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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南本多情(婚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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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了声就想挂电话,但梁蔚城却马上补充说:“还有,他不肯去酒店餐聚。”

“不去酒店去哪里?”她觉得有点好笑,问道。

梁蔚城不怎么乐意地说:“他家。”

作者有话要说:

 14第十三章

第一次正式地与藤原正泽见面确实是在两年前的饭局上,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很面善,他们应该在某些交际场合上碰过面。直至如今,她脑海里还存着他模糊的轮廓,说不上陌生,更谈不上熟悉。

梁父得知她要到藤原家做客时,千叮万嘱地让她记得要注意礼仪,就算别人说了不中听的话也不该顶撞。他其实并不赞同女儿这样突兀地上门拜访,毕竟她的社会资历尚浅,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不强,真担心她把事情都搞砸了。

藤原家亲自派司机前来接送,梁夕夕出门时应许了父亲的要求,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失礼的。

其实梁夕夕心里也没底,她一直知道自家跟藤原家走得很近,她但却很少与他们交往。她之所以要独自到藤原家,是希望能够有足够的话语主导权,无须受长辈左右。但是,若有父母或者长兄陪同前往,她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措。

汽车驾驶得很稳,她随意地把视线放到窗外,却发现周遭的景物越来越陌生。这一路已经偏离了城市的主干道,她隐约地感到不安。

司机最终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大宅前,在夜色的掩盖下倒生出极其怪异的气息。下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这是哪里?”

他只是微笑,并不答话。就在此时,一位身穿和服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妇人向她深深地鞠了个躬,然后把她带了进去。妇人领着她穿过庭院和走廊,最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

梁夕夕有点警惕地看着那面目慈和的妇人,那妇人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替她更衣。她没有说什么,十分配合地穿上那套月白色的和服。和服十分合身,光滑的绸缎上有清雅的暗纹,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穿过和服,倒不怎么适应。

尽管是便服,但她们也费了些许时间才整理完毕。妇人步履轻巧,带着梁夕夕一直走到房子的深处,最终停在一室灯光的房间前。越是往内的房间,就越是尊贵的客人才邀请入内。梁夕夕看着妇人把和纸门打开,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自己进去。她报以微笑,朝她鞠躬以后就步进了房间。

和纸门被轻轻拉上,把外头的一切声响都隔绝了。梁夕夕转身,抬眼就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正坐在榻榻米上沏茶。听见门边的动静,他放下了茶壶,把视线投了过来。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瞳孔是极深的墨色,明明只是波澜不惊的几眼,她却觉得自己正被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她有点不自在,但依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房间里只有一盏散着橘黄灯光的吊灯,被拉长的光影投下,空气中似乎说不尽的暧昧的流动。刚好沸腾的水正冒着丝丝白烟,壶盖和壶身相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藤原正泽终于把视线收回去,他重新拿起茶壶,表情很轻松,唇角微翘起来,眉宇舒展,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半挽着宽阔的长袖给她倒了杯暗香扑鼻的茶,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梁小姐,请坐。”

其实藤原正泽并没有遵循茶道之礼,但她却跪坐在榻榻米上,腰杆挺直,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她从小就被教导灌输“一期一会”的观念,因而对茶事十分敬重。她爷爷最喜欢的是苦丁茶,个中的苦涩甘甜便如同人生滋味,值得被细细品尝。

想起了年幼旧事,梁夕夕的脸容变得柔和了不少,但表情依旧严肃。藤原正泽也给自己添了茶,目光再度往她身上扫去,而后说:“你好像很怕我。”

他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梁夕夕捧着茶盏的手一抖,还冒着烟的清茶烫到了她的舌尖。自进房间以后,她的神经就没有放松过。他这样习惯主导一切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无形的霸气,那强大的气场已经让她乱了阵脚。她竭力保持仪态,动作优雅地茶盏放下,微笑着否认,“我们无冤无仇,我又怎会怕您?”

闻言,他的笑意更深,指尖划过光滑细腻的瓷器,低着头说:“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这两年离开日本的原因,是为了逃避我们的婚事。”

脑子倏地短路,梁夕夕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劳累感从脊梁处慢慢往上延伸,她有种坐也坐不直的错觉。

他气定神闲地品茶,好半晌也没等到她的回答,慢吞吞地开口:“你爷爷要你嫁给我的时候,你就跟家里闹翻了。我听说这事以后有好好地反省过,但始终没想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抗拒。难得你主动来找我,我很想听听你的答案。”

他并不催促,说完以后便自顾自地把茶盏放到嘴边品尝。梁夕夕由此便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深渊之中,最后抵不过着怪异的气氛,终于答道:“这是我的问题。”

“怎么说?”他追问。

沉吟了片刻,她坦言:“因为我不喜欢你。”

话音刚落,房间里似乎连空气也停止流转了。幸好在此时,刚才那位妇人进来传话,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只是微微地扬首,那妇人便领命而去,片刻以后就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和服美人进来收拾茶具,接着便开始布菜。那位妇人亲自替他们摆好了碗筷,最后鞠了个躬又退了出去。

梁夕夕还记得上一次与他碰面的饭局,当时两家的父亲都在商讨公事,而他坐在她对面,偶尔也会找个谈话与她攀谈,免得气氛变得沉闷。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成熟而内敛的男人,气质与普遍的成功商人无异。但现在看来,两年后的他可谓锋芒毕露,丝毫不掩其气焰。

这顿晚餐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有几个眼神的交流。藤原正泽给她斟了杯酒,碍于礼节,她不能拒绝,于是小口小口地把酒喝了下去。她的酒量很一般,才喝下去就觉得喉咙发烫,整个人都变得松散。她换了个坐姿,把腿稍稍放横,免得发麻。他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唇角微微翘起。

晚饭以后有人来把桌上的残羹都撤了,梁夕夕定了定心神,很认真地对他说:“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们的婚事的。嗯……我能不能请你也反对这个婚约?”

他微笑,问:“原因呢?”

“以你们家的实力,你根本犯不着拿自己的终身幸福作为谈判筹码。如果你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两家长辈应该不会逼我们结婚的。我们不过见过两面,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根本就不能维系婚姻。我不喜欢你,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他一直看着她,看得她不自觉地胆怯了。

“谁说我们只见过两面?”他接着问。

“嗯?”梁夕夕疑惑地看着他。在日本并不流行宴会,而商界人士或达官名流也没有携带夫人或女儿出席宴会的习惯,因而她算是很标准的养在深闺人未识。但他却这样问,还真让她吃惊。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刚回日本的时候,而见面的地点,就是这里。”他顿了下,似乎也陷入了回忆,随后又继续说,“后来我们碰面的机会也不少,而最后一次见你是几个月以前,在你奶奶的葬礼上。”

梁夕夕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呐呐地“哦”了声,好半晌才继续劝说:“就算见过很多面又怎样,感情的深厚不是依靠见面次数来衡量的。”

“感情可以培养,也需要培养。”他言简意赅地说。

“什……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不懂?”他笑了笑,说,“我不反对我们的婚事,就这样。”

“为什么!”她竭力保持的冷静终于消失殆尽,她双手撑在小茶几,怒目相对。

对于她的愤怒,藤原正泽一点都不讶异。他的身体往后靠,领口随他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麦色的肌肤。“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抢了我的东西,更别有人抢了我一等再等的未婚妻了。”

脑袋有瞬间是被他的话炸得混沌一片,梁夕夕终于知道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好说话的人,她努力地理顺思路,顿了许久才挤出了一句聊胜于无的话:“我真的很有诚意来解决这件事的。”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却十分认真:“同样的,我也是很有诚意地娶你的。”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那位妇人再度进来通报,她低眉顺眼地朝他们鞠躬,然后温声说:“梁先生与他的朋友到访,您方便见他们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理我!!!

你们都不留言!!!

我要让藤原先生把夕夕捉到地下室里玩SM,济凯哥哥嫌弃她然后另觅新欢,最后悲剧收场!!!

哼!!!

 15第十四章

带着初冬寒意的夜风从敞开的和纸门灌进,梁夕夕顿时清醒了不少。她皱着眉头看着那位妇人,正想询问状况时,藤原正泽就已经发话:“你哥哥居然能找到这里来,他还真紧张你。”

得知哥哥前来救场,她被揪紧了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许,而后又听见他说:“时间也不早了,梁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美子,替我送客。”

藤原正泽今晚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乎了梁夕夕所料,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回绝自家哥哥的拜访。她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挥手让美子出去候着,然后才对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必要让第三者来插手,就算是你哥哥也是一样。至于你哥哥的朋友,我私心希望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尽管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但其腔调却有点奇怪。她听着听着就觉得害怕,于是略带防备地看着他,说:“我也私心希望你能反对我们的婚事。”

他稍稍将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了她几秒,随后压低了声线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把这些话全部收回去的。”

梁夕夕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朝自己逼近的时候,她真有种想逃开的冲动。她沉默了许久,终于挤出了一句话:“谢谢您今晚的款待,再见。”

“这是我的荣幸。”他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随后就让美子进来把她带了出去。

她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单凭比气场,她就已经输了,更不用说比别的。出门前,她还回头偷偷地瞧了他一眼。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抬首。她被他逮个正着,于是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下,出门的脚步快得像逃跑一样。

美子走在她前头,不时回头看她有没有走丢。身上的和服并不御寒,梁夕夕用手半捂着嘴鼻打了个喷嚏。走出大门的时候,美子把装好衣服的袋子交到她手中,然后与她道别。

一抬眼,梁夕夕就发现外头停着两台轿车。她认得哥哥的汽车,于是走过去敲他的车窗。窗台缓缓被降下,梁蔚城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停在后面的汽车。

木屐踏在私家的青石板小道上,发出声声闷响。梁夕夕有点疑惑地走到后头的车边,犹豫了两秒就把车门打开。她大抵也猜到车里头的人是他,但看见他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她还是难掩惊讶。

慕济凯冷冷地看着她,半分好脸色都没有。看她怔怔地站在车边,他说道:“上车。”

梁夕夕乖乖地上了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他将汽车驶进了梁家大宅私家小道,她才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虽然爸妈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结婚,但你也不用急着过来请罪吧?”

慕济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梁夕夕不情不愿地闭嘴,低头翻出自己的手机,却意外地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有梁蔚城的,也有慕济凯的。她收起了手机,托着下巴把视线放到窗外。

下车的时候,梁蔚城赶了上来,对黑着脸的慕济凯说:“你这个状态进去,不就等于在我爸妈面前自毁形象吗?”

“对啊对啊!”梁夕夕附和道,但梁蔚城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废话。

梁蔚城继续说:“你先跟夕夕谈一下,不要急着惊动老人家。”

嘭的一声,车门被用力甩上,而后慕济凯便对梁蔚城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她说话。你要么就一起进来,要么就帮我看着她,两个都在外面等我。”

慕济凯很少有如此急躁的时刻,梁家兄妹也不敢多言,梁夕夕不敢靠近他,她跟在哥哥身边,小声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梁蔚城一脸倦容,答道:“很明显啊,他是来找你的。不过藤原正泽派司机把你接走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他很着急。找到你以后,他就吃醋了吧。”

这兄妹两人落后慕济凯好几步,但他仍然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没有反驳,只是回头凉飕飕地扫了梁蔚城一眼。

梁夕夕刚回日本,慕济凯就后悔了。他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就凭她那点小聪明,不把事情弄得很难看已经算是难得了。她闯祸以后每次都是要他摆平。他有预感,若一时心软,任由她去处理这种棘手的问题,他到时候不知道要花几倍精力才能收拾残局。

反正自己都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慕济凯干脆申请继续休假,随后前往日本。他从梁蔚城口中得知梁夕夕居然胆敢独自去了藤原家,而后变大发雷霆。他先是把梁蔚城落数了一番,随后就让梁蔚城马上将她叫回来。

梁蔚城比慕济凯还要年少三岁,虽然他们相当熟悉,到他却从来不敢招惹慕济凯。有时看着自家妹妹把他气得不行,他偶尔也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他被喷得满脸是灰,摸了摸鼻子就给梁夕夕打电话。

出乎他的意料,梁夕夕居然没有接电话,他又重拨了一次,而结果仍然是无人接听。慕济凯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为难什么,他强忍着怒气,沉声提醒他:“把电话拨到藤原家。”

当他把电话挂了以后,慕济凯就察觉他的脸色比刚才的还差,于是问他:“又怎么了?”

梁蔚城如实相告,听完以后慕济凯的脸色也变了。藤原家的管家说梁夕夕并无来访,而且他家的少爷也不在家。他也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但依旧无人接听。

察觉到他怒气冲天,梁蔚城赶紧派人找自家妹妹。等了大半个晚上,他们才得知梁夕夕被带到了藤原家的京都祖宅了。

对于慕济凯的夜访,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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