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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浮生若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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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凤凰,道:“记得你的承诺。”
“本座一向说到做到。”他扬起唇畔,笑中满是鄙夷。
我颔首道:“我把果子安顿好之后再来找你。”
“赶紧走。”他做出一副烦不胜烦的姿态,“你这个女人,话怎么这么多?”
我愤愤地扯了扯唇。死凤凰,回头再找你算账。我扭头往反方向飞去,身后疾风顿现,鬼差尖利的叫声,喝斥声,和火焰燃烧的声响混杂在一起。都说死后便求个太平。酆都太平了这么久,估摸着也难得有如此热闹的时候。
阎王府算是阴曹地府里头一大府邸,比及凡间人皇的宫殿虽有不及,但这地界也够我兜兜转转走上一圈。而不幸的是,我的方向感一向不怎么优秀。
更为严重的是,酆都里的鬼怪们都缺少艺术情操,阎王爷他老人家更是单调枯燥。导致他这偌大一座府邸,每一个院落每一间屋子,我瞅着长得黑黢黢的也都一样。要在这墓地一样的宅邸里逮着神出鬼没的白慕君,实在太过难为我。
走得心力交瘁之时,一座暗金色的宫殿式的屋子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我摇身瞬移到殿前,只见门前四根大柱雕着地府异兽的纹路,繁复的花式密密麻麻叠上屋檐,托出一块牌匾:阎王殿。里头隐隐约约传出声音来。
为今之计,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一间间往里探视一番便是。
我小心地隐匿着自己的气息,穿墙而过,一脸灰头土脸地落进室内,躲在屏风后面。屋子里果然坐着不少人,个个服饰繁复,头上一顶判官帽。上座上坐的高髯黑脸的大人,想必就是这宅邸的主子,阎王老爷了。下头这一个个面相不凡。那白面尖下巴,生了一双丹凤眼的,应当就是枉死城的主官,卞城王。其他三个坐在下侧的几位鬼差就有些面生,没能认出来。
这些酆都里头主事的鬼差都极易辨认,大多面上浮着一层如何修炼都化不去的阴气,哪怕是相貌最俊俏的卞城王,那一张脸看久了也阴恻恻的。
唯有首座上背对着我的那个身影,却是清气缭绕,白衣胜雪。视线落在他肩头,微寒却熟悉的气息让我惊喜万分。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能在这里找着他。
我强抑着走出屏风后的冲动,躲在一个花瓶后小心观望着。
原本在议事的阎罗王突然笑容一凛,大喝一声:“谁?!”
居然被发现了?!我大惊失色,左顾右盼,屏风后头除了一个长花瓶居然空空如也。我焦头烂额,一时情急便纵然一跃,将自己藏进了花瓶里。幸好这花瓶足够高,勉强能把我塞进去。
我强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屏着呼吸,忐忑不安地凑着耳朵仔细听外头的动静。室内光线一亮,有门打开的声音,一个阴差扑进来回话,道:“大人,外头有妖贼闯府,已经往南殿去了!”
座上一阵动静,似是站立时衣物刮擦椅子的声音。阎王爷怒喝一声,道:“带本王出去看看!”
他的声音换了个方向,语气也恭敬了些,似是在向谁行礼:“事发突然,小王先失陪了,还请大人宽谅。”
缓缓退了几步,不多时,再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门口走去,片刻后,门再次阖上,室内光线一暗,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我的心跳声还扑通扑通地响着,在密闭又狭窄的花瓶里头,仿佛能听到重重回音。
呼。我长吐一口气。幸好是虚惊一场。
突然,一个脚步声突然响起,在满室静谧中从内殿触地有声,清晰可辨,渐渐接近。

、第二十二章

那步子每落地一下;心跳就跟着抽动一下。那声音渐渐停花瓶旁边时;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砰砰乱跳。那却顿了一会儿;步履一转,径直从花瓶边路过了去。
一室静默。
瓶底蹲了许久;想是屋子里的已走干净;想要爬出瓶子舒展舒展筋骨。刚伸出一只胳膊,门口却进来两个不知是还是鬼的东西,一路聒噪地进了内殿。
只好默默含泪地缩回了胳膊。瓶底里有些淤泥,水浸着裙沿沁入三分凉意;害只能直着小腿以免整个往淤泥里滚上一滚。现今身边若有个铜镜来照上一照;不知要映出个多狼狈的样子。爹爹若是知道此时的处境,恐怕得以“败坏紫微垣形象”之类的罪名罚吃半年的素。
那两只不知是是鬼的家伙越靠越近;声音也渐渐清晰。
一个声音道:“阎王府里那么多鬼,怎么就摊上和了呢?这不坑鬼么?”
另一个接茬:“唉,前殿来了个闹事的,耍枪耍剑耍菜刀的都出去迎敌了。师爷说俩平时只会扫地没有杀伤力,只能来搬花了。”
之前的那个声音吊着嗓子,呼道:“快搬吧。那阵法玄乎得紧,师爷只教了一遍,再不过去就不记得怎么走了!”
“唷,小心点儿,这黄泉幽兰可是卞城王贡给……”
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听到此处突然山摇地动,花瓶里头撞得七荤八素,不但话音没听进去,头也撞得嗡嗡响。幸好果子被紧紧揽着,总算没掉出怀里。
这才意识到,这两只鬼差要搬的那朵花,不巧就是正和同处一瓶的这一朵。
从瓶底的角度看,上头这朵叫做黄泉幽兰的家伙黑压压的,像是乌云连成一片,又像一朵硕大的烧焦了的蘑菇。啧啧啧,究竟是谁的品味如此不堪入目,居然喜好这种玩意儿。
外头两只小鬼终于将瓶子端稳了,虽然被颠得厉害,好不再磕磕撞撞,总算有了时间编排他们几句。心里却计较着,凤凰那丫不知靠不靠得住,此事还是得快些了结。
只是方才阎王殿里乱哄哄的,也不知白慕此刻去了哪里。
四平八稳地趴瓶底趴了许久,底下忽然一震,随着瓶子往下坠了一截。唔,总算停下了。长出一口气。两只小鬼编排了一阵给他们安排活计的师爷,偷懒歇了一会儿,便也出门去了。鬼的脚步微不可闻,凝神仔细分辨着,听到隐隐约约的关门声,“吱呀”一下之后便是极静,一颗心才落了地。
好事多磨。凭的认路本领,错过了阎王殿里凑巧的一遇,再找起来又得费一番周折。搵了把辛酸泪,把果子软绵绵的小身板往肩头上搁稳,跃出了那只杀千刀的花瓶。
甫一落地,脚下的地面忽而一侧,束束藤蔓从地底上旋,如有灵性般层层向缠绕过来。一惊,急退数步,掌心带出风刃横劈出去,利刃破空的声音没入没有实体的银白色藤蔓编织成的丝网,从中央裂开一道豁口。无数细小的枝叶却从伤口处伸展出来,像是初春新雨后探出的细芽。
无叶的藤网逐渐消散,新生的细叶却急速地生长,由一根丝一般的纤枝相串,纯白剔透,如冰雪凝成的垂柳,摇曳生姿。
双目还没有适应光线,只能顺着细叶铺开的方向模糊分辨出此刻所处的,是间极开阔的屋子。无论是制式还是空间都极大,装饰华丽,虽不至于鲛纱垂地,金玉作珠,却也是暖帐轻屏,无处不显富丽。
却似乎被刻意换过装饰,里头的摆设极简单,多素色,内室的屏风作的也是一幅泼墨山水,雾色朦胧,着墨甚少。与整间屋子的制式一比较,显得空空落落,冷清得很。
身体像是被拉满的长弓,警惕地看着屋子里这棵从容生长的新柳。周遭的空气中暗含了隐隐流窜的银色气流,像是蓄势待发的片片利刃,将包围了中央。
处这阵法之中,生死不过是一步的距离。如此凶悍的法术,本来应当极为血腥利落,此处却光华动,婉约多姿,好比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刃,却被精心雕上了繁复花纹,还用画笔上头描了一幅曼妙丹青。可见施术不是十分地有空,就是十分地变态。
被这位素昧平生的变态困原地不能挪位,正咬牙切齿心如擂鼓,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还不少。真是祸不单行!四下望了望,实没有法子,只能就地隐了身。那光影织成的枝叶颤了颤,竟也随一起隐然不见。
门被豁然打开,两侧各立了一个婢女,穿着淡粉的曲裾,微伏着头,迎进一行十。领头的两个一白一墨。墨色的那位仁兄身上勾了金灿的云雷纹,将一身素服描得极尽华奢,一双凤眸面如桃花,细皮嫩肉的,若不是其体魄尚属强健,定要被认作女子。
至于那位白的……可不就是让发愁的白慕君。抹了把泪,把他盯得紧紧的,好不容易忍住了使个法术把他捆起来带走的冲动,万分隐忍地咬着下唇,静观其变。
后头一干随从身上都有淡淡阴气,想必是阎王爷派下来的家仆。所幸这一个个五官生得还算端正,四肢也都健全,那几个婢女生得竟还十分标致,酆都居然能凑出这等质量的仆从,阎王爷他老家忒有本事。
正打量得欢,白慕忽然向的方向看了过来。多日不见,他这微微敛眉的模样还是万年如一,尤其是目光里总是捎上的细微寒意,教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那位不男不女的仁兄屏退了左右,面带惑色地看着白慕:“怎么了?”
最后一个婢女带上了门,密闭的空间让莫名有些紧张。
白慕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唇畔勾了一弯似有似无的笑,边往座上走,边淡淡扫过他一眼:“考虑得如何了,扶柳。”
险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弱柳扶风。这个名字果然很适合对面那位仁兄。
唤作扶柳的仁兄也落了座,苦大仇深地面对着对面的白慕作幽怨状:“别的事都好说,这事当真不成。当初不是说好了,酆都逍遥自,管太微垣那烂摊子?白慕,罔顾俩的情分那。”
白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扶柳泫然欲泣:“这几千年的宫主不都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
白慕默然,眼中似凝了冰雪,凛然盯着嘤嘤作声的扶柳。
扶柳吃了瘪,愤愤然止了声,绕着双臂坐回去:“哼,们兄弟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外头找的茬,一个里头找麻烦。等把外头那个逮住,再来找算账。”
兄弟?!
白慕终于开口,凉凉道:“哦?擒得住他?”
“嘁,这等跳梁小丑,怎么会逮不住?”扶柳邪佞笑道,“对的阵法可是很有信心。整个阎王府现都的掌控之下。那家伙空有一身蛮力,对破阵这等精细活计毫无造诣,阎王府里躲躲藏藏,撑不了多久。至多两日,就能擒住他。”
他们说的,不会是……凤凰罢?!
扶柳洋洋得意:“莫不是怀疑的艺术品?”扶柳凤眸轻挑,骄傲无比,“瞧房间里布下的这银柳阵,从线条到机括,从造型到威力,哪样不是上乘中的上乘,绝妙中的绝妙!”
噎了噎。原来他就是造出这个阵法的变态!
扶柳正滔滔不绝陶醉不已到酣畅淋漓之处,忽然被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打断:“既然至多两日,还不立刻去搜?”
“这么快就赶走?”扶柳皱起眉头,仔细打量了会儿白慕,忽而像是察觉了什么,醒悟般朝隐匿的方向投来一瞥,转而诡异一笑,“看来对的艺术品,也很满意么。”
这位唤作扶柳的变态仁兄带来的震惊过于庞大,让有呆滞了片刻,一直到他施施然出屋掩上了门,依旧神游外。
直到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冷冷一声:
“出来罢。”

、第二十三章

一记碎裂声过后;乍然现形。
所谓现形;即是指蓬头垢面;唇上粘了一小撮鬓发;脸上抹了几道污迹,淡黄的衣裳皱巴巴的;裙子下裾还淤泥里滚过两圈;整个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田埂风情,犹如一颗刚挖出地的花生。
白慕顺理成章地皱了眉,道:“转过去跟说话。”
于是成功地变成了一颗怨气冲天的花生。
见慢吞吞地晃着身子怨念横生地转过去,白慕挂着一脸“看着简直是污了的眼”的表情;又淡淡添上一句:“小心点转。”
才想起来仍被困扶柳那个娘娘腔的阵法里;离开原地指不定就能体验一下何为千刀万剐万箭穿心。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挪,哀怨地转过身:“快放出去!”
白慕似乎丝毫没有嗅到空气中密度直线上升的怨气;仿佛事不关己:“一步错步步错,踏错了这么多步,困这里也是应该。”语气似乎另有所指。
“……难道这就出不去了?”不就是进来遇上了个倒霉阵法,乱砍了一通!
背后有他站起的声音,一步步走到身边,指节分明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流窜的气流,提走趴肩上沉睡的果子。时空仿佛缓慢,躁动而锋利的空气他穿透的地方渐渐柔和,如同凝结一般温顺,没有杀伤力。
伸出手急急忙忙想把果子拽回来,却不敢像他一样肆无忌惮地穿过那层如银刃般的气幕,只能把手又缩回半分,有些气恼:“想干什么?”
“潜入阎王府,不是为了它?”他提着果子的两只爪子,像捏一只布偶一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果子通红滚烫的脸蛋。
“……怎么知道!”
他不着痕迹地瞥过一眼,抱着果子走到榻边,按了两根手指果子的颈后,道:“中毒不深,还能缓一会儿。”
又惊又怒地转过身来:“缓一会儿?救哪里有缓一会儿的道理!”
白慕嘴角勾了弯不知名的笑,笑容浅得稍纵即逝,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如玉像一般清冷持重的面容,不露声色地撩起左袖。苍白的皮肤下赫然密布着层层叠叠的紫线,如蛛丝一般从手心处一直缠绕到肩头,因埋得太深而若隐若现。一只紫色的蜘蛛张着细长的蛛脚,正蛰伏他肩头,仿佛随时都会刺透血管。
怪不得从进门开始,他从来没有用过左手!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纵然再对术法一知半解,也认得这是紫微垣的禁术,紫极咒。
此术说是术法,不如说是蛊毒。中毒之的左手手心会出现一只通体幽紫的血蛛,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向全身侵袭,所过之处触及到的灵力都会凝成紫色的丝线,像蛛网一般遍布血肉之间,血蛛也会越来越小。至多一月之后,全身遍布丝线,血蛛完全与蛛网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中毒之也会随之丧命。
紫极咒原是当年紫微垣征伐魔族时,上任紫薇大帝精研而得的术法。越是灵力充沛的中招之后,效力越是强大,能撑过的日子也愈是短暂。依白慕的修为,紫极咒对他的威胁可见一斑。下毒之用心之深,令莫不惊惧。
错愕得语不成句:“怎么会……是银翘?银翘下的毒?”
依血蛛所处的位置来看,白慕中毒至少已有三日。莫非早三日之前,银翘就已经到了枉死城,与他交战?可是灵宝天尊说过,只要银翘不图谋不轨,便可放任……莫非她此行,竟真的是为了……
灵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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