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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病王医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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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也将自己的小衣解开,道:“是啊,太热。我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
说着下了塌去将窗户打开。
她将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奔涌进来,她转头对着紫玉笑道:“紫玉姐姐,好点了吗?”
紫玉点了点头,笑着道:“快点过来吧。”
紫英点了点头,正待将自己放在窗边的手收回来,只听到“嗤——”的一声,她的目光一转,这一看,几乎让她当即吓晕了过去!
“啊!”她尖叫一声,顿时倒退几步,嘴巴都张不开,“这这这……”
“这什么这?尖叫干嘛啊?”紫玉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蛇!”紫英一边说着往她的方向退来,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大滴大滴的汗水滚下来。
紫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道:“怎么会有……”
“嗤!”
一道黑影突然窜了进来,猛地将紫玉的缠住。
紫玉眼睛一花,伸手往自己的身上一扒拉,摸到了一把湿黏,腥气瞬间扑到自己的鼻尖,她的眼睛往下一看,当即一声尖叫!
只见一条二指宽的花斑蛇紧紧的挂在自己的胸前,对着她吐着黑红的信子。
哪里来的蛇?怎么会有蛇?
“快!快帮我!”紫玉吼着。
紫英白着脸颤抖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迅速的往屋外跑去,但是她的手一扯,脸顿时变成了死白。
门锁了!门从外面锁了!
紫玉在旁边扒拉着那条围在自己身上的蛇,看着紫英,怒道:“你这个贱丫头!给我滚过来!”
滚过来?怎么可能?!不就是长得几分姿色么?脑袋里有几根草,便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一瞬间怨气奔涌,紫英的目光往那打开着的窗户一看,立马往那洞开的门户跑过去!
死妮子!贱丫头!
紫玉即使快被那蛇勒得喘不过气了,但是也气得双眼发红,不管不顾的扑上去,一把抓住她快要翘出去的腿,使劲将她往下面拉!
紫英咬着牙拼命的踹着她,一边扯着脖子吼道:“救命啊!救命啊!”
但是空荡荡的夜里,瞬间将她的声音吞噬了。
而这个时候,死死巴在窗户的紫英的突然哭叫起来,然后一把松开了手,两人跌着滚作一团,紫玉正想谩骂,却不料眼角一抬,看见一团团黑色蠕动进来!
蛇!一股股蛇突然间搅作一团的滑进来,然后眨眼间扑向了她们,一团团蛇影往紫玉的脖子上窜,然后甩开自己的尾巴紧紧的缠住她的脖子,张开蛇嘴尖锐的将牙齿钉了上去!
她惊恐的眼怒睁,紫英被她拉着,只看到她迅速被蛇裹住,在脖子处挤作一圈,腥气的泡沫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她只觉得脑袋昏花,几欲呕吐!
她拼命的想要挣开,但是紫玉像是疯了一样抱住她的腿,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而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蛇慢慢的将紫玉吞噬,将她的颈部以上完全的包住,再看不到一点的色彩。
她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空气。
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暗,胸口怎么这么紧?脖子?我的脖子?脖子上是什么东西?什么声音,什么碎裂的声音?
她全身开始颤抖,只觉得有濡湿和剧痛开始缠紧自己的身体,直至麻木。

☆、第三十四章:灯节

次日。
江蓠安眠了一宿,早上起来的时候由清歌陪伴着喝了一碗薄荷粥,便整理着往外去透透气。
她刚刚转出门,就看见一个丫头一脸惊恐的奔了过来,她语无伦次的道:“死了,蛇!姑娘!”
旁边的明月和彩云窜出来,一把挡住那丫头,冷漠的将她隔离开。
江蓠伸出手弹了弹自己衣服,静静地道:“怎么了?慢慢说。”
那个丫头看着江蓠的眼睛,不知怎的就安静下来了,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方才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姑娘,紫玉和紫英两位姐姐被蛇咬死勒死了!昨晚我们听见她们两人的惨叫,大家都不敢去看,直到后来去看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都被蛇缠得看不清了。我们当时吓住了,于是就跑过来想叫姑娘,但是在外面被她们挡住了。说姑娘您不要打扰,所以我们只能等着。今早上去看就只发现她们的尸体和紧紧裹在一起的蛇!姑娘!太吓人了!”
她说着脸上还是一脸苍白,眼里都是惊恐。
江蓠对着彩云道:“你们去请这园子里的管事看看,按照该有的处理处理,该查的查,千万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彩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丫头道:“走吧。”
那丫头惊魂甫定的点点头,由彩云领着出去了。
清歌疑惑的道:“姑娘,怎么回事?”
江蓠的目光转向那棵光秃秃的梅树,道:“紫玉和紫英,死了。”
原本她还留着她们有用的,但是这样死了也罢了,南国那边再送探子来,最快也要三个月吧,这三个月,也够她清闲的了。至于柳盈她们,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自作孽,不可活。
——
朝堂之上,尸体密密麻麻的在金銮殿外码成一排,提刑司的官员跪在尸体前面,瑟瑟发抖。
成元帝一脚踹了过去,当头就把提刑官给踹下了汉白玉的石阶。
“五十三条人命!五十三条人命!你就一句实在无法下手就了结了?当真当朕是瞎了眼是吧?朕还没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身边的重臣纷纷开口劝慰。
“息怒个屁!”成元帝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周氏一族有十万兵马和一堆老臣,他这样一死叫他如何去填补这些空缺?如何给个交代。
成元帝捂了捂额头,道:“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否则你就等着你的脑袋落地吧。”
提刑官在石阶下飞快的跪着磕头,皇帝陛下的这句话实在是道理深厚,他们就算是胡乱逮着个人,也要把这案件给结了。这种事发生的实在不少,现在只要看看谁最近不得他们皇帝陛下的眼,就等着当替死鬼吧。
——
日子飞快滑过,这几日半夜虽然都有半夜提刀而来的人,但都被明月和彩云两人一脚一个踢了出去,而柳盈那边,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而这日,一个消息却传到了整个行宫。
成元帝下了圣旨,为了让周国和南国的人见识楚国的繁华,准许各个皇子臣子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各自游览花灯节。
消息传来的时候,江蓠倒没什么情绪,倒是清歌高兴的跳了起来了。这几日她就不断地在江蓠的耳边唠叨着花灯节,各种想要去看一看的念头止也止不住。如今这圣旨一下,她们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见识见识了。
江蓠摇头道:“清歌,那是皇子大臣要来迎接才能出去,你瞎高兴什么。”
江蓠的这句话一说,仿佛一盆冷水兜头倒了下来,清歌的脸立马一哭丧:“就是啊,那个九殿下早就不敢见人了,怎么还可能来接姑娘去看花灯。真是的,您要是指给别人该多好!”
江蓠一把敲在她的额头上,道:“你又在胡说了。忘记姑娘我告诉你的了吗?”
清歌捂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江蓠,撅了撅嘴,低下头不满的咕哝道:“本来就是嘛……”
江蓠呆在院子里,下午的时候隔着几个院落也听到柳盈和贺月姚那边热闹了起来,清歌站在窗前,兴致缺缺的,听着别院的热闹,反衬得这里的冷清,心中又开始为自家的姑娘愤愤不平起来。
江蓠倒是安坐,任凭那边闹得欢天喜地,一个人捧着秋日收集的瓜叶菊泡茶喝,一边喝茶一边悠然的翻着书,丝毫不为外面的情况所动。
清歌在旁边转来转去,听到那笑声就从这宁馨苑外面传来,那些丫头高高而得意的炫耀,说是迎接的马车是如何华丽,带来的礼物是多么不凡,来迎接的人又是如何的风度翩翩。
她忍不住的道:“姑娘!你看看她们的嘴脸!还要专门转到咱院子外面来嘚瑟!”
江蓠轻轻翻了书,转头看着清歌,微笑道:“生什么气?清歌,我们何必羡慕他人?这样清闲的日子有些人想得也得不到。”
清歌一把将门窗给关上,埋怨道:“恐怕就姑娘你是这样想的了。”
江蓠笑而不语。
夜色降下来的时候整座行宫彻底的安静了,因为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所以行宫里的侍者都开始挂花灯,不一会儿远远近近的都是灯火通明。
江蓠并没有觉得如何,对于楚遇,虽然得他两次相救,可是她对他的戒心更甚。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己与他从未见过,毫无交集,自己所处的环境也绝对不会有能和他攀上关系的人,他那样对自己,到底是何等用意?
江蓠本来便睡得早,今晚也毫不例外,打发着清歌去睡之后,便一个人躺上了床。
正睡得迷迷糊糊,却听到一把声音喊她,江蓠睁开眼,却是明月。
“怎么了?”江蓠问道。
明月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亮,对着江蓠道:“姑娘,咱们出去看花灯吧。”
江蓠呆了一呆,道:“你自个儿去吧,我……”
明月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江蓠心中叹了一声,自己不出去恐怕她也不出去的,这丫头毕竟还小,她只好穿了衣服站起来,想去拉清歌,但是明月却道:“清歌姐姐睡了,姑娘就我们吧。”
江蓠心中疑惑,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还是没有多想,只有点点头。
明月带着清歌上了一辆小马车,然后趁着夜色前行。
------题外话------
某吹:阿蓠啊,你怎么就这么上了贼船呢?九毛那家伙我管不着啊!
九殿:阿蓠,快到我怀里来……

☆、第三十五章:真容

马车虽小,但是平稳,彩云和明月驾着马车在外面,江蓠在里面,睡意还没有完全的消散,便轻轻的拉开车帘让冷风醒一醒。
拉开帘子不一会儿,眼前的暗色突然转换,明亮的花灯在黑暗中宛如莲花盛放。
细碎的雪粉无声的飘下,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热情,虽然隔主街还很远,但是那股子热闹劲,一波波的泛进她的耳朵里,让人听了便心生欢喜。
明月和彩云驾着马车,竟然没有往热闹的人声处前行,反而在半路便转了道路,向着偏僻的地方行走。
江蓠心中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多问,便安安稳稳的放下帘子,一个人等着。
不知道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明月在外面道:“姑娘,到了。”
江蓠听了,便掀了帘子自己下去。
梅花的冷香扑鼻而来,如白雪皑皑沿着河流的两岸堆簇,花灯挂在梅枝上,将盛世灯火倒映入流水,恍如玉带。
一叶小舟泊在岸边,挂着一盏琉璃灯,灯罩上是一幅寒梅图,用流云般的字迹提着一句小诗:
十分清瘦更无诗。
有些念头开始坐定,江蓠的心里勾出一丝苦笑,这算什么?自己真被这两个丫头给带上贼船了,但是都到了这里,若是矫情的不管不顾的回去,倒是落了下乘,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打打招呼。
江蓠的目光扫过明月和彩云,她二人都悄悄的垂下了头,明月的手紧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头上渗着一丝冷汗。
江蓠心下怜惜,轻轻擦了擦自己脸上的雪粉,然后朝着那小船走去。
江蓠在外面顿了一下,便轻轻的踏上了小舟,站在外面的问道:“不知九殿下有何贵干?”
里面没有回答,江蓠疑惑了片刻,然后伸出手去掀开那帘子,可是刚刚将手伸到帘子处,小舟不知怎地微微一荡,江蓠身下一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温凉温暖握住,手被拉入帘子。
江蓠的心一跳。
隔着帘子,她的手被暖着,那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手背上轻轻的放着,船舱内暖意融融,自己微凉的手在里面渐渐暖和,但是那轻轻握住自己的手却让她觉得滚烫,她几乎都可以描绘那手指的轮廓,清瘦如梅枝,每一笔落下去都有千钧之力。
寒风一吹,河岸的梅花花瓣纷纷扬扬,清香浓郁,在寂静的河水中漂浮起来,然后打着一个小圈飘向远方。
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心在跳动。
江蓠将自己的目光转开,正待开口将自己的手收回,却不料他轻轻的放开了手,然后,一只玉笛自帘子内伸出来,轻轻的挑起帘子。
江蓠将目光转向他,顿时呼吸一滞,仿佛所有的灯火瞬间黯淡,只有那张容颜浮起来,然后沉下去,狠狠的印下。
佛龛上寂寞昙花,炼狱内九重沙华。
深衣如雪,发黑如墨,这世间所有的风景,仿佛与朝阳明月相对,瞬间消失了光辉。
飘逸的身影在孤灯中如天边孤傲的山峰,一拂袖间仿佛将清风明月撒开,流光一瞥千种风华,淡眉一展绝世无双。仿佛岁月荒芜的尽头看见一抹苍翠的颜色,将心眼里满满的涌上浸润,眉目朗朗灿如皓月,行动之间仿佛齐云高山,令人难以望及。
在这一刹那,似乎天地都静了。
薄唇微微,让人想起寂寞的岭上花,但是哪种花色能比拟这般绝艳的颜色,亦或者哪种花能抵挡这浩瀚与英气,那种睥睨天下的风姿,恐怕这世间一切的比拟都是俗的。
他长眉一敛,温柔的双眼含笑,深邃坠落漫野星光。
一把声音低沉优雅的响起,仿佛随着这粼粼波涛,婉转的流到天荒地老去:
“雪冷,莫要伤了身子。”
他的话语再过平常不过,仿佛是远来故友经年相逢,他们非是素不相识。
江蓠的心中生出莫名的感觉,那容颜惊艳之感令她心弦巨震,但是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那渺如云山之远的距离瞬间拉近。
江蓠微微一笑,强压下那莫名的心跳之感,然后随之踏入。
帘子落下,一盏青灯光辉笼起来,温暖浸满身子。
小舟内别无他物,一个小几,几上杯酒鲜果,在这个时节显得弥足珍贵。一枝梅花插在船篷上,欲开。
江蓠看了看,在他的对面坐下,软垫上垫了狐皮,柔软温暖。
她刚刚坐定,楚遇手伸过来,执了一杯温酒,含笑递到她的面前:“暖暖身子。”
江蓠看着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衬在乌瓷之上,说不出雅致风流。
江蓠几乎不敢多看,甚至连拒绝的话也无法说出,只能伸手拿了,颔首道:“多谢。”
楚遇只是微笑,看着她慢慢的饮下,道:“抱歉,半夜将你叫醒。”
江蓠将手中的乌瓷杯放下,道:“无事。”
楚遇低头,缓慢优雅的将小几上的一个乌瓷杯拿起,一边执了旁边的青花茶壶,倾泻进入,一边道:“这么些日子,我身子原因多有不便,今日花灯节,便想趁这个机会与你看看。这是三针雨花茶,你尝尝看。”
他说话的时候薄唇飞起好看的线条,长眉舒展,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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