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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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先去用膳吧。“
拉了顾君烨去用膳，因着祁国大军的关系晚膳用的并不顺利，不时有人来传消息，左飞塬的人马十日之内必到，这一仗在所难免，安城宠罩着一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将士的脸上无不凝重和忧虑。纵然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十万抵挡四十万终究是太过悬殊，而左飞塬的名声并不比安王顾君烨低，这一仗知道情形的人心里都无法乐观。
”王爷，你还是去处理军事吧，嫣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催促着那个明显不悦的男人离开，自己的安危毕竟无法和安城几十万的人命相比，她希望的，是看到风雨过后的宁静与祥和，如果他们能渡过此劫。
”好，本王会尽快回来。“就算此刻他不走，频繁来请示的人也会打扰的二人无心用膳，站起来给了锦嫣一个拥抱，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在周禾和馗远的注目礼下恋恋不舍的离去。
人消失在视线里，锦嫣放下手里的汤匙，”红袖，帮我换药吧。“
让丫鬟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主仆二人走到内室，做到铜镜前手指抚在伤口处久久不见动静。红袖不明所以，静静的等着她的动作。
”红袖，为我换药吧。“
手指从脖子上滑落，轻皱的眉头，微抿的红唇，五一不在显示着她的挣扎，她要赶在顾君烨回来之前换好药，那屈辱的痕迹不能被他看到。
”嗯，奴婢会小心的。“红袖伸出手去解开纱布，锦嫣忍不住想要去阻止的，手伸到半空硬生生放了下来，”不管一会看到什么，红袖，不要告诉王爷。“
潋滟的水眸里带着微微的祈求，红袖点了点头，虽然她对锦嫣的祈求不解。
纱布被一层层打开，殷红的血迹已经干涸在雪白的纱布上，伤口已经结痂，可触目的紫红还是震惊到了做好准备的红袖，手掌捂上嘴避免自己发出惊呼，惊恐的问道：”王妃，这……这是长宁公主做的？“
”是，你答应我，不要告诉王爷。“那道伤口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她不是不知道，那是卑贱的烙印，顾长宁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烙＝刻在她的身上，刀刀不留情面。
”王妃，这伤药虽好但要完全消除印迹几乎是不能的。“
”我早就猜到了。“那样的痛，来时太过猛烈，持续的时间却不长，不同寻常的紫红血迹，展融没有告诉她，但在为她上药的那一瞬间脸色的凝重她不是不知道。
”红袖，你羡慕我吗？“蒙了水雾的眸子看着面前拿着药瓶的女子轻轻的问道：”父皇母后养育我十四年，最后还不是陪上了性命和皇位，王爷那日将我从承翔殿带到王府，不管是为了太子之位还是因为心里有我，至少我能确定他的心里有我，红袖，这些幸福是不是很少有人能得到？“
”是啊，王妃是天下幸运的女子。“她羡慕她吗？羡慕吧，和顾长宁一样，可是那样的幸福她自知自己已经配不上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只不过王爷是长宁公主心里的死结罢了。“那个女子爱的疯狂，却也让她生出一丝羡慕。
”还记得我们三年前去祁国吗，那时长宁总是很照顾我，没有兄弟姐妹，那样的感情对我来说有多珍贵，可是现在却什么也没有，红袖，我和长宁是亲姊妹，同父同母的亲姊妹呀。“
”公主的哭，红袖明白。“大胆的搂住眼前的女子轻声安慰，她幸运吗？得到了亲情和爱情，可失去的也同样多，就像自己一样，在不久前，呆在她的身边还是一把会要人命的利刃，站在高处，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失去。
”伤口还疼吗？“
锦嫣摇了摇头，伤口处被药膏附着的地方有些发凉，动了动脖子疼痛已经很细微了，她不敢看铜镜里拿到狰狞的伤口，只盼这样能瞒一日是一日。
上了灯时顾君烨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迎上去解下他的披风放到衣架上，”虽然是七月的天，晚上外面还是冷的，下次出去可要多穿点。“
”知道了王妃。“手指刮了刮锦嫣的鼻子惹来她的一阵娇笑，”王爷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呵，多日不见心心念念的嫣儿才会如此相思，不料你却不领情。“狭长的桃花眼微眯，锦嫣一时沉醉，这双眼睛总让她无力抗拒。顾君烨将手轻轻放到锦嫣的腰上：”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嫣儿，本王很矛盾，想看见你，又不想你来此。“
”王爷是在担心战事吗？“带着一脸的羞涩伸出小手将面前这个男人皱着的眉揉开。”父亲要我交给王爷的东西我已经让红袖带过来了，王爷要看看吗？“
从床头取过包袱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有手掌那么长，拿在手里分量不轻。
顾君烨接过盒子，这种重量让他一时不好推断。
一旁眼巴巴看着的锦嫣见顾君烨没有了动作有些着急，”莫非王爷已经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了？“
顾君烨回过神来冲她温柔的一笑：”不，本王不知道。“细长的手指翻开锁扣，暗红花纹的锦嫣刚刚露出一条缝顾君烨又停了下来，不过这一次却是脸色一变，黝黑的眸子直直都盯着那道被压下不少的缝隙，只有黑色一片，然而他的眼神里却是复杂难辨，激动，不可置信，若有所思和几许的沧桑。”嫣儿，这是你的。“忍住心内的风卷云涌，顾君烨尽可能平静的告诉锦嫣。
”哦，王爷不是看了吗，干嘛不直接告诉我。“虽抱怨，还是亲自动手打开了盒子，顾君烨黝黑的眸子也移到那暗红锦盒上，一动也不动，心脏几乎不能跳动。
”啊！“一声惊呼从嫣红的唇中发出，锦嫣瞪着水润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锦盒里的物件。”这……这是真的？“
”这东西在任何人手上都没有在你父皇手上显得真。“
”可这玉玺父皇怎么能给我们，若是慕国的老臣们知道玉玺已经不在宫中那还不会天下大乱？“没错，能让顾君烨和锦嫣惊讶的正是盒子里的玉玺，慕国的传国玉玺如今正静静的放在两人面前。
”你父皇不是说了吗，现在玉玺是你的。“
”我的？“锦嫣愣愣的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嫣儿，安城十万兵马加上慕国大军，这场仗还能有胜算。“不可否认，顾君烨心动了，安城十万兵马，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剩下的就是只有安抚军心。
锦嫣迟疑了，身为皇室中人她不是不明白玉玺的意思，容乾晟的意思很明确，决定权在她手里，可是，她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将慕国也带进这场战争吗？可顾君烨眼神里升起的希望和雄心壮志她也不能忽视。
”王爷，让我想想吧。“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顾君烨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好，不管嫣儿的决定如何，本王都能理解。“
第88章：我想你站的更高
“好。”锦嫣将盒子轻轻合上抱在怀里，脑袋里乱糟糟的。
原本是二人的团圆之夜，摇曳的烛火却显得有些孤寂。顾君烨将锦嫣紧紧的搂在怀里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锦被下的二人身躯贴在一起，思绪却截然不同。
容乾晟的意思很明确，玉玺是他给自己女儿的保障，他已经将整个慕国给了锦嫣，也将慕国将士和百姓的性命放在额锦嫣的选择上。若是拿出玉玺祁国内乱就变成了两个国家的战事，安王顾君烨的身后将多了一个国家，胜算更大，同样的更多无辜的人也将被牵连进来，这样牵连着万人命运的决定让她如何去抉择？
顾君烨抬起一只胳膊想要放到锦嫣的腰上，在半空中又停了下来，手指一根根收回，落到了原处。他原本是要给他一片盛世，可是现在却要依靠她身后的势力保住性命和权力，他不该强求的，不该的。
不知道是何时入睡的，锦嫣只觉得身后的胸膛很暖，让她安心也觉得压抑，腰上还缠绕着他的手臂，让他不敢动弹，自然也看不到后面的人和她一样，也是几乎一夜都没有闭眼。
听到鸡叫时原本陷在清醒和昏沉之间的意识彻底沉睡过去，身后的人直起身子看了眼怀里的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披衣下榻。顾君烨为锦嫣拉上被子，拇指在如玉的脸庞上绕了一圈恋恋不舍的放开离去。
“王爷，将士们都在议事厅等着王爷拿主意。”馗远站在晨风里，领口上沾了些露珠，顾君烨发黑的眼眶让他微微扬了扬眉。
“嗯，本王这就过去。红袖，让王妃多睡会儿吧，她昨夜没睡好。”
红袖俏脸一红，馗远不自然的转了转了眼珠看向别处，顾君烨并不打算解释，冷着一双眸子踩着院子里的鹅卵石小道走向议事厅，馗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王爷不高兴了，提了剑在顾君烨身后紧紧跟着。
锦嫣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两个翠衣丫鬟将新剪的木槿插到花瓶里，听见床上的动静走过去请安：“王妃好。”
“嗯，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迎珍。”
“奴婢迎菀”
两人眉清目秀，身量高挑，锦嫣点头这倒让她想起了迎柳未免有些牵挂，“今早见着王爷了吗？”
“王爷去议事厅了，交代了奴婢们先伺候王妃用膳不用等待。”
“好。”昨夜想了一晚，揉了揉略微浮肿的眼眶洗漱打扮。用了早膳管家来请安，锦嫣便让他安排护送他的暗卫回去，丫鬟就只留下了迎珍和迎菀，周禾领了命离去。
让迎珍去叫红袖和殳戬，拿起昨日放在枕边的盒子抱在怀里许久却没有打开，手指摸着暗红色的百兽图腾，描绘了一遍又一遍，似是下定了决心，才将盒子重新放回到了原处。
“王妃，王妃红袖姑娘和殳戬公子来了。”迎菀开口提醒发愣的锦嫣。
“哦，迎菀，你和迎珍先下去吧。”
“是，王妃。”
两个丫鬟踩着无声的步子离去，走到殳戬和红袖身边时迎菀愣了一下，那男子会武艺不奇怪，奇怪的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居然也武功不弱，倒让她们大吃一惊，继而装作无事的离去。
“红袖，她们两个武功如何？”
红袖诧异，不名阿比锦嫣是如何知道那两个丫鬟会武功的，若不是刚刚那两个女子经过自己身边，她必然也不会留心，“比之奴婢相差无几，王妃是怎么知道她二人会武功的？”
“是你们告诉我的，习武之人步伐轻盈，更比寻常人警觉，还有那不该长在侯门女子手上的薄茧。”纵然两人只是丫鬟，待遇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比的。
“王妃越来越会识人了。”
“是吗？”轻盈的话语落在地上，像一阵风，夹杂着一丝秋风阴雨的沧桑，让站在旁边的两人眼眸里划过一丝异色。
“这次叫你们来只是想问一下你们的打算，王爷与太子，战争似乎是无法避免了，你们可知道跟着我的后果，若是王爷胜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败了……”略显苍白的嘴唇显得干涩，长长的睫毛铺下来成了一片阴影，“若是败了便是一具白骨。”一将成万骨枯，他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未来的坎坷和艰辛无可避免，她只怕，若因此造成的一身罪孽又该如何去救赎。那种情形她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
“奴婢永远都不会离开王妃。”红袖开口道。旁边的男子开不了口，可他坚毅的眸子已经表明了一切。
“红袖，殳戬，谢谢你们。”
十七年来，除了容乾晟和邢潋娆，陪伴她最多的就是他们二人和青衣了。“红袖，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去看看青衣吧，最近做梦总梦见她的笑容，那么明媚灿烂的笑容，像花儿一样，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好。”红袖低着头低声回答道，袖子里的手指却微微曲着，长长的指甲扎进肉里，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青衣，青衣，那是她的亲生妹妹呀，她居然可以那么狠心的对待她，那一双手上到底有多少人的血债，就算是魂归九泉，等待她的也是下十八层地狱的命运吧。
“殳戬，你跟在王爷身边吧，我会让王爷给你在军中寻一个差事，你武艺高强，心思缜密，当建一番大事业而不是跟在我的身边做一辈子的侍卫。”
不，他情愿呆在他的身边一辈子，不要什么功名，也不会娶妻生子，只求她准许自己呆在她的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只是主仆就好。
常年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了微微的变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惊恐、不安、难过，落在红袖眼里，轻轻叹息却无奈。
“殳戬，我不是要你离开我，只是希望让别人看到你的才华，你是苍狼不是奴隶。”他敏感的心思却总是选择默默承受，这个男人总能让人忽略他，却在他拿起手里的剑时不敢直视他，她不想成为困住他的责任和枷锁。“我想看到殳戬像将军一样统领千军万马，那时你依旧可以保护我。
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深深的希冀和温柔化解了寒冰包裹着的恐惧，他一直活在阴暗里，却没有像那一刻一样渴望光明，只因他想成为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她希望他成为的人。高高在上的将军吗？即便是再怎么高高在上，她眼里的柔情和爱意都不会属于他。
原本升腾起的希望又被内心的自卑打败，锦嫣以为他害怕自己不能开口，赶紧安慰道：”殳戬，没关系的，不管有多困难我都相信你可以克服，如果你真的不想那样做，我也不会勉强，你依旧呆在我的身边，做那个永远保护我的殳戬就好。“是她心急了，她不该勉强他的。
殳戬见不得锦嫣面上焦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剑放于身前，坚毅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锦嫣叹了口气将他扶起：”天地生才有限，不宜妄自菲薄，殳戬，你从来都不平庸。“
世上还有任何人的话比她更能安慰他吗，应该没有吧，他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为两人安排了接下来的事宜，锦嫣心里也算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迎珍进来敲门说是顾君烨回来了，锦嫣便让红袖和殳戬退下，自己在心内想好了一番说辞才出去迎接。
”嫣儿用过膳了吗？“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仿佛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缀着琉璃珠子的绣鞋在湖蓝色的裙摆下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腰间摇曳晃动的紫玉珠络子也随之安静下来。
”王爷，让嫣儿和您一块儿去慕国吧，如果慕国不肯出兵，那些老臣至少还会顾忌一下嫣儿是慕国公主的身份。“
顾君烨眼神动了动，锦嫣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