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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重生之惊世亡妃-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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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方濯眼光忽变,刷一下看向战无极,他依旧神色冷傲,面容无波。众人突然发现,这个手握重兵的铁面将军,从头到尾,竟然一言未发,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东方濯登时怒从心起,快步走下丹陛,来到战无极面前,低声喝问:“战无极!你的人呢?为何不牵制外城守军?你竟然敢违逆本王号令!”

他怒容满面,战无极却仿若无事般,皱眉疑惑道:“静安王在说什么?战某听不明白。”

“你!”东方濯气极,心沉到谷底,门外一只鸿雁猛地飞过,鸣叫声尖利刺耳,不祥的阴影袭上心头。他阴冷地注视着战无极,低声警告道:“想跟本王装糊涂?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本王手里!”

战无极冷傲扬头,笑了一笑,“把柄?战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会有什么把柄落入王爷手中?”

东方濯面色一冷,厉声道:“是吗?可要我传证人来揭穿你的真面目?到时候看看你还有什么资格统率三军?!”

战无极没有说话,此刻一人匆匆入殿,疾步走到东方濯面前,附耳低低道:“王爷,天香楼的蝶舞姑娘,死了。”

东方濯眼光一冷,回头怒斥道:“你们怎么做的事?!”

那人慌忙低下头去,满脸愧疚,不敢吭声。

难怪战无极有恃无恐,原来这至关重要的证人已经被他除掉了!

“好,很好,非常的好!你们今日,是笃定要违抗诏令了是吗?”东方濯抚了一下掌,冷冷地笑起来。他缓缓回身,阴冷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狠绝的神色,让所有人俱是心中一沉。

仿佛一个走到绝路的人,到最后反而无所惧怕。

所幸,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

“梁太尉,对你来说,什么人最重要?”东方濯忽然转头问道。

梁实初怔了一下,戒备万分地看他。

东方濯摇头叹息道:“梁小姐纯真可爱,真是可惜。”

梁实初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抓住他手臂问道:“你什么意思?”

看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神色,东方濯笑得更加张狂,伸手缓缓拨开抓住他衣襟上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觉得外面很冷,有些不忍心,所以请了各位大人的家眷去偏殿歇息,想必此刻,她们正饮茶聊天,应该还很开心。但是……”

他突然顿住话头,眼神冷厉如剑,在众人惊惶难定的注视下,又道:“下一刻,她们是否还能笑得出来,就看各位的了。”

众人无不惊骇,梁实初呆住,脸色难看之极。他一生只得梁如月一女,视若掌上明珠,此刻爱女受制,怎能不气愤紧张。

东方濯缓步走到东方泽面前,真难得他现在竟然还是这般气定神闲,东方濯不禁冷笑道:“东方泽,从小到大,我每次都输给你,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是吗?”东方泽轻轻一笑,眼底神色冷若冰霜,在东方濯渐生疑惑的注视下,他缓缓摇头,薄唇轻启,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未必。”

他微微抬手,无声发出指令。今日一直未曾露面的禁卫军右副统领袁向,突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他的身后,一支整齐的禁卫军,护着一众女眷从偏殿朝这边走过来。

汴国公主阳璇、黎瑶、梁如月三人当先走在前头,她们脸色尚佳,随后是众官员们的家眷,或惊惶或害怕,神色各有不同。

百官面色大变,一时也无法确定这些禁卫军是哪一方的人!

“爹!”伴随着一声娇唤,浅紫色的娇小身影,朝大殿内的梁实初飞奔过去。

梁实初顿时大喜过望,快步上前揽住爱女,惊喜叫道:“月儿!你没事吧?”

梁如月摇头道:“我没事。那个曹进良啊,好阴险,把我们关起来不准出来。幸好泽表哥有先见之明,让袁副统领事先安排人在偏殿,伺机救出我们。昭华公主武功真好,爹,我想跟她学。”她双眼发亮,直朝东方泽和阳璇望过去,对神一般的膜拜敬仰之色,溢于言表。

阳璇笑道:“梁小姐也巾帼不让须眉,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嚷着要保护大家呢。”

梁实初当下拜道:“公主过奖了,多谢昭华公主。”

众女眷走到自家人跟前,诉说着刚才那一幕有多么惊险,众人一时脸色各异。黎瑶走到黎奉先跟前,恭敬地叫了声:“父王。”

黎奉先看着她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多言。黎瑶眼光瞬时黯淡,即便姐姐黎苏已经不在人世,她也永远别想父王能像梁实初对待梁如月那般亲切待她,心下一阵凄冷,她抬眸,朝丹陛之下身穿龙袍面色震惊的男子望了一眼,竟有无限悲悯,难以言说。

东方濯此刻脸色已然铁青,看了眼执剑挺立的袁向,又看向东方泽,咬牙恨道:“原来他是你的人?!”

东方泽笑意很冷,没有说话。

曹进良却脸色大变,大步朝门口冲过去,抓住其中一人厉声斥道:“你们敢背叛我!我宰了你们!”说罢举起利剑,迅疾无比地朝那人脑袋削了过去。

剑光疾如闪电,几步之遥的袁向,竟然来不及出手阻止。

眼看就要血溅大殿,众人惊叫一声,纷纷后退。这时,一个黑色身影如鬼魅般惊现曹进良身边你,宝剑尚未来得及削下那人头颅,便觉手臂一麻,“锵”的一声,手中的剑,竟然再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顿时大惊,骇然望向眼前之人,黑衣玉面,五官清秀纤细,竟然是明曦郡主的贴身丫鬟挽心!

所有人都愣住,大殿上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此时,一道尖细高亢的唱喝响起,整个大殿立时震动。

“陛下驾到——!”

本该昏迷不醒的皇帝,此刻竟被苏漓扶着,缓缓自殿外步来。

第四十二章 穷途末路

皇帝面沉如水,步履虽然缓慢,威仪却不减分毫。''。纵有些病容憔悴,目光却如刀锋一般凌厉,直盯着龙袍加身的东方濯,寒冷似冰。

一道灼热的视线,越过纷杂的人墙朝这边望来,苏漓抬眸,便对上他深如幽潭复杂难辨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此刻消去了如冰一般的冷漠如海一般的晦深,只余下一汪无限温柔深情,将她重重围绕。

她并未背弃他!信任,即意味着,心已属于他。

东方泽忽然轻轻地笑了,笑容彷如春风送暖,眉宇间和煦明亮,耀眼光芒令人侧目。他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感激老天对他的厚待,让他遇到这样一名女子。

苏漓抬眸看着他,明亮的目光如湖水一般清澈澄明。唇边微微扬起的笑意,已经不再掩饰绵绵情意。先前一刹那间遵从内心做出决定,在这一刻,终于明了自己心底对他的感情。她选择了相信他不是害她的凶手,选择了相助他击破东方濯的阴谋,此刻看到他感激与爱恋的目光,她庆幸他没让她失望。

袁向率先俯身叩拜,众人一瞬惊醒,殿内殿外,万人下跪,山呼万岁之声几欲冲破殿堂。

皇帝锐利的眼光,在殿内诸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缓缓说道:“朕不过生了一场病,怎么你们都当朕已经死了吗?!”

天子之威,非一日所能成。皇帝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听得每个人都心头一震,以宋无庸为首的几名朝臣更是心神俱裂,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颤,险些支撑不住。谁又能料到,已经昏迷不醒的皇帝,会突然出现?!

曹进良双膝一软,忍不住也跪了下去。高执身子抖个不停,两眼一翻,竟鼓动一声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东方濯俊脸青白交加,他难以置信地瞪眼望着前方女子清冷的丽颜,看她和东方泽彼此深深对望,所有情意不言而喻,尽在相视一笑之中,他的心猛地坠入了冰窟!

原来……她选择和他站在一起,不过是用来迷惑他的假象!伺机救醒皇帝助那个男人破坏他的整个计划才是真!

为什么在她亲自证实凤血灵玉有问题之后,她还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个男人?她就那么爱他、信任他?为什么?!

整个殿内殿外的人,跪了一地,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好似失心的木偶,脸上血色褪尽。看着她扶着皇帝,一步步走过来,绝望一点一点侵入他漆黑的眼瞳,将他眸光击碎,心也随之枯萎。

心潮激烈翻涌,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绞痛心扉,此时此刻,他已经什么都已经看不到,听不到,唯有一个意识,便是她背弃的举动,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半晌,他终于惨笑出声,“……竟然连你也背弃了我?!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仿佛被人用刀子割裂了声音,他的嗓子暗哑低沉,疼痛几欲窒息。

苏漓望他淡淡道:“你做错了。”

“我错了?!”他突然仰头,放声大笑,她却看到悲伤的眼泪从他眼角涌出来,俊面一片惨灰之色。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仿佛细微的一击,也将会令这个已经疯狂绝望的人,瞬间化为灰烬。

他停住笑,悲哀的目光,定定将她望住,“他害你,你却信他!我……一心为你,你却要背弃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着三声“为什么”,声音陡然凄厉,几乎震动了整座大殿。

苏漓平静道:“我相信他。”

一句“我相信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东方濯呼吸艰难,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费尽心机想要阻止她嫁给害他们的凶手,他怕她再受伤害,但她却说,她相信那个人!她从不信他!

身上的龙袍明黄刺眼,金丝绣制的五爪团龙仰头望他,仿佛在嘲笑他一厢情愿的天真。他猛地张开双臂,仰天大喝,巨大的气流,骤然爆发,明黄色的龙袍与尊贵的帝王冠冕,承受不住强劲的内气,骤然碎裂,向四面八风激射而出,犹如夺命利器。

众人脸色大变,慌忙后退,来不及躲闪之人,被衣帛或头冠的残片击中,惨叫之声顿时响彻大殿,不绝于耳。

立在丹陛之上的东方濯,发丝凌乱,眼神悲怆无比,像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疯子,被巨大的伤痛夺去了最后的理智。

“来人!”皇帝威严冰冷的喝斥声,惊醒了殿上之人。他面色深沉,抬手轻轻一挥,袁向立即带人冲进殿内。

文武百官慌忙退避让道,禁卫军很快便将东方濯团团围住。却不敢靠得太近,显然是对方才一幕心有余悸。

冰冷的剑光,森寒刺眼。

没有人护在他身前。

只有他一人。

东方濯定定地站在原地,眼光落在那象征权力之巅的龙椅上,尚未登上那个位置,却已经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转眼望去,在皇帝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身为人父对于儿子的心痛,有的,只是冰冷的愤怒,那是身为人君遭遇臣子叛逆之后的表情。

眼见着皇帝一步步走近丹陛,他眼光如刃,近乎疯狂的狠戾,闪过眼角。

袁向冷声劝道:“静安王,你已经无路可走,还是束手就擒吧。”

东方濯冷笑,他今日什么都准备好了,唯一没有给自己留的,便是退缩!双臂蓦然一展,强劲内力挥开身侧的禁卫,他形如疾风一般直往皇帝跟前冲去,袁向脸色急变,大叫一声:“保护陛下!”

禁卫军飞快护到皇帝身边,却见东方濯人影一翻,顷刻到了龙座后面。掌中一点亮光,居然是一个燃烧的火折子,他回头厉声喝道:“不准过来!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要给本王陪葬!”

面色狠绝,声沉如冰。令随之而来的禁卫军脚步为之一顿。

不知何时被埋下的火药的引子,被他从龙座后揪了出来,捏在手中。

众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朝殿外奔去。东方濯唇角牵起,阴冷笑道:“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在这里埋了火药。”

苏漓心中一惊,此刻的东方濯,双眼赤红,满含悲愤和绝望,更甚于那日刑场之上。东方泽始终平静的脸色,也不禁变色。

皇帝面色立时铁青,怒声斥道:“逆子!事到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枉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疼爱有加,寄予厚望,你却如此回报朕,真叫朕失望透顶!”

痛心疾首的叱喝,若在从前,东方濯必定会觉得心中难受,但如今看来,却只觉得格外讽刺。

“你对我疼爱有加?”东方濯面带嘲弄,泛红的双目充满了恨意,他狂肆地大笑起来,皇帝脸色更加难看,愈发作却又隐忍住。

笑声顿止,东方濯冷冷看着皇帝的眼睛,“六岁的时候,你当着夫子的面说我资质不如东方泽,为了这句话,我拼尽一切努力,做梦都在读书习武……你知道吗?”

皇帝眼光微沉,一言未发。

东方濯冷笑一声又道:“为了得到你的一句夸赞,我却不知要付出多少努力!……从小,母后对我管教严苛,每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父皇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我不能做什么,做了父皇会生气……”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动,却只是低了眼光仍然没说话。

“为了讨你欢心,这么多年来,我每日都不敢懈怠,拼命地压抑自己,拼命地努力,放弃了所有喜好,结果……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最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但无论我怎样努力,在你心里,我还是处处不如东方泽!”他用力地捏紧拳头,散发出的气息悲恸而无力。

皇帝动了动唇,忽然叹息一声。苏漓不由自主地别开了头,不忍心再看他。纵然他有万般不好,走到今天这一步,终究也不是他一人之过。

“……在我心里,曾经敬你如神!长到这么大,我只求过你两次。”东方濯的眼光更冷了,“第一次,我在雨里跪了几个时辰,求你将黎苏墓以我王妃的名义迁入皇陵,你却拿茶杯毫不留情砸向我的头,”他用手移向左边的额头,笑容狰狞而凄然,“就是这里。”

冰凉的声音,回荡在奢华的大殿,让人的心情没来由的沉重。那一日的情形,仿佛又在眼前,苏漓心中叹息,一口气憋在了胸口,郁郁难散。

“第二次,母后获罪,我跪在御书房外一天一夜,求你从轻发落,纵然她犯了错,罪该万死!但她为你生儿育女,无功也有劳,看在我的份上,你留她一命又能如何?”他轻轻地摇头,悲哀无奈的双眼,溢满苍凉的神色。

“不……这些根本不在你心上,在你眼里,少了我母后,你还有很多个女人!少了我,你也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母后她只有你这一个丈夫,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得不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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