片刻,果然里间和众人议事的男子正是卓天寻。
唐青不敢进入打扰,也不让人进去通报,只是找了个台阶抱膝坐了下来。
夜色慢慢降临,唐青望着天边慢慢升起的月亮出神。瞭望夜空,那种笼罩着人的神秘黑暗和辽阔最是让人心生敬畏,那是一种宿命感,将人的力量压缩得如蝼蚁般渺小。
唐青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已经坐了一人,以和她同样的姿势仰望这夜空,此时众人已经离去,夜在偶尔来往的马蹄声中显出异常的寂静。
“议事完了?”唐青出声道。
卓天寻依旧保持着仰望的姿势点了点头。
“如今这般辛苦,当初又何苦要将军情告诉他们。”唐青似轻叹了一口。
卓天寻转头看到,面上的震惊如何都藏不住。好久才又定定看向夜空,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轻打着颤:“阿水果然是聪明的。”
唐青笑了笑,收回远望的目光。
“阿水记得当初与我说的话了么?”
唐青摇了摇头,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她这屡灵魂来之前的事。
“当初你执意不肯嫁我,穿着嫁衣就逃回了都城,住进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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