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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美人谋律-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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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全便宜了夜叉。何况,他还拥有一个没有挖掘过的宝藏。他的钱多到发动政变,豢养军队都够了,所以才不会对这箱价值连城的珠宝动心。但,您老倒是检查一下啊。从上面找到秘密暗道的地图就完了?箱子偷回去那么久,也没翻腾翻腾,像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若不是她要找证据,还不知道原来有的事如此简单。

“小姐,这些东西怎么办?”过儿指着珠宝问春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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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跟大家道歉个,昨天更新出现了BUG;幸好有书迷提了出来。就是荼蘼花簪的盒子,既然要簪子和盒子合二为一才能打开,那么方娘子的信如何写法,就是个问题。因为她不可能预料到春荼蘼之后会因为夜叉而翻案,也不可能提前就做出请求。当然,证据是可以提前置于盒中的。我把昨天那章进行了改动,虽然只是信的内容,却与前后连贯有关。因为分章的问题,昨天看到的最后两百个字,会出现在今天的开头中。但两章字数都足三千,没有偷减,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返回去看看。



第五十二章 死无对证

“哦,回头带回家去。”春荼蘼毫不犹豫的说。

“可是……这是大王子的东西啊。”小凤瞪大眼睛。

“连他这个人都是我的,他财产的所有权还用说吗?”春荼蘼的说得理所当然。

这等于公开承认,她将来要和夜叉在一起,小凤和过儿怔住,对视后,就有点脸红。也就自家这小姐,说起这种婚姻大事,坦然大方到令她们觉得羞涩是不科学的。

而正打算这样直接没收赃物,却哪想到,天不遂人愿。她的话音还没落,韩谋一脚踏进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春荼蘼主仆三人是因为突然的闯入者,而韩谋主仆二人是因为那箱子金灿灿。

“怎么回事?”韩谋问。

“回皇上,我在调查证据。”春荼蘼含含糊糊地说,同时把搜出来的那封信递给高公公。

高公公再双手奉给韩谋。

韩谋的目光快速掠过信纸,面色虽然未变,但眼神阴沉了好多。略静静,又恢复到温雅和蔼的样子,不让春荼蘼蒙混过关,“朕问的是这些珠宝。”

“属于阿苏瑞,我代他保管。”春荼蘼只得说,“他……他同意的。”敢不同意!

“明明是赃物。”韩谋不受糊弄,“收归国库。”

春荼蘼吓了一跳,心想真了不起啊,皇上就可以明抢啊。但细想,这可不是赃物么,收归国库是正经啊。只是既然让她看到,哪有再失去的道理,连忙道,“若说是赃物,就得重审罗大都督府失窃案。以律法定夺。可是一来,这对阿苏瑞不利。二来,打草惊蛇啊皇上。这第三嘛,诉讼也有时效性的。依大唐律,失窃案超过一年不向官府报案,就视为放弃权利。”

韩谋习惯性的眯起眼睛,“你是不是以为,朕日理万机,就没空研读唐律?”

“没有没有。”春荼蘼双手连摇。额头上微微冒汗。

诉讼时效,任何相对成熟完善的律法中都会有规定的,但唐律规定的绝对不只是一年。她胡乱一说,哪想到被抓了个现行。要不要这么天才啊皇上,您每天这么多事。处理完了,后宫那么多妃子,做点成年人的运动,活跃一下身心不好吗?干吗非要读唐律啊。

“皇上恕罪,刚才民女说错了。是口误,纯口误。其实第三是……”她脑子飞快运转,“第三是:这口箱子中最重要的其实就是这封信。珠宝是人家阿苏瑞自己搜罗来的,只不过混放在一起了,与前案、后案都无关。皇上,不好这样没收的。”对嘛。有本事挨颗宝石和珍珠去证明呀,证明全是罗大都督的。就算其中不少是皇上赏赐,相信宫里也没有相关纪录了。

这就叫做:死无对证。

“一个姑娘家,还是国公府的小姐。居然是个舍命不舍财的。”韩谋没好气的轻戳了下春荼蘼的额头,“不过既然是阿苏瑞的东西。朕也可以替他保管。高盛……”

高公公立即上前,别看身材瘦瘦小小的,却双臂一抬,举重若轻。

“那皇上,我打这场官司,您要给我诉讼银子。”心疼之下,春荼蘼委屈,“人家也是要存嫁妆的。”

“放心,你出嫁时,朕以皇舅舅的身份,定然陪送你一份大礼。”说完,又点了一下春荼蘼的额头,出去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春荼蘼心头却一动。出嫁?她出嫁!她早知道和夜叉没有未来,因为他见不得光,而她又突然成了国公府的小姐。她曾经有觉悟,也有准备,这辈子不嫁,就和夜叉做地下情人。但现在,他暴露于阳光之下,他们的身份却更对立了起来。

一个流亡在外的王子,一个敌国的大家千金,看起来比之前更没有可能。但,皇上对夜叉有什么安排吗?会怎样看待她和夜叉之间的感情?她不相信韩谋没有知觉,关于她和夜叉的关系,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每当想到这个,她就感觉很累。爱一个人而已,却似乎有无数大山压在头顶,翻不过去的感觉。

夜叉是韩谋惟一的儿子,但继承皇位是不可能的。可韩谋却很可能基于补偿心理,要给夜叉所谓“更好的生活”,其中百分百不包括她。当父亲的,谁不想给儿子找个温顺的媳妇,她这样的,可能被重用,却绝对不会成为人选。

但……她猛得甩了甩头,决定不想这些。因为,不是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还是先考虑怎么全须全尾的救出夜叉,代方娘子为朱氏九族申冤吧!

她在这儿胡思乱想,韩谋那边一出门就沉下了脸。此时,高公公早就把箱子叫两个心腹小太监抬着,自己回到皇上身边侍候。他自然知道皇上生气不是因为春六小姐,所以也不吭声。

韩谋一路回了御书房,立即就召贤王觐见,“派你的人到幽州城去,悄悄把罗立给朕看管起来。不必惊动他和幽州军,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万一他想擅离,立即秘密抓起来。”

贤王应下,一个字没多问,直接离开。

韩谋这才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啊,一个朱礼案,居然是内外勾结。他看不出杜家和罗家有谋逆的意思,所以就忽略了一些东西。但愿,除恶疾就好,不要伤筋动骨。

但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宫外,前奉国公府,杜家祖孙三代人也在很严肃的商量事情。

“皇上让春六住在宫里准备堂审,是什么意思?”杜乔问。

杜衡的脸色晦涩难明,闻言才冷笑道,“皇上这是告诉臣子们,谁也别想打釜底抽薪的主意。不要以为伤了春六,案子就能不了了之。无论什么事,都在公堂上解决。看来,他这是铁了心要为朱礼翻案啊。”

“皇上为此有偏向?”杜东辰皱眉,“那天在公堂上。我就有这种感觉。”

“我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保阿苏瑞。”杜乔也道,“父亲这样说,我才也觉得皇上是为了当年的事。或者……他想借机想敲打我们杜家?”

“呸!”杜衡骂道,“敲打?他已经借春六之手,打了我们杜家的脸,还用再敲打?你也太高看勋贵们了,哼,天下第一大家,哪及得上那一位强势。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有像白老匹夫那样,处处小心谨慎,生生憋屈死一个儿子,杜家才能安生。我和白老头斗了一辈子,到底还是不如他眼光长远。事到如今。我才佩服他。但若咱们这一次能平安无事,以后万不可再争强好胜。天下是韩家的,是那一位的,他不会让任何人指手画脚的。从前,可是打错了算盘。”

“那怎么办?”杜乔紧张的问。

杜衡看着儿子,满脸失望,“你还不如东辰冷静稳重!急什么?当年的事。底下人做得滴水不漏,虽然死得人多了点,看起来令人起疑,但都这么多年了。这就是死无对证的局面,又能如何。皇上,最是看中名正言顺,又倡导以法治国。没有实证,纵然春六能口吐莲花也没用。”

“可是……”杜乔仍然不放心。“当年方氏那贱人逃走,同时书房失窃,她有可能捎带了些东西。若落到对方手里,那就说不清了。”说到这儿,瞄了父亲一眼,埋怨的神色迅速闪过。

若不是父亲贪图口腹之欲,贪图那方贱人的美色,事情不至于到这一步。恨只恨,前头逃走就算了,后来抓回来,父亲却仍然被那贱人说服,没有严刑拷打,自然,也就没问出那些密件的下落。那贱人的再逃,虽是被除掉了,却令杜府失了杜仲这样的大高手,还失了爵位与脸面。为了追回这些荣耀,现在又陷入困局。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杜衡没看到儿子的脸色,垂目静坐,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扶臂。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问长孙杜东辰,“春六那边,有什么动静?”

“白府倒没什么,只是加强了守卫。估计是防着有人借着白府生事,或者拿春六的什么把柄,防得很严,很难动手。”杜东辰恭敬地答,“春六进了宫,咱们的人打探不到她的消息。但我派了人守在皇宫附近,看她都派了人去哪里。”

“有发现?”杜乔有点沉不住气地问。

杜东辰摇了摇头,“咱们宫里有内线,再说姑姑在后宫经营多年,也是有人脉的,但幽兰殿真的无法接近。若动作大点,会牵连到自己人。只打听到,皇上给了她不少人手,贤王那边也有动作。”

“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是谁吗?”杜衡问。

“名单我有,带头的是封况。但是……”杜东辰停顿了一下,有点懊恼,“她人手多,于是那些人四处乱跑,有真办事的,也有打掩护的。咱们虽然有不少明线暗线,却跟不过来。”

“那个小贱人,狡猾得很!”杜乔骂道。

杜东辰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快。

他恨春荼蘼,因为她总让他难堪,总是赢他。可别人说她不好、骂她,他又非常不高兴。

“做两手准备吧。”沉默了半天,杜衡才又道,“既然打探不出春六在做什么,皇上心里想的是什么,就先按兵不动。若当初的密件没落到他们手里最好,若是被他们抓着……就把白家也拉下水。当初白世遗的把柄,咱们可捏在手里呢。为了自保,我不信春六还能蹦哒。哈,白家以为,能威胁的只能是活人吗?”

杜乔和杜东辰父子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却不安。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怎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优势好像指尖沙,不知不觉就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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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下一章终于进入堂审阶段啦!



第五十三章 得利者(进入堂审啦)

庆平十七年,九月三十。

比真假皇帝案还轰动,比红绣鞋案还复杂的突厥王子案开审了。

本案初定为三审终结,每审之间,间隔三日,当堂的时间为未时中(下午两点)开审,酉时初(下午五点)结束,历时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

若是平常的案子,断没有规定得这样仔细的,于是本堂处处彰显着规矩、威严。

例行的一套跪拜和陈述程序后,又由检方,也就是御史台指派的官员杜东辰阐述本方的观点,以及要求实现的诉讼标的。

轮到被告方的状师春荼蘼时,她轻轻抬起脚,稳稳站定公堂中心,先是看了一眼沉默如岩石,低头垂目的夜叉,然后手中折扇往人群中一指,清楚明白的大声道,“本方指认,前奉国公杜衡,为买凶杀害前任刑部尚书许文冲之幕后主使。另指认,前奉国公杜衡为朱礼谋反案的冤案缔造者!”扇尖所指,不偏不倚,正是那貌似威严正直老者的位置!

呼的一下,堂上堂下都蒙了。包括主审韩谋。包括,白相敬远。包括,杜家祖孙三代。包括夜叉。他定力这样好,却忍不住抬头向春荼蘼望去。

今天,她穿着月白色长袍,走文人士子们喜爱的魏晋风格,长发束起,戴着高冠,雪团样的脸,平时笑眯眯的可爱脸庞,这时候散发着勃勃英气,似乎一切邪恶和阴暗,都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此时,嗡嗡议论声四起,分贝越来越高,压也压不住。

韩谋挑挑眉。虽然他早了解了案情大概,但春荼蘼没告诉他会怎么做。这一招,还真是厉害哪。就好比上战场,二话不说,先一刀就抡过去,直冲要害。对方功力相当的,都得手忙脚乱,何况明显不如她本事。哈哈,好。不讲理的打法。这丫头,真是会审时度势,从前的案子是孤军奋战,自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现在有他这天下之主撑腰。她就敢直接杀上去啊。这气势,这勇气,男人也自愧弗如。怪不得白相一直捶胸顿足的遗憾六丫头不是男儿,如今,他也遗憾了。

而白相白敬远老先生,震惊之后却闭上双目,学那老僧入定般。心静!心要静!因为心静了。才能看笑话,才能看得尽兴呀。哈哈,好孙女,厉害。咬死姓杜的!

以上两人都很高兴,只有拢着袖子站在公案边的高公公不禁苦着脸想:要不要上来就扔下这么大个炸雷啊,平时不都是慢慢来的吗?用春六小姐你的话来说,这不科学呀。

可春荼蘼却是故意如此的。这是她打这场官司的策略。

法庭,不。应该说在公堂上的辩护技巧和策略有好多好多种,和兵法类似,比如:避实就虚法、先声夺势法、设问否定法、间接否定法、示假隐真法、以退为进法、后发制人法等等。

她对此一直灵活运用,但今天的先声夺势法,却是在古代大唐的第一次。不求别的,只求上来就是雷霆之力,让对方知道她攻击的命门之所在。那样,虽然泄露了自己的进攻方式,但却争取了舆论的先手,以及令对方极大的心虚和紧张。

这么个大黑巴掌拍下来,姓杜的,你得花费数倍力气才能擦干净。真正清白的人都不容易做到,何况你们这些本身肮脏的权贵乎?绝对越描越黑。

再说,本案不是要定夜叉之罪的,而是因为春荼蘼提出为夜叉八议减等,让夜叉戴罪立功。而这个功,就是找出杀害许文冲的人和陷害朱礼的人。所以上来,春荼蘼就指出了疑似真凶。

“春六小姐,你可知,诽谤官员,依本朝律法,是大罪。”这么多人中,到底杜东辰最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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