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淑女好逑 >

第14章

淑女好逑-第14章

小说: 淑女好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邵稹听着宁儿嘴里一口一个“米郎”“米郎”,觉得心绪有些烦乱。
“哦?”他眉梢微扬,看向米菩元。
米菩元被她夸赞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笑:“也并非了不得之事……”
“宁儿,”邵稹全然无视他,转头对宁儿道,“堂上的膳食已经备好,你先去用膳,我与这位米郎,有些话要说。”
他将“米郎”二字稍稍加重,米菩元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脸上的笑意胶住。
“你?”宁儿讶然,“我等等你说完,一起去用膳。”
“不必。”邵稹笑笑,“你先去。”
他的语气有些不容抗拒的威严,宁儿应一声,看看米菩元,讪讪一笑,走了开去。
邵稹看她几步一回头地离开,直至消失在回廊那头,才看向米菩元。
米菩元也看着他,知道他来意不善,却毫不畏惧。
“我表妹是良家女子,你勿近前。”邵稹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
“我无恶意。”米菩元道。
“无恶意也不许。”邵稹冷道。
米菩元笑笑,毫无退意:“你是她表兄,又不是她郎君。”
邵稹看着他,片刻,亦淡淡一笑。
“你们胡人的规矩是如何?”邵稹平静地解下腰间的刀,“看上哪家的女子,就与他父兄打一场是么?”
米菩元一哂,脸红道:“不是,我们米国人看上哪家的女子,会去提亲。若胡娘子的父母在,我必定……”
邵稹不紧不慢打断道:“我的规矩,有人看上我表妹,要先与我打一场。”
米菩元愕然,心却是一动。
“打倒你,我便可追求于她,是么?”
“你没有刀,我不占你便宜。”邵稹不答话,把刀放在一旁的草垛上,看着米菩元,“让我看看你本事。”
米菩元盯着他,不再客气,眼睛里聚起兴奋的光,松松手骨,“咔咔”暗响。
宁儿虽然依着邵稹的话,在堂上坐着,却没有动一口食物。
她惦记着方才邵稹说话的样子,只觉得坐得一点也不安稳。
他要跟米郎说什么?心里问,却没有答案。
她能感觉到邵稹不喜欢米菩元,白日里,他也曾说过“男女有别”什么的,可自己与米菩元只是说说话,也没有怎么呀……正心乱,这时,一个馆舍里的仆人匆匆跑进来,对主人家道:“不好!快来人去后院,有人斗殴!”
斗殴?!宁儿一惊,站起来,立刻朝后院跑去。
二人打架动静大,已经有不少人聚在这里。
“菩元!打他!”围观的人里有好几个是商旅里的人,见到打架非但不劝,还兴致勃勃地鼓起噪来,“打趴他!”
米菩元刚吃了邵稹一拳,听得旁人鼓劲,笑笑,一抹嘴上的血迹,更加勇猛地扑上前去。
邵稹跟他交手十几回合,不曾吃亏,受了几拳都不痛不痒。米菩元毕竟走南闯北,打起架来有些路数,不过,在邵稹眼里算不得什么。
如果在平日,邵稹手脚健全,把他收拾瘫了不是难事。但是现在,他左臂还带着伤,宁儿千叮万嘱不能崩了伤口,邵稹便打算陪米菩元玩久些,把他拖死算数。
米菩元与邵稹交手许久,不曾占上风,倒是自己吃了好些拳头,始知邵稹不是等闲之辈。
心中虽郁闷,但他发现邵稹无论攻防,几乎从不用左手。
念头闪过,他再次攻向邵稹时,大喝一声,攻他正面。邵稹闪身避开他的势头,可米菩元却不过佯动,错身时,一腿扫向他的左路。
邵稹一惊,想避开,却已经晚了。
左臂一阵剧痛,他知道,伤口已经崩开。
米菩元趁他动作迟滞,一拳挥向他面门。
宁儿赶到时,正看到邵稹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惊惶地大喊:“稹郎!”
她话音未落,邵稹已经一脚劈过,米菩元痛呼一声,跌出一丈之外。
众人哗然。
“菩元!”商旅中的人看到米菩元吃了这么重的一招,纷纷变色,急忙上前。
宁儿看到米菩元在地上起不来,五官都挤到了一处,亦不禁大惊失色。她想上前去看,转眼,却发现邵稹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火把光中,左臂上青色的衣袖,洇开了一片暗色。
“你的伤口……”宁儿急忙走过去,还未碰到那手臂,邵稹让了让。
“无事。”他说。
宁儿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一股怒气从心底窜起。
“为何斗殴?”她的喉咙卡得发疼,眼睛发红,“谁先动的手?”
她从来没有这样发过怒,邵稹看着她,片刻,道:“我。”
那双眼睛定定望着他,里面的光倏而黯淡,失望或恼怒,辨不分明。
宁儿的声音被激得颤颤:“为何……他不曾惹你!”
邵稹沉默片刻,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不为何,看他不顺眼。”
“你……”宁儿咬牙,正要再说什么,身后传来嚷嚷声、
“菩元伤了!怎可下如此重手?!”商旅的人恼怒十分,纷纷来责备。
“就是!打个架,又不是寻仇,怎可动真格!”
宁儿见他们围过来,惊惧不已,却挡在邵稹面前,大声辩解:“稹郎也伤了!”
那些人不依:“他还站着!菩元躺着,一样么?”
“今日我等要讨公道!”
正闹哄哄,一阵大喝传来:“吵什么!”
众人看去,却见火把光明明晃晃,客舍主人领了十几家仆来到,每人棍棒在手。
客舍主人面色沉沉,将众人扫一眼,落在米菩元和邵稹的身上。
“几位客人。”他拱拱手,冷声道,
“寒舍鄙陋,容不下诸位,今夜请另择别处下榻。”
此言一出,商旅众人不满。
“凭什么我们离开?”
“要斗殴的又不是我们!”
“这大黑夜的,又出不了城,难道睡街上……”
“主人不必为难他人。”这时,邵稹的声音传来。火光中,他神色淡淡,“是我挑起来的,我走。”
宁儿心头一震,睁大眼睛望着他:“稹郎,你……”
“你今夜宿在馆中,我明日来接你。”邵稹说着,从草垛上拿起刀,塞到她手里,低低道,“夜里记得把门闩好。”说罢,朝外面走去。
他左臂带血,浑身一股天然煞气,众人一时鸦雀无声,纷纷给他让出路来。
邵稹望着天幕上闪闪的星子,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真是自找。
邵稹啊邵稹,你不敢喜欢她,还不许别人喜欢她么?

、22雷雨

宁儿手里拿着邵稹的刀,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火光里,他独自离去,影子落寞而杂乱。
宁儿虽然气他斗殴,可是要与他分开,她却从来不曾想过。她转向米菩元,他已经好些,由旁人扶着站了起来。宁儿走到他面前,愧疚道:“米郎,我表兄引你斗殴,又伤了你,我替他与你请罪。”
米菩元一愣,窘然:“不,不必你……。”
宁儿轻声道:“你就医所用,我来赔。米郎,你是好人,我表兄也并非恶人,他与你动手,全是为我。得罪之处,还望米郎莫往心里去。”说罢,她深深一礼,转身离开。
米菩元看着她的身影,怔怔然。
“怎么了?”旁人小声道,“菩元就算未赢,也是平手,那边又理亏,这小娘子怎么反倒去追那恶人。”
“那是她表兄……”
米菩元望了半晌,却道:“不是。”
“嗯?不是什么?”
米菩元自嘲一笑,摇摇头:“打架累死了,回去吧。”
宁儿追着邵稹离开的方向,在堂前,看到他正往大门外走去,忙喊一声:“稹郎!”
邵稹步子一顿,讶然回头。
宁儿追上来,眼圈红红:“你……你要去何处?”
邵稹看她满面担忧,心中一暖,却愈加懊恼,苦笑:“出去寻个地方,歇一宿。”
“可你的伤口崩了!”
“这有何难,”邵稹故作轻松,“找个郎中,重新缝上便是。”
宁儿道:“我跟你一起走。”
邵稹摇头:“不必,你在这客舍中歇息,我明日一早就来接你。”
宁儿却不让步:“你去何处,我就去何处。”说着,她眼圈又发红,“稹郎,你上次离开我,可知我多担心?你是嫌我麻烦么?你从白日起就不肯理我,如今又要自己离开……”她越说越难过,嘤嘤哭了起来。
邵稹被她说得心虚,忙道:“不是……宁儿,真不是!我未烦过你!”
宁儿擦着眼泪,抽泣着说:“那……那你为何……不管我了……”
因为我做了个龌龊的梦!邵稹想仰天长啸,却说不出口。
最后,他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别哭了,我带你一起走便是。”
大街上黑漆漆的,幸好有火把。
宁儿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前,曾询问过客舍里的人,问哪里有郎中。记下了郎中的住处,宁儿和邵稹坐上马车,出了客舍。
邵稹的手臂上已经捆着布条,不流血了。宁儿不肯坐在车厢里,跟他一起坐在车前,并且自己来驾车,让邵稹举烛。她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邵稹无法,只得依从。
夜风吹来,挟着淡淡的味道沁入肺腑。那是火把的烟味,汗水味,还有……宁儿身上的馨甜。
邵稹一手拿着火把,背靠着车厢的,看着宁儿。
她神色认真,全力以赴地驾着马车,时儿蹙眉嘟哝,“东街城门数起的第五条巷子”,时而眉间一展,“有棵榆树,路口对了”。他们离得很近,邵稹却不像白天那样心思浮躁。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折腾了半天,还把自己弄伤了,才发现摆脱心魔的方法,便是正视它。
他承认,自己是喜欢宁儿的,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他也真心实意地喜欢她。当认清这一点之后,心反而变得平静。
这一路上,她不会离开他,他更不会离开她。
至于将来,去他的将来。
萧云卿曾说过,人生一瞬而过,及时行乐才是智者。
哪怕他们在一起还剩一日,哪怕这感情邵稹这辈子也不能坦露,他也会牢牢地守着宁儿,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嗅到她的气息,便是满足……
“到了!”这时,宁儿忽然道。
邵稹举举火把,只见马车来到一处屋宅前,不大,门上却挂着一些草药和葫芦,正是郎中的标志。
宁儿正要下车,邵稹阻住她,道:“我来。”说罢,下车去敲门。
郎中姓郭,听邵稹说明来意之后,让他们进了屋。
邵稹的伤虽然崩裂,但已经恢复了几日,并不严重。郭郎中替他重新缝合,上了药。
处理完伤口,时辰已经不早了。郭郎中家中还有些粥,邵稹和宁儿没有用晚膳,此时都饿极了,埋头吃得香甜。
吃饱之后,邵稹估摸着到别处问借宿也麻烦,不如就宿在郭郎中这里。
“寒舍简陋,不曾备下客房。只有一间放药材的厢房还算宽敞,二位若不嫌弃,我还有一张晒药材用的宽木板,可充作卧榻。”郭郎中说,
只有一张……邵稹听着,有些犹豫。
宁儿听了,却道:“如此甚好,多谢郎中。”
邵稹看着宁儿,讶然。
宁儿脸一红,道:“你有伤,睡厢房里,我睡车上好了。”
邵稹:“……”
出师了。他心想,这话明明应该是他说的……
郭郎中的药室虽简陋,那块木板却是宽敞,睡一个人绰绰有余。
邵稹起初不肯睡在屋里,宁儿却十分执拗。
“你有伤,就该睡屋里。”她说,“且车厢又不宽敞,装不下你。”
“这点伤,不算什么……”
宁儿瞪他:“是不算什么,明日又去与人斗殴么?”
邵稹被拿了短处,瘪瘪嘴,只得收声。
他看看天空,星星一闪一闪,风也不会太凉。他把车厢卸下,在院子里一处草棚里固定平稳,又拿出些衣服铺在里面做铺盖。最后,他把刀解下来,递给宁儿:“你拿着这刀,若有异状立刻叫喊。”
宁儿哂然,道:“这是郎中家里,有院有墙,不会有事的。”
邵稹却不容她反驳:“拿着。”
宁儿无语,只得接过。
邵稹看着她躺到车里,见一切妥当了,才回到房里。他没有关门,躺在榻上,一眼就能望见草棚下的马车。
无事了吧……他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邵稹忽然被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睁眼,却见外面不知何时变了天,下起雨来。
邵稹连忙起身出去,雨倒是不大,可是天边闷雷滚动,还有闪电,似乎会有暴雨。
宁儿已经被雷声吵醒,听着那声音,蜷在车厢里。
她很怕雷公吼,父母去世之后,夜里打雷,她都是睡不着的。她觉得马车里不安稳,想到屋子里去,却怕扰了邵稹歇息,只好缩着,盼望坏天气快些过去。
正惴惴,外面忽而传来邵稹的声音:“宁儿!”
宁儿一怔,忙爬起来:“稹郎!”
“下雨了,收拾东西,跟我回屋里。”
宁儿犹豫:“可你……”
“别废话,等会雷劈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宁儿应一声,连忙把铺盖的衣服收起来,又拿起邵稹的刀,下车去。
邵稹见她出来,拿过一件衣服,抖开,遮在宁儿头顶,带她一路跑到屋里。
果然,雨越下越大,二人才进门,外面的雨已经变作瓢泼一般,风卷着水汽扑来,又湿又凉。
邵稹把门关上,点了灯,问宁儿:“淋着了么?”
宁儿摇摇头,却见邵稹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有水痕:“你身上湿了。”
邵稹拿过方才挡雨的衣服,翻过另一面来擦了擦。
接下来的事却让两人都犯愁——还剩大半个夜晚,屋里却有两个人,一张榻。
宁儿看看邵稹,邵稹也看看宁儿,各自尴尬。
“稹郎,”宁儿小声说,“你睡吧,我在边上靠一靠就好。”
邵稹道:“那怎么行,你睡,我在旁边靠一靠,又不是没这么睡过。”
宁儿摇头:“你有伤,郭郎中吩咐过,一定要歇息好。”
邵稹沉吟:“那……都睡榻上。”看到宁儿脸上羞窘的晕红,他也耳根发热,忙道,“你看,这榻够大,你我侧着身,都能躺。我也不会吃了你……”说着,他有些郁闷。以前拿这事跟宁儿开玩笑,他游刃有余,占尽口舌便宜;如今遇到真章,反而话都不利索。
宁儿望着他,心里也是纠结。
她自幼受教,母亲对男女之防也教训得清楚。跟男子同睡一张榻上,她从来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邵稹不是别人,他也不会害自己。
“嗯……”她想了想,道,“你不能压着左臂,平躺便是,我往里面侧着。”
邵稹没想到宁儿这么快能想通,不禁诧异。却见宁儿已经脱了鞋,抱着他的旧袍子走到榻的内侧,躺了下来。
邵稹:“……”
他愣了一会,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比宁儿还要放不开,轻咳两声,也脱了鞋。躺下前,他往旁边的案上吹一口气,油灯灭了,重归黑暗。
雷声在外面吼着,闪电的冷光不时从门缝里透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