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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淑女好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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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稹回头。
裴行俭看着他,脸上却已经换上了些玩味的神色:“薛使君那位表妹,你们识得?”
邵稹一愣,随即道:“不识得。”
“真的?”
“真的。”
裴行俭琢磨地与他对视,未几,颔首:“去吧。”
邵稹应下,走了出去。
出帐那一瞬,冷风袭来,邵稹望着漫天风雪,心中竟是松了口气。
帐内,裴行俭却撇撇唇角,觉得自己的这般苦口婆心,这诨儿郎,却到底还是不肯全说实话……
风雪的声音一直在呼啸,不知是太吵,还是心事重重,宁儿始终睡得不踏实。
黑夜漫长,她听着风声渐渐小了,最后归为宁静。心中知晓,这一夜必将又是不眠。
半睡半醒间,她忽而听到些奇怪的声音。
低低的,却通透十足,像风声,又不像……宁儿猛然警醒,坐起身来。
“……怎么了……”一旁的侍婢被她吵醒,揉着眼睛嘟哝道。
“嘘!听!”宁儿捂住她的嘴,睁大眼睛。
“呜,呜……”那声音更加明显,好像有人在吹角。
正在此时,“铛铛”的云板声齐鸣,急促而激烈。一声大吼传入帐中:“有敌兵!即刻备战!”




、59重围

吐蕃人不知何时来到;在风雪的掩护下接近队伍,岗哨不曾发觉。风雪初停之际,吐蕃人借着夜色,突然发难。
幸而队伍中的将士都久经沙场,就算歇宿,亦枕戈待旦;闻得警报声起,立刻冲出帐外。
邵稹当夜睡得极浅;别人才出帐时,他已经上了马。
“沈四!带上五十人;保护副都护!”他大吼,说罢,带着一队人马迎向呼啸而来的吐蕃人。
东方的天空;有一抹鱼肚白。可天地间却仍然被夜色笼罩,篝火在风中战栗,吐蕃兵自西面的山坡坳口而来,雪尘弥漫,看不清人数,却似倾泻一般。
前方已经传来交战之声,邵稹看得心惊,却顾不上许多,大喝一声“杀”,向前冲去。
寒风夹着雪粒迎面而来,邵稹抓紧长矛,朝一个疾驰而来的黑影刺去,惨叫声起,邵稹不及查看伤亡,灵活地侧身,躲开一箭,将矛一挑,又一名吐蕃兵斩下。
不远处传来厮杀之声,有人尖着嗓子大吼,伴着刀刃撞击。邵稹望去,却见是一人被吐蕃骑兵掼翻在地,邵稹见那吐蕃兵回马补刀,忙将长矛用力掷出,不偏不倚,将那吐蕃兵的胸口贯穿。
雪地上的人见有人来救,连忙起来,火光下,二人各自看清,皆是一愣,却正是昨日的法曹孙康。
来不及诧异,邵稹转开目光,继续迎向敌人。
唐军骁勇,但毕竟人数不多。吐蕃人却蜂拥而来,前面抵挡的军士不断后撤。后方传来鸣金之声,有将官大声喝着:“后退!后……”话未说完,突然断掉。
邵稹心知不好,一边与吐蕃人交战,一边令弟兄回去护卫裴行俭。
正调转马头,一队人奔驰而来,邵稹见面,却是薛霆。可看向他周遭,却没有宁儿。
“宁儿呢?!”邵稹心一沉,大吼道。
“我也在寻她!”薛霆一脸气急败坏,“方才被人冲散了!”
“什么?!”邵稹如遭雷轰,心神俱震。
“何处不见的?!”没工夫指责,他急问。
“就在这附近!”薛霆焦躁道。
“以那枯树为界,你往南,我往北!”邵稹扔下这话,策马冲向一片燃着大火的营帐之中。
宁儿在忙乱之下,与侍婢各上了一匹马。幸好薛霆和从人很快来到,带着她们往东边跑。
不料,一支吐蕃骑兵横着杀出来,薛霆忙领着从人们拼杀。宁儿和侍婢都不惯骑马,马匹被飞来的箭矢所惊,狂奔而去。四周都是刀光剑影,心中惊恐,可祸不单行,马匹被一段掩在雪里的木桩绊住,嘶鸣一声,将宁儿狠狠地摔了下去。
宁儿从雪里爬起来,举目四望,侍婢和薛霆都不见了踪影。夜色沉黑,她害怕得不得了,发现附近有一个倒塌的帐篷,连忙跑过去。
帐篷旁边有一具军士的尸体,宁儿看到他手里有一把剑,颤抖地念一声佛,将那剑拿在手里,钻进帐篷。
黑暗中,外面的拼杀声愈加真切。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旁边经过,未几,传来些脚步声。
宁儿紧握着剑,吓得闭上眼睛,大气不敢出。
待那些声音过去,心才稍稍放下。
稹郎……表兄……她又担忧又害怕,想哭,却死死咬住嘴唇。
“宁儿……”这时,耳边似乎邵稹的声音,宁儿的心一窒,正以为是幻觉,那声音又响起,“宁儿!”
宁儿猛然睁开眼睛,欣喜地答应:“稹郎!”说着,便要出去,突然感到不妥。
她听到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未几,有人朝这里走来。
不是邵稹。
宁儿浑身僵住,再度握紧剑。
上方,帐篷的一角挡住了所有的视线,有人在外面嚷着什么,宁儿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突然,“噗”一声,帐篷被什么刺破,堪堪钉在宁儿身侧。
宁儿只觉所有的恐惧都变作了惊叫,却卡在嗓子里,出都出不来。
正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交兵之声响起,不久,有什么沉沉沉倒下,砸在宁儿的心上,如同巨石。
有人死了……是谁……宁儿只觉心跳似乎都没有了,身上只剩寒气……
“宁儿?”邵稹的声音如亮光一般,透过黑暗,“你在么?”
“稹……稹郎……”宁儿不知该喜该悲,听到这声音,眼泪一下涌出来。
邵稹听到她的声音,大喜,连忙将帐篷掀开。
残火的光照下,宁儿缩在里面,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眼泪汪汪,手里却握着一柄吓人的长剑。见到邵稹,她一下扔掉剑,站起身来,一头扑到头怀里。
邵稹拥着宁儿,心情澎湃,却不敢逗留:“莫哭了,此地不可久留,快跟我走。”
宁儿点点头,由着邵稹扶着上了马,未几,邵稹也上了来,紧挨在她身后,“叱”一声,冲入黑暗之中。
薛霆到处寻找宁儿不到,却遭遇了几次吐蕃人。他且战且退,眼见着敌人越来越多,心中焦灼不已。
“郎君!”从人神色紧张,劝道,“这边已经细细搜过,没有娘子!还是退吧!吐蕃人越来越多,再待下去,不但娘子找不到,郎君亦性命危矣!”
薛霆回头,眼睛里布满红丝,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可再看向四周所剩无几的从人,心中却迟疑。
宁儿……
他看向前方,唐军为阻止吐蕃人,洒油点燃了一整片稀树林和帐篷,火光熊熊。而浓烟的那边,就是宁儿走失的地方……
有马蹄声滚滚而来,薛霆一咬牙,喝道:“走!”说罢,与从人们调转马头,望东边撤退。
邵稹带着宁儿一路疾驰,原本想往东边去,不料,遇到一队吐蕃兵。
他单枪匹马,还带着宁儿,情急中,只得另择道路而去。
寒风将拼杀出的一身汗水冻住,衣服变得又冷又硬,一点阳光在天边的云层里透出,姗姗来迟。
邵稹带着宁儿奔出很远,直到两耳只剩下坐骑的蹄声和自己的呼吸声,才停下来。
坐骑已经疲惫不堪,邵稹拍拍它的脑袋,回身望去。嘴里呼出的白气中,来路上,白雪平整,只有一行马蹄印子,蜿蜒消失在银白的山丘那头。
“没人追来了么?”宁儿也跟着望去,紧张地问。
邵稹摇摇头:“应当是没了。”
宁儿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可举目望向四周,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
“怎会如此……”宁儿想到薛霆、侍婢还有路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又忧心又难过,哽咽道,“我表兄……他……”
“他应当无事,我去寻你前,曾见到过他,身旁有从人护着。”邵稹安慰道,“且他武术精湛,也上过沙场,应该能闯出去。”
宁儿咬咬唇,仍觉得放心不下。
邵稹苦笑:“宁儿,事已至此,胡想不是办法,坚强些。”
“嗯……”宁儿擦擦眼泪,强忍着那些恐惧,抬起头,“我不会再哭了……”
邵稹看着她的神色,还有红红的眼圈和鼻子,有些忍俊不禁。他想了想,翻身从马上下来。
宁儿讶然:“你做什么?”
“这马跑了许久,也累了,让它歇息歇息。”邵稹道,未几,见宁儿也要下来,忙道,“你不用,你不重,又走不快,骑在马上就是。”
宁儿有些不好意思:“可你……”
“我当马夫惯了。”邵稹向她眨眨眼,“你忘了?从商州到长安,都是我当马夫啊。”
宁儿一愣,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商州到长安……的确,似乎一直是这样,邵稹在前面,万事由他去闯;而她在后面,只需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用愁……
眼眶又开始发涩,宁儿心中酸楚,却深吸口气,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没有向导,邵稹只能凭着太阳的位置和经验判断方位和道路。
“我们该怎么办?”宁儿问,“该去何处?”
邵稹道:“回去是不行了,这条路是往西北的,我知道前方有一处水草丰盛之地,先去那里寻些食物。”
宁儿颔首。先前逃命,什么都顾不上,现在,她却能感觉到肚子里饿得慌。宁儿有些佩服邵稹的冷静,知道轻重缓急,天寒地冻,无论要做什么,都要自己先撑下去。
“然后呢?”
邵稹眉头微锁,沉吟道:“此番吐蕃偷袭,我看人数在一万以上。”
宁儿吃惊。
邵稹颔首,道:“此路,大都护是走熟了的,有些托大。但这偷袭之处,却也选得十分巧妙,往各处军镇的路程,皆三五日以上。”
宁儿想到那队伍不过千余人,心神不禁发颤。
“就算烽火为号,援军赶到,也要三五日之后……”
“所以要另想办法。”邵稹道,“这附近有些游牧的胡部,我从前识得,也许可以去求助。”
宁儿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心沉沉的:“可他们只有千余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先打探得消息再说。”邵稹看看她,道,“那处山坳,往东有一座建在峻岭上的要塞,易守难攻。我看他们往东撤退,打得也是这个主意。如果突围成功,到达那要塞,可坚持些时候。”
宁儿听得这言语,觉得真能这样,倒是最好,不禁又生出些信心来。
天上的盖着一层云,太阳升起来后不久,却躲到了云里去。没了阳光,地面实在冷得很,再往前走一段,宁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发现邵稹在微微发抖,再仔细看,他唇色有些发黑。宁儿狐疑,摸向他握在缰绳上的手,冷冰冰的。
未几,她发现了原因所在。邵稹的铠甲下面,只有一件绵袍。这样寒冷的天气,宁儿穿了厚衣服,外面还有裘衣,犹自觉得不够暖,一件绵袍能抵什么?
“稹郎,你只穿了这么点衣服?”宁儿吃惊道,“你会冻伤的!”说着,急忙将自己的裘衣脱下来。
“哎……不用!”邵稹忙道,“快穿上!我受惯了,不碍事!”
“怎会不碍事!”宁儿着急道,鼻子一酸,“你总是这样,不拿身体当回事,从前这样,现在也这样……”
邵稹见她又要掉眼泪,忙道:“好了,我收下还不行么?”说罢,接过裘衣。
宁儿见得如此,转悲为喜,却见他摸摸马儿的头,叹道:“黑大郎,本想让你多歇会,可我妇人任性,又要辛苦你了。”说罢,却一踩马镫,又坐了上来。
诧异地回头,却见邵稹将那裘衣披在身上,贴着宁儿,用两只宽大的袖子把她围住。
“这样,你我就都不会冷了。”收拾妥帖,邵稹在宁儿的耳边笑道。
宁儿的脸登时通红,背上,传来他心跳的声音。不知是害臊还是那怀抱的缘故,身上暖洋洋的。
邵稹吻吻她的头发,“咄”一声,纵马向前方奔去。




、60冰河

虽然没有太阳;天气却算得上好,至少没有下雪。
一番折腾,宁儿已经感到疲倦,邵稹的怀抱温暖牢靠,虽然马上颠簸,她还是忍不住打起盹来。
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宁儿忽然惊醒过来,茫然望向四周;倏而想起这是身处何处。
“无事,睡吧。”耳边传来邵稹带笑的声音。
宁儿回头;邵稹的脸近在咫尺,双目熠熠,能看到自己的模样。
宁儿赧然;摇摇头:“不困了。”这话是假的,但宁儿知道,邵稹比她累多了,又是拼杀又是救人,还走了老远一段路,却到现在也不曾休息片刻。
邵稹看出她的心思,无奈地笑笑,温声道:“我奔波惯了,在外面跑一天一夜不歇息也有过,你不一样。”
宁儿还是摇摇头,却没再说话,握住他圈着自己的那只手,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上。
邵稹只觉心中柔软,手臂圈得更紧,将下巴轻轻与她的额角摩挲。
望向前方,白雪茫茫。偌大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相依相偎,所有的烦恼、纠葛、忧虑,此时都远远地抛开,没有人来打扰。自从他们分别,再到相见,彼此心中苦盼的,不就是这样的时刻?可未曾想,它的来临,却是在这般情境之下,实教人啼笑皆非。
被邵稹唤作“黑大郎”的马儿,身形肥壮,虽奔波许久,却也没有脾气。它驮着二人一路向前,不紧不慢,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蹄印。
忽然,宁儿听到邵稹说:“到了。”
她睁大眼睛望向前方,只见山丘下,宽阔而平整,再细看,原来竟是一道河流,天气寒冷,结了冰。
在天暖时,这里的确会是一片水草丰美之地,可是如今,这里一片荒凉,除了一片树叶凋零的沙枣和胡杨,什么也没有。
宁儿疑惑地看向邵稹,却见他笑笑,冲她眨眨眼睛:“小娘子,想吃鱼么?”
邵稹把黑大郎拴在湖边的一棵树下,黑大郎熟门熟路,自己在雪下寻找枯草嚼了起来。
宁儿立在一旁,却见邵稹低头在地上挑挑拣拣,找出一块石头,似乎觉得不够大,看了看,丢掉,又继续翻检。
“稹郎,你要砸冰?”宁儿问。
“嗯。”邵稹道。
“砸开冰就有鱼了么?”
“那当然。”
“可你怎么捞?用手么……”宁儿迟疑道,心想,那多冷啊。
“嗯?”邵稹抬头看看她,忽而神秘一笑,“你不曾听说过一个冰里取鱼的故事么?”
“冰里取鱼?”
“从前,有一个读书人,他的母亲想吃鱼,让他去河里钓鱼来。时正隆冬,河里都结了冰,读书人觉得为难,却不敢让母亲失望。他跋涉几百里到了河边,把河冰砸开,却发现自己忘了带鱼竿,怎么办呢,他着急地要命。天公见他虽丢三落四,却实在是个有诚心的人,悲悯之下,就把他变成了一只大灰狼,让用尾巴把鱼钓了上来。”
宁儿半张着嘴,惊愕不已。
“天公真是好心么?将他变作大灰狼……”她喃喃道。
话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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