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归来-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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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妖大声说：“就算我变不回原来的模样，我也要救您！我宁可失去美丽的容貌，但是我不能失去父亲！”
　　　　难以说服女儿，杨诺在和小妖分别后，就开始寻找寒焰。　
第五十六章：蝙蝠女巫【上】
　　　　　　　　　经过长途跋涉，小妖来到了往昔之城。这是一座伫立在荒原的小土城。荒芜悠远。周围被数以千计大大小小的土山土包环绕。风在其间穿梭，形成旋风，常年，小城四周都会有十几条如灰蟒一样的风柱连接着天地，狰狞扭动游移。空中永远飘浮着灰蒙蒙尘土。像是一个混沌初开的世界。也让你的视力大受影响。
　　　　这里的人没有欲望，没有快乐也没有忧伤，每个人身上都覆盖成一层尘土。仿佛一具具行尸走肉。他们不会留意任何人，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小妖把蓝星和红色藏在往昔之城，就是因为这座城市的人不会对任何事物感兴趣。从他们嘴里，你永远打听不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你刚才和某个人打招呼，分开片刻，再次碰到他，对方就难以再从记忆中搜索到你。
　　　　往昔之城——人们说，这是一座失去记忆的城市。
　　　　小城的所有建筑都是用泥土堆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在尘土中，像一座座坟墓。街道上往来的人也很少。小妖来到上次居住的过小旅馆，这间小旅馆只有五个客房。店主无精打采身体贴在落满尘土的柜台上昏昏欲睡。靠窗的桌上，爬着一个男人。也许是喝醉睡着了。
　　　　小妖把一枚银币拍在柜台上。店主看了眼那枚银币抬起头打量着小妖。小妖飞快把银币收起。
　　　　“给我订第三间客房”
　　　　店主揉揉眼屎。
　　　　“付钱。”
　　　　“钱我刚才已经给你了。”
　　　　“哦……”
　　　　店主把第三间客户的钥匙交给小妖。小妖拿着钥匙打开第三客房，进去后把门锁好，又把窗帘拉上。然后她钻到床下，掏出短刀在靠墙的地方挖，很快挖出一个小铁盒子。
　　　　小妖拿着铁盒子从床底钻出来。她抖落铁盒上的尘土，小心翼翼把盒子打开。昏暗的屋子顷刻被一红一蓝两种足可以迷失人灵魂的光泽浸染。两种光芒交织缠绵，映照着小妖激动的面孔。盒中是蓝星和红星。小妖的心震颤着，这两粒让大陆上无数人付出生命鲜血的战神之星，承载着拯救父亲的希望。她流下眼泪，这次一定让父亲从恶毒的诅咒中解脱出来。恢复原来的模样。
　　　　自从得到这两颗让人梦寐以求的战神之星，小妖成了大陆上处境最危险的人。就连双子幻神都开始注意她。幸好，那个可怕的人物没有冥犬那样高超的追踪本领。黑山国那件震动大陆的血案对所有人的是一个难解的谜团，只有小妖清楚，那是幻神所为。幻神以为她被撒克关押在重犯监狱，结果没有找到她，却杀了所有的重犯……
　　　　小妖用两块小黑布分别把这两颗战神之星包裹好，两种美妙的光芒被苫遮。她脱下自两只靴子，分别把两颗战神之星塞进靴子里的暗格里。她刚把靴子穿好，房门被敲响。小妖警觉了起来。
　　　　“谁？”
　　　　“我是店主。”
　　　　小妖把门打开，店主走进房间。小妖把门关上。问他有什么事。店主嘟哝说：“你好像并没有付给我房钱。我的记忆力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
　　　　“哦……”小妖说：“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可以重新付给你房费。我是一个正直的人。”
　　　　小妖把手伸进衣服摸，但是摸出来的不是钱，而是短刀。在店主错愕的目光下，小妖的短刀猝然插进他的胸膛，直至刀柄。店主一声未啃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死去。小妖把刀抽出，在他衣服上擦着血迹。
　　　　“笨蛋，真正店主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好的记忆力的。我和他打交道的次数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小妖把对方的面具套摘下，呈现给她的是冥犬一个手下的面孔。面具用真店主的面皮做成。小妖摇摇头，可怜的店主因她被杀。还被人撕下了面皮。同时升起异样的滋味。还是未能脱过冥犬和他手下的追踪。
　　　　自己已经暴露，小妖干脆把面具戴在自己脸上，又换上了地上死者的衣服。然后大模大样走了出去。刚才那个假装爬在桌上睡觉的家伙鬼鬼祟祟探头伸脑。看到小妖以为是同伴。
　　　　“主人马上就到。那个家伙在干什么？”
　　　　小妖知道他称呼的主人就是冥犬。她模仿店主的声音说：“那家伙在睡觉，你盯着，我去找主人。”
　　　　那家伙点点头。小妖转身就朝旅馆外走，她得尽快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刚出门就看到冥犬带着十几个手下朝旅馆走来。小妖忙快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冥犬用鼻子在空气中深深嗅了几下。
　　　　“她就是那个丑八怪！抓住她！”
　　　　还是瞒不过冥犬，小妖撒腿就朝城外跑。冥犬带人追赶。小妖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这帮专门追踪人的家伙都经过冥犬严格筛选训练。追赶的速度并不慢。像阴魂一样尾随在小妖身后。小妖很难摆脱他们。
　　　　冥犬叫嚷着命令手下形成包抄队形，把小妖围起来。小妖狂奔到城外，在那些土堆中穿梭，和撒克及手下玩起捉迷藏，希望能摆脱这帮可恶的家伙。无论是小妖还是追捕者，在土山群中都小心躲避着那些如同竖立巨蟒般不断游动的风柱。
　　　　小妖和追捕者耐心地兜着***。伺机脱身。在冥犬的指挥下，追捕者已形成了包围圈。包围圈开始收缩。都兴奋地叫嚣，这次一定要抓住大陆上最赋盛名的窃贼。这对他们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荣誉。
　　　　其中两个家伙和小妖照了面，联手向小妖发起进攻。小妖应付了几个回合就被两人打得连滚带爬。又打了片刻，小妖不小心被一个家伙铁棍击中了肚子，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疼的浑身都哆嗦。她痛叫着捂着肚子跌从在地上，溅起一片黄尘。
　　　　小妖再想爬起来，另一个家伙已站在她面前，用刀指着她的鼻尖。恶狠狠的口气和风一起传进她的耳朵。
　　　　“你这个可恶又善于变化婊子，一次一次从我们手里逃跑。这次砍断你的腿，看你再逃！你以经把我们都激怒了！”
　　　　犬冥和其他人此刻都朝这边赶来。
　　　　小妖威胁。“如果你敢伤害我，我死也不会说出宝石的下落。撒克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惩罚你愚蠢的行为！”
　　　　“哈哈……”对方发出不屑的嘲笑。“砍掉你的腿就是撒克王子的命令。你同样激怒了王子。”
　　　　小妖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突然她脸上浮现出让对方难以理解笑容。
　　　　“去死吧！”
　　　　小妖猛得抬脚踹在对方肚子上，那个家伙被小妖踢身体踉跄倒退两步，他的同伴大声发出警示。那家伙惊恐回头，一条风柱已到他身边，瞬即吞噬了他。只留下一声惨叫回荡。风柱继续向小妖另一个家伙扭动而来，两人各自躲避。小妖贴在土壁上，把短刀插进土壁。风柱从她身边移过。小妖衣服头发被风卷的纷飞。小妖拼命抓着刀柄，生怕自己单薄的身体卷进风柱。那条骇人的“风蟒”过去后，小妖拔出短刀捂着肚子趁机逃跑。刚转过两个丘，小妖停住脚步，冥犬和两个人挡住了路。小妖回头，身后的路也被四个家伙堵住。她拧回头看着冥犬。冥犬的那张狗脸充满得意，小妖感到了一种冰冷的绝望。
　　　　“尽管你跑起来比兔子还要快，还可以化装成任何一个人，包括是头畜生。”冥犬的那双狗眼闪动着骄傲的光芒。“但是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追踪。现在我要砍断你的腿。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冥犬提着兵器逼向小妖，小妖已无处可逃。在冥犬走到离小妖两步的距离，让所有人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一枝箭骤然而来，射入冥犬左眼，并穿地后脑。冥犬全身的毛发在瞬间竖立。像被重创的狗，发出痛苦悲哀的嚎叫。他想用手拔出左眼的那支箭，但是难以做到。身体在原地晃动。他的手下在突如其来变故下手足无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支可怕的箭是从哪里射来。
　　　　答案很快有了。一声雕鸣在他们头顶上方响起。听到金雕鸣的小妖兴奋的想放声高歌。向金雕的主人献上最真挚的颂歌。他一次次在她危难的时候降临。也许，他是她今生的保护神。
　　　　天空，金雕避开风柱已开始降低高度。冥犬抬头，看到雕背上的魔王又把弩箭对准他。大陆上最出色的追踪者，瞬间看到死神浮现在他面前。紧接着，又一支箭穿越尘土，射穿了他的脑袋。小妖的克星，在摇晃了几下后倒在地上。
　　　　蓝道夫和魔王从雕背上跳下，一前一后落在小妖身边。蓝道夫冲着敌人发出狼嚎。冥犬的那几个手下吓得仓皇逃命。　
第五十六章：蝙蝠女巫【中】
　　　　　　　　小妖雀跃地扑进寒焰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蹦跳。
　　　　“我就知道，只要我带走你的毯子，你就一定会找到我！不会丢下我！”
　　　　寒焰把小妖脸上的面具拽下，熟悉丑陋的容貌展现在眼前。现在他知道，这张惹人嘲弄的丑陋脸孔原来本属于这个姑娘。那个美丽的午夜天使才是她的原貌，恶毒女巫改变了她的命运。而她却坚强的承受着。真相让寒焰对小妖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怜。他用郑重的语气告诉小妖。
　　　　“这次我来的是找你，而不是那条毯子。”
　　　　“真的？”
　　　　“如果你不怀疑那就是真的。”
　　　　“如果我怀疑呢？”
　　　　“还是真的。”
　　　　“哈哈……”小妖开心的忘乎所以，在寒焰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疯子了。”
　　　　“我也更喜欢你这个丑八怪了。”寒焰抚摸着她的头发，凝望着与她容貌格格不入的漂亮眼睛。“不过我知道你其实是天使。午夜的天使。我发誓，一定让你恢复容貌。我还要砍下那个可恶女巫头颅！到时候你可以学金妮娅那样，用头颅做肥料，养一盆花。”
　　　　寒焰的话让小妖感到意外又忐忑。当初她偷了哑谜的蓝星，本来想赶快离开达摩拉，心里的一种难以舍弃的奇妙的纠缠又让她在达摩拉多滞留了一天。她化装成一个普通居民跟随着寒焰，心里决定要让魔王看到她真实的面孔。并告诉他，永远不要忘记那张容颜，那就是他妻子的容貌。她要做他的妻子。从与他结伴从众生乐园逃出来后心里就萌发出这个念头。
　　　　晚上寒焰在红胡子酒馆喝的酩酊大醉跌倒在午夜街头。她用化装术还原了自己的容貌，举着火把，在夜里湿润的雾气中缓缓走向他。她发现古斯塔人暗中跟踪寒焰，想替白天死在魔王手上的同伴报仇，她又及时通知了哑谜。
　　　　小妖显得那么不安。可怕的女巫和恶毒的诅咒成了她的一个禁忌。从来不敢试着打破。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是谁告诉你的？！”
　　　　“我还带来一个人。”
　　　　寒焰招呼金雕降落，小妖看到雕背上的乌鸦。
　　　　“父亲！”她激动地上前把乌鸦抱在怀里。也瞬间明白了一定是父亲把所有真相告诉了寒焰。她痛哭失声。
　　　　“父亲……你为什么要把这一切告诉他，我是那么努力想拯救您。”
　　　　乌鸦流着泪说：“孩子，我再不忍心看到你遭受危险苦难。为了你，我宁愿放弃生存的希望。只要你能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将笑着面对死神。”
　　　　父亲说出了真相，死亡的诅咒将会有五天内降临。小妖哭的更伤心。泪水不断总涮着丑陋的面容。灵魂仿佛被无形的恐怖的手撕扯。
　　　　寒焰心里很不是滋味，安慰父女俩。
　　　　“我会尽力帮助你们。也许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可以逼蝙蝠女巫解除咒语。”
　　　　小妖把希望的目光投向这个强大的男人。然后她把自己靴子里的那两颗战神之星取出，递向寒焰。寒焰注视着小妖手掌中那两颗让大陆上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神奇之星，心里荡漾着激动的涟漪。他从怀里的掏出一个小包解开，冰雪女王赠送他的黄星呈现出来。寒焰把黄星放到小妖掌中，三粒战神之星——黄星象征权力，红星象征力量，蓝星象征勇敢。在风尘弥漫的中，释放流转出三种不同的夺目瑰丽光芒。
　　　　寒焰把小妖的手合住。
　　　　“用它们换取你和父亲的自由吧。我知道这一天，你等了很久。”
　　　　小妖紧紧攥着三颗战神之星，感激的泪水涌出那么多。她的嘴唇翕动着。
　　　　“但是……你还得利用它们寻找战神之刃。得不到战神之刃，你面前强大的敌人永远不可能倒下。你复国的雄心就难以实现。”
　　　　寒焰笑了。
　　　　“你放心，当你和父亲恢复了自由。它们就完成了使命。重新回到我手里。
　　　　小妖恍然明白了寒焰的意图。丑陋的脸会心而笑。
　　　　这个时候天火也赶了上来，欢快扑到小妖身上，把纤弱的小妖扑到在黄土中。天火伸出温湿的舌头舔她的脸，小妖发出快乐的笑声。
　　　　……
　　　　妖雾峰，大陆第一凶险的山峰。山峰险峻高耸入云，形状好像刀刃朝天立放的斧头。连猿猴都难以攀上去。周围怪石千奇百怪的耸立，方圆几十里，人迹罕见。只有恐怖鬼魂在没有目的游荡。峰顶的上方的天空，永远被沉重惨淡的阴云笼罩，再强的光线都难以刺破。山峰四周，是永恒的黑夜。像遮蔽人心灵阴霾。不时有野兽的叫声传来如绝望者的哀号。
　　　　峰顶上，有一幢类式城堡的大房子。造型像一个蹲着觊觎什么的妖怪。在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氛中隐隐约约矗立着。无数的蝙蝠，围绕着房子飞。发出刺耳凄厉的鸣叫。让人难以忍受。
　　　　小妖抱着乌鸦走到峰下。望着在视线中成为一个黑点的山峰抚摸着怀中的父亲。
　　　　“父亲，我们的苦难即将终止。”
　　　　“亲爱的女儿。我生命的源泉。只要你能获得自由，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我绝不会让您死去。”
　　　　山峰下有棵千年的怪树，没有一片树叶，干枯而狰狞。像守卫山峰的妖怪。小妖走到树前。
　　　　“你这个丑陋的老家伙。”她对着树说：“我当年离开的时候发过誓言，我还要回来。现在，我回来兑现承诺。现在，把我送上山峰吧。”
　　　　怪树发出苍老阴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