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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独占王宠:绝代商妃-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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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该听她的话,离开她,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桑悠倾捂着唇,巨大的自责,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主子——!”

后面跟随过来的其他几婢,一见此幕,纷纷跪倒在地,掩面而泣。

突然,赵晟乾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御医!快传御医!”

正巧,此次伴驾前来吊丧的大臣中,御医属的张赫也在其中。听到陛下传唤,不敢有任何耽误,便走了过来。“微臣……”

“快!看看王妃还是否有救。”赵晟乾直接打断他的话,催促他为楚清诊治。

张赫低头承诺,走过去,将手伸入棺椁之中,手指搭在楚清的脉门上,过来一会,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最终摇头退下。

这个动作,足已经告诉众人结果。张赫走到赵晟乾面前,面露惭愧的道:“陛下,王妃气息已尽,神仙难救。”

赵晟乾一听,直接伸手拎着张赫的衣襟将他提到自己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朕知道你师门中,有前辈与逍遥王交好,王妃手中的毒药也定然是从他那里得来,你不要告诉我你解不了。”

张赫赶紧垂下眸光,匆忙解释:“陛下,非是微臣有意隐瞒。只是王妃已经殁了,就是臣能调制出解药,也无法让人起死回生啊。”

话是实话,赵晟乾却忽略了张赫眸底深处一道疾闪而过的惊慌。

他松开张赫衣襟,望着棺椁中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桑悠倾呆滞的重复着口中的话语,好似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赵晟乾搂住她,轻声安慰:“这不关你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楚清会如此绝决。”

嘤嘤嘤——

哭泣之声蔓延开来,王府中的人突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主子,只能跪在地上,暗自抹泪。

悲凉的气氛,在后殿中蔓延,赵晟乾扶着桑悠倾,叹气连连,突然间,他的眸光落在了酒酒跟前的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上。

“那是何物?”赵晟乾突然开口问道。

酒酒一愣,对上赵晟乾的眸子,才反应过来,双手从地上捡起纸张,站起来,向后者递过去。

赵晟乾接过一看,居然是楚清事先就写好的遗书。

上面,她把自己的九溟商号都分给了几个忠心于自己的属下,而这次搅乱北韩经济所得的财物,一半分给了在战场上牺牲的烈士家属,剩下的一半充入南楚国库。

赵晟乾望着把一切后事都安排妥当的遗书,长叹了口气,缓缓垂下手,低沉而伤感的道:“国有战神商妃,此乃楚之大幸。然,天妒于朕,召二人重返天界伺候,朕悲痛难言,心痛如绞。唯有追封逍遥王赵晟颢为镇国王爷,享帝王待遇,全国建祠祭拜,封军神称号;王妃楚清追封护国夫人授一品王妃,享皇后待遇,与镇国王爷一起享用全国百姓香火。两人合葬进入皇陵,受大楚皇嗣子子孙孙祭拜供奉。王妃之弟,封为逍遥侯,世袭罔替。父母封为安乐公,华容夫人,享受朝廷薪俸。原逍遥王封地,分于楚家。逍遥王府钦赐镇国王府,楚国在,镇国王府在。”

“吾皇圣明……”

这般超阶的荣誉,却没有一人敢出言反驳。

短短一日,建宁都城百姓再次震撼,所有九溟商号旗下的铺子,经营都挂上了白布,所有工人管事,也都披麻戴孝,送他们的主子一程。

全国各城中,都在修建镇国王爷的祠堂,而关于赵晟颢和楚清的图像,也分发到各地,由各地最优秀的石匠精心雕刻打磨出能够矗立万世的石像,永享民间香火。

消息,从南楚传到了北韩,越过无数城池,最终落到了邯泽城里的皇宫中。

正在忙着收拾楚清搅出来的烂摊子的高枳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消息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会带给自己多大的震撼。

楚清死了!

高枳佑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之中,他只记得他吩咐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来打扰,他想要一个好好的静一静。

深夜,北韩皇宫之中,雄浑大气的宫殿,如同盘踞在黑夜中的野兽一般。

高月霏代替兄长处理完一些紧要的公务之后,一个人来到了高枳佑的宫殿外。

殿内,还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如野兽般的咆哮之声,有着压抑的痛苦和挣扎。

高月霏并未去打扰皇兄,只是站在殿外的廊柱下,微扬起头,看向悬挂于空的明月。清冷的月华洒在她身上,脚下的玉石地板,倒映出她模糊的影子。

她凝视着月光,英气的双眉失去了以前的光彩,美丽的眸底,氤氲朦胧,一滴清泪顺着眼眶滴落。

对月呢喃:“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希望你真的能寻到你要的自由……一路好走。”

此时此刻,在全天下都指责她暗箭伤人的罪行时,又有谁知道,她与殿中的皇兄,其实不过都是一个情感上的输家?

只是,为了他,她愿意背负这一世的骂名,将这个秘密永久的埋藏在心底。

……

秋后烈阳,大地灼热。

天气,阻止了尸体过久的停放。

不得已,楚皇赵晟乾只得下令,在镇国王爷夫妻棺椁停放七日后,便择吉时下葬于皇家陵园。

出宫前,赵晟乾独自来到赵琮居住的纯沅宫之外。

他屏退了内侍和宫女,独自走到赵琮的房门前,望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轻敲木鱼念经的声音,缓缓开口:“父皇,今日就要送颢弟夫妻最后一程,您还是不肯出来么?”

木鱼声顿了一下,房间里却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少顷,木鱼声再次响了起来,只是没有了之前那么平缓,变得有些急促。

赵晟乾垂下眼角,缓缓向后退去,离开了纯沅宫。

安放着赵晟颢和楚清的棺椁,在文武大臣的见证下,合上了棺盖,钉上了棺材钉。

从王府出发……

送葬的队伍十分的庞大,王府卫队,宫中禁卫军,京畿大营诸将,九溟商号的管事,楚清的手下,文武百官,万千百姓。

赵晟颢和楚清没有子嗣,皇室中也还未有下一代,赵晟乾便从王公贵族中抽取了百名童男童女,为二人披麻戴孝,充当孝子服丧。

这一日,建宁都城中商铺关闭,全部暂停营业。

这一日,号角不断,战鼓声声。

这一日,万人空巷,沿街跪拜送行。

这一日,送葬的路上,被白色的冥币铺满,如同在秋日下了第一场雪。

人们缓步而行,慢慢将棺椁送出了建宁城,向几十里外的皇家陵园而去。

路上,没有人提前离开,都放下一切的事务。今日,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大。

宽阔的官道慢慢变得狭窄,延绵十几里的队伍,宛若长蛇一般蜿蜒而上,进入了山脉之中。

南楚皇室,以山为陵。

历代君王,都是寻找合适的山峰,将山壁挖空,当做自己死后安睡的陵墓。

赵晟颢的陵墓在他继承逍遥王时便开始修建,十几年来早已经修葺完毕。但是,皇上一句‘享受帝王资格’又在短短几日中,让无数工匠日夜不休的扩大了陵墓的规模。

陪葬品,葬制都是按照帝王级别。

倾斜的墓道,厚厚的断龙石,再后面,那是一条幽暗的墓道,象征着从此的阴阳两隔。

按照规矩,活人除了送棺椁的人之外,只能在陵墓外围。

负责送赵晟颢夫妻合葬棺椁的人,自然是他身前最贴身的近卫。十六人,抬着巨大的棺椁,缓缓进入墓道,用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墓道里的方向。

路过耳室,堆放陪葬品的侧殿,终于来到了呈放棺椁尸身的主殿。

砰——

棺椁触地,被轻轻放在整块玉石雕琢而成的棺床上。

十六人互视一眼,站在棺椁前,由福禄寿喜四人领着,对着棺椁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走过墓道,阿福落在了最后一人。

当他走出断龙石后,抬手按下了放下断龙石的机括,巨大的石块缓缓放下,却在最后一道容人平身挤入的缝隙时,被他踢入一块暗藏在墓道里的精铁,阻止了断龙石的继续下降。

倾斜的墓道,也遮挡了外面之人的视线,在外面等候的眼中,那‘轰隆’一声,代表着断龙石的完全落下,今后再无人可以打开,打扰墓中之人的清净。

“填土——!”

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士兵,便扬起手中的铁锹,将墓道用泥土填平,掩盖墓道的痕迹。

这次下葬,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

等到一切妥当后,送葬的文武大臣们早已经饿得眼睛发晕,脚步轻浮。

见此状态,赵晟乾便一声令下,带着文武大臣们返回了建宁都城。临走时,他转身再次望了一眼,那面刚刚立下的墓志铭石碑,最终收回了眼神。

渐渐的,皇陵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叫。

月上枝头,皇陵里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就连白日里还偶有听闻的虫鸣鸟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却有一些异响在这星月朦胧的夜色里变得格外的突兀和明显。

循声而去,在今日刚刚下葬的镇国王爷陵墓外面,居然有好几道人影正在奋力的挖掘着什么。

莫非有人来盗墓?

可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动静小一些,不要惊动了皇陵外的守陵大军。”黑暗中,婆娑的黑影里,有人小声的提醒。

并未有人回答,可是掘地的声音到还真是小了些。

足足挖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白日里刚刚落下的封土层中,挖出了一条足够两人并肩行走的通道,露出了阻隔阴阳的断龙石前。

几道黑影一起挤在断龙石旁,一人趴在地上,借着精铁卡住的空隙,奋力的钻了进去。

之后,他与外面之人合力,掏出几个古怪的三角形式的东西,分别放在断龙石下的几个支点上,摇起了一个小手把。

随着他们的动作,那撑在断龙石下的古怪物体,居然慢慢升高,将重达千万斤的断龙石硬生生的顶了起来。

“王妃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件宝贝!好厉害,连断龙石都可以撑开。”随着断龙石的缓缓上升,黑影中传来惊叹。

黑暗中,传来一声娇笑:“我们家主子是何等人?自然会有她的办法。”

从那声音中分辨,居然是楚清身边的丫鬟,酒酒。

而那奇怪之物,造型和功能,居然和楚清前世中常见的一物十分相似,那件东西恐怕在那个时代人人皆知,而是行车必备的千斤顶。

断龙石被升起了一半,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行走的空间后,黑衣人分作两拨,一拨留在墓穴外等候,也观察四周的动静。

而酒酒则跟着另外几人钻入了墓穴之中。

墓穴里,因为是新穴,所以里面还存有空气,不至于让人呼吸困难。

五六人在墓穴中兜兜转转,对那些陪葬的金银玉器视若无睹,直接走向了主殿之中,来到了那巨大的棺椁之前。

另外两人拿着火把,为同伴打光。

其余几人则先将背上背着的两个长条形黑布袋放在地上,然后拿起工具撬开棺椁上的生死钉。

费劲折腾了许久,终于将几根生死钉敲了下来。

缓了口气,几人又合力将厚重的棺盖揭开,露出了里面如沉睡般的两人。

一人来与酒酒换过火把,酒酒忙跑上去,将楚清从棺椁中抱了出来。而赵晟颢则由其余两人抬出了棺椁。

毫无知觉的两人,被属下抬到主墓室的角落放下,另两人又返回到长条形的黑布袋旁边,解开上面的绳子,将里面两具新鲜的死尸搬出来,照模照样的搬入了棺椁之中,又忙着将一切恢复原样。

酒酒让楚清靠在自己肩头,掏出怀里的药丸,塞进后者嘴里,有些担心的问向正在帮赵晟颢灌药的黑衣人道:“周先生,王爷和王妃都处于假死状态,怎么能吞下苏醒的药丸?”

那黑衣人拉下面罩,正是周不求本人。他淡淡一笑,看向酒酒回答:“药丸里我添加得有特殊的物质,入口即化,根本不需要他们吞咽。”

果然,他的话一落,赵晟颢和楚清的喉管就上下滚动了一下,那药丸化为液体流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酒酒眸前一亮,泛出喜色:“那他们什么时候可以醒?”

周不求沉吟一下:“王爷服药最久,可能会稍微晚些醒来。不过,此刻他们恐怕都还醒不过来。”

“那怎么办?”酒酒忙问道。

周不求眼睛一瞪,沉声道:“慌什么?两位主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照计划行事便是了。”

两人交谈间,棺椁那边已经搞定,四个黑衣人窜过来,拉下面罩,居然就是福禄寿喜四人。他们见到赵晟颢和楚清都服下了解药,面上都是一喜。

阿福看向众人吩咐:“浮屠卫及一些跟随主子离开的刺盟成员早已经在城外附近村落等候,其余人也各自分散赶往安宁盐城,到时候在那边会合。咱们赶紧把主子带出去,城门那边已经桑将军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趁着天亮前离开建宁。”

赵晟颢要诈死,又岂能瞒得过身为副帅的桑铁坤?所以,这个老将军不得不陪着赵晟颢演了这场戏。

众人点头,分别带着赵晟颢和楚清原路离开墓室,与守在墓室外的另几人会合。

待人都出来之后,守在门外的黑衣人等,又抽出了千斤顶,还有精铁,让断龙石重新落下。

随着一声厚重的声音响起,这一次断龙石没有一丝缝隙的将墓室隔断,再也没有进入的可能。

阿福等人先一步带着赵晟颢和楚清离开,留下几人重新将挖开的封土填上。

这本来就是白日刚刚入藏的封土,晚上翻动一下,倒也不会引来别人注意。

等七日之后,自会有宫廷中人,按照惯例在这些封土上种植青草,再过些日子,便再也差不到进入墓室的痕迹了。

一切,都在黑夜中悄悄进行,唯一窥见的似乎就只有天上那轮朦胧黯淡的月儿。

卯时,打鸣的公鸡才刚刚起来,嗓子都还没吊好时,一辆黑色低调的马车便悄悄的离开了建宁都城的南城门,马车前后左右都有一身劲装的黑衣人骑马跟随。

渐渐的,马车远离了建宁都城的视线,消失在黎明到来的第一道曙光之中。

此时此刻,在皇宫里,赵晟乾似乎一夜未眠,负手站在皇宫最高的城楼上,远眺南城门的方向,静默不语。

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上,金线绣上的五爪金龙熠熠生辉,活灵活现,充满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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