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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侯门医女庶手驭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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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先简单的包一下伤口,止住血,赶紧的回行营。”韩熵戉已经用衣袍上撕下来的布条把韩熵戈的腿缠紧,又一叠声的吩咐人:“赶紧回城去太医院叫张太医来!”
“别。”韩熵戈摆摆手,“张太医没用,葛海,你去西山军营把卢军医找来。”
“是。”葛海身上都是小伤,此时已经无碍,得令后立刻牵马认镫,疾驰而去。
韩熵戉着急的问:“西山兵营里这里二十多里路呢,来回总要个把时辰。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
韩熵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脚踝上钻心的疼痛,冷静的吩咐弟弟:“让少琛送我回行营,受伤的护卫们一起跟上。你去瞧瞧世子爷和卫章。还有几位皇子不知道有熊跑了出来,万一撞到了可就麻烦了。立刻发信号通知所有人,有危险情况发生,让大家尽快往行营的方向撤。”
“哥!”韩熵戉此时一心只担心兄长的伤势,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按我说的做!”韩熵戈皱眉怒视,“如果这是在打仗,你也敢质疑军令吗?”
“是!”韩熵戈咬了咬牙,挥手带着一队护卫,朝着黑熊跑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镇国公府的护卫亲自抬着韩熵戈往行营的方向赶,山路蜿蜒崎岖,而且他们围猎追逐本来就策马跑出了很远,这会儿步行回去越发觉得慢。
这一队伤兵还没回到行营,便已经被猎获了黑熊的云琨等人追了上来。
原来那只黑熊当时受了重伤,本就是强弩之末,并没有跑多远就被云琨和卫章等人给截住了。三个悍将联手,黑熊是在劫难逃。卫章和云琨等人猎杀了黑熊之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一窝小黑熊,便命人一并捉住,抬上黑熊的尸体一起往回赶,正好跟韩熵戉汇合。
韩熵戉记挂着兄长的伤,来不及多说便匆匆往行营赶来。
云琨,苏玉平和卫章跟韩熵戉曾经在沙场上同生共死,其感情不比亲兄弟差,当时吩咐护卫们四散发出信号后,也随韩熵戉一起赶回来。
回到行营,把随行的太医叫进来给韩熵戈查看伤口。
太医解开布条后看见狰狞的伤口连连摇头,万分惋惜的叹道:“筋脉虽然没有全部断开,但也受了极重的伤。就算是伤口恢复了,只怕这只脚也要跛了。”
“大哥!”韩熵戉听完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抱着韩熵戈的手臂闷声哭了。
镇国公世子,战功赫赫,一表人才的韩熵戈成了一个跛子!最恼人的是国公爷世子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却被一只黑熊给伤了一只脚!
云琨一肚子郁闷窝火,一气之下飞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一张长条桌案,怒声骂了一句脏话。
四皇子皱眉道:“太医,韩世子是社稷之才,国家栋梁,你一定要想办法医好他的脚。”
太医万分为难的跪下去:“四殿下,臣医术有限,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还请世子爷速速回京,请太医院的专擅筋骨病痛的廖太医想想法子?”
筋脉所伤,恐怕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加上军营里的军医都没有什么办法。
除非华佗再世,天降神医。
云琨还想发火呵骂太医,被韩熵戈抬手止住:“别怪他,他已经尽力了。我叫葛海去军营里叫卢军医了,等他来了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这些人都是见惯生死的,对于伤筋动骨这样的伤根本不陌生。军营里每年都有因为这样的伤退役回乡的兵勇,如果有好办法,何必让那些英勇的二郎们领些散碎银子回乡养老?
大皇子等人先后回营,见了韩熵戈这番状况纷纷叹息。
卫章拉了拉云琨的衣袖,低声说道:“这里湿冷阴寒,对韩世子的伤十分不利,我们还是尽快回城。”
“对。”云琨抬手抹了一把脸,吩咐下去:“备车,先送世子回京。”
对于韩熵戈的伤,没有人敢怠慢。他是凝华长公主和镇国公的嫡长子,当今陛下十分宠爱的大外甥,进出皇宫从不受任何限制,他的身份之尊贵不亚于皇子。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如果骑马赶回去天黑之间还能进京城,但马车的话就很难说了。况且韩熵戈受伤,马车自然不能太过颠簸。但云琨发话,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毕竟刚刚一脚踹飞长条桌案的人这会儿依然怒气冲冲。
时至申时,太阳渐渐地西斜,冰天雪地少了阳光的照耀寒气陡然上升。
丰少琛的马车奢华舒适,马车车篷是厚厚的两层毛毡,里面铺设了厚厚的坐垫还有一层狼皮褥子,饶是这样,韩熵戈靠在韩熵戉的怀里,犹自觉得冷。
“哥?”韩熵戉听见兄长说冷,忙拉紧了猞猁裘大氅,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韩熵戉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哥你在发热!”
韩熵戈觉得头沉的厉害,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但还是硬撑着说了一句:“别大惊小怪的……”
同坐在马车里的丰少琛焦虑的说道:“大哥在发热,定然是受了寒气!怎么办?”
韩熵戉骄躁的掀起车窗帘子往外看了看,此时已经看不见太阳,天气渐渐地黑下来。
“苏大哥!”韩熵戉朝着苏玉平喊了一声。
“怎么了?”苏玉平正好策马跟在马车旁边。
韩熵戉焦急的说道:“我哥在发热。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卫章本来跟在苏玉平一侧,听见询问忙抬头看了看前方,说道:“前面不远是大觉寺。”
苏玉平忙道:“不如我们先去大觉寺落脚,空相大师有妙手回春之术,请他帮忙先把韩世子的热退下去再说。”
卫章也同意,苏玉平又询问云琨,云琨皱了皱眉头,下令:“先去大觉寺落脚,然后派人回京给镇国公报信。”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能瞒着了,有什么说什么吧。大家一起想办法救治韩熵戈的伤才是正事,追究责任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好。”卫章答应着策马往前,调集四个亲兵,两个赶去京城镇国公府报信,两个去接应葛海,带着卢军医也赶往大觉寺。
半个时辰之后,这一群皇亲贵胄宗室子弟们带着家丁护卫进了大觉寺。
大觉寺寺门前一百零八磴台阶自然上不去马车,韩熵戉背着他哥几乎是用跑的闯进寺院的。寺院守门的小沙弥被吓得不轻,若不是认识韩家兄弟身上大云朝武将铠甲,还只当是来了强盗。
因为韩熵戈受伤,几个皇子都没回宫,而是一路随行。皇子们有一个算一个,除了九岁的七皇子没有出宫之外全都到齐,把大觉寺妥妥的搅了个翻覆。
空相大师自然躲不过,忙上前查看韩熵戈的伤势。待看清伤势后,花白胡子的老法师双手合十,连连叹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韩熵戉看空相大师眯着眼睛念佛,顿时心急如焚,一把抓住空相大师的僧袍:“大师,我兄长正在发热,您赶紧的想想办法吧!”
空相大师点了点头,叹道:“韩世子腿上的筋脉收到了严重的损伤,诸位也都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骨伤可接,筋断难续’啊!”
“大师,你见多识广,慈悲为怀,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治我大哥!”韩熵戉快疯了,他哥是为了保护他才被那该死的黑熊给咬伤了脚,他大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身体的残疵?!此时此刻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空相大师沉吟片刻后,缓缓地说道:“老衲是没有什么奇方,不过有个人或许有办法。”
“是谁?!”韩熵戉立刻激动了,不管是谁,只要能把他大哥的筋脉续上,他给他当牛做马都认了。
空相大师略显为难,沉默的扭头看向苏玉平。
苏玉平被空相大师看的莫名其妙,忙道:“大师,你……看我作甚?我若是有办法,还能等到现在吗?”
空相大师摇摇头,微微笑道:“我要举荐的这个人是贵府上的亲戚。”
“大师快说,是谁?”云琨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这副慢吞吞要死不活的样子。
“是一位姚姓的姑娘。”
“姚姑娘?”云琨猛然转头看向苏玉祥,“你的夫人是两江总督姚远之之女,对吧?”
“这话不假,可是姚姑娘……绝不是内子吧?”苏玉祥懵了。
“是姚二姑娘?”苏玉平万分诧异,好像听见了什么奇闻怪谈。
“姚姑娘现在在哪里?”韩熵戉却没那么多想法,对他来说不管是谁,只要能治他兄长的腿,就是他的恩人,是韩家的恩人。
诸人中这回最冷静的是丰少琛了,丰公子欣然点头赞道:“姚姑娘的确有妙手回春之术。”
“那我现在就去请她!”韩熵戉拉着苏玉祥就往外走,“你跟我一起去!”
“哎,哎——”苏玉祥完全在脱线状态中被韩熵戈拽出了门。
“苏大哥,帮我照顾好我哥,我很快就回来。”韩熵戉出门后喊了一嗓子。
“阿弥陀佛!”空相大师对着门口念了声佛,说道:“老衲去叫人煎了退热的汤药来。”
“有劳大师。”苏玉平好歹回了点神,朝着空相大师点点头,把人送出去。
“哎,你们家老三的妻妹……是什么来路啊?”云琨一脸迷茫的问苏玉平。
苏玉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
“姚姑娘的确有精妙医术,连空相大师都佩服的。”丰少琛对姚燕语的医术深信不疑。
苏玉平可逮着人了,一把揪住丰少琛的手腕,追问:“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丰少琛忽然想起母亲灵溪郡主吩咐过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当日姚姑娘救治老夫人之事,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梗了梗脖子,甩手道:“反正我就是知道。”
“哎,你从何得知?”苏玉平继续拉着丰少琛问。
“我……”丰少琛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燕王府二妹妹前几日出去玩划伤了脸,用了姚姑娘给的伤药,非常灵验嘛!疤痕都没留下一点!”
“嗯?这跟韩世子的伤有什么关系?”苏玉平完全搞不懂丰少琛在说什么,他一个早就成家的人对云都城里这些贵女们的事情还真没关心过。
丰少琛被问烦了,一甩手哼道:“总之姚姑娘的医术很厉害啦!等会儿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够了,你们俩。”云琨心烦气躁没处发火,便朝着这边喋喋不休的二人开了炮。
苏玉平摸了摸鼻子,忍了。
丰少琛无奈的笑了笑,躲出去找茶吃去了。
却说这一日姚燕语也没闲着,一大早她便趁着晴天坐了马车去了一趟自己的蜗居小庄,来回赏了一路的雪景不算,主要是亲自查看了一番蜗居小庄里里外外的房舍田地。
冯友存是个能干靠谱的好家仆,蜗居小庄有他看着,各处修缮的还算不错,虽然还没完工,但已经恢复了十之七八。还剩下一些细节需要时日慢慢地收拾。
姚燕语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把蜗居小庄那些荒芜了的土地查看一番,想着等来年天气暖了,把这些地开垦出来,种上一些常用的药材。或者再修建个温房,一年四季种药材?
总之姚姑娘现在就是对药材感兴趣,有一些药材在田野间能采集的到,但有很多不适宜当地生长的却寻不到,这叫人很烦恼,所以她才想起了人工种植,反正自己有地了嘛。
当然,百十亩地而已,种药材也发不了财,主要的是喜欢嘛,反正姚姑娘不愁吃不愁穿的,也就剩下这点兴趣了。
忙碌了一天,回到牧月小庄的时候天色已晚,换下鹿皮小靴,穿上暖暖的丝绵绣鞋,懒懒的靠在榻上,捧着一盅热汤嘘着热气小口的喝,心里正盘算着温房的事情呢,翠萍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姑娘!三爷来了……还……还有……”
姚燕语皱眉,刚呵斥一声:“做什么这么蝎蝎螫螫的?”便见门帘被哗的一下掀起来,苏玉祥和一个陌生男子闯了进来。
“?!”姚燕语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皱眉看着来人。
“二妹。”苏玉祥被韩熵戉拉着一路小跑跟进来,进门一个趔趄差点跪了,见姚燕语一脸惊愕瞪着自己,忙咽了一口冰凉的唾沫,呼了一口气:“这位是镇国公府二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姚姑娘。”韩熵戉不等苏玉祥说完,已经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请姚姑娘救我兄长。”
“这……怎么个意思?”姚燕语看着脸上沾着血渍,发髻有些散乱,一身深青色武装的青年男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完全摸不着头脑。
苏玉祥狼狈的喘了两口气,好歹喘得平息了些,上前拉了弓着身子保持施礼姿势的韩熵戉,无奈韩二公子身形沉稳不动如山,苏三爷使了使劲儿都没拉动。
算了,你爱躬着就躬着吧。苏玉祥转身朝着姚燕语笑了笑,问:“二妹,你懂得接骨续筋之术?”
姚燕语心中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这位韩二公子的样子,知道他口中的大哥定然是受了伤。医者父母心,姚燕语上辈子是医生,这辈子依然对医术痴心不改,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生病有人受伤。
可是,这两个人是怎么找上门的?!
这也太离奇了吧?!
本姑娘自问保密工作做的还可以啊,谁这么大嘴巴,连本姑娘懂得接骨续筋之术也给宣扬出去了?!
不对!本姑娘活到现在,上下两辈子都没给谁接过骨头续过筋脉吧?!
“姚姑娘,请你一定要救治我大哥,只要你治好我大哥的伤,我韩熵戉这辈子但凭姑娘驱使!”韩熵戉说完,再次欠了欠身。
姚燕语终于回过神来,扶着冯嬷嬷的手下了暖榻,抬手虚扶了一下韩熵戉,客客气气的说道:“韩公子快请起,燕语实不敢当公子如此。”
韩熵戉却并不直起身来,只抬头看着姚燕语,万般恳切:“姑娘,我大哥伤的很重,请姑娘不要在犹豫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姚燕语终究是心软的人,这般青年才俊如此低声下气的跟自己说话,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况且,这位是韩明灿的二兄,受伤的是韩明灿的长兄。镇国公府她曾经去过,虽然没见过大长公主,但韩明灿对自己一直不薄。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可说的?
姚燕语转头吩咐冯嬷嬷:“你叫翠微把东西都带上,你们二人跟我一起去。”
“好。”冯嬷嬷忙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姚燕语便抬手道:“二公子,姐夫,走吧。”
“走!”
“多谢姑娘。”
苏玉祥和韩熵戉转身就往外走,出了门口才想起他们两个是骑马来的,便忙招呼院子里当值的婆子:“速速给你们姑娘准备马车!”
姚燕语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只把刚刚进门时脱下的羽缎斗篷披上,换了鞋子便出门来。
马车刚牵进马号里,马还没来得及喂又被拉了出来。
此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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